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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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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喜欢蓝色,我满世界跑着给你搜刮钻石,想着你看到会开心、会喜欢、会爱不释手……可是你呢,不看不收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我,拒绝的那么干脆。家里堆了一屋钻石,我又不喜欢那玩意儿,夏以琛你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贺宴伸手抚摸他眉头。
“我被你气昏了头,让王恒把你电话给孟鑫,就是气不过你对顾匪石动心。你只能是我的,想要投身他人想都别想。
可是我现在后悔了……孟鑫那狗东西也不知道跟你说了什么,你瞧你,连眉毛都这么软,如此柔和的一个人竟会被他气到吐血还断了腿。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就像清明那天求我护着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要自己气自己……”
“现在好了,你是睡踏实了,我却被你磨得苦不堪言。医生让讲些你爱听的话,这段时日我回忆往昔得出一结论。
咱俩为什么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那一年你对我太言听计从,太百依百顺……以至于我早就习惯了你的存在和你对我的态度,你原本就得是我的,不管我喜不喜欢,你都只能在我身边呆着。所以这次,我会把你捆在家,再也不放你离开了。”
寂静,寂静,还是寂静。夏以琛一动不动,没人给他回应。
“夏以琛,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么?”一秒后他嗤笑,“算了,爱不爱关我什么事,我只要你的人,至于你的心,随便吧,反正咱俩又不是没这么过过。”
说不出口的爱意随风消散,没人能预知风向何处游。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四天划过,贺、顾两人明面相安,背地里谁也瞧不上谁。林温熙与顾泽为防二人生气争执,干脆把办公地点搬到别墅。贺宴瞧他两人如此,有样学样把自己的也搬了过来。
中午保姆做好饭,四人坐在一张餐桌进食的场面和谐又诡异。
下午按以前来算,是属于贺宴的时间,但顾匪石谨遵医嘱,硬是和他挤进一间房,林温熙没事,为防止贺宴有过分举止,她也选择挤进房间。
贺宴不以为然,还按一贯作风,走到床边当着两人面,大方坦然地亲夏以琛。
“贺宴,你要点脸行吗。”林温熙看清,瞬间黑了脸。
“你想亲,我不拒绝。”
他无所畏惧,言辞嬉笑。林温熙抓狂,搬着凳子坐到床边,双目怒瞪。
“你坐这么近,不好吧。我得跟以琛说些你们不能听的体己话。”
“贺宴,我还没见过如你这般没脸皮的人。”
“这个问题,上次已经讨论过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行了林律师,孟永岩最近动作频频,你不如把精力放到这上面。”
林温熙收起不悦神情,“只要你别再碰他。”
“好说。”
两人暂且休战,林温熙让人搬了个小圆桌在床边充当临时办公点,顾匪石则寻了本书。
三人视线错峰交缠,贺宴觉得无聊刚想趴在床边睡一觉,王恒忽然出现,拿着电脑和一摞合同让他签字审查。
有事做总比没事强,他也有样学样让人搬了个桌子进屋。只是在此期间,他总能看见顾匪石紧盯自家宝贝的关切眼神。
匆忙打发工作后,他看着人开口:“匪石弟弟,以琛是我的人,你看太久了。”
顾匪石没抬头:“你的人?贺总嘴下留德。你们早就没关系。”
“你说的没关系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
“贺总之前与以琛相处都是这般自我、强硬、无理硬争三分的态度么?”
“以琛听话懂事,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你口中的态度,抱歉,我们之间没有过。”
两人来回交锋,谁也不服谁。
“是吗?那为什么以琛每次看到你打来的电话都那般害怕抗拒,足可见贺总前言的水分不小。”
在整理资料的王恒顿了下手。
“是吗?”面对讥讽,贺宴有的是办法噎他,“再怎么样也比你强,最起码他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没舍得让他流一滴血。”
这句话的分量足够压死顾匪石,因为王恒调查出夏以琛出事的前一晚,不知道因为什么和顾匪石大吵了一架。
听说当晚顾匪石的前任还露了面,孟鑫是引子,但绝不会因为一个电话而自杀,所以他很自然地将问题归结。
现在再看顾匪石吃瘪的反应,可见内幕与他脱不了关系。
“好了,我要与以琛说些只有我们两个能听懂的话。”
顾匪石落寞消失,看着他的背影,贺宴聚紧眼睛,“温熙,你看他那样,真不知道你看中他哪一点,整日丧着个脸好像全世界欠他什么似的。”
“他这样只能说明,他和以琛是有误会发生,但顾匪石是什么性格,我比你了解。谁最合适以琛我不知道,但论不适合,那就是你,只有你最不适合他。”
“王恒,”贺宴很无所谓地将目光转向迟迟未走的人,“你之前不是说以琛和我最般配,现在你的反方出现了,我给你放半天假,今天就坐在这儿跟她辩。”
王恒尬得脸色发青,他看看自家老板又看看林温熙,在心里怒吼:我是助理、秘书,不是辩论赛大神。
“贺总的嘴,真惜贵。”
贺宴挑眉一笑,“自然,我的嘴我的话,得留着跟以琛慢慢用。”
林温熙闻言气涌,她不想骂粗话,于是深深吸气慢慢吐气以此来提醒自己冷静。
“先生,我先回去了,公司的人还等着拿您的签字。”
“让他们滚过来自己拿。”
吼完,贺宴坐到床边看着夏以琛恨声说:“你再不醒,老子真就在这办了你。”
“砰!”地一声巨响。林温熙怒火烧身拍桌而起:“贺宴你畜生!他都这样了,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给我起开!”
贺宴不以为然,把无赖功夫显现得淋漓尽致。他起身是起身了,但却低头对夏以琛的唇咬了一口,故意挑眉说: “林律师不要火气这么旺,我和以琛经常这样。”
“你!”
见人伸手,贺宴快人一秒抓着她手腕甩开,“林温熙!我不打女人,但你可不要自以为,你在我眼里算女人。”
“你以为你在我眼里就算个男人了?!当初要不是以琛瞒着我去找你,就凭你这副德行,你以为他会喜欢你?会愿意跟你在一起?!别他妈做梦了,在他眼里你连顾匪石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给我闭嘴!”贺宴被言语刺痛,绕过病床走到她跟前掐着她脖颈,切齿道,“你找死!”
“先生!先生,你冷静点。她是以琛的姐姐,唯一的亲人了,您别糊涂。”
没人在意王恒说的话,林温熙挑衅不够,瞪着血红眼睛,“贺总生气是因为……我的话……说对了。你最好掐死我……这样……”
“你以为我不敢吗!”
“先生!”王恒想拉又不敢,可不拉,眼看林温熙就要气断。
贺宴怒急转头,黢黑暗瞳裹满杀意,“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杀!”
“咳……贺总还等什么……杀了我以琛就是你……是你的了……”
“先生,先生,以琛醒了以琛醒了。”王恒硬着头皮吼出谎话,再不做些什么,真要背人命。
闻言,贺宴极快松手往床前奔,王恒扶着林温熙,多余询问道:“林律师,你还好吧。”
林温熙话还没脱口便被贺宴截了胡。
“王恒!你找死!”
“先生,我不这么说,等以琛醒来您要怎么面对他。”
顾家兄弟闻声而来,看见林温熙脖颈红印,顾泽怒不可遏反讽道:“贺总今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贺宴冷哼一声,低头注视夏以琛,抓着他手说:“顾总,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
“可现在不是她的私人时间!”
“那顾总该检讨一下,为什么工作时间,你的下属会跑到属于我的私人时间里来打扰我!”
“贺宴你得了吧。”林温熙拉顾泽衣袖,“不用跟他置气……”
“温熙……”
林温熙摇头淡笑,回身面对贺宴,“你今日所为,包括孟鑫为什么会知道以琛号码,你在背后充当了什么角色,等他醒来……”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以琛?”贺宴话说一半,忽地低头注视手心,“以琛,你醒了吗?”
夏以琛好像在捏他的手。
“快去喊医生过来。”他说。
三人听他喊话,忘却不快,奔近床边。
“你们快看,他是不是在捏我的手。”
夏以琛的手确实在动。
“以琛,我是贺宴是贺叔叔,你能听见对吗?睁开眼。”贺宴揉捏他眼皮,动作温柔地根本不像前一秒怒吼着要杀人的人。
王恒在旁静观,突然,电话很不适宜地发出警告,他低头探视,吓得急忙退出房间。
医生在他开门瞬间与之撞了满怀。
“你再不睁眼,我当他们面亲你了。”他使出必杀技。
夏以琛似是真的担忧,睫毛微微发颤。
注意到细节,他又做否定:“不是不是,叔叔逗你玩呢,不过我只有三秒耐心,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睁眼,我就——”
“醒了。”林温熙惊呼。
瞧人睁眼,贺宴欣喜若狂,眉眼跟着染了层喜色,“以琛,我是叔叔。”
夏以琛五感恢复,首先感受到的便是刺眼光亮,想抬手阻挡,却无能为力。眼泪快人一步润湿双眸为其缓解不适,紧接着便是贺宴温柔似水的声音穿入耳膜,可还未感受一秒诧异,那疼入骨髓的记忆汩汩往脑袋冒。
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眼泪如水,顺着眼角落。
贺宴不明所以,瞧他落泪伸手帮其擦拭,“别怕,叔叔在这儿,没人能碰你。”
“贺……叔叔……”他试着开口,有声音但却很微弱。
夏以琛的声音几乎没有,贺宴瞧他嘴唇蠕动,忙把耳朵往他嘴边凑,“没事没事,叔叔一直在,你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贺叔叔……”
夏以琛又叫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比初始大很多,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