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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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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之秋的手把手教学下,迟叙终于拥了有个完美的杯子胚。
“等风干一会就可以上色了。”顾之秋看着迟叙脸上的泥,下意识伸手想帮人擦擦。
但他忘了自己手上也是泥,指尖落下的瞬间,迟叙脸上出现了一块很大的泥团。
“抱歉。”顾之秋看着他这花猫样,“这下是真脏了。”
“没事。”迟叙现在心情很好,摆摆手,说:“我去趟卫生间。”
陶土风干还有一会,他刚好去洗把脸。
厕所离这有些远,而且还挺弯弯绕绕,迟叙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卫生间,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厕所里是有宝藏吗?”他疯狂吐槽,“搞这么隐蔽干什么?”
不过厕所装修得还挺好,不像卫生间,倒像个网红打卡点。
里面的光线也挺不错,迟叙洗完脸顺便抓抓发型,又对着镜子欣赏了好一会,最后感慨了句,“我怎么这么好看。”
余光里,一个人影逐渐出现在视线内。
迟叙没回头,只是在脚步声逐渐靠近时,抬起眸子看向镜子里的那人,“慕总也上厕所?”
“不行吗?”慕之闲抱着胳膊靠在门上,没有半分进去的意思。
“当然可以。”迟叙直起身,水珠顺着下颌线划过,又一滴滴落下。
胸口的衣服湿了大片,藏在下面的皮肉若隐若现。
慕之闲盯着那处看了好一会,眸色越来越暗。
在迟叙准备离开时,他措不及防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你脖子上……”慕之闲看着他脖颈处的那抹猩红,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这是顾之秋弄得?”
卫生间的灯有些暗,迟叙没注意到脖颈的红痕。
他往后退了半步,躲开慕之闲伸来的手,又转过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发现脖颈处有个红痕,“慕总,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啊。”
这倒还真不是顾之秋弄的。
迟叙想起昨晚江行抱着他蹭的画面,无奈摇头。
皮肤太敏感的结果就是,轻轻一碰,就能红一片。
他低着头,看向慕之闲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现在这片皮肤也红了一大片呢。
慕之闲还想说什么,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而随之一同传来的,是江行的呼喊声。
“哥哥,你在这吗?”
不等迟叙开口,慕之闲眼疾手快,捂着他的嘴,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人拽进的厕所隔间里。
前脚刚把门锁上,后脚江行就走了进来。
“……”慕之闲低垂着眸子,同迟叙四目相对。
他手指蜷了蜷,慢腾腾将手拿了下来。
“慕总这是做什么?”迟叙挑挑眉,声音很轻。
慕之闲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听到江行声音的时候,他下意识不想让迟叙看到江行。
事情的发展逐渐脱离慕之闲的控制,他抓了把头发,有种莫名的烦躁感。
偏偏江行还阴魂不散,一直在厕所外走来走去。
“哥哥哥哥——”
“有病。”慕之闲低骂一声,“他在厕所下蛋呢?”
一直哥什么哥。
“慕总。”迟叙低笑了声,忽然凑在慕之闲耳边,轻轻吐出一句,“哥哥——”
慕之闲顿时变了脸色,他抓着迟叙的手腕,眸色晦暗,“你……说什么?”
“哥哥啊,之闲哥哥。”迟叙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自己是个几千岁老妖怪的自觉,“慕总不是比我大几岁,叫一声哥哥有什么问题。”
依照人类的身份证上,慕之闲比“迟叙”大了三岁呢。
“说的没错。”慕之闲勾起唇,似乎是被迟叙这句话取悦到了。
厕所隔间的空间不大,迟叙被他压在门板上,呼吸几乎都交融在一起。
慕之闲又闻到了那股花香。
他低下头,在迟叙脖颈处嗅了嗅,“你到底喷了什么香水?”
香味像是从脖颈处散发出来的,但仔细一闻,又不太像。
“哥哥……”江行依旧锲而不舍,“难道已经回去了?”
可他没看见迟叙离开啊。
无法离开的迟叙依旧被压在门板上,他微微仰起头,感受着脖颈处越来越烫的呼吸,有些头痛。
这人……不会被他勾的发*了吧?
“慕之闲……”迟叙别过头,要不说总裁大人能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呢,这脑袋不是一般的沉,“你起来。”
“不要。”慕之闲的确有些迷糊,他控制不住地搂住迟叙的腰,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现出方才顾之秋将迟叙搂进怀里的画面。
他不爽的“啧”了一声,声音沙哑,“凭什么顾之秋可以抱,我就不行?”
顾之秋有的,他也要有。
顾之秋没有的,他更要有。
迟叙嘴角抽了抽,“我疼。”
他叹了口气,“这个门板很硬的。”
他一只身娇体软的魅魔,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慕之闲大脑宕机了两秒才反映过来,往后退了一步。
迟叙松了口气,刚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胛骨,又被慕之闲拉着坐在了那人腿上。
门外,遍寻未果的江行终于是离了开。
慕之闲听着他走远的脚步,却是什么也没做,就那么静静抱着迟叙,不说话也不撒手。
迟叙不是很喜欢在厕所里干这些事,他看了眼慕之闲,确定这人只是意乱情迷想和他贴贴,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在厕所里干这种事。
“慕总。”迟叙发出抗议,“你就非得在厕所里抱着我吗?”
“呵。”慕之闲喉间发出一声冷笑,“出去你又该勾三搭四,招蜂引蝶了。”
抱着他的手又用力了不少,勒得迟叙生疼,“迟叙,看着我……”
迟叙转头,两双同样漆黑深邃的眸目光交接,头顶的灯映在眼里,像一颗星星。
慕之闲总觉得迟叙这双眼睛很勾人,即使迟叙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便能挑起他的欲望。
“真好看。”慕之闲低声说:“看着我的时候,最好看。”
他朝着迟叙靠近,嘴唇离这人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迟叙笑了笑,花香味又一次浓郁起来。
……
“你看见哥哥了吗?”江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迟叙,最后问起了顾之秋。
“去厕所了。”顾之秋正在给杯子上色,听到这话,头也没抬。
江行皱起眉,“厕所没有。”
他巡视一圈,脸色更差了,“慕之闲也不在了。”
顾之秋手一顿,看着划出去的那条线,脸色阴沉,“慕之闲……”
“好、样、的。”
这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要不是还留了两分理智,手里的杯子应该已经被捏碎了。
一抬头,又看见迟叙和慕之闲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眸中的怒火顿时烧得更旺了。
不过在情绪决堤的前一秒,他又将那些躁动给压了下去。
他已经不是江行那种控制不住情绪的小孩子了,不会做出那种冲动又不好收场的举动。
“他们一起呆了很久呢。”顾之秋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江行气得不行,握紧的拳上青筋暴起。
但,他并没有做什么。
顾之秋不免有些失望,在迟叙走过来的瞬间,他又露出个温柔的笑,“怎么去了这么久?”
当医生的一般观察力也不弱,顾之秋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迟叙身上的异常,比如那凌乱的衣服,手腕上刺眼的红痕,又或者他微微发红的脸颊……
可顾之秋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将杯子递给迟叙,“可以上色了。”
“谢谢。”迟叙叹了口气,心想还是成熟一点的人比较稳重。
至少,顾之秋应该不会把他按在马桶上搂搂抱抱。
虽然那样也挺刺激的,但迟叙只能接受在家里的马桶上。
外面的到底是不干净。
想着,迟叙也没转头去看慕之闲的脸色,而且接过了那个好不容易做好的杯子。
“你都上了这么多了?”迟叙瞥了一眼顾之秋手里的杯子,很是羡慕,“还挺好看。”
从某种程度来说,顾之秋很有做手工的天赋。
他自己也笑着打趣了一句,“说不定以后我不当医生了,还能去卖着手工制品呢。”
迟叙被他的话逗笑了,两人有说有笑的给杯子上着色,融洽的模样仿佛与其他人之间隔了层结界。
慕之闲刚刚才好转的心情直线下降,偏偏江行这个不长眼的还要往他面前凑,“你刚刚,和哥哥在厕所。”
他没有用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江行也没有问为什么迟叙没有回答他,毕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慕之闲搞的鬼。
“关你屁事。”慕之闲看了他一眼,喉间发出声冷哼,“让开。”
“命令谁呢?”江行活动了一下手腕,“慕之闲,老子可不是你下属。”
不爽两个字已经被江行写在了脸上,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放过谁。
迟叙似乎察觉到什么,朝他们那边看了一眼。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顾之秋吸引了注意力。
“你看,咱们俩针锋相对,只会让他渔翁得利。”江行松开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他在挑拨是非。”
“你不还是上当了?”慕之闲依旧没放弃这个嘲讽的机会。
江行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我是年轻不是傻子。”
要是这么容易被当枪使,他们俱乐部早解散了。
“他能拿我当枪,我也能给他一枪。”江行剥了个糖塞进嘴里,囫囵开口说:“要不要合作?”
慕之闲难得将目光落在江行身上,这人年纪不大,但长了一张很成熟的脸。
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原来你不是草包啊。”他莫名说了这么一句,又抱起胳膊,“你想怎么做?”
江行朝他勾勾手,低声说了些什么。
另一边,迟叙已经完成了杯子的上色,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又偏过头看了眼顾之秋,“你还真是有天赋。”
“以前,学过一点。”顾之秋笑得温柔,“阿迟也很棒,很有色感。”
两人依旧说说笑笑,顾之秋看见江行他们过来时,笑意稍微收敛了些。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抬起眼,朝慕之闲分去一点余光。
随即,在两人靠得不远不近的时候,他拉着迟叙的手说:“还有没有想做的东西?要不,咱们下周三一起来吧。”
像是怕这把火燃得不够旺,他又靠近了些,“或者,你想做些其他什么,我也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