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好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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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
“涂柏野。”
医院一楼的大厅，涂柏野和姜知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
“你的妈妈还能治吗？”
姜知摇摇头，“明天做化疗，只能一天天拖着，最多能活三个月。”
涂柏野坐到姜知的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累的话上来靠一会儿。”
姜知没跟他客气，靠上去闭着眼沉思。
“先别急，我找我哥让他去问问，这边的医疗条件没有私立医院好，没准儿私立医院有治疗方案。”
“谢谢，但是不用了。”亲人即将离世，姜知的声音依旧平稳，“肿瘤不切除她活不下来，肿瘤切除了她也活不下来，你说一个人的命怎么这么脆弱。”
涂柏野深有体会，死神要夺走人命时，普通人无能为力。
“你知道吗，妈妈入狱的那几个月，我其实是开心的。”
涂柏野惊讶地扭头。
姜知笑着说：“她很好，她对我很好，对所有人都很好，所以老天让她吃苦，给她一个非要嫁人的脑袋，她嫁人我拦不住，我也要跟着她挨打。”
“这不是你妈妈的错。”
“是那两个男人的错，我知道。”姜知的眼睛慢慢滑落一滴眼泪，“入狱对她是好事，对我也是。如果她成功离婚了，不知道又要挨谁的打。”
涂柏野伸出手臂搂着姜知，温热的手掌轻抚他的发丝。
“我现在终于有能力了，我期盼她出狱，我想接她出来享福，以后谁敢打她我也有能力还手了。”
话到这里，涂柏野无声笑了笑，姜知这小体格打得过谁。
“但是她病了，她又要离开我了。”
“姜知，不要放弃你妈妈的治疗，有我在，你妈妈……”
承诺的话涂柏野说不出来，他也没办法保证秦怀乘能救活姜知的妈妈。
“有我在，我会陪着你。”
“嗯，你那个女粉丝是怎么回事？”
姜知终于问了！
涂柏野难掩心中的激动，搂着姜知的手臂收紧，“就怕你不问。”
“嗯？”
姜知刚刚哭过，眼眶红红的，涂柏野低着头，那抹红刺痛了他的皮肤，浑身上下跟着姜知一起难受。
“是我的错。”涂柏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准没错，“我确实说过要娶她的话来着，我以为那是直播效果。”
“你要娶她吗？”
“这种话我在直播间说了几年，如果说了就要实现的话，我得判重婚罪。”
姜知的声音闷闷的，“我看她挺认真的。”
“虽然我这话很像推卸责任，但确实是为了营造人设。”涂柏野越说声音越小，“那不是很多无良营销号喜欢黑我吗，我就是将计就计……”
“嗯。”
涂柏野等着姜知其他的反应，一声“嗯”之后并没有别的话。
他小心翼翼问：“你不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一句话出来，涂柏野的情绪涌上头顶，搞半天姜知根本不生气！
他为什么不生气啊！
在淳京的酒店时不是还说喜欢他吗？
“那你跑什么？”
姜知一脸无辜仰着头，“医院给我打电话了，我来照顾妈妈。”
涂柏野瞬间蔫儿了，感情他队长根本不在意。
很烦。
他心中不快，带着姜知去了秦怀乘的别墅。
见到秦怀乘，他胆子非常大直接跟他摆脸色。
“我惹你了？”秦怀乘端着咖啡杯。
“求你件事。”
嘴上说着求人，涂柏野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恨不得要骑到秦怀乘的头顶。
最可气的是，姜知来这里之前还不忘回宿舍拿一瓶沐浴露给秦怀乘。
他在这里生闷气，对面的姜知要被大灰狼拖进怀里了。
他干脆也坐过去，拽着姜知的胳膊让他靠近自己这边。
秦怀乘说：“为了他的妈妈来找我，这事儿我知道，还是上次那个选择，二选一，你只能选一个。”
涂柏野的心颤了一下，是啊，他不是还在找一个人吗。
这段时间太忙，他都给忘了。
刚被分手那几天，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人问清楚，如果可以，他还想跟他在一起。
身边的姜知坐得端正，迷糊的小脸望着他，看起来很好欺负。
自从注意力放在姜知身上，曾经的网恋对象渐渐淡忘。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心似乎转移了。
他承认他很渣，心里装着一个，身边守着另一个人。
但是现在，心里的那个人发生了变化。
他很矛盾，不是在于秦怀乘给出的选择，而是开始质疑自己的品性。
他是讨厌秦锡的，讨厌秦锡的滥情，可是他好像遗传了滥情的基因。
这一刻，仿佛他也是个滥情的人。
姜知并不知道秦怀乘所说的二选一的另一个选项是什么，在他看来涂柏野长久的沉默是犹豫了。
他表情淡然，心底自嘲，自以为掌握了涂柏野的情感，在抉择的时候涂柏野还是会犹豫。
另一个选择比他还重要吗？
涂柏野最后的选择是救姜知的妈妈，秦怀乘答应了。
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秦怀乘旁边的两个人都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
“留下来吃个饭？”
“不用了，我们要去医院那边照顾他的妈妈。”
秦怀乘搭在侧脸的手指敲了敲太阳穴，“也好，转院的事情有人去操办了，你们过去熟悉熟悉环境。”
“谢谢你。”姜知认真地瞧着秦怀乘，“你是个好哥哥。”
秦怀乘愣了一下，而后失笑，“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小野你也多夸夸我。”
涂柏野说不出这种肉麻的话，“那我们先走了。”
临走前，秦怀乘又说：“简家三小姐去你那边了，多照顾照顾人家。”
“有生意来往？”涂柏野问。
“嗯，不要闹翻了。”
涂柏野掐着指腹的肉没说话，他本来想把人打发走，秦怀乘发话了，简三小姐不想留下来也得劝她留下来。
做棋子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可那又如何，秦怀乘刚刚帮了他们，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反倒是姜知显得开朗又俏皮，“知道了哥哥，我们会好好照顾简三小姐，你就放心吧！”
秦怀乘宠溺地笑着，“真乖。”
涂柏野身上的刺都起来了，他挡着秦怀乘的目光，半拥着姜知跑出别墅。
出了别墅他牵着姜知的手，“不要对他那么客气，他城府很深，随时会送你进泥潭。”
“我感觉你哥哥挺好的，真的。”姜知心情不错，“他帮了我两次，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
涂柏野脱口而出，“你有我就够了。”
姜知歪着头，一脸疑惑。
他连忙解释：“我比你大一岁，你叫我声哥哥不应该吗，你有我这个强壮的哥哥就够了。”
姜知晃着胳膊，“哪有哥哥这样牵弟弟的手，你和你哥会这样牵手吗？”
涂柏野立马松开，一想到和秦怀乘手牵手的样子，他背后一阵恶寒。
虚搂着姜知的肩膀，他说：“我这是在保护你。”
“那就谢谢柏野哥哥的保护。”
姜知发自内心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仿佛一瞬间，青绿色的草地绽放出一片花海。
涂柏野的脸红了。
写着“秦”字的医院里，姜知的妈妈和奶奶住在一墙之隔的两间病房。
她们并不知道曾经的家人住在自己的身边。
私立医院针对姜知妈妈的肿瘤给出了保守治疗，但是寿命只延长到了半年，顶多让她活着的时候不那么痛苦。
姜知签了字，这样也好，最起码在她人生最后的阶段能清醒地过完。
简作柒留在R-MOX过暑假，基地热闹了不少，她三天两头让自己的保镖们过来给队员们开派对。
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没有人敢拒绝，聂明水也只能干着急。
涂柏野坐在聂明水的办公室听他絮叨。
“我的祖宗诶，你想想办法吧，她再这样闹下去，我们战队还怎么参加比赛？”
涂柏野坐在转椅上玩手机，“我有什么办法，战队里我是最希望她走的人，但我不敢得罪她爸妈，你敢吗？”
“我哪敢！”聂明水压低声音，“她爷爷省级干部，她爸妈一个从政一个从商，那是我能惹得起的人吗？！”
“知道就好。”
“我求求你，你去找你哥商量行不行？”
涂柏野抬起眼皮，“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聂明水差点打翻桌子上的水杯，“行了我都知道了，秦顶的董事长是你哥。”
手机刷得没意思了，涂柏野伸了个懒腰，“休息够了，我去训练了。”
“诶……简三小姐怎么办？”
涂柏野也头疼这个人，整天老公老公喊他，姜知不高兴了怎么办？
“我想想办法。”
晚上简作柒又在训练室开派对，从青训楼那边薅了几十个人过来凑热闹。
吵吵闹闹的声音涂柏野恨不得一个耳朵戴两个耳塞。
他起身拎着简作柒的后领，“我直播给你看，你不闹了成不？”
简作柒立马叫停，“老公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涂柏野：？
什么鬼？只要跟她说句话她就不开派对了？
“我要坐你旁边看你直播！”
训练室几十双眼睛盯着他，除了姜知。
他的胸口有些闷，姜知情绪稳定心态好是好事，也不爱凑热闹，哪怕别人开派对都不影响他上分。
但是他很不爽，他想姜知注意他，哪怕是看一眼。
也不知道姜知怎么了，这几天怪怪的，早上不给他送牛奶了，晚上也不叫他去床上睡觉。
就好像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之前的状态……
涂柏野细细一想，之前是什么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姜知的关系不一般了？
他不记得了。
好像自然而然就从普通的队友变成了可以手牵手的关系。
他握了握手指，姜知也不牵他了。
“好，但是你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叫我老公。”
简作柒乖乖点头，“好的老公！不对，是白神！”
涂柏野还是在自己的位子训练和直播，右手边是姜知，左手边没有人。
他拉来一张椅子，没有放在左手边，而是将自己的椅子往左边移，给简作柒让出一点空间。
两人就这样共用一张桌子。
简作柒刚坐下，姜知一局游戏打完，关了电脑跟周围人打了声招呼便回宿舍了。
在直播的涂柏野余光始终看向姜知，姜知没跟他打招呼，也没看他一眼。
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人在他的心头挖了一勺子，临走了也没还给他属于他心脏的一部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