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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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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叙很不理解,一个密室逃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人设。
“人类果然是难以理解的生物。”他感慨了一句,继续往前走着。
手里的塑料小灯勉强照出一条路,迟叙看着那望不见尽头的长廊,慢腾腾往前。
新房他们之前去过,里面有个穿着嫁衣的npc,当时宋恒舟手欠掀了npc的盖头,害得他们被npc追的满屋子乱窜。
迟叙并不是很想回去,倒不是他怕npc,主要是为了凸出恐怖氛围,npc化成了七窍流血的诡异模样,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去新房的路并不远,但周围阴森森的,时不时一些窗户还会发出渗人的绿光。
迟叙走得很小心——依照套路,这种时候肯定是有npc会出来吓他的。
只是一直走到新房门口,都没有npc出现。
“不按套路来?”迟叙挑挑眉,被勾起几分兴趣。
进门时那个鬼嫁娘npc也不见了,迟叙摸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终于在床底找到了个沾灰的玉佩。
迟叙犹豫了好久,才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指头的指甲尖夹着玉佩的绳子把它提了起来。
这玉佩是个莲花玉佩,模样还挺好看,就是脏兮兮的。
爱干净的魅魔受不了这全是灰的玉佩,他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心翼翼蹭过去,用床上的帷幔擦了擦玉佩。
手里的对讲机亮了一下,但一个字也没传来。
“老板。”员工看着这一幕,“不管管吗?”
老板沉思片刻,“算了吧,玉佩确实太脏了。”
员工:……
上一个用帷幕擦玉佩的客人,可没这待遇。
不过,这个客人确实好看。
员工看了眼监视屏,撑着下巴拍了张照,“嘿嘿,真好看。”
他偷偷拍了个照,想了想还给照片加了个密。
真好看的迟叙此刻还在漆黑的长廊里。
这家密室逃脱场地很大,而且都是实景建模。
迟叙正想快步回去,但迈出步子的那一刻忽然又想起之前看的那些电视剧。
人类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被剥夺视觉会让他们格外小心谨慎。
迟叙不想那么特立独行,于是学着电视剧里那些人的样子,扶着墙慢腾腾走。
他手里的塑料小灯因为没电暂时退休了,黑漆漆的长廊这下真成了密不透光的棺材。
走了大概两三米的样子,迟叙忽然摸到了个什么,他愣了一下,正想继续摸摸,但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人抓着猛得一拽。
迟叙措不及防,跌入人怀中。
“顾之秋?”迟叙看着顾之秋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懵。
他刚刚是摸到了个门,密室里的门后一般都有东西,要么是线索,要么是npc。
迟叙并不害怕和npc贴脸,所以选择了探索,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门后藏着的不是线索,也不是npc,而是顾之秋。
“夫人。”顾之秋没回话,而是莫名其妙叫了这么一句。
迟叙没反应过来,正想问问顾之秋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人的手忽然落在了他肚子上。
“这孩子,是我的吗?”
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酥酥麻麻的,很是勾人。
就是这话属实是给了迟叙一个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以及肚子上顾之秋的手,“孩子?”
反应了两秒,他才意识到这是顾之秋的人设。
所以,顾之秋是他的夫君?
可他的人设卡上并没有写孩子的父亲是谁。
迟叙窝在顾之秋怀里,一动不敢动。
“夫人。”顾之秋还挺入戏,那只手一直在迟叙的肚子上,轻轻揉按,“之前是为夫不对,夫人就原谅我吧。”
他低着头,额头抵着迟叙的额头,“我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
迟叙一脸懵逼,忽然又想起什么,“等等,我不是未婚吗??”
“哦,因为我们离婚了。”顾之秋好心给他解释了一句。
迟叙张了张嘴,对这个剧本属实是无力吐槽,他还想在说些什么,但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落在迟叙肚子上的手瞬间转移到他嘴上,顾之秋转动着轮椅,往身后某处走去。
然后,迟叙被他带着进了一个柜子里。
“别怕。”顾之秋见他身体微微颤抖,低声哄了句,“npc不会来这里的。”
迟叙偏过头,脸有些红,“不是……你戳到我痒痒肉了!”
顾之秋愣了一下,又笑着松开手,“抱歉。”
听上去没什么诚意,迟叙“哼”了一声,刚想从顾之秋腿上下来,却是又被这人箍住了腰。
“干嘛?”迟叙看他,“你腿上还有伤呢。”
“没事。”顾之秋依旧笑着,声音温柔,“抱夫人还是行的。”
迟叙被他这个称呼雷得不行,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能不能别叫这个称呼了?”
听上去好奇怪啊。
顾之秋也不生气,继续笑着说:“那我应该叫什么呢?阿迟?”
“啧,还是挺肉麻。”迟叙对后一个称呼的接受度高多了,便也没再说什么,“你怎么在这?”
不是说这是他的单人任务吗?
“来找夫人啊。”顾之秋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
迟叙回头瞪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写满了不满。
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满这个称呼还是不满顾之秋对他的隐瞒。
僵持了两三秒后,顾之秋才败下阵来,“好吧,其实我有个隐藏任务。”
“啊?”迟叙一脸懵逼,“还有隐藏任务?这么高级?”
迟叙觉得人类也挺厉害的。
虽然身体脆弱得不行,他一拳下去能打死好几个,但脑子却是好使。
尤其是设计的那些游戏,一个比一个好玩。
迟叙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隐藏任务,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模糊的声音。
听那个声调,像是戏曲,但那声音实在是太哀怨了,就像是一个女子正在哭诉什么。
迟叙听了一会,终于缕清了这个故事,“所以,那位新嫁娘并不是自愿嫁给骆家少爷的?她是被抢来的?”
顾之秋没回话,而是说:“依照我们找到的线索,新嫁娘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她在婚前就与男子拉拉扯扯,后来与骆家少爷订婚后,还在外面有个骈头,甚至想和那个骈头私奔。”
可在他们听到的那段哭诉中,是截然相反的故事。
新嫁娘本是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女,却因为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被两位纨绔少爷看中。
她无意在两人之间纠缠,可这个时代里的女子,总是身不由己。
分明是那俩纨绔少爷的见色起意,到其他人口中,却成了她淫/荡不堪,使尽勾栏手段勾引良家少爷。
两位少爷争斗得越厉害,外面对新嫁娘的流言蜚语也越汹涌。
最终,骆家少爷手段更甚一筹,新嫁娘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但也是这时骆家少爷才发现,自己费尽心思抢来的新嫁娘,居然早就被另一个纨绔少爷捷足先登了!
骆家少爷接受不了自己捡了只“破鞋”,可看着新嫁娘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又属实割舍不下。
最终还是欲望战胜理智,婚礼如期举行。
至于那个骈头,是新嫁娘想要逃婚,于是求助了当时来骆宅唱戏的一个戏子。
“你说,哪个版本的故事,才是真的?”迟叙摸着下巴思考,“到底是新嫁娘水性杨花,还是骆家少爷禽兽不如?”
顾之秋没给出他正面的回答,只是说:“大概,还需要我们在找一些线索。”
迟叙想想觉得也是,指不定他们等会还能找出第三个版本呢。
“所以,顾医生什么时候放开我呢?”
这个小柜子更像棺材了,狭窄的空间里空气都少得可怜,他们俩挨得很近,呼吸交织时,有种在争夺彼此空气的感觉。
感觉顾之秋这变态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迟叙说完那句话后,顾之秋搂着他腰的手又缩紧几分。
迟叙一阵无语,心想顾之秋和慕之闲不愧是两兄弟,连变态属性都这么像。
“阿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顾之秋忽然问:“你想回去找谁?慕之闲,还是江行?”
“你别瞎说啊!”迟叙嚷嚷,“你这是污蔑。”
他就非得找个人吗?
这人是不是忘了他是来做单人任务的!
“他们还在等我把玉佩送回去呢。”迟叙拍拍他的肩膀,“而且,你不觉得在这里很窒息吗?”
他都还好,毕竟他也不是人。
可顾之秋一个脆弱的人类,别玩个密室逃脱给自己憋死在柜子里了。
“阿迟,你知道有一个圈子里的人,很喜欢玩一种东西,叫窒息play吗?”
顾之秋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博览群书的迟叙瞬间就想起了些有颜色的东西,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什么?”
“人在濒死的时候,身体里的激素会飙升,尤其是肾上腺素这些应激激素,它们会兴奋心脏。”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痛苦中夹杂着欢愉,令人上瘾。
迟叙眨眨眼,没有说话。
“阿迟,想不想体验一下?”顾之秋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常年握着手术刀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茧,指尖划过迟叙娇嫩的皮肤,留下一连串酥酥麻麻的痒意。
迟叙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又传来的一阵脚步声,而且听声音,那人已经打开了那扇门。
“迟叙?”慕之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在这吗?”
迟叙没说话,因为顾之秋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阿迟。”顾之秋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慕之闲正在外面呢,你说,他会不会推开门,发现我们在这里?”
“阿迟,是不是觉得更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