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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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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马菁芸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从头到尾,全上京能排得上号的适龄女子,都出现在这里了。怎么就是不见曲钰琳呢?
她的美,才是真的清水出芙蓉,天然雕饰的美人脸啊!不用上妆,在这种场合也很显眼,基本上能秒杀这里90%的女孩!
这不,能跟她媲美的闫芝芸往那一站,才刚来不久的太子,就已经往那里瞄了好几眼。
太子的凤眼不小,偶尔被微眯的眼睑盖住,让人看不清神色,可架不住马菁芸站的角度好呀,其眼神再怎么隐蔽,马菁芸也能把他的小动作基本尽收眼底。
还有太后和皇后,老往闫芝芸那里看什么?越看还越一脸满意相?难道她们也相信那一句话?屁股大好生儿子?
果不其然,一轮秀女还没有看完,闫芝芸直接被封了一个能上玉蝶的侧妃!
同成为侧妃的还有一位——吴家嫡女。听说是太后的外孙女!
基本等于,是太后安插在太子身边的自家人,以后太子上去了,这位侧妃,怎么也能有个四妃之位坐坐。到时候,估计也是要提拔娘家、回馈娘家的。
而这一切,当今太子是没法拒绝的。哪怕知道,这位侧妃家,对自己以后在朝堂上的话语权,有一定的干涉,但还是要忍,因为如今的太后。
这位太后,听说是某位柱国将军的女儿,跟随着高祖皇帝征战天下的时候,伤了身体,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独苗。
临老了,不放心。皇帝就下旨,把人给抬进了宫内了,还给他从旁支过继了两个孩子,继承香火。
奇怪的是,太后在宫中,渡过差不多有十来年的春秋,膝下还是一个孩子也没有。高祖皇帝,也从没有去过她的宫内留宿。
但在高祖皇后死后,她却被扶成了正宫娘娘,稳坐凤位。
这一坐,就到了当今圣上登基的时候,自然而然也就被奉为了太后。
当时的皇帝,在政治生涯上,正是稚嫩,正是需要老臣和外戚,辅佐和避让的时候。
当今太后虽说不是他的生母,做人也很识相。在当今皇帝上位不久后,太后就请其娘家人避其锋芒,不要再让家里人入朝为官,把持朝政。
同时,还让他们在朝堂上的族人,全力辅佐皇帝,让他自己在朝堂上建立自己的威信,能不干涉就不干涉!绝不做权倾朝野的外戚!
虽说以他们当时的实力是可以,但还是要选择不要!
听说太后当时下旨的时候,语气非常强硬。
有些人不想照做,能做天下第一,为什么要屈于人下?小妹/堂妹怕不是被邪崇上身了吧?还是被人调换了?
太后看见娘家人的作为,直接冲回娘家,拿着剑,一个一个的指着,要他们立下承诺,逼着他们签字画押。
有些人巍巍颤颤,摸摸脖子上新鲜出炉的血痕才想起,他们的这位妹妹可不是好惹的。年轻的时候,跟着高祖皇后并称军中双姝?( ̄△ ̄;)?还是刹?
过去的岁月太过久远,当时还是总角孩童的他们,如今也不太记得清了。
只记得她做事情风风火火的,但都能说到做到,件件漂亮。
当时祖父还感叹过,她要是男儿身,或生在帝王家,大概又是另一位高祖皇后。
想到到这些陈年旧事,有不少兄弟都害怕了,生怕答应慢了,自己的人头就要直接被斩落在地!头点的比谁都快。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硬气和嚣张。
过后,大家才醒悟过来。好像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是她的儿子呀!过继的也是!侵犯了她儿子的权利,就是侵犯了母老虎的权利!
难怪,谁敢伸爪子就剁谁的!
自此,外戚的困扰还没有掀起来,就被按灭在种子时。稚嫩的皇子在诸多扶持下,一步步的成长为今天,大权在握的皇帝。
也就是这些让步,在圣上把位置坐稳后,就开始投桃报李。
他犹记得,他还是皇子的时候,皇位的竞争就已经很激烈了,就因为他母后的一道旨意!底下的弟兄蠢蠢欲动,但最后能上位的,就只有他!
因为当时的贵妃,现在的太后,说动其娘家,出了不少的力。
当年,成长起来的吴家兄弟,把持着御林军的绝对话语权。现皇帝的兄弟要造反,就是当今圣上,带着御林军冲进皇宫内救驾,才实现了一箭双雕的好事。
一、提前比他冲进来的兄弟,气死了自己的父皇,他刚好赶到救驾,占据了道德的最高点。
二、成功用谋反的罪名,干掉了他觉得名不顺,言不正的诸多兄弟。
经此一事后,整个皇宫,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合适人选,只有他自己!
按道理说,太后作为外戚,动用娘家的力量,在此次颠覆朝野的大事上,出了这么多的力。在皇帝登基后,肯定是想要收回报的。
但她没有,反而叫她娘家人在此期间,都收好尾巴做人,不要惹事。
也许,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他跟高祖皇后一样,是有野心的。
有野心还有能力的人,都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做的决定指手画脚!
外戚干政,就是死忌!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在和哥哥接触,【求援】时她才发现。
吴家,除了能统领御林军的大哥以外,就再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男丁了!
一个能顶事的都没有!
她心惊又害怕,才会叫族人安心蛰伏,管好家中的人,让小辈学业有成后,再入朝效力。
有她在的一天,朝堂、后宫,一切都好说。吴家还能有机会,再延续一个百年荣耀。
绝不会落得,在皇帝成长起来后,被砍的连家里的一个男丁也保不住!
基于上述的种种让步,也就有了今天的这一位侧妃上位。
但只要一家的贵女,是不够太子稳固朝政的。后面又各封了几位家世、品行都不错的贵女,也算是给众位大臣一个交代了。
微晃的马车上,马菁芸一脸呆滞,手却无意识的翻动着膝盖上打开的布包。布条上金、银光闪闪,被人开开合合。
武锦绣兴致也不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刚跟两位婆母打完交道,所有的心思都花光了,沉默的有些过分。
等她回到家,听说易家已经在和曲家对八字了,良久才幽幽的吐道:“钰琳和文博,可惜了。”
马菁芸好奇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像头疑惑的小鹿。
武锦绣想到这些年来的陪伴,也许是知道马菁芸是个嘴巴紧的。
也许是周围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人,能让她安全的倾吐心事,都快憋坏了,轻声的给马菁芸解释。
但语气里都充满了显而易见的疲惫,“易家现在认下这门亲事,还说要去对八字,根本就是在保钰琳,让她不用进宫面对选秀,
但这是有代价的,应该就是等选秀名单落定后,易家就会借口两人八字不合,让他们这十年来的婚约作废,也算是成全了两家最后的脸面。”
马菁芸瞪大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被气到的不可置信,“还能这样操作?”就因为钰琳没了依靠?
武锦绣冷着脸,点了点头,钰琳这回不用进宫,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算是有婚约在身的。
之前一直都只算是口头的娃娃亲,两家人并没有落实。如果,这回易家没有行动,她还是会被要求,进宫参加选秀的。
但这回,易家人开始行动了,就算是有一部分落实了。
按照南朝律法和上京选秀的默规,钰琳算是可进可不进的存在。
加上她还带孝在身,一般来说,都是不见外人为好,免得冲撞了贵人。虽说这种情况下,贵人为了显得自己大度,一般也不会怪罪于她。
但相较于钰琳的这种情况来说,进宫可能是最不好的一条路。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钰琳肯定会选择不进。因为一,红颜易老;因为二,娘家不给力!
可以看见,不出十年,她就该枯死宫中!所以,那怕要用她最重要的东西交换,她也是愿意的。
之后,易家的八字流程对了大半年,都还没有结果。几人看得心急,抓着易文博来问才知道。
原来是最近,皇家也在抓着钦天监的人,问太子与各女眷之间的八字是否符合。钦天监的官员,全都在忙这个事情,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帮他们看八字。
一切发展都如众人心中所想,大家的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两人间那些悄悄的,不敢时常展露给对方、展露给外人看的小神眼,再也见不到了。
曾经,人人都以为,他们两个会是众人中最幸福的一对。婚后生活,也是最没有悬念的,会过的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如意,就像他们遥不可及的梦一样。
天天看着,再回家对着自己,并不那么如意的妻子/丈夫,心情都能好点。
但现在,眼看梦碎,谁都觉得眼前的茶点有些难吃。怎么那么硬呢?石头做的吗?怎么会堵的喉咙那么难受呢?
马菁芸见气氛低沉凝重,不死心的问道:“一定要找钦天监的人看吗?”
易文博无奈:“家里的人说,这样才是表示出对钰琳的尊重,毕竟是从小就有的婚约,而且他们看的比较准,别人看的,他们说不放心。”
马菁芸又想起回来那天,武锦绣说的话,心不断的沉了下去。
再看看一桌子的人,没一个表情好的。大概是都知道了易家的意思,很想去曲府拜访,安慰钰琳,就是没一个人敢提议。
怕去到,越安慰,钰琳越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