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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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野猪还没有注意到方小瑜，但已经看到了小白车。
也不知道在它眼里，这个屁股长铁刺的家伙是什么样子，总之它感觉到了威胁，嘴里喷着气，头一埋就冲撞过去。
方小瑜：！！！
两个绳头都系在车上，苏明还在下面！
野猪跑得太快，眨眼间已到车跟前，肥胖的身子在半途灵活转身，避开车屁股，对着车身就是一顶。
砰——
车头对着隔音墙的小白车剧烈一震，轮胎在地上蹭出刮痧般的痕迹，整个车身向左移被迫了半米，右侧车身也在一瞬间凹陷。
绳梯一头也跟着车身瞬间偏移。
方小瑜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大喊出声：“危险，快上来！”
野猪听到声音有些受惊，准备来个二次冲撞的它停了下来，四处张望，最后找到了台阶上的方小瑜。
方小瑜被那双冰冷嗜血全是兽性的眼睛盯上，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怎么办？！
绳梯和安全绳一端虽然随着车身偏移，可幸运的是上方隔着两个做过防护的支点，一个支点靠近方小瑜这头，跟着方向摩擦、偏了一丢丢，另一个支点在苏明那头，暂时没有受影响，但绳索间的拉扯变化还是被下方的苏明感觉到了。
他大声问道：“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上头似乎有声音，但被罡风刮过耳边，什么也听不清。
此时他的腰间安全绳开始不正常抖动，时而拉紧，时而放松，最后直接松散落在腰后。
苏明心头一凉，敏感地意识到上面出事了，迅速停止继续往下的计划，抓着不听话的绳梯快速又艰难往回爬，没两步就被风带着偏离方向。
方小瑜引起野猪的注意力后，赶在野猪找到路往上爬前，准备先远离绳梯的位置。
刚跑两步，被安全绳一勒，才想起腰间的还绑着这个。
等她退回一点扭动身子想解开缠绕时，野猪已经找到最近的石阶，开始往上冲。
因为石阶狭窄，宽大的身形有些不便，时不时有蹄子不小心跑到外面去，全靠灵活应变没有滚下石阶，反而越来越逼近猎物。
方小瑜真正解开缠绕，爬到石阶最高处时，野猪已经爬完三分之二的石阶。
她抓着安全绳往胳膊上缠了几圈，呼吸变得又粗又重，一直到两者只差四五个石阶的距离时，开始在仅一人宽的隔音墙顶部狂奔，边跑边放手里的安全绳。
野猪紧追其后，一下子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方小瑜只跑了五六米，离下一个石阶还远得狠，就已经被野猪追上。
听到野猪粗喘哼唧的声音，闻到动物身上的恶臭，甚至已经感觉到一股异常的风直扑自己身后时，她拽紧手腕的安全绳用力一蹬，从隔音墙上一跃而下。
野猪想也没想，四蹄在地面轻点，身体灵活一转，也跟着往下跳。
可当它真的腾空而起，发现离地面那么远时，理智回归大脑，为时已晚。
野猪嘴里发出凄厉地叫声，电火花之间布满血丝的眼睛凶光一闪，张嘴往前用力一咬，想要在临死前带走这个可恶狡猾的猎物。
没想到猎物突然举着一个小东西冲它的眼睛喷了一下。
这一下不得了，剧痛瞬间从眼眶直入大脑，它下意识头一偏，想要摆脱这股剧痛，连脑袋被踩了一脚也没注意。
如果野猪的眼睛此时还完好，就会发现猎物擦过它嘴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往来时的方向极速离去。
苏明突然感觉到腰间的安全绳一紧，一股巨力袭来，想要把他从下方提拉上去。
他连忙抓紧绳梯稳住自己，同时顺着这股力量快速往上爬。
快点，再快点……
野猪一口咬空，不甘心的发出最后一声嚎叫，重重摔在地上。
方小瑜从野猪嘴下成功逃生，像钟摆一样前后摇摆，中途拿脚蹬墙，但还是因不够灵活机敏导致身上多出几处擦伤。
最后在距离地面四五米的高度停下，她第一时间看向地面，发现壮硕的野猪口鼻溢出鲜红的液体，四肢抽搐，身下的血迹也在扩大，最终不再动弹，再无生息。
苏明还在往上爬，这端的方小瑜也离地面越来越近。她没有等待，而是忍着疼痛放绳，直到安全落地，还在继续配合着手中绳子的松紧收绳。
苏明终于爬了回来。
他顾不上手臂肌肉不正常抖动，也顾不上调整呼吸，先是看到地上野猪的尸体，心里一惊，尔后看到方小瑜靠在墙角一动不动的身影，恐慌达到顶峰，连滚带摔地跑下石阶。
当看到她的胸口正常起伏，身上也没有明显伤痕，这才开始大口呼吸：“没事吧？”
方小瑜抬了抬胳膊：“有点脱臼的感觉。”
苏明赶紧上前检查，确认了半天：“没事，没有真脱臼，但以后还是不要使力，需要多休养，不能提重物。”
“嗯。”方小瑜也松了口气，“后面多辛苦你，我暂时偷个懒，休息休息。”
苏明自是应下，脑中已拼凑出真相，有些后怕：“多亏小瑜姐你机智。”
方小瑜想起来后背也是一身汗：“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好在都没事。”
苏明张了张嘴，还是问了出来：“下面我也亲身体验过看过了，太高，感觉比我以前爬过的山都要高，绳梯和安全绳……我感觉希望渺茫。”
方小瑜怎么会不清楚，她抿抿唇：“我知道。”
苏明不想再有类似刺激的经历了，来一次就把人吓个半死，再来一次保不齐命还在，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一喜：“那以后不做了？”至于辛苦编了那么久绳梯，她想留便留下。
不料对方反应和他预期的完全不同。
“我打算两头都试试，等以后有了更好替换办法，再换也不迟。”方小瑜说，“你不用特意配合，想要下去的是我，以后，嗯，你帮我拉好安全绳就好，其他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苏明听完情绪有些不稳，声音也没控制住变大了些：“就安安稳稳地路上开车不好吗？就算平时累点也没事，我可以再多承担一点。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这种，这种……运气不好翻车怎么办？”
方小瑜奇怪的眨眨眼，为他的激动不解：“几率应该不大，几个月也只碰到一次，而且不会每次都是这种危险动物。”
她反思：“以前遇到过捡到当宠物的人，因为宠物表现可爱看着又亲人，加上对公路的认知不足，下意识有些想当然，没考虑到会有这种野兽出现，是我疏忽了。以后下车，不管前后有没有车或人，菜刀之类冷武不离身，问题不大。”
最后安慰他：“开心一点，你看，还有新鲜的肉送上门，可以加餐了。”
苏明还能说什么。
话说重一点？可她才刚救了自己的命，也是她接受自己当队友，否则他还不知道是不是背着包，一个人苦哈哈在公路上行走。
可说轻了，这人不听劝，自有一套逻辑。
最后苏明只能深吸一口气，怕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出来，起身离开，顺便检查车。
过了一会儿，他颇显冷淡地说：“后备箱没事，燃油也没事。”
“嗯。”方小瑜在落地时第一时间已经查看过了，没什么反应，只是意外苏明还在生气。
气什么，不是最后都没事了？
想不通，不想了。
她靠着墙角，身体和心灵都有些疲惫，剩下的全是庆幸。
庆幸运气好，庆幸捡回一条命，庆幸有队友，也庆幸服务区里的油桶扎实，没有因为一点碰撞发生爆炸，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两人的忌日。
苏明检查完车，只有后排右侧的车门有些变形，心下也松了口气。
只是看到绳梯和安全绳气又上来了，就想将它们全扔在这儿，或者扔下去，让人再也找不着，想用也用不到。
但想起方小瑜收集和编捆不易，又冷着脸一点一点往回收。
为什么不听劝？
为什么不能跟他一样，好好开车，好好适应？
就算想要离开，规规矩矩在公路上找出口不行吗？起码不会这么危险。
大家肯定跟他想法差不多，她为什么非要不一样？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情绪化，后面他又见她明明刚经历这么惊险的事，却跟没事人一样，还在指导关心绳梯如何缠会更好、以后解开少有打结等等，不知怎地就更气了，压不下去的那种。
他收纳好梯绳，又缠好安全绳，全程面无表情，只听不说，开始单方面冷战。
之后从吃饭喝水到帮忙绑绷带也是如此，连切割猪肉弄得满身是汗时，也将人推开，无声拒绝帮忙，一直到休息完毕，也没多说一句。
可是翌日看到方小瑜往驾驶座上走，还是没忍住拉住她，主动张口，打破了自设的冷战：“不是说后面几天交给我？”
方小瑜歪头看他：“不气了？”
苏明冷笑：“气什么气，小瑜姐你是队长，你说了算。”
“就两个人，队什么长啊。”方小瑜摆摆手，“想到就做，自己负责好自己，其他的就别多想了，啊？”
回应她的，是一脚油门，猛地起步，反力将她压在椅背上。
方小瑜挠挠脸，不再说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