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72章：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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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稍拉前到两边分开的场景，直播镜头丝毫没有犹豫地跟随走向另一个方向去捡柴火的剑主从二人，冲田在最前面拨开过于厚重的草丛：“这地方的草可真高，倒底是有多久没人来了啊。”
“根本分辨不出来是哪个时代，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晴姬燕依眼见地发现了旁边的藤条，随手捡了一些当柴火的背带，两人各自拿着在林中的一片狭小空地里边捡边聊天，“说起来，刚才在分配人手的时候，你看着清光安定的眼神很紧张，还悄悄躲到了山南老师背后，是想到了什么吗？”
“你发现了啊……”从者不好意思地笑笑，“主要是之前答应了清光在外面要注意遮掩什么的，但安定好像发现了不对劲，在路口跟我对上时眼神也太过关注了……所以才交给了山南老师。”
“不如说saber你根本没藏吧。”“藏什么的，单是没用缩地我都已经很克制啦御主。”“哎，好吧，学会心虚也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他们手速很快地捡了半绳子，堆在一起背上身准备往更深的地方走，而就在拨开草丛的时候，冲田忽然感知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向来的方向看去：“等下。”
“怎么了吗？”“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有很大的东西在靠近，往营地的方向去了。”
“……我们先回去看看吧。”感知危险的能力作为对方的自带能力之一，成为英灵后已经强化成了一项很实用的技能，于情于理，晴姬燕依都不会忽视对方的直感。就在二人往回赶的时候，切实的震动传到了他们的脚边，剑主从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镜头在他们冲出林子时适时拉远，展示在所有人面前的，是虎视眈眈，一只有半个小楼大的老鼠群，似乎是顺着光源而来，而山姥切国广已经被淹没在了鼠群中。付丧神的攻击切开了老鼠的皮毛，鲜血喷涌出来倒下数只，却难敌众鼠围攻，如书架大的一只鼠掌不耐烦地从他身后砸下，而本体刀已经当着面门的攻击，完全无暇顾及身后。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好被砸成重伤之前，铛的一声，另一柄刀挡住了他身后的攻击，使用了缩地技能的英灵及时救场，趁着山姥切将面门的老鼠挡回去，冲田一把捞住对方的腰，两人再次瞬移出包围圈，落到了御主身边。鼠群发现攻击的目标突然消失，跺着地面愤怒地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被抓着的山姥切还没反应过来，“你……这是？”
“先别管了，敌人还在盯着我们。”冲田轻巧揭过这个话题，看着这些凶恶和虎视眈眈的老鼠，不禁啧了一声，“哪来的这么多变异老鼠，我们该不会穿回什么史前时代了吧。”
不远处，山南和清光安定匆匆赶来：“发生什么……咦恶！”
放大了太多倍的老鼠给人的冲击感甚强，而还没等他们做太多反应，鼠群尖啸着对他们发动了攻击，他们再度被分到两边，好在人手增加减轻了战斗的压力，鼠群中“克制”地使用着缩地和三段突刺的英灵，因为自身性质无视掉皮毛的阻挡，穿行着收割掉数十只老鼠。晴姬燕依也盯准了其中体型更为巨大的个体，普通的刀无法简单直击它们的弱点，面对这些不能沟通的家伙倒是无需仁慈，她索性利用自己身形和力量的优势，踩上空中再落下来，凡是被她踩过的鼠头，都像是被不可思议的拖拉机重砸，“咚咚咚”地创造出数个不小的坑，然后被她或者冲田默契收割掉这些大头的生命。
带着两小只在另一边战斗正酣的山南透过缝隙，看到那边不停飞起来的晴姬燕依和各式惨叫，以及随着速度极快的蓝白色身影倒下的一片老鼠，抽了抽嘴角：“倒是收敛一下啊……”
被分在剑主从这边的山姥切国广：呆
“——好身手！”英灵的战斗力不必多说，作为他御主的战斗力居然也不容小觑，屏幕外的审神者和付丧神们不禁讶异，“虽说知道了她是个妖怪，但是这个战斗力也太猛了吧，别说三打七，感觉他们三打五十都不成问题……”
“这个毛看起来还是很厚啊，连山南老师砍起来都费劲，倒底是怎么做到像撕纸一样流畅的？”“英灵的事情你别多管！”
“那个古泽朝一还想跟压路机和割草机比划，也算是勇气可嘉吧。”另外有人感慨道。
敌人成批次地倒下，不出一会，剩下几个老鼠看着死得差不多的同伴终于起了怂心，吱吱叫着逃走了。
“呼，好久没砍过正常的活物了。”这事说起来就一把辛酸泪，妥善将本体刀收好的冲田叹了口气，“从能出门开始对上的不是圣杯就是机器人，要不就是超级大神像，说真的刀剑还能割开那种东西也是挺不可思议的。”
从最后一个倒下的鼠头上跳下来的晴姬燕依轻巧落到他身边：“这老鼠的毛其实跟钢铁也差不多——本体刀没事吗？”
“真的假的？手感还是很正常的啊！”“认知里面没有异常就不会感知到吗，这也太唯心了……”
——正实时观看的斋藤一忍不住按了按额角：“冲田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清光安定，山姥切，你们没事吧！”古泽朝一一行人姗姗来迟，在战斗结束后才喘着气从草丛中跑出来，向来金贵的小少爷面对一地的老鼠尸体和强烈的腥臭味，一边干呕着一边爬回石切丸身上，“这什么东西！！”
“变异大老鼠。”晴姬燕依平淡地解释，比起已经打败了的敌人，更重要的明显是别的事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你有找到我们的同伴吗？”
“没有。”古泽朝一摇了摇头，他的付丧神们自觉回到他身边，看着这些老鼠直咂舌，“唔呃真恶心，你们没受什么伤吧？”
“没事。”山姥切国广回答。
“多亏了他们哦主君，刚才的战斗可精彩了。”和莫名沉默的加州清光不同，大和守安定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笑嘻嘻地向审神者分享，古泽朝一不甚在乎地摆摆手：“跟这群老鼠打？这有什么好说的，也太掉份了。”
小少爷别扭傲慢的性格没被剑主从留意，而冲田在清光安定一个深沉一个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后知后觉恍悟，默默缩到了山南身后，和自家御主眼神沟通起来：
被认出来了吧。
哎呀……
事到如今，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冲田心虚地双手合十，清光呀，这毕竟不是我能控制的……
——晴姬燕依本丸中，抱着手的加州清光冷笑一声，菊一文字悄悄挪开了些距离，免得被初始刀憋闷到怒气冲冲的火气波及。
然而还没等到他们再聊多一会，另一波熟悉的震动袭来，刚才打过一波的众人眼神一凛，各自拔出本体刀做好战斗姿态，小少爷也不管是不是脏了，连忙下来摆好阵术准备。就在众人的警惕中，从原先那几只老鼠逃走的方向，果然又是一群更大更多的老鼠飞奔而来，中间还有一只鹤立鸡群，足足有一栋楼高，足球般的眼睛充斥血丝，死死盯着他们，涎水止不住地从嘴角流出，十足的嗜血模样。
这样一看，刚才的鼠群不如说只是侦察兵而已，而眼神显然更好的冲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对，鼠群后面好像跟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果然，在鼠群的缝隙中，从最后方隐隐绰绰出现的，是披着斗篷，被黑烟撑起来，面部已经完全是骷髅状，明显是溯行军却拿着发亮法杖的奇怪人形。晴姬燕依狠狠皱眉：“时溯军？不对，他手中的法杖明显在控制着鼠群，有自行思考能力？”
“不管怎么说，先得打败那个挡在前面的大家伙。”山南指出，跟在冲田身后第二个上阵，插着空辅助对方格挡多余的攻击，“依依，这边交给我们，你看看能不能将那玩意的脑袋锤下来！”
“好！”晴姬燕依应声，但大了一倍的敌人显然难以应付，被砍出来的道路又被堵上，古泽朝一连忙领着自家付丧神们上前帮忙：“你疯了，自己一个人对付那种大家伙？！”
晴姬燕依瞟了他一眼，感到些许莫名其妙，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路就交给你了，帮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话音落下，正施展阴阳术腾不出手的古泽朝一就看到女孩再度踩着敌人的身体飞到上方，随后借助他们的脑袋向目标飞去，而指挥者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抬手，控制鼠群吱吱叫着攻击起在空中的晴姬燕依。地面上的古泽朝一只能不断指挥付丧神攻击牵制鼠群，更难缠的被冲田和山南二对多拉扯着，上空的人也迂回在目标附近，两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主君——”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顺着战斗的声响和光阵终于找来的小乌丸一行人向空中的晴姬燕依挥手，举刀加入吸引注意力和牵制的阵营，鹤丸国永哈哈大笑道：“请让我们助您一臂之力！”
“你们来了啊！”“是啊，多亏了五虎退，他一下就注意到这边有奇怪的动静，我们才能赶过来。”“能、能帮到大家就好！”
新加入的战力解决了燃眉之急，斗篷人形无法控制鼠群对付这么多的付丧神和英灵，手足无措起来，鼠群也逐渐失控，尖啸着四处撕咬踩踏，晴姬燕依趁着混乱靠近了最大的目标，从上空高高落下——没想到的是，狂暴的巨型老鼠没被她这一击完全解决，反而因攻击更加暴躁，疯狂地摇晃脑袋要将这小小的妖怪吃进嘴中。
落在它头顶上的晴姬燕依及时滚到对方的脖颈处，拔刀狠狠刺入皮毛固定住自己，刀太短根本到不了关键神经，老鼠被这痛意刺激得垂下脑袋，上下乱蹦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无比狼狈的时刻，冲田向远远骑在老鼠脖子上的晴姬燕依大呵一声，然后在御主的目光中，利用缩地和敌人的身体跳起足够高度的从者将手中的本体刀高高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本体刀在狂奔的鼠群中离体，这跟自杀没有任何区别，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一不震惊于他的大胆，深知本体刀受伤会直接伤到他本人灵基的山南更是崩溃般大喊，口不择言：“你究竟在干什么啊冲田君！”
——晴姬燕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将手中打刀用力一转，巨型老鼠被这痛意激到调过方向，而她趁机拔出打刀，踩着身下血肉，凌空接到了从者的本体刀，回到老鼠身上后才往其中输入魔力，滞空再度抛起。
躲避着老鼠的踩踏和攻击，感受到魔术回路的链接和运转，从者轻笑一声，随后在一个即将砸下来掌下消失。下一秒，被抛到空中的大和守安定重新回到了冲田总司手中，握着刀柄从天而降的从者和御主一同带着必胜的笑容：“御主，给我命令！”
“saber，就是现在，宝具解放！”“了解~”
称得上轻松的语气中，举刀平齐至肩，轻薄的魔力顺着动作覆盖上本体刀，握紧它的冲田总司紧紧盯着移动的脑袋，最后停留在始终不动的衔接点上，径直向那处奔去：“无明——”
“——三段突！”
快到几乎看不见的动作，或许中途又用了一次缩地，斜上方刺入衔接点的本体刀，以不容置疑的动作贯穿过去。青蓝色的庞大剑光美丽到无可比拟，与披着羽织落下来的剑士一同的，是整齐被切断的鼠头，沉重地被余势抛起，顺势砸死了几只不会躲避的老鼠。
“耶，大胜利噗咳！”还没发表完胜利宣言就因为魔力过载开始咳血，行动力瞬间清零，晴姬燕依连忙跳下来将即将歪倒的从者抱起来捞走，避免被倒下来的鼠身波及，姿势自然迅速到明显是习以为常。冲田有些不好意思地趴在女孩身上，“抱歉啊依依，又麻烦你了咳咳咳咳咳……”
另一边，完整看到了剑主从合作和宝具释放过程的古泽朝一，被震惊到差点没能维持住防御术阵：“这就是英灵……不对，她的英灵不是那个山南吗！！”
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诓了，小少爷带着怒意指向将无力的冲田交到山南手中的女孩：“喂，晴姬燕依，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
“……”疲惫的御主本不太想继续跟对方扯皮，但余光中，一只看似失控的老鼠径直向古泽朝一袭来，而在对方慌乱操控阴阳术和付丧神杀死它之后，藏在它的影子里，找到机会的斗篷人形目标直指被护在后面的古泽朝一，黑烟中的骷髅仿佛发出了模糊的笑声，破开小少爷引以为傲的防御术式。战场中，他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地暴露在这人形面前，死亡停留在他身上——
咔嚓一声。
被逼得倒在地上的古泽朝一缓缓睁开眼睛，站在他面前，晴姬燕依手中落下符纸的灰烬，而骷髅被她手中的打刀自下而上完全贯穿，利用唯一的转移符纸救下了他，代价是眼角被划过一道浅淡的伤口。她眼中带着冷意看着这濒死的骷髅：“……真会挑人啊，混账。”
用力往旁边一划，斜开的刀身将人形整个劈开，于是在残留的尖叫声中，对方就像溯行军一样完全消散了。
“……”沉着脸的晴姬燕依转过身，看到古泽朝一大喘着气，好像还无力起身的样子，于是在身上抹了抹手上的血，友善地向他伸出手，“没事吧，还可以起来吗？”
“我……我……”下意识握住女孩的手，古泽朝一还是觉得有些全身无力，“……你，你为什么救我……？”
“唔？”晴姬燕依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我，我是说，我刚才可是想跟你战斗吧，就算是刚才帮你们一起，但就是没有我，你们也肯定能解决掉那些家伙……”古泽朝一都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了，“救自己的敌人，你是傻了吗！”
“所以你还想跟我们战斗吗？”“谁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动手啊！”
“那就是了嘛，救人又不需要什么理由。”晴姬燕依噗嗤一声，将他拉起来扶稳，“而且刚才愿意帮助我们，那就代表你是个好人啊。比试是一件加深羁绊的好事，我不介意跟好孩子比试哦。”
“……”在关系盘根错节的世家长大，几乎没感受过纯粹的善意，别扭的古泽朝一瞬间感觉脸上发烫，小声嘟囔，“说什么啊你，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吧，真是……”
被山南搀扶过来的冲田看着两个孩子握着的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了一嘴：“依依，交到新朋友了？真好啊。”
“嗯。”“谁谁谁谁……谁是朋友啊！！”
炸毛的“古泽大人”慌乱地松开握着的手，尴尬地四处张望着扑回到笑眯眯的菊一文字怀中，良久觉得热度消了才默默转头，晴姬燕依已经被堀川国广接手，正被干净的手帕擦拭脸上的血迹：“咳咳，那个，我们不要在这里停留了，要不换个地方扎营吧。”
“说得也是。”山南赞同道，“这里的尸体太多，可能还没到晚上就发臭了，我们也急需一个干净的地方补充体力。”
“嗯，我们刚才过来的地方其实就有一个空地。”小乌丸补充道，“不过这位审神者和我们一起去吗？”
“嗯。”晴姬燕依点头。
“不要替我回答啊喂！嘛算了，一起去吧，反正我们是同同同……”同伴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古泽朝一自暴自弃地大喊一声，“啊反正会一起的啦真是！哼，身为古泽家的下一任家主，在空间方面可是很擅长的，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肯定能带着你们离开这个破地方。”
很擅长转移别扭情绪倒是真的，向来直白的剑主从在心中默默吐槽。小乌丸满意地点点头，但表情随着他转身迅速沉下来：“还有一件事……”
感知到危险的到来，冲田立刻直起身子，难得汗毛倒竖，抿着嘴一副拘谨的表情。而自称父亲且确实一直在照顾和监护着本丸刀剑们的小乌丸黑着脸，笑着看向刚才打上头的英灵，一字一顿地说：“汝、以为自己刚才在耍杂技吗，为父我到底说过多少次，在战场上绝对、不能拿本体刀抛着战斗？无论是我还是清光那孩子提醒了你多少次，因为本体刀出事重伤回来二十七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汝到底有没有一丝作为付丧神的自觉！”
惯犯根本没敢看对方的眼睛，冒着冷汗打着哈哈向堀川国广和长曾弥虎彻挤眉弄眼，可惜这两位也没有打算插手的样子，其他付丧神们更是小心移开目光担心被牵连：“那个，事急从权嘛，这次也是有原因的，老爹您也看到啦……”
小乌丸只是抱着手笑着，这是81096本丸中的各位非常熟悉的被教育者即将大难临头的表情，连山南都有点被气势压倒，跟着自家小辈局促地赔笑。
“我错了。”想到之前类似事情发生后被连续唠叨五周还只能吃清淡食物，每天灌苦药还一点糖不放的“酷刑”，冲田光速投降，“我跟国广学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怎么扯到我这里来了，我可没抛过本体刀战斗！”堀川国广连忙摇头。
“你比我过分，之前出阵的时候拿着本体刀当飞镖使的是谁啊。”“……这不是确实很好用嘛……老爹我下次不敢了对不起。”
——屏幕外，除了吃惊于冲田和小乌丸居然关系也相当不错的不知情审神者和付丧神，英灵们个个拍手笑得前仰后倒，和81096本丸中的付丧神们一起十分损友地各自保存了一份英灵吃瘪的录像。
笑够了的永仓新八直起身子，想到以往的事情不免感慨道：“哎，想想我们以前战斗时都是拿命上的，谁都一样，如今竟然有人愿意稍稍管着最拼命最胡闹的家伙，副长，时过境迁啊。”
“……哼。”土方模糊地轻笑一声，只是半阖着眼默默看着屏幕中被数落得狼狈的冲田，辨不清他话语中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第72章：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