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春天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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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到底还是把那个储物咒灵呕出来，交给五条悟，披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签订合同，也没有立下束缚，他像是很相信五条悟一样，带着五条悟给他的一笔钱，确切地说，是五条悟打电话让五条家直接打到他账户上的一笔钱，当天晚上就坐上了去往国外的飞机。
看着舷窗外星星点点的地面，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真是没想到，他还会有从御三家手里拿钱的这一天。
他闭上眼睛休息，并没有发觉这次的行程不再像从前那样沉重了。
未来……
未来。
他梦见了小鹿未来，那是他的妻子从前的名字，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日本人竟然会有那么可爱的名字，原来还有那么神奇的一个女人。
他梦见了他们的初识，阴差阳错的“恋爱”，假如那也能称得上是恋爱的话。还梦到了稀里糊涂的结婚，并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但也很高兴地迎来的儿子……把短短几年的相处梦了一遍。
什么嘛，发型明明像个海胆，却偏偏要叫小鹿。
遗憾的是，当年他们笨拙地填写婚姻表格时，他想过把名字改成小鹿甚尔，却被那家伙大笑着拒绝了。然后她难得露出羞涩的神色，对他说，想要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冠上他的姓氏。
真可惜，为什么会是禅院。
这个令他恶心的，被诅咒的姓氏。
他厌恶禅院家，乃至御三家的一切，也曾动过心思去抓住或者杀掉五条悟，以换取悬赏金。
然而今天，这个让他为了钱动过杀心的五条悟却主动找到他，给他钱，给他付住院费，还给了他相当贵重的情报。
禅院甚尔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夜空。
这会是上天的恩惠吗？
他好像，不会失去未来了。
……
医院病房的配套休息室。
五条悟的无下限隔绝了那个紫色的、像是一条蜷曲起来的大肉虫一样的咒灵身上的液体，迫不及待地拉着夏油杰钻进卫生间：“快来，杰！好恶心啊，洗洗再吃。”
好像短暂地有丝分裂了一下又合体、然后变得昏昏沉沉的夏油杰：“喂……”
被你一说好像更恶心了啊！
坐在沙发上的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好奇地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老师？”
夜蛾正道提前给她介绍道：“杰君的术式是咒灵操术，他可以抽取咒灵的核心，调伏它们并收为己用。”
“啊！”家入硝子惊讶地遮住嘴巴，指间隐约露出雪亮的柳叶刀，大眼睛同样闪闪发亮，“是那个很古老的术式吗？就是把咒灵核心吞到肚、子、里去的那个？”
“没错，那个术式已经断代千年了。”面对同样是优等生的家入硝子，夜蛾正道很欣慰地说。
断代千年的咒灵操使夏油杰，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六眼神子五条悟，全日本咒术界唯一的瑰宝家入硝子，全部在此刻汇聚一堂，而他，夜蛾正道，将是他们三个的班主任。
感动！
这种仿佛是将整个咒术界的未来承托在手中的感觉，真是令人热泪盈眶！
“不吃吗？杰？老子一开始找上伏黑甚尔为的就是把这个咒灵给杰哦！啊，还有他的儿子。”
“不吃……你先让我做点心理准备，悟！……真的很恶心啊，刚刚才呕出来的……伏黑是谁，他不是姓禅院吗？怎么还要找人家的儿子啊？！那是违法的，悟！我们不能要他的儿子！……”
“真的不吃吗？啊，那我们就先看看它肚子里都存了什么好东西吧！喂，快吐出来，听到没有？！快点！……”
“呕……”
“哗啦哗啦……”
“哇哦！”
“哇哦！”
“看这个，杰！”
“这是什么，好酷！啊，黏糊糊的，更恶心了……”
“洗洗！洗洗还能用啦，这可是关键道具呢。”
……
发觉未来同期似乎有哪里不对的家入硝子：“……”
正在感动不已并畅想未来的夜蛾正道：“……”
他听着洗手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那两个未来学生的对话，又觉得“咒术界的未来”好像也不是很稳定……
果然还是要好好教导他们才行！
……
“所以说，咒术幼稚园还没有成立吗？！”
好不容易从洗手间出来的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质问夜蛾正道，“你们高专的效率也太低了吧？！”
夜蛾正道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悟君，你的这个提议是很不错，但这是今天白天才提出来的吧？就算是高专也不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建立一所幼稚园啊？”
五条悟的蓝眼睛惊奇地看着他：“哈？！明明占据了那么大一座山，建造了那么多的大房子，随便划几个出来不就可以了吗？空置太久的房子可是会老化倒塌的，这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夜蛾。”
夜蛾正道：“……”
竟然被未来的学生教育了？！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在洗手间清洗咒具的夏油杰听到这里，湿漉漉地探出头来，很感兴趣地说：“真的吗？高专要成立幼稚园了？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在网络上搜索过高专的位置，真的很大呢。如果空余房间足够的话，小学部和国中部是不是也可以提上日程呢？”
他的脸红得有点不太正常，看了五条悟一眼，有些憧憬地说：“假如咒术师小朋友能够从小一起长大的话，会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吧，老师。”
他现在明白了，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到“妖怪”，他其实从未孤单过。
可是，他却没有因此感到欣慰，反而更难过了。
像他一样自以为孤单地摸索和成长起来的咒术师，都在哪里？长大以后成为了怎样的人？
他们也会被夜蛾老师发现和邀请吗？
他们却不会遇见五条悟，因为五条悟只有一个。
他绝对不愿意与那些同类一起分享五条悟的友情，但是，他同样希望他们也能像他这样幸运，希望所有和他一样的人都能尽可能早一点认识到自己的不同并不是错误、而是珍贵；尽可能早一点系统地学习关于咒术的知识，而不是磕磕碰碰遍体鳞伤才学会成长；尽可能早一点与家人修复关系，同时拥有一两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再也不用孤单、害怕、绝望，也不会强迫自己懂事、合群、“诚实”……
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这样想着的夏油杰摇晃了一下，扶住了洗手间的门。
“杰？！不要紧吧？”
“啊，他看起来好像发烧了。”
“快帮他治疗一下吧，硝子！”
“……欸？反转术式治不了感冒的吧？”
夜蛾正道匆忙开门出去：“我去请医生！”
……
身体素质很好的夏油杰吃药之后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还和五条悟一起去了禅院未来的老家，去接她和禅院甚尔的儿子，说是禅院甚尔已经给那边打过电话了。
他们带着一岁一个月的小朋友坐上新干线，回到仙台市，在大半夜敲响了某个一户建的大门。
“悟……真的不能等明天再过来吗？灯都关了啊。”
“当然啦，老子都答应那个小鬼了，大人可不能对小孩子说谎。”
在他们等待的时间，那个黑乎乎的论坛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帖子：
《我没看错吧？那个六眼的悬赏金又提高了？！》
回帖：你没看错，据说是有政府官员被他“威胁”和“监视”了，所以放话要干他呢。
回帖：……是五条悟疯了？还是那个政府官员疯了？
回帖：呵呵呵……只要有钱拿，管他谁疯了呢。
……
灯亮了，房门也很快打开，温暖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门外的两个少年。
粉黑头发的小朋友被爷爷抱着，揉揉惺忪的睡眼。当他看到那个在“刘海很奇怪的大哥哥”怀里睡得正香的小不点，顿时绽放出一个比灯光还要明亮的笑容：
“哈！海胆！”
……
与此同时，高专地下的薨星宫内，垂垂老矣的天元大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春天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