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盛开的鸢尾花》乐荷儿

24、就叫柚子吧

　　春天到了，一天天变得暖和了，我的肚子也变大了。

　　李进之前买下来的大平层，装修也终于完成了，最近就可以搬进去了，自从我怀孕之后，李进对我的“监视”真的一刻都不停歇。

　　现在上下班都有曲征或者曲征派来的助理来接送，而且每周都会送我回永安，回到永安我妈就有煲不完的汤给我喝。

　　这天，我刚好出门遛弯回来，正在开门，就听见宁宁在里面说话。

　　“佳佳姐，先怀孕后结婚你们怎么不骂她？我只是要陪大珩去硕江，你们就来骂我！”宁宁的抗议声。

　　我撇了撇嘴，用钥匙打开了门，头也没抬：“妈，我回来了。”

　　宁宁就坐在靠近大门的饭桌前，见我开门了，一下子有点僵住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二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热情地笑着：“佳佳回来了。”

　　“嗯。”我坐在门廊边上的脚凳上脱鞋子。

　　“佳佳姐，你那只猫咪怎么没带回来？”宁宁满脸堆笑的开了一个话头。

　　我一边脱风衣一边说：“最近要搬家，就先送他过去适应环境了，没带过来。”

　　宁宁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我妈正好端着汤，从厨房里走出来：“佳琦，你给我把这个鸡汤喝了。”

　　我推着她强烈抗议：“你是不是要把我给喝痛风了才心满意足啊？不喝。”

　　我妈翻了个白眼：“这个药膳是蔡阿姨媳妇小袁怀孕的时候喝的，我可是我说了好久的好话才要过来的方子。”

　　我还是抗议：“不喝，闻着就难闻。”

　　我走到客厅，没见到爸爸，便问：“我爸呢？”

　　“和老陈、老蒋钓鱼去了。”我妈端着碗跟在我身后。

　　我坐在沙发上，我妈端着碗在和我僵持。

　　我拗不过只好说：“放这儿行了吧，我一会儿喝。”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二姨走过来：“大姐，佳佳不喝就别逼她了呗。”

　　“你懂什么！她工作那么忙，要是再不补一补，生的时候，多费劲啊！”我妈打断了二姨的话。

　　二姨笑笑没接话，她转过头对我说：“佳佳，你刚刚和宁宁说，你最近在搬家啊？那硕江那个房子不就空了吗？”

　　我看着二姨，笑了一下：“二姨，这套房子您当时不要的，是您要的现在住的带院子的房子啊！怎么？现在又想要了？”

　　“佳琦！”我妈喝道。

　　“哎呀，佳佳说话就是好玩啊，大姐，没事的。”二姨笑着杵了杵我妈。

　　“你好好的，你二姨有话要和你说！”我妈放下碗，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我坐直身子：“行，二姨您说。”

　　“佳佳，二姨也不当你是外人，就直说了，你知道小王医生之前，说要调去硕江的事情吧？现在呢，文件下来了，他可以去报到了。但是呢，宁宁，就怕两个人长期两地，也影响感情不是，所以她呢，就也想过去那边，正好，她也有了一个调过去的机会，她都没和我说就申请了。”二姨说。

　　“这是好事啊。”我打断二姨。

　　“是好事，但是吧，他们要是过去了，租房子这些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啊，现找房子怕是找不到好的，二姨就想着，你看你能不能把房子先租给他俩？”二姨的目的终于说出来了。

　　“租给他们？那我住哪儿呢？”二姨问。

　　“你不是说你老公已经重新买了套房子吗？”二姨反问我。

　　“那万一我俩吵架了，我离家出走都没地方去。”我故意说。

　　“佳佳姐，求你了，大珩马上就要报到了。”宁宁也凑过来。

　　“小王医生的姐姐现在也在硕江，他可以去找她呀！宁宁你见过越越吧？”我看向宁宁。

　　“佳佳姐！”宁宁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

　　“佳佳，你就当二姨求你了啊！你总不能看着你妹妹流落街头吧。”二姨说。

　　“二姨你这也说的太夸张了吧，这件事，我得和李进商量一下，这样吧，我明天给您答复？”我看着二姨说道。

　　二姨见我这样说了，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就知道佳佳懂事。”

　　二姨的任务达成，领着宁宁就要走，说二姨夫还在家等着吃饭呢，我妈也没强留。

　　我送完二姨出门，路过厨房，我看着我妈问道：“宁宁怎么突然要去硕江？”

　　我妈一边切菜一边说：“听你二姨说，小王医生要调过去一年半左右，我估计宁宁是害怕男朋友跑了呗。”说完我妈笑了笑。

　　“她不是还说我未婚先孕吗，怎么现在不怕别人说她了？”我看着我妈。

　　“你都听见啦！”我妈惊讶地抬起头。

　　我走进厨房：“对啊，我又不聋！”

　　“有个事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既然听见了，那我就直说了，你和越越说说看呀，小王医生和宁宁也该定下来了吧？”我妈看着我。

　　“妈！你这都要管？”我简直都不敢相信，我妈会让我去帮别人催婚。

　　“我吃饱了撑着，我要管！我连你的婚事都没管上，我还管她！是你二姨，叫我帮忙去说。”我妈解释道。

　　“二姨怎么这样啊！”我真是无语了。

　　“你和越越说一下算了，毕竟两个人也谈了这么久了。”我妈看我劝说道。

　　“我怎么说啊，我上次因为他俩恋爱的事，林越生了好大的气，现在越越都快生了，我去说，再把人家气个好歹，二姨她怎么想的啊？”我打开冰箱，拿了一杯酸奶。

　　“谁说不是呢，宁宁现在也是被你二姨惯得，我之前就随口说了句你和小进准备搬家了，你二姨就惦记上了。”我妈看着我。

　　我关上冰箱门：“您倒好，都这么说了，这不是要把我架住吗！”

　　我妈面露难色：“那你不打算把房子租给他们了？”

　　我撕开酸奶的塑封，从碗柜上方的抽屉里取出一只勺子：“我租给他们？那我能收费吗？”

　　我见我妈没说话，继续说：“我要是收费了，二姨能不来你跟前念叨吗？”

　　“那你到底让不让他们住？”我妈问道。

　　“李进要是不惹我生气，我不用离家出走，就给他们住，但是水电费得自理。”我端着酸奶转身走出厨房。

　　“小进，是不是要回来了？”我妈在我身后问道。

　　“嗯，我一会儿吃完饭就走，他今天下午的飞机回硕江。”我坐在饭桌前说道。

　　“他这次走了，起码也有一个多月了吧，他没有在你身边，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边。你要不就辞了职先回来，我和你爸在你跟前，我也放心一点，小进工作这么忙，你又老是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我妈端来盘菜放在餐桌上。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新家已经找了阿姨了，能照顾我。”我一边挖酸奶吃一边说。

　　“你这心可是真的大！老公不在跟前，一点也不担心，你看人家宁宁都知道跟过去。”我妈看向我。

　　我哑然一笑：“他如果不爱我，就算我俩24小时都绑在一起，也没用啊！”

　　“就你有魅力，小进身边优秀的人还少吗？”我妈反驳道。

　　“你怎么对你女儿一点信心都没有啊！”我抱怨着。

　　“反正！你给我上点心！他身边的异性，你都要盯紧一点”我妈叮嘱完又转身进了厨房。

　　我点点头，咬着勺子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菜终于上齐了，我妈又从厨房掏出一个饭盒来，将糖醋排骨挑了许多，并一些菜和米饭装进去。

　　我看她这样问道：“你干吗？我爸不回来吃饭？”

　　我妈一边夹菜一边说：“晚上你给小进拿回去。”

　　我看着她如此热情，不忍破坏，只好说：“好的。”

　　我妈看了我一眼：“哎，对了，你回去了，谁接你去新家啊？”

　　“李进叫了他的助理来。”我随手拿起一双筷子就要夹菜。

　　我妈一掌拍在我手上：“等你爸回来一起！”

　　我抗议：“尝一下，我都饿了。”

　　“那也不行，你说有人来接你，男的女的？”我妈又问。

　　“女的。”我回答。

　　我妈立即警惕：“看我说什么来着！”

　　我一脸鄙夷：“吴凤珠女士，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吧，少动些脑筋。”

　　我和妈妈正说话，爸爸已经哼着小曲儿回来了：“哎，你们猜我今天钓着什么了？”

　　“除了鱼啥都钓着了。”我看着我爸吐槽。

　　我爸笑着摆摆手：“我钓着鲫鱼了，老蒋说鲫鱼煲汤最好了，佳琦啊，让你妈妈煲好汤给你喝。”

　　我听见喝汤，翻了个白眼，连连摆手。

　　我妈在一边没好气地说：“哎呀，她马上就走了，你拿这么多鱼回来，怎么吃？你下个星期就天天给我吃鱼去！”

　　听见我妈埋怨我爸，我在一边哈哈大笑。

　　我妈随即又把矛头指向我，她将酸奶的空盒子举到我面前：“你，刚刚那碗鸡汤喝了没？这么冰的酸奶你倒是喝得快！”

　　我爸正好从洗手间，洗完手出来，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碗鸡汤：“她根本没喝，这不是都凉了！”

　　“老高，你这么出卖队友不合适吧！”我抱怨着。

　　我爸端着鸡汤走到饭桌前：“谁让你说我掉不到鱼呢！”

　　我撇撇嘴，白了我爸一眼：“以后再也不替你掩护了！”

　　我妈从厨房又端了一碗汤，板着脸送到我面前：“老高，你把那碗喝掉，然后盯着你闺女，让她把这个喝了。”

　　我爸点点头，我也点点头。

　　晚饭过后，收拾好东西，我爸开着车送我去高铁站。

　　到了硕江已经是晚上了，元媛开着车过来接我，将我送到了新家。

　　新家是电梯直接入户的，我跟着元媛走进新家，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裤装工作服，外面套着一件花色的开衫毛衣，来迎我，她接过我手里的包包，笑着说：“太太，您好。”

　　元媛推着行李箱，转过身来给我介绍：“佳姐，这位是黎阿姨，是李总找来照顾你的。”

　　“你好，黎阿姨，您叫我佳琦就好，以后就麻烦您了。”我笑笑。

　　“这位黎阿姨之前在医院工作过，有很丰富的照顾新生儿的经验。”元媛继续介绍。

　　“是吗？那我以后还是要多和您学习了。”说完，我便走向不远处的连排沙发坐下来。

　　黎阿姨接过元媛手里的行李箱对她说：“元助理，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元媛笑着说：“佳姐，那我就先走了。”

　　我起身走过去：“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元媛笑着离开了。

　　送走元媛后，我就将箱子里和包里的东西都拿回衣帽间里整理了一番。

　　我披了提条羊绒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影，一边等着李进回来，后实在困得不行了，李进还没回来。黎阿姨叫了我几次，让我别着凉了，我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便吩咐黎阿姨去睡。

　　我也回房间去，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看书，不知过了多久，我再醒过来时，李进已经回来了，他穿着白色衬衣坐在我边上，温柔地注视着我。

　　我看着他，伸着懒腰，笑了一下：“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进笑着，轻抚我的碎发：“刚回来，本来准备去换衣服，看卧室里欧有亮光，就过来看看。”

　　我环住他的脖子，缓缓坐起来，靠近他之后，那股熟悉的温暖的香味又一次把我包围住了，我轻笑了一声。

　　李进看着我：“怎么了？”

　　我用手撑在身后，细细地打量着他，他只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衣袖子半挽着，我轻咬一下嘴唇，笑着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帅啊！”

　　“帅吗？我不是天天都这样吗！”李进又开始臭屁起来。

　　我笑着翻了个白眼，悄悄环住他的腰身：“你这次怎么去这么久，我都想你了。”

　　李进亲吻着我的脸颊，饶有兴趣地说：“看来我以后得经常这样，要不然，有的人不知道我的重要。”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你少来！我是怀孕了之后激素紊乱才这样。”

　　李进笑着把我揽进怀里：“新家觉得怎么样？”

　　“我回来之后还没参观呢，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容易犯困。”我在他怀里说道。

　　“不着急，以后慢慢参观，不喜欢的你就直接换掉。”李进说。

　　“好吧，那你去洗澡吧，先好好休息。”我笑着说。

　　“你陪我。”李进在我耳边说道。

　　“我洗过澡了。”我抬头看着他。

　　李进不听，继续在我耳边挑逗：“你陪我。”

　　我趴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你抱我过去。”

　　这一周，因为他回来了，我感觉日子过得飞快。

　　周末的早上，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给他做早饭，我洗完澡，随便套了一件他的T恤衫，将头发挽成一个丸子，光着脚走到厨房，来到冰箱前。

　　黎阿姨在冰箱上留了便签，说明了冰箱里有什么，我摘下便签，打开冰箱，扫视了一下，想定了今天的早餐，便拿出鸡蛋、牛排和水果来，走向水池边，开始准备早餐。

　　我正在煎牛排，忽然，身后一双大手将我的肚子托了起来，我顺势靠在了他怀里，他俯下身，亲吻着我的脖子：“老婆早上好，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被他弄得很痒，笑着说：“黎阿姨今天不是请假了吗！我得起来做早餐。”

　　李进的手，托着我的肚子，让我舒服了不少：“你肚子真的大了好多。”

　　“现在才五个月，后面还有五个月呢，到时候不知道肚子该有多大。”我说道。

　　李进感受到我的担忧：“怕什么？”

　　“怕我变丑了呗，生完肚子回不去了呗。”我将牛排翻了一个面。

　　“谁说的，你一直都是最漂亮的。”李进柔声说道。

　　我自言自语道：“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李进笑了一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我指了指水池边上的水果：“那些水果，你帮忙处理一下。”

　　李进点点头，走向水池，他打开水龙头一边洗一边说：“我妈知道你怀孕了，特别高兴，她给你找了一个医生，等过几天我陪你一起去？”

　　“医生？哪个医院啊？”我看着他。

　　“祝阿姨是家私立医院妇产医院的医生，她和我妈认识好久了，也算是熟人。”李进说。

　　“好吧，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呢，现在也该想一下，在哪里生孩子了。”我将煎好的牛排盛在盘子里。

　　李进一边剥柚子一边问：“林越是不是快生了？”

　　“赵立扬没和你说吗？我前段时间见到越越了，她说快了。”我说道。

　　“也不知道老赵的小孩儿长什么样？”李进说道。

　　我将牛排端到厨房的中央岛台上，随手拿了一块李进剥好的柚子，放进嘴里：“我也挺想知道的。”

　　“你最近真的好爱吃柚子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柚子的味道吗？说它有股药味儿的嘛。”李进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又指了指肚子：“不知道，可能他喜欢吧。”

　　李进一边剥一边笑着：“那宝宝的小名，干脆就叫柚子吧？”

　　我惊喜地看着他：“可以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吃完饭，我们又一起，出门去看了场电影，直到吃完晚饭才回来，也算是约会了。

　　晚上回到家，我们俩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正在看一部关于雪豹的纪录片。

　　我正躺在李进怀里，这时，李进放在一边的电话响了，他疑惑：“老赵打的，都这么晚了。”

　　“喂，哥们，佳琦呢？”赵立扬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进不解：“在我边上呢。”

　　“你让她听电话。”赵立扬又道。

　　我听见了他们二人的对话，于是坐起来，拿过电话问道：““老赵，怎么了？越越呢？”

　　对方的声音很急促：“佳琦，你现在能不能来趟妇产医院，越越怕是要生了。”

　　我立刻站起来：“啊？怎么这么快，我马上到。”

　　李进也坐直身子，手护住我的腰上：“你慢点，出什么事了？”

　　我一把撩开盖在身上的羊绒毯：“越越在医院，老赵打电话过来想让我去一趟。”

　　“这是要生孩子了？”李进问道。

　　“感觉情况挺紧急的，不知道怎么了，咱们先过去再说吧？”我起身向衣帽间走去。

　　“嗯，你先别着急，咱们先过去看看。”李进跟在我身后说道。

　　凌晨两点，我和李进到达医院。

　　外面的温度很低，我下车时，努力地裹紧了外套，我等着李进停好车，挽住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向医院的住院部大楼走去。

　　经过询问，我们才得知林越的病房，等我们到了病房，护士又告知我们产妇已经去了六楼的手术室。

　　我记得之前林越不是说自己要顺产的吗？顾不上问护士林越的具体情况，我和李进又连忙上了六楼，在六楼的等候大厅，我们见到了等候在那儿的赵立扬，他穿着黑色西装，头发也梳的板正，这是他平时上班的模样，一边的椅子上还搭着他的公文包。

　　李进叫他：“老赵。”

　　赵立扬抬头看着我们，他站起来，眼神尽是无措，他向着我们走过来：“你们来了。”

　　李进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别担心。”

　　赵立扬无力的点点头。

　　我看着他问道：“你今天直接从公司过来的？”

　　赵立扬点点头。

　　我转头看着李进：“你们公司没有产假吗？”

　　李进简直是百口莫辩：“拜托，你问问他，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休假的！”

　　赵立扬勉强扯出一个笑：“不是一帆，是我老师那边的事。”

　　我忽然想起来林越之前和我说过，赵立扬的老师准备退休想把律所给他的事。

　　不知怎的，我总感觉赵立扬有点心事重重的，想是想掩饰什么似的。

　　“怎么了？”我问他。

　　赵立扬避开了我的眼神，淡淡一笑：“没事。”

　　我又看了李进一眼，他倒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睁大眼睛仿佛在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扬了扬下巴，李进也很快注意到了赵立扬的情绪。

　　我们三个坐在等候大厅里，周围也有一些家属，有的坐着，有的则是在焦急地踱步，当手术室的门一开，大伙全都开始向里张望，等到有产妇被推出来，不论是不是自己的家属，大伙都会观望许久，就在这样既紧张又喜悦的氛围里，我又一次靠在李进肩头睡着了。

　　“佳琦。”李进轻声唤我。

　　“嗯？”我闭着眼回应他。

　　“要不我陪你回病房等。”李进低声问道。

　　“嗯...我腰有点痛。”我睁开眼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李进扶住我的腰，轻轻地替我揉着：“我去和老赵说一声。”

　　我俩看向在手术室，门前踱步的赵立扬。

　　我和李进回到林越的VIP病房里，我才发现病房里的陈设，林越这是准备顺产啊。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钟，身后传来：“你们是？”

　　我回身看过去，是一位护士：“你好，我是林越的朋友，我们在这里等她下来。”

　　护士走到我前面，有条不紊地收拾起铺在台面上的无菌器械：“哦，家属这这里等一下吧。”

　　护士整理着器械，我走到她跟前问道：“她不是顺产吗？怎么又剖了？”

　　护士清点着器械，将他们分类打包好：“原本是，你看这不是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她都准备开始生了，后来老公来了，就说要剖了。”

　　我看着护士：“发生什么事？”

　　护士一脸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尴尬地笑了。

　　我后知后觉地笑了一下：“对不起啊。”

　　护士推着车子，准备离开，她看了一下手上的电子表：“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在病房等着吧，一会儿就推下来了，你还怀孕呢，自己要注意啊。”

　　我点点头：“谢谢您了。”

　　护士推着车，离开了病房。

　　李进坐在家庭病房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这病房感觉还不错，挺大的。”

　　我和他的想法一点也不一样，想想自己几个月之后也会躺在这样一张床上，不知会经历怎么样的痛楚，心里有些没底了。

　　我看见他这样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里哪里好了！”我狠狠踢了一脚他翘起来的皮鞋。

　　李进吃痛地看向我：“你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我顺势坐在他旁边，朝他翻了个白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进的手搭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正要开口逗我。

　　他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收了笑：“我去接个电话。”

　　“什么电话不能当着我的面打？”我质问他。

　　李进看着我，既无奈又觉得好笑：“高佳琦，你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啊！”

　　我撇着嘴，将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他，李进笑着摇摇头，走向病房外，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