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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 9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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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过是边关一名不知名的小将。
能有一匹专属的战马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品相?
有好些都只能靠双腿冲呢!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回想起打胜仗,回上京的那天,就让人忍不住总想。
听说是来迎接他们的皇帝身后,跟着的军队就骑着。
但,无缘得见。
再后来,就只在将军出征时见过。
他们,全都没有资格可以拥有。
现在看一眼,就心动一次。
还总是忍不住想,自己要是能骑着它们驰骋沙场,杀羌兀人,还不是跟玩的一样。
来一个杀一个,来个两个杀一双。扬名塞外啊!
但这些都是做梦,还不如赶紧睡了的,来的实在。
当他们眼睛一闭又一睁后,上了城墙一看,在城墙下,来围城的羌兀人,已经看不到头了。
前头部队,正骑在高头大马上,拉好弓箭,对准他们。
冷冷的看着,一副看蝼蚁跳脚的兴味样,吓的他们赶紧派人去通风报信。
但整整五天了!
迟迟不见其他的边关军来支援,饿的他们连水都喝不上。
就知道,可能后方也已经被,少部分的羌兀人给包抄了!
前有狼,后有虎,投降就是当两脚羊,还不如坚持。
这些苦苦坚守以来的日子。
他们只能不断祈求,陆城还正常,没有被打下。
祈求他们能发现,最近没有人,从白远城去陆城的奇怪情况。
然后前来查看情况,就能发现,他们被羌兀人围剿的情况。
可五天了!
等到他们整个人都绝望,也只等到来了轮值的中军。
也不是说看不起中军,只是,这么多年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高祖皇帝的那个年代,能人辈出。
把塞外的小国、小部落,打到声都不敢吱。
生怕这只虎狼之师,一个不留神,就注意到了自己。
到了后面,免不了,就有不少的部落和小国,直接俯首称臣,年年都自觉,乖顺的来给税供。
正式把南朝对外的整体的地域,给打成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使得南朝的边疆地域,不是一般的广泛。边关的防线,直接翻倍。
为此,驻守边关的军队,少有的达到了七支!
东边三只,西边三只。
还有一只,是属于随时能支援的机动部队。
基本上是,驻扎在上京城外。
要是边关有哪一支军队,要回来轮值休息,就由他们顶上。
又或者说,东西三军要去临近的城池支援,或者战况紧急需要支援时,中军也会急行军来到边关驻扎,顶一段时间。
而现在中军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白远城方向的前五城,都已经被打下来了!
陛下非常生气,但一时半会儿,也抽不了其他的边疆军过来。
因为他们有的部分,也被打的节节败退。
还不断上书上京,要求增援。
皇帝愁的没办法,权衡了一下。
发现其他城池败退归败退,但也能勉勉强强的,把城给打回来再死守。
就把中军派来支援东三军了。
所以中军的目的地,还要再往前走三个城池才是。
但谁知道,东三军这么的不争气。
居然已经一路退守到了白远城!
要不是靠着地势,光靠他们刚才,居然会放大部分的百姓,上城墙死守的行为。
不用半天时间,就能被羌兀人攻下。
羌兀人的臂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没有攻城的投石车,但有人力投石器。
用草绳编成的网兜,兜住拳头大小的石块。
要用的时候,拿在手里转转,蓄力,再直接一置投。
就能从墙上,砸下一大片的士兵。
更何况是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百姓们,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守城的将士心里发苦,前来支援的将士听后,心里头也是一咯噔,诧异的看着他们。
不应该呀,那么久了,怎么陆城一点反应也没有?
虽说传信的人在路上,被混进来的羌兀人给杀了。
但后面这几天,陆城的人,怎么说也应该察觉到,这几天进城的人锐减,然后前来查看情况啊?!
两人见大家不信,双手抓紧胸前的衣服,悲壮的猛然一拉开,露出里面缠满绷带的腹部。
“没人来支援,我们没有东西吃,饿的难受,我们就只能这样,用带子勒紧肚皮,才感觉好过了不少。”
众人什么疑惑都没有了,只剩满满的敬佩。
“你们本可以退守的,却还是坚持到了现在,实在是令我等敬佩。”
说着,武将军带头,众人深深的给他们鞠了一个躬。
两位大人长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
“退守又能怎样?白远城城口的地势,因山势走向,才形成的前窄后宽,
两边延绵的山脉和陡峭的山壁,已经是最易守难攻的关口了,要是我等轻易的退了,
哪怕能退到上京,也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奴,又能退到哪里去?
还不如在这里死守,可能还能像以前一样,打到羌兀人怕了,他们就知道退缩了。”
武将军赞同的点点头,感觉也有些奇怪,“他们往年不是害怕我们,不要命的打法吗?对上了,不仅他们的损失惨重,
而且我方人少了,等来年冬季,他们要下来抢劫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多的物资抢了,都会避让,决不跟我们死磕,怎么今年这么的不管不顾?”
两位大人满嘴苦涩,“听说他们身处王庭的王,已经重病缠身,没有多少的好日子过活,
他也聪明,居然下令说,谁能从南朝攻打下最多的城池,谁就是下一任的王!”
众人都惊呆了,好一手攘外安内!
这个王也是聪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很容易引起底下王子的争夺。
会让王朝陷入没有止境的内战中。
一旦内战开始,王庭就要经历巨大的内耗。
还想要集结兵力,打下对于他们来说,非常富饶的南朝,是不可能的事情。
相反,还会被看准时期的南朝,打下不少地盘。就出了这么一手。
对内,可以安定王朝动荡的局势。
对外,有利于扩张地盘,消耗南朝的实力。
哪怕等他后面驾崩了,众王子不服他立的新王,群起对他发起攻势,南朝也无力趁此来攻打他们。
真的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
难怪,能在短短20年不到的时间里,统一了整个草原。
难怪,他能被称为,草原上不败的雄鹰。
县令苦笑的看向驻守的将军。
“只可惜辛苦将军了,本来武将军来到,你就能回上京休息养伤了,现如今,可能还要陪我们咬牙在这里坚守。”
驻守的将军回以同样的苦笑。
“扛不下去,又能去哪里休息?还不如战死沙场,也算了无遗憾了,好过在敌人的铁蹄下苟且偷生。”
众人觉得有理,顿时,觉得心中满是苦涩。
聊天间,去查看羌兀人撤退的斥候,匆忙回来,一脸惊慌的汇报,他们不过只退去十里路的情况。
气的众人咬牙,又有些害怕。
羌兀人这回,真的是打算抓着他们不放了!
心中千愁百味不可说,只能抓紧时间,去发物资,换人休息。
争取把整个队伍的状态,都给修养好,迎接后面的苦仗。
武将军带来的物资,极大的解了白远城的燃眉之急,让众人心下定了不少。
但撤走的羌兀人,却还在城外驻扎着,像一把随时会向他们砍来的利剑,让人提心吊胆。
羌兀人这回率军前来的,正是大皇子。
一身保暖的羊毛毡,包在身上,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高大了不少,好像一只盘膝坐定的耗牛。
只有胸前,巴掌大的绿松石佛牌,大大咧咧的露了出来。
反光的佛牌上,菩萨闭眼,让人看不清是哪位菩萨。
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慈眉善目,忍不住信拜。
他盘腿坐在营帐内,手上不停的盘着一串白色的菩提手串。
光润的油光,一看就知道,盘了不短的时间。
父亲膝下有八个儿子,但能够有资格继承王位的。
从背后支持的部落、血脉和年龄来说,合适的只有三个,他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他看白远城的援军到来,还摸不清情况,决定先退守十里。
这两天,他都是派先锋,外出打探情况。
和武将军带来的军队,有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
期间,他骑马,遥遥的站在小战场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扭头就能看见,正在墙头上,同样在考察敌情的武将军。
越看,心头越想挥刀到城下,奋起,整个人是看得眼前一亮。
这个距离放箭,是够不着人,甚至连城墙都够不到。
但大家都打了这么多年了,对双方的实力,还是有一定认知的。
在边关驻守这么多年,不仅南朝把他们的帅军脾气,和布军方式都给摸了个清楚。
他们羌兀人,也把南朝驻守在边关的几位大将军的底细,给摸了个底朝天。
这位武将军,好像还是和手下汇报给他的情报没有出入。
虽然说是南朝最年轻的大将军,但其打仗水平,一直都不突出,只能说中规中矩,非常的教科书式。
他方条件好的时候,也能够赢上两局。
但他们羌兀的大好男儿,根本就不惧怕和他对战。
之前听说,他是受伤才被调回上京养伤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带兵回来了。
但那又怎样?照打不误!
几十年过去了,能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将领,能打到他们王庭下的将领,早就已经老了!
还需问廉颇老矣,能否饭矣?
至于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