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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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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琛不喜欢自己又如何,他最不缺的就是人喜欢。
贺晏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握紧了手又松开。脑中忽然想起多年前,初次与夏以琛见面时的场景。
如果……
“如果你能喜欢别人,那能不能试着……”
试着喜欢喜欢我……
“贺叔叔,我们没可能,你是知道的。”
听着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拒绝,看着不知上演了多少遍的画面,贺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但口气却没有丝毫遗憾。
他把脑袋靠在夏以琛肩头:“好吧,那你重新问最开始的问题,我刚刚回答你的是假话。”
该配合的人不配合。
“问啊。”贺宴戳着他胳膊催促。
赌不起的夏以琛抬头通过梳妆镜看他,有气无力道:“我能谈恋爱吗。”
谈,能谈。
贺宴笑着放下吹风机,挪正夏以琛身体面向自己,极其郑重地说:“可以,你这辈子只能和我谈。”
听他如此说,夏以琛头皮麻了一下,突然生出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要么死要么只能老实和贺宴在一起,除了这两个选项外没有第三个,他可能永远都逃不出贺宴这个名字。
反观贺宴趁他失神将其抱起,乐悠悠地向卧室走。羔羊不听话,那只能好好收拾一番。
“贺叔叔!?你放我下来……我……唔……”
他没给人挣扎机会,按人躺床,封上了唇。
唇齿相贴时,他有些情//动,本就松散的睡袍在双手游走下脱落。
太久了,他忍耐够了。去他妈的害怕与谨慎,去他妈的心疼与良知。
“一次,以琛。我不做到最后,忘了那件事,叔叔带你忘了它。”
贺宴确实没做到最后,但他揣着恶意不停挑战试探夏以琛底线时,这对夏以琛来说跟做到最后没什么区别。
情/欲被挑起,他早忘了口中说的一次,对方的痛苦求饶、害怕惊慌,他全忘了。
贺晏要的就是夏以琛记起,记起那些年在他身边的记忆,记起那可耻恶心的瞬间,只有这样夏以琛才会老实待在那里面不对任何人动心。
夏以琛只能是他的,哪怕这个人永远不爱他。
一番折腾后,贺宴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虽然没做够但也够解渴。
两人从浴室出来时,王恒已经让人收拾过战场,候在客厅等他们。
贺晏很有心情将人抱至沙发坐好,而后走向衣架,从众多衣服中为夏以琛挑了一套。
走到人跟前,催促道:“快换上我瞧瞧。”
意外发生得很仓促,清脆声音响起时,没人想到小羊羔会有生气动手的一天。
声音之大,余震之强。将待在一旁等候的王恒吓得手中平板砸了地。
贺宴皮肤不算白,手指印扣在脸上却实在清晰。他没觉得有什么,今天的他本来就欠揍。
“下这么重力道,看来气得不轻,要是不解气那你再打我一巴掌。”
“啪”地一声,羊羔二话不说又甩了一个。
“先生……”王恒忍不住皱眉。
贺宴没理他,拉着夏以琛手,无耻下问道:“疼不疼,我是该打,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伤了自己。”
夏以琛抽回手,又给了他一个。
“错了错了。”贺宴靠近把人拥在怀里,好声安慰道,“别气了,我明天就要走,这不是难得见你一次,咱俩又不是没做过,何至于气成这样,况且我又没真的怎么你。”
夏以琛挣扎着想从怀中脱离,贺宴以绝对优势将人死死按在自己怀中。
两人暗自较劲,贺晏压下的火有了重燃之意。余光瞥见王恒暗示,他妥协松手,眼神示意王恒离场后,伸手将桌上的小蛋糕从盒子中取出。
眼尾扫见小情人想趁机逃离,他把情绪从阴郁中拉回些许,平淡下达恐吓。
“你今天敢出这个门,后果不用我多说吧。”
开门关门声升起又落下。
“过来。打也打了,气也气了,不想被//睡就老实坐到我跟前。”
站在门口的夏以琛没动,盯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泪水一颗颗掉。
人想得所愿,必要有所付。他不后悔曾经献身,可这代价是否太大了些?
贺宴走到跟前一眼便看透了他。
“有必要吗?从你再回到我身边就注定你离不开。你想过所谓的正常生活,我放手了,可是你觉得你能吗?躲得过去吗?别犟了以琛,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像从前那样。”
一番好心安慰没有得到合适理解不说,反而又得了一巴掌。只是这次的力道与先前相比全然没有一点盛怒气势。
“你为什么总要逼迫我……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贺宴抓着他手,强硬地拉着他往沙发坐。
“放开我,贺宴!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不想待在你身边,你能不能放了我!?能不能?你身边有那么多人可以睡可以爱,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我告诉你为什么!”
贺宴怒火中烧,将人狠狠摔在沙发里。
“因为老子对你上了心,动了情,我爱上你了夏以琛!两次!两次你都以最脆弱的模样出现到我跟前,我是人,不是死物,命里注定我们断不了,你受不起也得受!”
“那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吗!”温和小羊目眦具裂,起身与他对视,怒吼反驳道,“要不是你出现,我爸妈不会死,我外婆更不会!都是因为你非要入资我家产业,我父亲拒绝的那么明显,你是瞎子吗?!你看不出来他不想吗!”
“要不是你,我会走到那一步?我会变成今天这样?这都是拜你所赐!还爱我?这就是你的爱?置我全家与死地是爱我?贺宴,这太可笑了。”
“致你全家于死地的人是你舅舅不是我!是你父亲的大意,母亲的无知导致,你别不分是非把这件事往我身上扣。你家产业是我能掌控?授权书是我一个人签字就能起效?原就是你舅舅居心叵测,动机不纯,我的出现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夏以琛的话没有一丝错误,这些都是拜他所赐。贺宴从未否认过这些,也因此,这些年他一直想做弥补。
可抛开弥补不谈,这件事是他所为又如何?贺宴自认自己只是做了平常该做的事。公司十几万员工等着他养活,要是碰见一个被婉拒的项目就心软顾后,那他拿什么养活人?
再说了,当初他可没想到夏以琛会献身跟他做交易,也没想到自己会……
喜欢?贺晏极快将念头摘除。他对夏以琛只是没玩够。
理清楚这些,紊乱躁动的心悄悄缓和了些。被几句话刺激失控不是他的脾性。
抬头,却见夏以琛红肿的眼眸里全是呆滞。
“所以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你不出现……我家……我家就不会这样……”
跳动心脏霎时停顿。贺宴怔了怔,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闭了口。看着身前人泣不成声,感知夏以琛的声音哽咽到身体跟着发抖,贺宴突然很想给自己一拳。
从事发到现在,十七岁到二十二,这五年,其实夏以琛很难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以琛……”
怨火消了干净,贺宴坐在他身旁,把人抱在怀里轻拍。
“今天是我不对,惹你生气。但那都是因为你让人碰,当然也是因为我太在意你。咱俩这么久不见,突然看到你跟一个陌生男子并肩而行有说有笑……我为我的失礼向你道歉。”
他试图低哄,可夏以琛似是受不了这份柔情,还是挣扎着想从他怀中挣脱,“你别碰我,我要回去。”
再一再二之下,贺宴耐心严重告急,他干脆放弃温言,鸣出警告:“你是不是喜欢今天那个人。”
“你觉得我可能吗?我会吗,我行吗……你今晚这么做不就是在提醒我。”
得到答案,心满意足的贺宴,亲了他脸颊,承认道:“是,你只能是我的。”
“我不是。我不能否认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刻给予的帮助,但该付出的代价我也给你了,我们只能到此为止。”
贺宴不回他这句,转移话意说:“你确实应该多认识一些人,整日两点一线太无聊。那个邻居,要觉得跟他相处舒适,可以多和他接触接触,但是不要让我看见他再碰你。
我认真的以琛,多交些朋友,从那件事中走出来,没事多出去走走看看,没钱了问王恒要,爬山拜佛都是不错的选项。”
“我会的。”
“过年我应该回不来,你还是跟林温熙过?”
“嗯。”
“你会想我吗?”
“不会。”
“没良心。”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我或许会给你发个新年祝福。”
“行行行,全是我的错。”贺宴将衣服递给他,“你不主动就换我主动,穿上吧,让王恒送你回去。”
小情人刚离开不久,放在桌上的电话撕声响起,这个时段,猜也知道是谁。
“贺宴!你想气死我是吗?!李家的局,你说走就走?让我的脸往哪搁?”
往哪搁?贺宴冷笑,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出去包二奶时怎么不说脸面?被人堵在家门口上新闻导致股价下跌时怎么不说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