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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再遇 ...

  •   跪在地上的承桑霁云这是才察觉到一旁的李落凝,先是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没有过多理会。思索了一会,猛然想起这人就是那日自己在巷尾不小心撞见的人,这才猛的转回头,满眼意外的看着李落凝,心道,
      “他怎么在这里?”

      萧蕊皇后似乎是察觉到了承桑霁云的反应,问道,
      “云儿,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 承桑霁云连忙否认的低下了头,若是让母后知道自己那日偷偷离队,恐怕整个太子府里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承桑霁云心虚之际,李落凝忽然开口道,
      “想必太子是鲜少与宫外之人接触,草民相貌丑陋,惊吓了太子殿下。”

      萧蕊皇后瞪了一眼承桑霁云,道,
      “怯懦的样子,简直和你父皇一模一样。你若是闲来没事,便将我前几日送去的书读了,待我有空了,便会抽查。”

      “儿臣遵命。” 承桑霁云应道。

      “下去,下去,别在这给哀家丢人显眼。” 萧皇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承桑霁云再次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儿臣告退。”

      目送着承桑霁云离开,萧蕊皇后轻闭双目,一只手轻柔着太阳穴。

      “娘娘可是时常有这头疼的毛病。” 李落凝问道。

      萧蕊皇后这才叹了口气道,
      “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头疼。”

      见过承桑霁云,李落凝对那双眼睛的熟悉是再清楚不过了。但他如若是萧皇后之子,那海树玉珠为何对他有反应?

      “太子尚且年幼,娘娘无需太过忧心,刚听闻娘娘想为太子在寻得一位先生。在下不才,曾在南国子学做过几年司马祭酒的门徒,若是皇后娘娘暂时没有人选,在下愿暂时代劳。” 李落凝自荐道,他自然不是司马祭酒的门徒,而是司马祭酒本人,但为了查明一些事情,不得不制造假死来掩盖身份,但这件事情没人知道。

      “哦?如此甚好,久闻南国子学司马祭酒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听闻先皇曾几次诚请,想要请入宫为少时的皇上授课,都未能如愿,未曾想后来他竟然意外跌落山崖,还真是天妒英才啊。你既懂医理,又曾是司马祭酒的门下,这着实不错。眼下哀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这么定了,传哀家的令,即日起,李先生入太子府任太傅,掌管太子所有授课学业。原本的那位先生,既然他这么喜欢休沐,就让他休个够,此后不必再来。” 萧皇后吩咐道。

      打发走李落凝后,一旁的嬷嬷凑到近前,问道,
      “娘娘,这医师是上官大人举荐入宫,您难道就这么轻易的让他留在太子身边?会不会有些不妥?”

      萧蕊皇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嗤之以鼻道,
      “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上官家送了这么一个布衣到宫中,能搅出什么风云。暂且让他留在太子身边,静观其变,去派人通知我父亲,说我要见他。”

      早朝已下,群臣三三两两的走在下朝的路上,彼此讨论着国事,

      孟太医紧走了两步,赶上走在前面的上官锦硕,
      “尚书大人,借一步说话。” 随即便将其拉到一边。

      “你可听闻,皇后娘娘将李落凝指做太傅一事?”孟太医紧张道。

      “此事,我确实有耳闻。” 上官锦硕应道。

      “我原本以为保他入太医院,可以让他有用武之地。但只是见了皇后一次便某得太傅之位,如此看来此人怕是居心叵测,故意利用盐毒之事入宫。” 孟太医担忧道。

      “是狼是羊,如今还尚未可知,不过我早已派人暗中调查过此人。他是祖上世代从医也是真,原本确实是司马祭酒门下,但司马大人死后,他这才从南面来到北面,靠着给街坊看病过活,现在看来此人背景还算干净。”上官锦硕捋了捋胡子笑道。

      “大人的意思是?” 孟太医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欲言又止道。

      “既然此人身世清白,尚且颇有学识,处事沉着冷静,临危不乱。若是能为朝廷效力,自当是栋梁之材。我承桑国素来昔才,多年来六部之中,有四部是萧家的人掌管,往年调动收纳的官员也无不是为萧家的人效力。长久以往,怕是会对皇权不利,老夫借此机会保他入宫,便可越过吏部,将他按插在宫内。”

      原来前太傅休沐之事是上官锦硕有意为之,前太傅本就是萧家之人,皇宫内捧高踩低,以萧皇后对的态度,霁云太子同他学习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在查清楚李落凝的背景后,这才特意安排了这样一场休沐的计划。

      先前的太傅仗着自己背后有萧家撑腰,对霁云太子过度苛责,有时候更是会为了邀功在萧太后面前编造一些不实的谎话,使得霁云太子经常被皇后责骂。萧蕊皇后本就对霁云太子管束严格,过度掌控,上官锦硕担心如若让太子再这样下去,怕是还未等到继承皇位,太子就患了心疾。

      “大人是说,此人日后还有所用?”孟太医问道。

      “能否有用,为谁所有,暂且还是个未知的定数,只希望老夫没有看走眼。” 上官锦硕道。

      宫外的漠兰王府,透过窗边缝隙,承桑漠看着家丁打赏了从宫里来的人,
      有人凑到承桑漠的耳边问道,
      “王爷,毒盐一事...”

      承桑漠抬了下手,关上了面前的窗,在房中的书架上找到一个机关,进入了暗室。

      借助暗室内昏暗的烛火,承桑漠原本虚浮的脚步变得平稳有力,握着白色丝绢的手只是轻轻用力,便可看到手上隆起的青筋,眼神里的怒意掩饰不住,抓过墙上的弓,快步来到箭筒旁抽出三支箭,轻松拉的满弓,随之松手,三支箭竟射穿了靶心,深深地插进箭靶后的木桩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了往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一旁的暗卫低着头等在一旁,待承桑漠发泄完心中的怒火,这才缓缓放下弓箭问道,
      “讲!”

      “回王爷,毒盐的事,属下们查到,是几家售卖食盐的小店图便宜,从一只路过的罗刹国商队手里换来的,而后再以此为噱头,转手高价卖给各家官员。但罗刹国商队飘忽不定,也只是途径承桑国换取食物布匹,之后便朝着边疆的地方而去,进了大漠后...便不知所踪了。” 暗卫回禀道。

      “罗刹商队?” 承桑漠重复了一遍,心道,“怎么就这么巧,偏偏都是同一时间被用在御赐的枭羹里?”

      “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那个平息了毒盐的大夫,被封做了太子的新太傅。” 暗卫继续禀报道。

      “大夫?太傅?萧皇后竟然能用上官家举荐的人,这么轻易的就留在太子的身边?可查过他究竟是何人?” 承桑漠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似乎出现的太恰到好处。

      “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大夫,并无特殊之处。”暗卫回道。

      “此人能得到上官大人做保,又如此轻易的说服萧皇后让其留在宫中,其背后肯定不简单,给本王借着查。”

      承桑漠总觉得李落凝的出现太过巧合,且不提上官锦硕是否信他,以萧蕊皇后的个性,断然不会随随便便的让一个市井大夫任命皇子的太傅一职。

      另一边,同样是一处暗室,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正把玩着食指上的翠兰扳指,竹萃色的衣衫能看出其富贵气,棱角分明的下颚,应是个俊俏的面庞。

      “主人。” 走来一个黑衣人,递来一封密函。

      看过密函上的内容后,指尖把玩的动作忽然停住,嘴角了然轻笑。

      京都最出名的烟花之地——醉仙楼,
      楼顶用来招待贵客的雅间内,一个轻柔曼妙的身影依靠在半月形的窗边,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捏着一根极其细长的白竹烟杆,半靠着身子撇看着楼下路过的行人,看到不远处一辆缓缓驶来的马车时,这才莞尔一笑,调转手里的烟杆,轻轻敲了敲半月的窗框,粉嫩的薄唇用着早有预料的语气,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终于还是来了。”

      不多时,便听得大堂里吵吵闹闹,老鸨那洪亮且刺耳的声音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哎哟,上官公子,您可是好些日子没上我们这来了。”

      上官纯一刚进门,便被姑娘们簇拥着走上了楼,走到一半,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转回身对着老鸨说道,
      “潘妈妈,本公子听闻,你这新来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的....” 上官纯一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不起来后面的话。

      “官妓,是个小倌儿,是个比女人还美的小倌儿。不过公子不是一向都喜欢姑娘们陪着,怎么今儿个突然问起了小倌儿?” 老鸨眉开眼笑的问道,对于她来说,上官纯一就是她醉仙楼的财神爷,自然是分外热情的招呼着。

      “姑娘嘛,近来也没什么新鲜玩意,不过本公子突然有些倦了。倒是你那小倌儿,听闻生了一副不错的皮囊,难得公子我今日有兴致,就叫你那头牌过来伺候吧。” 上官纯一吩咐了一句,便朝着往日常去的隔间走去。

      “哎哟,公子,不是小的不懂事。只是这新来的小倌儿是个文姬,是不陪酒弹唱的主儿,您的喜好妈妈我是知道的,怕这小倌儿不懂礼数,扰了您的雅兴,要不您还是看看别的姑娘如何?” 老鸨小心问道。

      “哟?听你这么一说,还挺有脾气。本公子倒是更有兴趣见一见了,说吧,要多少银两,本公子给便是了。”上官纯一毫不在乎的掏出一叠银票分发给围在身旁的姑娘们,更是拿出一大叠递给了面前的老鸨。

      “这...上官公子,奴家真的不是有意要扫您的兴,但这小倌儿,他真只是个文姬,平日里也只是擅长些,点茶,作画,抚琴,对弈,从不陪酒待客,只怕是...” 看着面前的银两,老鸨着实有些为难,但还是身体诚实的接下了银票。

      “你这醉仙楼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这风雅文士的生意了?怎么着,你这是瞧不起我上官纯一不成!不就是饮茶抚琴,以为公子我不会怎么着?赶紧叫他出来给本公子点茶,不然我派人现在就拆了你这醉仙楼!” 见对方不买账,上官纯一高声呵斥的发起了脾气。

      “让他上来吧。”

      三楼的雅间里传来一个宛如清泉般灵动的声音,房门随即被左右拉开,随着一阵风从房里吹出,里面走出一个人影。

      宽松的冰台色袍子,胸前的领口拉的很低,漏出他嫩白如雪的肌肤。纤纤三千丝随着微风被吹起几缕在空中轻轻飘动,撇向一侧的发丝漏出一只银色的翡翠耳坠,棱角分明的五官里,一双狐媚的眼睛尤为动人,眼尾处那本是带着折辱意义的官妓烙印,在他俊朗柔媚五官衬托下,更像是锦上添花般,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妖艳动人。

      大厅内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男子的样貌惊呆,说是男子,竟有比女子还有白嫩的肌肤和动人的样貌。

      “那印记!难不成他就是当年那个开国以来,第一个被贬为官妓的男子!” 大厅内有人认出了那眼位处的烙印。

      男人手里细长的白竹烟杆轻轻转了个方向,指着楼下的上官纯一道,
      “上官公子,里面请吧。”

      三楼雅室,屏退左右,里只剩下上官纯一和面前的男子。

      男子不紧不慢的坐下,有条不紊的准备点茶,垂下的双眸可以清楚看到他浓密的睫毛,
      “公子还请坐下稍等片刻,这茶水还要煮些时候。” 男子柔软的手掌轻轻摊开,示意面前的位置说道。

      上官纯一收起刚刚在大堂内的笑容,此刻的眼神如炬,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这个人,但身侧不由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正在压抑的怒火。

      撇了一眼上官纯一握紧的双拳,男子轻柔一笑,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公子怕不是要站着与我谈茶论曲?”

      上官纯一这才走近,与男子相视而坐,眼神里是几近压抑不住的翻滚怒火。另一边,泡得了的茶也递到了上官纯一面前。

      上官纯一突然握住男子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要回来?”

      皇后寝殿内,
      宫女们按照吩咐,将寝殿内从新布置一番,房内更是会时常开窗通风,加上太医送来的调理方子,萧皇后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

      萧永年与萧皇后同榻而坐,待宫女们摆好茶点,萧皇后便示意殿内所有人退下。

      待到四下无人后,
      “父亲可听说了毒盐一事已被解决?” 萧蕊皇后问道。

      萧永年点了点头,语气里有些不甘道,“皇上素来偏袒上官家,这次毒盐之事本由兵部主理,未曾想竟然无端端的冒出来个市井大夫,这才让上官家捡了这个便宜去。”

      “那个市井大夫,确实也有点本事,本宫这几日依照他的方子,身体确实好了很多”萧蕊皇后道。

      “我听说,你还将他指给了霁云做太傅?怎能如此随意的将上官家举荐的人留在宫中,更何况还是在霁云身旁。你若是想要换个太傅,派人知会一声从吏部调派一人便是。怎可轻易将来路不明之人留在宫中!”萧永年似乎很不赞同萧蕊皇后将李落凝留在宫中的这个做法。

      “父亲不必太过担心此事,本宫留此人在宫里,一来,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的布衣,能让上官锦硕那个老东西为他作保送进宫来。二来,此人自称先前是司马祭酒的门下,想必这学识不比那些吏部的老古董们逊色几分。留他在太子府,虽说是个太傅,却没有朝中实权,即便日后上官锦硕想用,也使不上力气。” 萧蕊皇后毫不在意的解释道。

      “南国子学的司马祭酒?” 萧永年问道。

      见萧皇后认同的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
      “我将他留在太子府上,这太傅一职本就不能参与朝政。二来,霁云的太傅素来都是我说了算,想换掉他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萧蕊皇后不懈的挑了挑眉毛,轻抿了一口茶说道,
      “看在他替本宫寻得了这调理身子的法子,就暂且先留他在宫里吃两年俸禄。若日后没有用了,打发了便是。他再如何也只不过是个市井出身,还指望着他在这皇宫里变了天不成。”

      “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此番召为父入宫所为何事啊?” 萧永年问道。

      “父亲可还记得,前些年我曾差人将这小榻送出宫修缮一事?” 萧皇后表情严肃的问道。

      萧永年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那小榻是你祖母之物,你自小便甚是喜欢,自你出嫁便带入了宫中。”

      “此次请您前来,就是为了此事。父亲可还记得当年小榻是送往何处修缮,修缮之人如今可还健在?” 萧皇后神色郑重的问道。

      萧永年不禁蹙眉,小榻修缮已有几年,况且这等小事他素来不放在心上,固然是不记得,不由得摇了摇头。

      萧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
      “这个李先生也还算是有点本事,只一眼便察觉到这小榻上的绿石被人替换过。这替换的碎石,好似叫什么...佟幽云母,说此石具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石,长久吸入自然会身体不适。”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修缮时故意调换了这小榻上的绿石,想要加害与你?”
      萧永年不由的心里一惊,脊背发凉,若不是这医师发现其中蹊跷,萧皇后怕是永远也治不好这身体的怪病。

      “我道希望只是那修缮之人见财起意,换了这上面的绿石。倘若真是旁人有意为之,那能寻得这佟幽云母之人...”萧皇后欲言又止道。

      萧永年想了想,也是不由惊道,“承桑漠?”

      萧皇后认同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虽说他现在已是残破病体,但当年小榻送去修缮之时,却是在春围狩猎之前。倘若那时他便有了害我之心,只怕如今更是不得不防。”

      萧永年神色凝重严肃,思索良久后问道,
      “那承桑漠如今已经册封为王爷,便是没了继承皇位的资格。更何况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也活不长远,此事或是在他此之前的谋划,但如今他已成了这副模样,便不足为据。况且,按照时间推算,小榻送外修缮之时,他也不过不到二十的年纪,小小年纪怎可能会有如此远虑,女儿你或许是多虑了。”

      萧皇后也是垂眸思考了一阵子,倒是觉得有道理,毕竟那时的承桑漠虽算不上年幼,但能想到如此狠毒的计谋,着实有些难以置信,况且已经过去很多年,即便自己如今想查,怕是也无迹可寻。

      这时,萧永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
      “小榻的事情,我还是会派人去查,已经过去许久,怕是未必能查出什么来。还有另一件事,你或许想要知道。”

      “什么事?”

      “你可还记得当前的礼部尚书,木槿一家?”

      醉仙楼三楼的雅间里,
      上官纯一正死死握住眼前男子的手腕,声音里满是努力压制的愤怒,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可知道当年为了保你活着出京都,我花了多少心思?如今你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还在这醉仙楼挂牌招摇。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上官纯一有些生气的推开男子的手,滚烫的茶被摇晃的溅在了男子的手上,但男子似乎丝毫不介意。

      毫不在意的捻起一旁的丝绢,擦了擦手上的茶水,声音慵懒的说道,
      “纯一公子何须如此动怒,我不过是在这醉仙楼讨口饭吃,能搅出什么风波来?”

      “木槿叙白!”

      上官纯一突然发怒,上前一手掀翻了茶桌,握住男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双眼愤恨的死死盯着男人的脸,质问道,
      “你明知道,一旦你再次踏入京都,他们这一次便不会再像当年那样放过你。萧家如今在朝中是何等的势力,你难道真以为自己还能像当年那样,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活着离开吗?”

      上官纯一的声音满是愤怒,却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用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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