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命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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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X言观月③
6.
浓重的鬼气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
言观月一下按住鬼王的胳膊。
阴湿的冷气穿透掌心，让他打了个寒噤，他定下神，开口：
“冷静点。”
一身幽冷的鬼气收了回去。
鬼王转头看向言观月，气压极低，“有人炸开了魕山矿脉，怨魂不得安宁。”他停顿两秒，按住言观月手背哑声，“你不要出去。”
言观月指尖瑟缩了下，想要抽开，又被一丝担忧的情绪压下去，“那你呢？”
是想要护着他，独自……
鬼王，“吾也不出去。”
言观月，“？”
鬼王一脸深沉地进行了番思想斗争，握紧言观月的手，“那些小鬼不值得吾忧心，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
言观月“嗖”的一下抽回了手。
鬼王看了眼落空的掌心，又幽幽盯向窗外，“吾不想管。”话落对上跟前安静注视的目光，他拉起言观月的手低头亲啄，
“至少…现在不想管。”
唇贴在手背上，言观月没躲，颤了颤。
鬼王低声，“继续方才的话题。”他抬眼，视线相交，“你方才，是不是……”
话音停住。
言观月呼吸一屏，有什么心知肚明的情绪在方寸间蔓延。鬼王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心跳在他的胸腔内“怦怦”直响。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又是一声轰鸣：轰隆——！！！
言观月立马惊醒般，抽回了手。
他抿了抿薄唇，别开视线望向窗外，“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
鬼王不情不愿，“吾……”
话音被“叮”的一声打断，言观月扭头，就看鬼王顿了下。接着从宽大的袖口深处掏出一部手机，熟练地打开。
他，“？”
整个画面十分违和。
鬼王却像是毫无所觉，蹙眉回了个消息，随后将手机一揣，怨气颇重：“林老爷让吾处理一下。官大压活鬼，吾还是去吧。”
言观月，“……”
鬼王说完收敛了神色，抻了下微皱的衣衫，转身就往外面而去。刚推开门扇，他突然又脚步一停，扭头望来：
“就在这里等吾回来。”
浓稠的眼底眸光专注，言观月心弦一动，正要应声。
又听前方补充，“继续商议。”
“……”他一推镜框，目光清冷，“去。”
7.
大概是因为怨念太重。
鬼王处理得很快，两个小时不到，就又带着阵阴风噼里啪啦地刮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直穿雕花窗。
窗户“嘭”的推开！还带了片瓦进来，哗啦一声溅在桌上。言观月坐在桌边一惊，抬眼看去。
很快，一只宽袖将碎瓦拂落。
鬼王长发披散，垂手立在跟前，“抱歉，吾太心急了。”
言观月定下神，“别急，鬼气的事……”
鬼王，“已经一个时辰没见到你了。”
言观月，“……”
他哑了片刻，轻咳了声转开头，“鬼气的事，处理好了吗？”
鬼王也在跟前坐下，“自然。”他说着坐直了点，轻描淡写，“易如反掌。”
言观月嗯了声，没再说话。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他心里来回过着刚才那几句话，隐隐的，生出点异样的情愫。
他也不是没被人如此依赖过。父母去世得早，他和妹妹相依为命。但妹妹的依赖是亲情，鬼王的这种……又算什么？
“算了。”
“？”
言观月一下抽离思绪，抬头。
只见鬼王端端正正地坐在跟前，手里又捧上了那部看上去十分违和的手机，眉心紧蹙。随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怨鬼低语，“算了…算了……”
言观月，“……怎么了？”
鬼王裹着一身阴湿的鬼气，幽幽递来手机。
言观月低头，就看上方对话：
【宿都宿不醒】：搞定了吗？
【▼_▼】：嗯。
【宿都宿不醒】：我带听云过来。
【▼_▼】：！等等，吾正准备继续商议
【▼_▼】：算了…来吧
“……”
言观月望着和鬼王极为神似的喂信名，默了两秒。
平直的嘴角弧度很轻地弯了下。
随后他将手机递回去，难得起了点调笑的心思，“官大压活鬼是吗？”
“也不完全是。”
鬼王接过手机，一字一句道，“吾想，你应该会忧心你妹妹听云。”
言观月愣了愣，“嗯。”
“而且他们来，应该还会问你之后的打算。”
话落，屋内有好几秒安静。
言观月顿住了，鬼王也没声音，只是细长的眼睫低垂着，看不清眸光。
——之后的打算。
言观月心里清楚，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带听云走出去。这次柏会长和林宿他们的到来，就是一个让他离开的契机。
他想鬼王大概也猜到了，所以沉默了下来。
言观月有些不忍，两秒开口，“你……”
“罢了。”
跟前忽而又话头一松。
鬼王说着起身，玄红色的长袍拖曳在地，在日光映照下，有种流光溢彩的华贵。他神色如常，情绪看着十分稳定，
“吾去备茶，待客。”
高大的影子笼下，言观月心头一跳，跟着站起来，“我也一起。”
“不必。”鬼王摇头，“这等琐事，吾来就好。”
——又是这样。
他明明没给过承诺，却还是理所当然地照顾他。
言观月抿了下，正要说些什么，鬼王忽然转身将一旁方桌上的挡布一掀，“啪”地戳开，“你看会儿电视。”
“？”
一台方方正正的14寸老电视磴在桌上。
言观月眉心一跳，心底浮出种预感，“你府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鬼王已经调好了频道，“三大件，吾置办得很齐。”
“……”
他调完飘出房门，“你看着，吾先出去。”
说完，房门吱呀一关。
言观月，“…………”
彩色电视屏上流畅地放着影像，言观月无声地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望向窗外。
明明只是几天时间，他却充实得像过了几个月。
一向平静的心绪起伏不定。
林先生要来，就说明族里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他想和听云离开这里，但魕山是鬼王驻守的地界，要是他走了，那鬼王……
『不要分开我们——！』
一道声嘶力竭的哭喊突然传来。
言观月一个激灵，转头就看跟前的14寸老电视上，嗡嗡的放着影像：两只手缓缓被分开，空中撒过一颗颗泪珠……
还有条飘带在慢动作飞舞。
“？”他定睛一看：《牛郎织女》。
言观月，“……”
屏幕上浮现出天帝那张威严决绝的脸，牛郎在银河那端声泪俱下，和对面的织女上演一对被上天拆散的鸳鸯：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求玉帝老爷成全！』
言观月，“…………”
好意有所指的频道，好有个鬼风格的语言。
屏幕上，牛郎悲痛欲绝的脸还在反复回放。言观月默然地盯了好几秒，啪一下关了电视：
这都是什么鬼。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命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