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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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
原本而已。
夏黎依旧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细长手指握着鼠标上下移动。她用工作充塞着大脑，使得自己再也没有精力去思索其他事情。
她活了那么多年，从没在哪个坑里摔倒过。
这次是她大意了。
直至凌晨，除了上晚班的员工，其余人都早已回家。
夏黎的视线终于离开了电脑，眼睛酸涩胀痛。
高楼落地窗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算算时间，应是初春的第一场雨。
她盯着，缓缓想——
这样大的雨，
她再也不会摔倒第二次。
手机闪烁几下。
她垂眸，见是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爹发来的消息——
“家里老人总念叨你，什么时候回趟家？”
居然还敢给自己发消息。
夏黎冷笑一声，看着聊天页面，能够脑补出他低眉顺眼的模样。
夏随明进监狱的那天，没把他爹也一起抓进去。
夏黎承认，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失误。
但仔细一想，
这账慢慢算、慢慢磨，
也不是不行。
她回复：
【L：过几天回。】
*
“最近你就老老实实上学吧，几个品牌方邀请的活动都没什么商业价值，不去也罢。”陈姐在电话那头说着。
“这不算耍大牌吧？”今天没多少课，此刻的沈知嫣全副武装，口罩蒙了大半张脸，正买碱水面包。
“不算，我们没和她们签合同。”陈姐见她这样，想到上一次事件，笑道：“苦头吃多了，现在总算是长点记性。”
“那当然，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坑摔两次嘛。”
“嘟——”
挂了电话，沈知嫣随便将手机揣兜里，拿着夹子，继续挑选面包。
这家不算什么网红店，平时没什么人光顾，这也是沈知嫣选择来这买的一个重要原因。
挑了几个抹茶、芋泥味的，她觉着差不多了，就托着盘子去结账。
“你好小姐，一共是七十二元，扫码扫这里。”服务员指了指贴着的二维码。
沈知嫣早在对方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开始掏手机。
掏......
怎么掏不到？
她皱眉，就差将整个外套口袋撕碎成片了。
她手机呢？
服务员见她这模样，有些疑惑。
她是个看脸的人，虽然打量不清这位小姐的全部容貌，但单看外形与气质，实在突出。
关键是——
真的好像沈知嫣啊！
服务员又开口：“请问您怎么了呢？”
沈知嫣嘴角抖三抖，但她独立惯了，遇事还算冷静。下一秒，她说话毫不拖泥带水：“查监控，你们店里有小偷，我手机不见了。”
——真的是沈知嫣！
陈姐在外地赶不过来，而助理小语这段时间因家中老人去世，沈知嫣给她放了几天假。因此警局内，就只有几名警察与两位小姑娘面面相觑。
一名女警指着监控回录像：“是他吧。”
服务员终于将视线从沈知嫣身上移开，看了录像后疯狂点头：“嗯嗯！绝对是他！我们店那段时间都没什么客人的，我记得很清楚，这个男的进来后什么也没买，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看起来还鬼鬼祟祟的。”
沈知嫣静静看着，听见女警对自己说道：“既然有监控，那就很好抓了，你回去等几天，有结果了会通知你。”
想到她手机没了，女警顿了顿，然后对着服务员道：“会给你打电话的。”
其实沈知嫣压根没想到手机被偷了这样的小事，警局也能处理得这样精细。
闻言她道谢：“谢谢，麻烦你们了。”
做完笔录后，她重新戴上帽子口罩，打算先去买一部新手机。
买......
没手机怎么买呢？
沈知嫣认命地一步三叹气，没注意到自己背后那服务员闪亮亮的眼睛。
她终于鼓起勇气，小跑至沈知嫣身边，而后开口：“沈...沈小姐。”
她没直呼她大名。
其实是不敢。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不小心把小偷放进来了。”
沈知嫣觉着有点好笑，随即安慰道：“其实和你没多大关系，你当时又怎么知道他是小偷呢？”
好，好温柔。
服务员脸一红，心里默默想——
铁粉！我要当你一辈子铁粉！
到底是谁说你耍大牌的！
“我，我可以陪您去买一部新手机，钱我先付着，没关系的！”她有些支支吾吾，心里算了算全部家当。
买部手机的钱还是有的，只要不是刚出的最新款就行。
——当代年轻人最不能舍弃的是什么？
爱、生命、还是自由？
好吧。
这些在手机网络面前，不值一提。
手机店内，推销员正为二位介绍着最新款手机：“这款型号拍照超出片哦。”
沈知嫣扫了眼价格，直接略过了这款，而后看着玻璃展柜中一只价格最为便宜的对推销员道：“我要这个。”
“然后再给我办张卡吧。”
服务员看起来就年纪不大，刚刚做笔录时她报出了自己的年纪——
才十八岁。
应当是兼职。
若是买个好几千近万的手机，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拒绝，硬生生把卡刷爆了怎么办。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很有钱这一可能。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她不愿给女孩子带来负担、也不愿让女孩子难堪。
能用就行。
她走出店外，拿着开了机，对身旁女生说道：“等我登个支付宝，把钱转你。”
而小姑娘看着沈知嫣手里的那只型号老旧的手机，有点感动，险些热泪盈眶。
呜。她刚才看着那推销员的架势，心里都有点发毛。
她才刚开始兼职，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手机里所有的钱加起来差不多七八千吧。
要是买那个最新款，她还真有可能出现——
“不好意思，能不能先用微信付，然后再用支付宝付？”
她才十八岁，不想社会性死亡。
“好了，转你了，你看看。”
“嗯嗯，收到了。”
正欲离开，沈知嫣想到这件事有结果了会先打电话给身旁人，她脚步一顿，对女生道：“存个电话吧，警局那边有事了方便联系。”
女生脸红红：“嗯！”
周末两天没什么课，今天是周六，沈知嫣懒得再回学校，事实上她回去也没什么事干，就直接回到家。
一进屋，地上放着的行李箱还有一部分化妆品没拿出来。
这一大箱子东西是那天准备搬到夏黎家时整理的，两人分开后，夏黎就派人送了过来。
来人看起来应该是女人的助理，很干练的都市白领模样。她见到沈知嫣后却笑眼盈盈，态度非常之好，全然没了一点严肃。
该死，又想到她了。
沈知嫣在心里痛骂自己一顿，而后就给陈姐打去了电话。
“喂？对，我新买了一个。”女生边将剩余的瓶瓶罐罐从行李箱里拿出来，边握着手机。
“其实一开始我懒得去警局的，觉得丢了就丢了，但我手机里还存着一堆东西。”
比如前段时间拍《岁年》时的一些自拍啦、合照啦，她到时候还要微博营业呢。
“没有没有，进展很顺利，也许看我是艺人的缘故？我也不知道，反正说是隔几天就有结果了。”
沈知嫣挂断电话前最后大吼一声：“没被拍！你放心！”
“嘟——”
归于平静。
她收拾完行李箱后，将桌子上的那一袋面包放进了冰箱。
良久，她有些疲累地瘫倒在沙发上，将抱枕蒙了一脸。
最近似乎很水逆。
不对，应该是她的人生就没顺利过。
无论是哪个世界，她好像都只能当个小炮灰。
看着窗外掠过的飞鸟，几秒后，她眨了眨眼。
——算了，炮灰就炮灰吧。
只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是最明亮的那个即可。
要说今天上午还有两节课，那么明天就是久违的休息日。
全天无课。
因此沈知嫣毅然决定。
睡死在家里。
当言出必行的沈同学一睁眼就是第二天傍晚时，她忽然就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整个家中都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于是沈知嫣翻了个身，恍惚觉得自己这样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床就是她的棺材。
呸呸呸，尽想点不好的话。
她又磨蹭了会，而后惊觉自己貌似还有作业没完成，就急忙连滚带爬下床，掏出电脑开始写论文。
于是一天时间就这么给她消磨尽了。
白天睡成这个样子，到了晚上，沈知嫣是死活没有一点困意了。她“啧”一声，觉得自己这魔鬼作息不可长期下去，否则有害身心健康。
她“啪”一下合上电脑，瞧了眼时间，八点了，她肚子咕咕叫，还没吃晚饭。
又叫外卖？
沈知嫣思索一瞬，发觉自己一整天都没出过门，就想着下楼看看附近有没有吃的，顺便丢个垃圾。
说不定还能偶遇施砚。
说真的，虽然俩人住一个小区，但沈知嫣居然没一次在这碰见过她。
难不成是搬家了？
也有可能，说不定是被她那位追求者追烦了，索性搬走了。
电梯下至一楼，她丢完垃圾后踩着拖鞋，顺着夜色，走到了街边。小区离市中心很近，晚上也还算热闹，女生把口罩拉了拉，慢悠悠闲逛着。
她走得散漫，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辆车。
车内，许颂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无语道：“夏黎，你变态啊？你想她了就不能亲自来追么？”
“让我给你通风报信，怎么，我是你私家侦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