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一只吸血鬼[西幻]》两斤壹

12、第 12 章

　　静悄悄的空气，呼吸声也逐渐变得明显，达里安紧紧锢在赛莉尔达腰间的手使了更大的劲。

　　要喘不过气来了。

　　赛莉尔达蹑手蹑脚地调整了姿势，却被达里安更加用力的按在怀里。

　　“别动。”他的声音沙哑着，铺在柔软床褥上四散的发丝钻进了她的颈窝，弄得她感觉酥酥麻麻的。

　　他只想更加靠近她活跃跳动着的脉搏，更贴近她那香甜的血液。

　　“达里安想要吸血吗？”

　　与此同时，赛莉尔达响起了她那像海妖一般蛊惑心神的甜美嗓音，黑暗的密闭空间里，达里安还能看到少女懵懂眨巴眨巴的眼睛。

　　她根本不知道一直放任一个不懂节制的吸血鬼吸血，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想到这里，达里安突然有些生气地撇了撇头。

　　探测仪似的，赛莉尔达一瞬间就检测到了达里安的不愉快，从而非常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

　　“是我的血液让您厌倦了吗？亲爱的吸血鬼先生。”赛莉尔达把红润的嘴唇附在达里安耳边轻声的说。

　　达里安不理解地道：“我记得你们人类很惜命……你这样的疯子实在很少见。”

　　漆黑寂静的封闭空间，只剩下赛莉尔达的心跳一阵一阵的有规律地跳动着，如古老钟摆一般“滴滴答答”。

　　“你的心跳得很快。”达里安好奇地往震动的源头凑过去，“心跳的很快有什么含义吗？”

　　此时，他的脑袋正好贴在赛莉尔达胸膛旁边，顺势之下，赛莉尔达顺着他的力道让自己和他靠得更近，亲密无间地紧紧相贴。

　　“你感受一下。”

　　与此同时，她也在感受着达里安冰冷地像一具尸体的身体。

　　与人类如此的不同。

　　她突然拿不清自己的主意了，他真的有可能为了一个仅仅认识了一段时间的人类……使用吸血鬼秘术吗？

　　他们之间没有相同的地方。

　　连身体的结构差别也是那样大。

　　听说吸血鬼能活很久，那么对他来说，自己也只是他漫长生命里的一小段插曲吧……

　　想着，她便开始好奇，“吸血鬼的生命那样漫长，不会孤独吗？”

　　听见她的问话的一瞬间，达里安嗤笑了一声。过后，他渐渐地沉默了下来，这次的沉默比刚刚更加煎熬，也更加漫长……

　　“孤独？我不知道，无聊的时候，睡一觉就过去了。”

　　“如果能捕到美味的猎物，会开心很多。”

　　“不过这样的时刻并不是很多。”

　　他的表情显露出些许的苦恼，“所以说，你可得活长一点，给我寂寞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才行。”

　　“达里安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达里安先生漫长的一生里，我可真是太渺小了。不过在听到你说，吸血鬼也会无聊的时候，我倒是好受很多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等到达里安微启唇畔的时候，她才用微凉的指尖抵住他的唇畔：

　　“我在想，能在达里安的一生中，给您增添乐趣，是我的荣幸。”

　　从诞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着他说这话，达里安愣怔了很久才晃过神来，眼神怪异地看着她。

　　“你生病了？”

　　他听说人类和动物一样，是会生病的生物，人类一生病就会变得很奇怪。

　　所以他把掌心贴上赛莉尔达额头，还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通。

　　倒是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

　　“没有生病……”

　　“嘶。”

　　奇怪的氛围在达里安的忽然暴起下结束，他的獠牙突兀地伸了出来，手掌也渐化成尖利的爪子。

　　原始的欲望压迫着他冲赛莉尔达细长的脖子逼近，但是，最后一丝的理智提醒他，赛莉尔达已经脆弱的无法承受住他的再次吸血了。

　　一时之间，棺材板被他猛地掀翻。

　　再醒神的时候，宽大的落地窗已经被他打碎了，远处小狗轻声吠叫和窗外扇动翅膀的声音提醒赛莉尔达——

　　他飞出了城堡。

　　偌大的古老城堡之中，呼啸的山风把满地狼藉吹得到处都是，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那个坐在中央微微失神的少女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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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月亮圆润皎洁，如娇润的丝绸般轻盈地铺在了森林的草地上。陌生吸血鬼的到来吓得森林里的动物全都一哄而散。

　　达里安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只得扇动翅膀以飞得更高，来平静内心的骚动。

　　此刻，他对血液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无意识之中，森林里一大半的小动物都遭了殃。

　　到了日月交替，半轮明日红红火火地挂在远处山边的时候，他才感觉内心得以平复。

　　也才想起被抛下在城堡里的赛莉尔达。

　　森林里，血遍漫山，暗淡下来的血液在阳光的照射下，像回光返照一般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只是达里安已经无暇顾及那些。

　　出门着急，他根本来不及披上斗篷。

　　于是此时他披露在阳光底下的皮肤都被灼伤而发出烧焦的味道，而且自月亮下去以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力量与能量的流失。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最近的状态非常不正常。

　　结合夜晚圆得异常的月亮，他想起了吸血鬼家族里的一个传说，据说在某一段月亮异常圆润完整的时期，吸血鬼会变得不受控制，嗜血，虚弱，会蛊惑附近的人类。大概过一个月，到了月亮变成血红色的时候，吸血鬼的力量会得到提升。

　　没到那天之前，谁也不知道血夜那日会发生什么事情。

　　“该死。”他低呵一声，环视一周，看到昨日精心挑选的那些木材浸上血液，忽然想起城堡里孤独等待的赛莉尔达。

　　于是他咬紧了后槽牙，控制了一团紫色烟雾起来包裹住几桩粗壮的木材，挥动手指，让木材挡在头上遮盖住了耀眼的阳光，一鼓作气飞了回去。

　　从破碎的窗户进入，木材被随意地放置在地上，他第一时间扫过了城堡中央棺材的位置，放出感官仔细感受到她细浅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赛莉尔达睡得不算安稳，听到他回来发出的声响就蹙了蹙眉头，迷迷糊糊地从柔软的床褥上坐了起来。

　　“达里安？”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躺在她怀里的小狗也被她的动弹惊醒，但没彻底清醒，被她轻轻放在一边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是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是那些木材上沾染的气味。

　　赛莉尔达有些着急的道：“你受伤了？”

　　“没有。”达里安极力控制住头晕目眩的感觉，简洁地交代了她几句。

　　“我给你带了一些木材，你自己修一张床出来。还有，我这几天自己在二楼呆着，你不要进来打扰我。”

　　说完，他就马不停蹄地往楼上赶。

　　走到一半，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遍地的玻璃碎片，就抬了抬手，施法把一切恢复了原样。

　　窗户修复回去了，破碎的地方吹来的风戛然而止。

　　听到二楼“啪嗒”的关门声以后，赛莉尔达才慢慢悠悠地从棺材里走了出来，摸索着探向达里安所说的一堆木材。

　　黏黏腻腻，还未干透的血迹星星点点地沾在上面。

　　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是一头雾水，但她还是很快地清醒过来，知道达里安现在处于危险的时期，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触到了他的霉头，指不定会一命呜呼。

　　所以她非常自觉地把达里安刚刚让她修床的话当做一个急迫的任务。

　　他可真是一点也没考虑到自己根本没有修理的工具这件事啊。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到了点法子。

　　又慢慢走向厨房，拿了一把刀具出来，小心翼翼地分割着木材。

　　达里安的意思好像是：他这几天都不会再出来了……

　　他好像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个脆弱的人类会不会饿死在城堡这件事。

　　想到接下来可能会过的很艰难的日子，她只能苦笑一下，认真思考着怎么过接下来的生活才不会那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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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另一边待在二楼的达里安只能蜷缩在一个角落来获得安全感，他能清醒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变虚弱，体温也逐渐降低。

　　好冷……

　　虽然本身就是吸血鬼。

　　但是，如处冰窖的感受让他身体无法抑制的发抖着，像生病的人类一样，嘴唇苍白的干涸着，一团团红晕飘在脸颊上。

　　头脑也像浆糊一样，被搅拌的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的感觉。

　　过了一阵，他金色的发丝都绽出了绚丽的光彩，在汗水的打湿后一缕缕地贴在前额，他此刻倒是像极了一只落魄的小狗，只能躲在墙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时不时的还呼吸不畅，憋红了脸。

　　没一会儿，他就彻底的没了意识，眉头紧锁，双唇微张着。

　　“莉莉，莉莉，莉莉……”靠近仔细听，才能听到他吐出来的缱绻绵长接近气声的叫唤。

　　这天夜里，整座森林异常静谧，城堡只有一片漆黑，楼下的少女精神抖擞的认真修理木材，而楼上一片黑暗中，还有角落里吸血鬼身上氤氲出的温热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