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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晚来其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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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辩论时间正方先耗时完毕,反方补足后,双方各自结辩。
比赛结束。
刚才差点打起来那阵,刘老师愣是一嘴都没拦,可见情绪真的蛮稳定。
其实他现在也不过是摸摸脑袋,很无奈一摆手:“服了你们了。都冷静下来没有?”
南省一队:“……”
南省三队:“……”
“好。”刘老师说,“核完分了啊,反方三队获胜。其实虞择一你们一队本来能赢的,打的多好啊,姜琦那开场,多大气,还有将遴后面立意,多好,白雪最后救场,多漂亮,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呢虞择一?你让狗咬了啊?”
反方三辩:“?”
“哦,抱歉,不是,”刘老师继续教训虞择一,“我就说你能不能冷静点?跟吃枪药了似的,这要是真上赛场上怎么办?作为一个辩手,你最应该知道辩论是在干什么。是吵架吗?是撕逼吗?是拼个你死我活争对错吗?不是!辩论赛场如战场,但我们战的是思维逻辑,是临场反应,是借一个小小的辩题,来看大敌当前大军压境你能不能逆转乾坤,又或者看你们能不能相互配合步步为营一举击溃对方。就像下棋一样,你在那骂骂咧咧,跟下棋的时候把棋子扔对方脸上有什么区别!”
“作为辩手,一个打辩论赛的人,甚至一个看辩论赛的人,你最该知道,辩题无对错——一个辩手,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得辩证才对。任何辩题,都只在特定的情境下成立,都只在特定的角度是对的,打辩论,比的就是你能不能跳出来,能不能找到最有利于你的角度,能不能找到对方可能会使用的角度。你在那吵吵嚷嚷什么呢?你急了,就说明你认死理了,你认死理了,把辩题当成只有己方是对的,你就大错特错、大败特败了!”
“平心而论,这次反方,有你们打的好吗?没有吧?你们这几乎就是超强战队,一辩谁能打得过姜琦?攻辩谁能攻得过将遴?结辩打动人心,谁能感人感得过白雪?就是单说你虞择一,真跟人一对一硬刚,谁有你脑子快?谁杀得过你?想想吧,怎么输的!想想人家三辩一个人,一张嘴,愣是给你气成这样,气得漏洞百出,给你们超强战队气得素质分倒数,硬生生气输了!”
虞择一道歉倒是很诚恳:“抱歉。”还分给对方三辩一个微笑。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赛场上的敌人,赛后也是朋友。
刘老师点点头,正要接着说话,就听虞择一又来了一句:“以后我也这样。”
所有人:???
不是,你犟种啊?
虞择一反应过来大笑,“不是,我是说,我也学会了,下次我也这样,让对面倒扣素质分。”
将遴:“……”
你已经够流氓了哥,不用什么都学的。
“我都服了,这时候倒是挺好学。学吧。看看谁跟你似的一样臭脾气。”刘老师说,“另外,你们正方这边啊,还有个问题,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这场,虞择一,和将遴,打得都很好,但可惜就可惜在,将遴构建构得再好、角度选得再好,没人在前面开路,立得不够稳当,以至于反方二辩发言之后,虞择一还得再一次拆了重建。”
“择一,你之后跟将遴换一下,你去二辩,将遴去三辩,你先来它几炮把路炸平,炸得对面根基不稳,后面将遴攻守都方便。”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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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虞择一上班,陪人喝酒,喝多了。
他酒量当然很可以,平时又没人敢灌他的酒,所以喝多了只可能是故意的,或者说自己默许。
早上八点,将遴来开门的时候,推了一下发现门没锁,进来,看见的就是一个大男人披了件皮衣趴桌上睡着的画面,那衣服一看就是别人给披上的,可能走之前怕他冷吧。
清晨早过了,窗外只剩零星鸟叫。想起那句“不是长头发的都是gay行吗”,将遴……抿了抿唇,低头摸出手机,点进了相册里的最近删除。
都是原先打算删掉的照片。除去一些日常清理的垃圾截图外,还混入了好几张虞择一的偷拍照,大多是侧脸,从构图来看,更像是拍风景时无意把人拍上的。
但这小地方哪有什么风景呢。
不就一个你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之前是误会……那,也许有些东西,也不必太刻意压制。
他压抑太久了。
将遴垂着眼,把虞择一的照片都一一恢复,甚至单拉了一个相册。抬眼,看着照片里的人现在就在眼前,埋头熟睡,没忍住,又一次把手机关静音,偷偷按下快门。
发丝落下掩住眉眼,侧脸压在小臂上,脸上肉嘟嘟的。想捏。
将遴伸出手,顿住,最终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把手掌搭在他发顶,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天亮了。醒醒。”
“……”
虞择一懵懵地晃晃脑袋,坐起来,揉着眼睛,又抹着脸,头痛欲裂。
“怎么没走?昨天客人几点散的?”将遴问。
虞择一闭着眼,一手无意识地搭在胃的位置,答:“忘了,她们喝到四五点呢吧?我的妈呀,四个小姑娘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我就哄着呗。”
肩上披着的皮衣掉落,露出内搭的针织薄毛衣,弹性面料裹在肌肉线条上,隐约可见蹭上的口红和粉底印迹。
将遴伸手在上面掸了掸,轻笑:“我们家花孔雀昨晚上为了业绩付出挺多啊?”
“?”花孔雀本人莫名其妙地睁眼看他一眼,又低头瞥向刚刚被揩油的位置——“我操?店长,我发誓,我没把酒店搞成……呸!!我没把酒吧搞成什么非法夜店,我正规调酒师!卖艺不卖身的!”
将遴抱臂站在他跟前,就那么自上而下看着他,勾着笑:“嗯,是,没有。跟姑娘们你情我愿的事,又没有经济纠纷,哪叫非法呢。你真是我的好门面。”
“……”虞择一实在头疼,指尖死摁太阳穴,懒得解释,主要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也在想。
妈的?怎么回事啊??
我昨天是把谁泡了吗?
四个姑娘呢,我泡了几个啊??
不对吧?
我没这癖好啊?
我最近半年更喜欢男人成吗?
是她们把我泡了吧?
对吧?
我是那个被泡的对吧??
不然怎么四个人轮着哭,哄都哄不完,玩游戏不管谁输最后都罚我的酒,所以其实就是来灌我的对吧??
趴我怀里哭,其实眼泪底下偷着乐呢吧?还啃我几口??
操?老子今年二十九了,虚三十,被几个小姑娘吃干抹净了?
我操,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虞择一低头,看着自己毛衣上的口红印,又伸手在那上面摸了摸,拍拍,捏捏肌肉。
还好,手感不错,就算传出去,哥也拿的出手。
不是……啧。
那也不对啊!!!
将遴就在他不远处,站在柜台后面开电脑,一抬眼,就是这人独自凌乱还对着自己又摸又捏的样子。
不是,你还回味上了?
妈的死直男。
“喂。你再不回家换衣服,下午一点训练了,你穿这身去?”将遴“友善”提醒。
“哦,那可不行。”虞择一站起来套上皮衣,跺跺脚,走了。“走了。”
“嗯。头疼就……”话头止住,将遴想了想,改口,“回来,坐下。”
“啊?”
虞择一还晕着,将遴喊他,他就扭头坐下了。
唉,头疼就喝点蜂蜜水呗。
将遴烦糟糟地进了后厨,给他冲了一杯热热的蜂蜜水,小勺在杯子里叮咣搅拌,清脆悦耳。端出来。
“喝了再走吧。”
“好。”
虞择一乖乖抱着杯子喝水,甜甜的,喝完还扬着脸冲他笑。
将遴:“……”
笑得像个傻子。
“傻吧你。”
他眉头跳了跳,又一次伸出手指,指背用力擦了擦那些口红印,好像这样就真能擦掉似的……都想掏酒精湿巾了。
肌肉也是肉,肉长在身上就有感觉,虞择一喝着蜂蜜水被使劲刮好几下,皱眉咕哝:“别乱摸……”
将遴:“……”
更火大了。
哦,她们上嘴亲成这样都没事,我摸你两下你不乐意了?
妈的死直男。
不是你勾引我的时候了?
妈的早知道你笔直,我这么长时间顾忌什么呢?
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有人对我有非分之想,还是个男的。
他瞎吗?
“喝完赶紧回去。”语气不好。
虞择一还懵懵的,抬头无辜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凶……因为我没让你摸我?没面子?不是,我那不是被你弄疼了么……”然后伸手,抓起他的手摁在自己胸口,“摸呗,大老爷们儿有什么的……哝,是不是练的还行?”一边说一边还绷了绷劲,饱满结实。
将遴:“……”
妈的死直男!!!!
“滚滚滚滚快滚,gay里gay气的,我要洗杯子,别耽误店里营业。”
然后夺了杯子落荒而逃,咣,还甩上了后厨的门。
哗——!暴力的冲水声。
虞择一:“……”
啥情况啊……
算了,酒喝多了头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