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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城郊 ...

  •   林淮初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下巴抵在桌子上,声音悲叹道,
      “霁云出事的那把刀,是我送他的。这两天我时常在想,若是我当时没有将这把刀送给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日的事。还有,我明知道他近来心情不好,怎么还让他一个人呆着,我应该一直待在他身边才是啊。”

      承桑霁云的事,林淮初很是自责。总觉得如实那日自己时时刻刻的待在他身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即使知道霁云在崔宅养着,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上,他有一半的责任。

      林牧川看着无精打采的林淮初,不由得有些欣慰,想不到这个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毛头小子,如今也学会了担心和愧疚。
      “淮初,依你看,霁云究竟为何会那么做?”林牧川问道。

      “当然是因为....” 林淮初刚想说,突然想起那日之事,上官纯一再三叮嘱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他大哥也不行。只能是将话咽了回去,说道,
      “当然是因为他孝顺呗。萧皇后虽然对霁云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他的母后,血缘至亲。加上先前纯一哥答应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留她一条性命,结果还是让她死在了牢里。萧家一倒,整个朝堂如今便成了漠兰王和云青郡王两家的纷争。这情况在霁云看来,分明就是自己的这两个兄长为了争夺权势而杀了自己的母后,这种事情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轻易释怀吧。”

      林牧川认真的听着,随即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你觉得,萧皇后的死,和谁的关系最大?”

      林淮初想了想,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很少过问朝堂之事。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倒是觉得漠兰王的嫌疑最大,当年围猎之事闹的沸沸扬扬,想必他就是为报当年之仇,才派人杀了萧皇后的。”

      林牧川没有反驳,又问道,
      “淮初,你可还记得我们林家的家训是什么?”

      “誓死效忠国都,捍卫百姓生活,守护边疆安定,绝不参与党政。”林淮初将烂熟于心的家训脱口而出,毕竟从他开始会讲话,这就是他每天都要重复的东西,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完全不需要思考的东西。

      林牧川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
      “你与霁云从小一起长大,你心疼他如今的状况属实是应该。但是,萧家之所以倒台,和朝堂的纷争并不大大。萧家掌权十余年,六部势力皆有他们背后暗中操控。这中做法无疑是威胁到了皇权,即便萧家曾是两代老臣,但任何危及到皇权的势力都不可能长久。况且,萧家手底下的人多年来仰仗着他们的名声,在外面嚣张跋扈为非作歹的大有人在。你想想,在此之前,除了上官家和林家,哪还有人敢对任何萧家手底下的人不客气。这种侵皇威,害百姓的臣子,留在朝中早晚是隐患。”

      林淮初仔仔细细的听着,眼珠转了转,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除掉萧家,其实是皇上的意思?”

      林牧川微微点头,继续道,
      “这件事情从霁云的角度来看,虽然对他打击很大。但是从整个朝堂国政上来看,未必是一件坏事。毕竟,没有一个国君能够容忍朝中任何一位大臣几乎可以权倾朝野的掌控。皇上如今容忍漠兰王和纯一的朝堂之争,无非就是一种制衡的手段,只有将权利分散开来,才能更好的掌控,所以他们两个人之所以会互相争抢,这和萧家没有一点关系。”

      林淮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
      “可是大哥,你看霁云如今这个样子,我应该怎么帮他呢?”

      林牧川撇嘴笑了笑,伸手在林淮初的脑袋上揉了揉,说道,
      “你不是最会吃喝玩乐了,难得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无暇顾及他,你就好好带他在宫外玩一阵子。等到六部形势已定,他怕是很快就会被纯一接回宫去了。”

      “可是他现在最好的朋友是那个崔易,又不是我。”林淮初扁着嘴嘟囔道。

      林牧川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
      “哟,我们的林家二少爷这是吃醋了?哈哈哈哈。”

      “大哥!你又没正行!” 林淮初愤愤道。

      林牧川笑了几下便识趣的停了下来,说道,
      “好了不闹了,那个崔易就算再厉害,还能有你和霁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深厚?他平日在宫里,本就没什么朋友,难得交了新朋友,你该替他高兴才是。好了,我今晚要到城郊去剿匪,可能要过几日回来,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家呆着,别给我出去惹是生非知道吗?“

      林牧川说罢又揉了揉林淮初的脑袋,起身朝外走去。

      “知道了,大哥你路上小心啊。”林淮初朝着他大哥离开的背影叮嘱道。

      朝堂之上,承桑北昆扫视了一圈朝臣,问道
      “漠儿今日怎么没有来?”

      一旁的刘公公连忙凑上前,低声提醒道道,
      “回皇上,行清的日子快到了,王爷前几便已出发去了北漠。”

      承桑北昆这才想起此事,点了点头。而后开始讨论起朝政之事,指着上官锦硕问道,
      “西部祁县的赋税迟迟尚未交齐,但是据朕所知,这个祁县距离都城并不远,去年一年也从未听说有任何天灾发生,但这税款迟迟未到,究竟所为何事啊?上官大人?”

      上官锦硕迈步走出队伍,施礼应答道,
      “回陛下,臣也为此事几度催缴过祁县的赋税,但是派去的人不是杳无音信,就是当地府衙闭门不见。”

      承桑北昆怒哼道,
      “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的小县城,居然如此目无王法。纯一,你父亲年事已高,这件事你就替朕跑一趟,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当地府衙再度如此抗旨不尊,朕准你将相关人员一并抓获带回候审。”

      “上官纯一遵旨。”

      几日后的崔宅,
      这几日承桑霁云明显好了许多,此刻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书。

      林淮初这些日子也时常往这里跑,崔府的管家和小厮也都认识他,便没有人阻拦他。

      “霁云,看什么呢?”林淮初手上拖着一包点心,走过来。

      “先生这几日不在,我便自己找些书来看,打发一下时间。”承桑霁云答道,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问道,“淮初,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林淮初嬉皮笑脸的凑上前,做到桌旁说道,
      “我拿的,当然是......你最爱吃的桃花酥。” 随即将手里的点心放在桌上打开外面的油纸平铺在桌上,又给霁云倒了杯茶。

      承桑霁云笑了笑道,
      “你明知道先生和芝月特地叮嘱我,不能吃这些东西。”

      林淮初倒是毫不在乎道,
      “难得他们两个都不在,又没人看见,就这么一次,你赶紧吃。每天看他们给你熬的那些药和那些什么滋补的汤,我都替你腻得慌。”说罢举起一块桃花酥递到承桑霁云面前。

      承桑霁云接过桃花酥,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其实他想吃桃花酥很久了,但是最近一直在吃药,李落凝和花芝月两个人看着不许他吃甜食,他又不能偷偷溜出去买,就前两天同林淮初发了句牢骚,想不到这家伙就记住了。

      “霁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去?总不能一直住在崔易这里吧?” 林淮初问道。

      承桑霁云缓缓放下手里的桃花酥,点了点头道,
      “嗯,过几日吧。行清的日子刚过,正是踏青的好日子,我想再去城外走走就回去。”

      “的确是踏青的好日子。”崔易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崔兄。” 承桑霁云放下手中的点心,行礼道。

      崔易身穿一席早春色薄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从外面进来,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干净利落,面带笑意的说道,
      “云弟刚刚说想要去踏青,巧了,我前些日子命人订制的马车,今早刚刚送到。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就去城郊走一走,顺便试试马车如何?”

      马车上,承桑霁云看着窗外的风景,轻柔的微风扑面而来,眼前的一切都是一片新绿,到处一片生机安然,不由的感叹道:
      “想不到城北的郊外,还有这么一番景色。鲜少有如此安逸的时候,下次再出城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承桑霁云清楚,如今朝堂上基本恢复正常,待到上官纯一从祁县回来,自己怕是就会再次被接回那个深宫牢笼之中去,没的选择,这宫外的景色下一次再见到怕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一旁的林淮初安慰道,
      “别那么悲观嘛,有以后你若是想出来,再叫崔大哥带你出来便是了。”

      崔易也连连点头道,
      “云弟,只要你开口,想去哪儿哥哥我都送你去。”

      承桑霁云嘴角上扬,看似微笑,眼底却含着一抹无奈道,
      “如今我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父皇已经下旨同意我参与朝政,怕是过不了几日,我便要回去做那个他们需要的太子了。”

      “云弟,成为太子虽然是你的身份,但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事情。还记得我先前和你说过的吗?上天既然让你活在这世上,就必定有为你所用之地。你要做的,只是问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崔易拍了拍承桑霁云的肩膀说道。

      林淮初也说道,
      “就是,先生之前不是教过,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你还这么年少,这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再说了......”

      林淮初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马夫一声呜咽便没了动静,随后一只冷箭嗖的一下从马车的窗□□进来。

      “小心!” 林淮初眼疾手快的将承桑霁云推到一旁避开,随即道“有刺客,下马车。” 说罢便一脚踹开了马车的门,随后扯下腰间的束带轻轻一抖,随后披在承桑霁云的身上。自从上次承桑霁云在崖边遇袭后,林淮初就将黑纱披风时刻带在身上,没想到今日再次派上了用场。

      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四面八方朝着马车射过来,几只箭射在马的身上,一声嘶鸣马车被惊的狂奔。几人在马惊以前跳下车,朝着密林的方向跑去。

      “怎么每次只要我们出门,就一定会遇到刺客,这帮家伙是算好了的不成?” 林淮初一边跑,一边抱怨道。

      承桑霁云虽说恢复的不错,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没跑多久便体力不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还好林淮初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一把将他架到肩膀上,继续朝前跑去。身后的崔易跟着二人,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慢慢落在后面,而后只听得一声哀嚎。

      “崔大哥!” 承桑霁云转头看去,发现崔易摔倒在地上。

      林淮初连忙将霁云放在原地,然后朝着崔易跑过去。距离崔易还有几步之遥,便听得耳边传来刀锋,林淮初一个歪头便躲过了身后的偷袭,随即一个后踢翻身将身后之人踢出几步开外。此时又有几个黑衣人从树丛中窜了出来,朝着林淮初袭来。

      承桑霁云此刻也来到崔易身旁,试着扶起倒在地上的崔易,
      “崔大哥,没事吧,快起来。”

      崔易勉强起了起身,许是摔倒时不慎崴到脚,没走两步又栽了下去,推着霁云说道,
      “云弟,别管我,快跑。”

      “不行,要走一起走。”承桑霁云扔不放弃的想要再次扶起倒在地上的崔易。

      此时的林淮初已经被四个黑人人包围,眨眼间四人掏出锁链,几个回合便将林淮初牢牢锁住,眼看着另外有一个人朝着承桑霁云而去,自己却被拦在这里根本过不去,拥挤全身力气几乎破音的喊道,
      “霁云,跑!快跑!”

      听到林淮初的呼喊,承桑霁云刚抬起头,便见到一个黑衣人正跳起来朝着自己的面门批下来,本能的抬起手臂闭眼抵挡。

      “呃~” 一声呜咽,一把冒着寒光的长刀掉落在承桑霁云的身旁,刚刚的黑衣人应声倒地,脖颈处插着一枚贯穿喉咙的长箭。

      惊魂未定的承桑霁云顺着箭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位白发飘飘的男人。

      “漠哥哥。” 即便是离得很远,但凭身形承桑霁云一眼便能认出马上之人。

      与此同时,禁锢着林淮初的几个黑衣人也应声倒地。

      “没事吧。”承桑漠从马上跳下来,扶起地上的承桑霁云问道。

      承桑霁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任凭他在自己身上反复查看,许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漠哥哥,你......” 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一旁的侍卫打断。

      “回王爷,刺客已尽数斩杀。” 侍卫禀报道。

      “将尸体一并带回去,查查是何人所为。” 承桑漠吩咐道,随后便拉着承桑霁云朝自己的马走去。

      正当王府的侍卫在清点尸体时,一个黑衣人藏在丛林之中,缓缓的抬起手,将袖箭对准了承桑霁云。

      “嗖!”袖箭刚刚出鞘,便被林淮初敏锐的察觉到,拾起地上的石头丢了过去,在刺中霁云前将袖箭摊开,而后朝着林中反手甩出一刀。

      “淮初,留活口!” 承桑漠没想到丛林中还藏着一个,本想要抓活的,但还是晚了一步。

      丛林中的刺客呜咽一声便倒在地上。

      承桑漠连忙跑上去,揪住黑衣人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质问道,
      “是谁派你来的?说!”

      “云....郡王。”刺客含糊的说出几个字,便没了气息。

      一旁的林淮初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

      承桑漠的眉头紧蹙,刚想转身质问,眼睛却落在了刺客身上的那枚短刀上。林淮初刚刚就是甩出了这把刀,这才一刀扎进了刺客的心口,要了他的命。
      “翠兰弯刀!”承桑漠心道。木槿伶果然没有骗他,另一把刀的确在林淮初的手上。

      承桑漠猛的拔出弯刀,快步走到林淮初面前,满眼怒意的质问道,
      “这把刀,你从何而来?”

      林淮初还停留在被刺客震惊的话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什么?”

      “我问你这把刀,你从哪儿得来的!” 承桑漠似乎是失了理智,一只手举着弯刀,一只手将林淮初拉倒近前质问道。

      “漠哥哥,你干什么。”承桑霁云连忙跑过来,看着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承桑漠是要杀了林淮初。

      “我......我大哥的书房。”林淮初也是头一次见到承桑漠这幅模样,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结结巴巴的说道。

      “林牧川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承桑漠又问道。

      承桑霁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连忙上前拉着承桑漠抓着林淮初的手,说道,
      “漠哥哥,你干什么,快把淮初放下,放手。”

      承桑漠完全不为所动,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淮初,仿佛一只野兽般,下一秒就可能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我怎么知道,说是当年在我爹营帐里找到的。”林淮初如实回答道。

      听到林淮初的回答,承桑漠眼中翻滚的怒火突然就熄了,推了一把林淮初,自己也后退了几步,有些魂不守舍的转过身去。

      林淮初则是一脸懵,看了看承桑霁云,问道,
      “霁云,这怎么回事啊?”

      承桑霁云也只是耸了耸肩膀,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 崔易一瘸一拐的走到二人的旁边,一只手捂着胳膊问道。

      林淮初有些气不过道,
      “我哪知道,我不就是没留活口吗?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承桑霁云注意到崔易捂着的手臂,连忙关切道,
      “崔大哥,你受伤了。”

      崔易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许是刚刚慌乱中被箭划伤了。云弟,漠兰王不是身患旧疾吗?怎么还能有如此厉害的齐射,刚刚那一箭百步穿杨可真是厉害啊。”

      经崔易这么一说,承桑霁云和林淮初这才反应过来,承桑漠不是已经病了多年?可是看他刚刚那个样子,还有说话时的气若洪钟,完全不像是个残破病体的王爷。

      皇宫内,御书房,
      承桑漠直直的跪在地上,一旁站着承桑霁云。

      “好啊,好大的胆子,漠兰王好演技啊,这么多年连朕都被你骗的团团转。”得知承桑漠这么多年故作病态,承桑北昆大发雷霆。

      “你说,如果不是今日霁云发现,你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承桑北昆被气的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承桑漠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眸的跪在原地。他心里十分清楚,此刻无论自己作何解释都是徒劳。

      “父皇......” 承桑霁云刚想要开口求情。

      “你闭嘴!我还没说你呢,因为一点小事,居然还跑到宫外去住。朕以为给你些时日,在宫外待够了自然就回来了。你倒好,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私自出城,身边连个侍卫都不带,今日若不是漠儿恰巧路过,你还能有命回来见朕!” 承桑北昆数落着一旁的承桑霁云。

      承桑霁云连忙跪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承桑北昆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自己一共就这么两个儿子,结果这一个两个都都不让自己省心,忍不住的揉了揉额角,长叹了口气。

      跪在地上的承桑霁云撇眼瞄了一下承桑漠,轻抿双唇,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记得小时候,自己和漠哥哥就是经常这样被父皇骂,只不过那时候每次都是自己出的馊主意,才害得承桑漠跟着自己一起被父皇骂。

      承桑漠也察觉到一旁的承桑霁云,撇眼瞪了他一下,低着头忍住不笑。

      承桑北昆捏着山根,闭着眼睛问道,
      “知道是何人行刺吗?”

      “儿臣,不敢妄言。”承桑漠回道。

      承桑北昆有些好奇,问道,
      “知道就说,什么妄言不妄言的。”

      承桑漠停顿片刻后说道,
      “儿臣确实听到刺客供出一个名字,但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好像当时林二公子也听到了,为确保儿臣并未听错,不如请林公子一同给出答案,以免儿臣听错冤枉了旁人。”

      承桑北昆眉头紧锁,不知道承桑漠到底在顾虑什么,但既然林淮初也听到,那边叫他一同来做个确认倒也无妨,随即吩咐道,
      “叫林淮初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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