《我为鬼魂当传声筒》恰一场初雪

70、还有不舍

　　“好吧，那算完之后要和我们说真不真，我也想试试。”

　　“我也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办公室的人依依不舍地走出去，却又没走完，趴在门口在偷听，偏偏一个个把动静搞得很大，生怕里面不知道外面有很多在。

　　不过这种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说话。

　　温令羽将视线收了回来，重新询问他的意见，“现在可以了吗？你可以相信我的眼力。”

　　对方此刻也是被架在上面，他只能伸手让温令羽看，等待的时间越长，心里一下子变得忐忑起来，担心在温令羽的口中会说出些什么来。

　　玄学这东西，难说得很。

　　温令羽选择循序渐进，看似在观察手相，余光却是在阿姨身上，故作高深地说道：“你的生日在农历八月，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团圆的好日子。”

　　对方一听真给温令羽说对了，瞬间抬头，但又很快放松下来，生日这东西都不需要费多少心思，随便找熟人朋友问问就可以知道了。

　　温令羽也知道单单说这一个方面没用，于是他又讲了些以前的事。

　　几个回合下来，对方饶是再不信也不能不惊讶，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没动，“这真的能看出来？”

　　“那肯定。其实还有一件事我看出来了，但我一直纠结说还是不说。”铺垫这么久，温令羽打算收网了。

　　“我们是朋友，你可不能瞒着我。”对方已经完全信任温令羽，又是关乎自己的事，巴不得全都知道。

　　温令羽深呼吸一口气，他自己走出这一步都很艰难，说道：“我能看到你母亲一直陪伴在你周围。”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荒谬两个字。

　　对方满脸不信，摆摆手就想要站起来走掉。

　　温令羽伸手拦住了对方的去路，靠近他的耳边说道：“我听到她在说，你逃出医院的那个晚上她看见了。”

　　两人这么大的动作，外面等待的人一下子全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打起来了？”

　　“温令羽给你算得准不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本来想问温令羽的也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只能找了个借口离开。

　　温令羽十分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看相算命全是他胡诌的，趁着其他人都没来拉他，浑水摸鱼地离开了宋时盛的公司。

　　结果被宋时盛在公司门口逮住了，“要说你去你爸公司帮忙，项目进展之后你就没有去参加过任何应酬，但要找你，你家却没一个人。”

　　宋时盛竟然还来过他家？

　　温令羽想着，他没预料到宋时盛会发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

　　宋时盛结合温令羽今天说的话，非常担心温令羽会不会进入某些不知名非法组织，学习这些歪门左道的东西，好心劝他：“现在是相信科学的，你可千万别被忽悠了。”

　　温令羽不能和宋时盛说，因为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只能一再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去干这些事。

　　阿姨失魂落魄地跟在温令羽的后面出来，她是看到了全程，也发现了自己儿子的痛苦。

　　那个晚上成为了母子两的噩梦。

　　温令羽安慰道：“阿姨，过不了几天他就会来找我们的，事情很快就能告一段落。”

　　“我知道。阿姨能不能请求你，要是他没来找你，那就再等一段时间。”温令羽已经完全上手了“身为桥梁”的工作，效率进度都是很快的。

　　温令羽知道阿姨的用意，是想给对方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可任务本身就是给两者解脱。

　　他只想得到母亲的宽恕。

　　面对升学压力加上重病住院的母亲，他在学校和医院两点一线，时间长了，他开始故意延长在学校的时间，甚至用作业的理由与父亲推脱。

　　就在一个十分平常的傍晚，父亲送完晚饭后就和他换班，可他到得晚看见母亲拉在了身上，事情是正常的事，他却临到门口就跑了，没几天母亲病情严重就离开了人世。

　　温令羽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自从认识了于先生，他算是搞清楚——任务不是负担，是机会。

　　有机会回来重新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回到了鬼小馆，晋叔在翻他整理的小本子，边说边要在某一页上面划圈，“任务结束了，那我划掉了。”

　　“没有。她还没想走，再等一段时间吧。”温令羽说着，视线在墙壁上不断找寻下一个目标。

　　晋叔放下手中的东西，对温令羽的冷静刮目相看，在巨大吸引力面前能克制自己，不容易。

　　“你和我跟过的几个老板都不一样，看到好处了他们可巴不得越快越好。”

　　温令羽笑笑不说话，他是听到阿辛说温老又寄来了信，特意过来等阿辛一块儿看信。

　　突然，交流所门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大堆鬼魂搬东西的声音。

　　温令羽朝那边看过去，阿辛就站那维持秩序，顺便分发每个人的生活物品。

　　晋叔解释道：“阿辛把空的房间整理出来了，现在这一批是新居住的，之后会进行登记。”

　　连温令羽自己都意味要等好几天，结果当晚就来了电话，说要和温令羽谈一谈。

　　阿姨虽然不舍，但看见儿子有担当地承认，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一度盖过了离别的情绪。

　　在温令羽的连胜战绩下，还有交流所成员的推波助澜，店铺生意也越来越火爆，依旧有很多祈愿任务过于困难，但不影响其他的进行。

　　阿辛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离开，心情十分落寞，便向温令羽请了假，“阿羽，我想回家了，回去看看也好。”

　　阿辛的父母唯一的祈愿就是见到自己儿子一面。

　　这个任务并不唯一，好多都是这样。

　　温令羽知道阿辛是心情不好，但要阿辛就这么孤零零走，等自己恢复。

　　过程太辛苦了。

　　于是，温令羽提议一块出去玩，“在此之前，我们去冬游看雪吧。”

　　“冬游？我只听说过春游。”阿辛不想毁了温令羽的游玩兴致，自己不高兴不能连累别人，“我不想去。”

　　温令羽可不管，第二天就收拾好东西出发。

　　把阿辛从睡眠中拉起来，一个劲地推荐道：“我听说梧院公园的湖没结冰，湖上围炉煮茶特别舒服。”

　　阿辛拧不过就这么被拖上了车。

　　梧院公园开车要两个小时，几乎是刚看到导航的预测时间，就想走，“这么远没必要去。”

　　温令羽自顾自发动车子，“今天你就跟着去就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挺好的，你不用特意为了我跑一趟。”阿辛能看出来温令羽的关心，可他最近的丧脾气不过是自己想不通，每次遇到认识的朋友离开都会有这么一遭。

　　温令羽故作深沉地说：“你到了就知道，别有这么多负担。”

　　车子行驶到了目的地，门口就摆了好多摊子，是酒保带领一帮人开的。

　　酒保看温令羽到了，跟他汇报情况，“都差不多了，今天公园还有活动，你可以领阿辛去看看。”

　　温令羽带着阿辛参观公园。

　　在一条道上，一头是公园内商家举办的活动，另一头则是鬼小馆经营的。

　　不管是人还是鬼，都能够被兼顾到。

　　温令羽解释道：“平时都是鬼小馆内的活动，所以这一次把它放在户外，所以只能把鬼小馆的人员住宿交给你，最近辛苦你了。既然你要回去休息，那我准假。”

　　“其实我不是因为……”

　　阿辛想说，被温令羽打断了，“我知道。今天假期第一天放松自己。”

　　因为这一句话，温令羽和阿辛在公园里转了一整天。

　　阿辛在公园的热闹氛围里逐渐放松了心情，便准备吃完晚饭后就各自回去休息。

　　湖边有不少沿湖画家在画画，他们的成品画像画得惟妙惟肖。

　　阿辛看着看着，不自觉停住了脚步，看画像逐渐形成。

　　温令羽发现的时候，阿辛已经落后在了很后面，他一路走回来不少摊位还空着。

　　阿辛站在一位正在画的后面。

　　温令羽询问了其他空闲的摊位，想问问能不能画：“我想问问依照描述可以画出来吗？我的朋友不在身边。”

　　这种话术听得多了。

　　摊主遇到过几次，有需求的大多是因为都是来不了现场的人，对此他表示理解，“可以的，但是画得有可能不像。”

　　光凭描述可保证不了。

　　摊主不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温令羽表示理解，他照着阿辛的样子给他描述，摊主不断地询问细节，温令羽一一答上来。

　　这个操作把摊主都震惊了，“有照片吗？看你描述得这么准确。”

　　温令羽闻言心里暗自地想：就站在自己面前，照着答案回问题当然正确。

　　“就是因为没有照片才想画出来，留个纪念。”温令羽说道。

　　原本还没有信心能画好，动第一笔时还在懊恼自己冲动，但现在自信心大增，准备大干一场。

　　“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幅画给你画好。”

　　阿辛一直沉浸在画中，等结束了，身边哪还有温令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