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彩虹屁制造机（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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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干不干?”
逆戟把手向前一伸，打了个响指。他把手收回去的时候还顺手摸了块切好的菠萝。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捏着筷子大快朵颐，坐姿豪迈，完全没有一点形象压力。
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大写的不靠谱。
方停书在他这句话里翻翻捡捡，勉强找出来一点点反派首领该有的样子。
此刻正值中午，方停书，逆戟和末末三人正坐在一家大排档饭店的角落里吃午饭。
桌子上摆了两荤两素，一大碗紫菜汤加一碟果盘，其中有这家店的招牌菜尖椒牛柳。
这桌菜主要是逆戟和末末两个人在吃，方停书只要了一杯白开水。
逆戟提的这个委托，报酬确实丰厚，对一个逃亡至此，又非常缺钱的人来说，简直充满了诱惑。
但方停书是个理性的人，他的理智压过了五十万的诱惑。
首先他可以肯定，逆戟还不至于为了蹭顿饭就故意胡诌个事儿来找他——因此这个委托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问题就来了。
逆戟是当世公认的第一向导，向导是什么?向导只要往那一站，就能看穿所有人的秘密。
逆戟根本不需要他就能完成这个委托。那为什么会来找他?
问题就在这里。
方停书不会蠢到觉得逆戟只是出于好心——逆戟是来试探他的?
试探他什么？
“我是刚来这不久的外人，恐怕很难接近副总统这样的大人物，何况我还有弟弟需要照顾，如果我出了事……”方停书故意吞吞吐吐，面露迟疑。
“这个不用担心。”逆戟一口把菠萝和牛肉一起咽下去，扯了张纸巾擦擦嘴，“每天跟在他们这些高官屁股后面的媒体狗仔队非常多，你去挖八卦，又不是去刺杀总统，咱们总统先生有言在先，政府要经得起人民的考验。”
“你要是真发现副总统德不配位，还会获得一笔奖金。要是被抓到了，就说你是媒体记者，顶多关你三天就放你出来了。”
方停书:“……”
果然是四色扑克的老大，听这意思，也没少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
逆戟对这种业务很熟练啊——这家伙之前说自己擅长兼职抓奸打小三，不会是真的吧？
方停书苦中作乐地放任自己开个小差。
逆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眼，这几眼笑里藏刀，好像看穿了他在想什么。
方停书心口一梗，逆戟这个神态就像是跟他说，你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事儿我们心照不宣，我就看你怎么接着演。
这个委托你是接还不是不接?
但方停书依旧滴水不漏，他巧妙地把紧张演成迟疑。
演都演了，就算被看穿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演了。
他不知道逆戟到底都看穿了什么，但在第一向导面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假设逆戟已经知道他有“潜行”的能力，那最大的可能是，逆戟需要他的能力。
或者，皇蛾想要他的能力。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方停书想到这里的瞬间，他过度紧张的思维终于转了个弯儿。
方停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叫什么？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总觉得他被盯上了，被看穿了，所以多疑又紧张。
但其实就算真被看穿了又怎么样——他就不该报以侥幸。
官漠云都能去炸中枢了，逆戟难道会不知道中枢的存在吗？
他俩可是四色扑克里的双王搭档。
方停书想起kp当时说，那么恐怖的精神力是人会有吗？
现在答案就在他眼前了。
那个人就是逆戟。
拥有“无限”的逆戟，反人类组织四色扑克的首领逆戟，和官漠云关系最近的逆戟。
他根本不是什么中立派。
在中枢手里方停书也只是个执行任务的工具。
只是短短十几秒，方停书的千头万绪只剩一句话——他只是双方博弈的一个棋子。
在这场博弈里面，他连上桌的资格都是被意外安排的。
所以演是没有必要的，但他们两个又必须要接着演下去。
在逆戟没有先挑明之前，他更不能先破坏这场默契的表演。
方停书努力忘记这件事，现在他要演的不是强装镇定，而是假装慌张的强作镇定。
逆戟又欣赏了两眼方停书的神色，这才慢慢悠悠地接上后半句话。
“而且啊，这次副总统夫人会直接把咱们塞进专项调查组里面，说白了，你这是出公差，更不用害怕了。”
“再说了，我还会跟你一起进组，难道我会害你吗，挚友?”
那可真不好说。
方停书表面微笑，他觉得他离精分不远了。
“逆戟兄对我一片赤忱之心，我怎么会怀疑你要害我呢？再说了，我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这点道理我是懂得——”
——我懂个锤子，谁知道你这精神状态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办，真的要答应吗？
逆戟把话说到这份上，他暂时还真想不到理由拒绝。
方停书对他的性格了解不多，所以也不知道如果拒绝了会发生什么。
kp和计工怎么还没回来？
这顿饭都快吃一半了。
方停书假装思考要不要答应，内心疯狂祈祷kp和计工赶紧来救他。
他一转头，看见末末正在自己吃自己的，完全不关心他跟逆戟在说什么。
方停书灵光一现，用末末拖延时间:“你觉得我要答应吗？”
被问的少年露出几秒的茫然:“答应什么？”
方停书:“一份高薪，但风险略高的工作。”
末末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答应。”
轮到方停书怔愣:“我可以问问理由吗？”
末末看了他一眼:“你做整容手术需要钱。”
再次被cue毁容的方停书:“……”
官漠云，你其实是个颜狗，对吧？
正在喝紫菜汤的逆戟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行书兄，你弟弟很关心你啊!”
是关心我的脸。
方停书默默补充道。
“方先生，答应他。”
方停书觉得这一句话宛如天籁之音。
是计商商。
他如蒙大赦。
kp扯着嗓子迅速喊完:“老方我给你把计工叫过来了！”
“看看他想做什么，逆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计商商又补充了一句。
方停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怀疑他要搞事?”
“几乎是肯定。”计商商的声音毫无起伏，充斥着一种笃定，“而且在副总统夫人面前混个眼熟，对你有利无害，中枢鞭长莫及，方便你以后在塞西莉亚生活。”
那好吧，那都这么说了。
不管怎样，他现在的立场是站在中枢这边的。
方停书调整好心态，对逆戟点了一下头，“那这次就是我承了逆戟兄的人情了。”
“哪有什么人情不人情，是我还了行书兄两顿饭的恩才对。”逆戟一副哥俩好的做派挥挥手，“好，那就这么说妥了，晚上广场见。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找了一上午都没着落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午饭结束了，他跟末末与逆戟分道扬镳，约好了晚上再见。
忙的不可开交的计工也匆匆回中枢继续加班去了。
趁着这半日闲暇，方停书查看了一下他那张特殊身份卡的状态。
他强迫自己短暂地忘掉中午那些想法——要想骗过所有人首先就得骗过自己。
小【方停书】白天上课，晚上回家，他爹白日闷头大睡，晚上街头酗酒，存在感微弱。
一家三口处于一种“各过各的”微妙局面。
方停书对那个酗酒的爹没什么感觉，但是他对这个便宜妹妹的印象相当不错。
小【方停书】的妹妹名叫【方与意】，小丫头正在念小学三年级，脾气比较倔，一道数学题写不出来，能硬抠一小时然后嗷嗷大哭。但性格非常独立。要哭只能自己关起门来偷偷哭，只要在人前，绝对不掉一颗金豆豆。
就算是她亲哥面前也是这样。
方停书对方与意的印象不错。
这丫头让他想起来自己的龙凤胎弟弟妹妹，姐姐叫称心，弟弟叫如意。合在一起是称心如意。
这名字是还是他起的，因为他母亲希望他会喜欢这对孩子。
虽然后来他常年在外奔波，不怎么回家，但龙凤胎四五岁之前他经常在家陪着那俩小家伙一起玩。
双胞胎做什么都不喜欢别人插手，要是哭了谁哄都没用，但要是另一个来哄一下，立马就不哭了。
那对龙凤胎跟方与意一样，也是关起门来自己哭，哭完自己把眼泪擦干净再出来。
他父母生这对双胞胎的时候问过他的意思，方停书倒是无所谓，他父母有钱，不需要他帮衬家里，他也没打算结婚生子，有一对弟弟妹妹反而让他对家庭多了一点兴趣。
他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回去了。
从雪山上摔下来以后，他气息奄奄地躺在原地，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困于死亡逐渐沉溺于虚无的意志。
成为执行者大概已经有四五个年头了，他很少想家。
或者说，他从小到大都很少想家。
直到今天他看见了【方与意】，突然从那些交织的思绪里咂摸出一点点想家的意思出来。
真是稀奇。
方停书没有问这是不是个巧合。
就像他很清楚这个【方与意】只是一个套着人皮的空壳，甚至不如大街上的一个随便路过的一个路人。
至少路人也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即便那些意识被中枢干扰，甚至掌控。
但他不会觉得这仅仅只是个巧合。
方停书顶替了半天这张特殊身份卡的戏份，然后在傍晚重新变回了【行书】。
夕照未尽，夜幕缓缓下降，末末被方停书留在了家里。
街头的艺术家们又结束了自己的一天。
逆戟已经在喷泉广场跳起了舞，方停书提前了半个小时赶到，反倒是迟来的那个。
逆戟余光看见他来了，一个莲步轻移闪到他面前:“挚友你来啦——来这么早，是来看我跳舞的吗？”
方停书从他那层油彩上看出来一点期待。
深知自己词汇量匮乏，夸不出来三句话的方停书默默后退一步，他保持谨慎:“吃饱了消消食，我溜溜街，半小时后我再来——”
逆戟伸手挡住他:“那咱直接徒步走过去就当消食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找夫人。”
方停书:“……好。”
他们俩沿着广场的小路一路走到金色喷泉大酒店门口。
方停书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帽子墨镜口罩，休闲装，平底鞋，一整个日常穿搭，他语气不确定地问:“我就这么去见夫人，应该可以吧？”
逆戟颇为随意的挥挥手，“我一直都穿成个乞丐去见夫人，她都没说过我，自然也不会说你。放轻松，夫人很随和的。”
方停书心道确实，你这么招摇根本不怕被骂，也不怕被发现。
还好这是街头艺术盛行的塞西莉亚。
方停书腹诽完突然发现这几天自己在心里吐槽的频率直线上升。
果然靠近奇怪的人会变得不幸。
逆戟带着方停书从酒店大金门堂而皇之地走进去，他去前台跟招待说了几句话，然后回来找方停书:“咱们来的巧，夫人刚把上一批客人给撵走。”
方停书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俩从楼梯上来。门口守着四个保镖，他们还没进去，就听见房间内的一位女士冷笑一声:“……我要你们把他上厕所用的哪个间儿，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跟谁吃的饭说了几个字，都扒出来。”
这声音想必就是他这次要拜访的多索雷斯夫人。
方停书气息一滞，眼神飘忽地给了旁边的逆戟一个询问的眼神，这就是你说的随和。
逆戟会给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率先走进去。
四个保镖大哥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并没有拦着他们。
这一路kp都没有说话。
方停书事先跟kp已经商量完了，这一晚全程都由方停书自己判断，自己发挥。
而kp只负责警惕逆戟。
甫一进门，逆戟就摘下帽子，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过去，“哦，亲爱的多索雷斯夫人，您还是那样风姿绰约从容不迫，皎然若天上之月，温婉若池上莲花，每一次见到您的裙摆，就让我想起塞纳河畔的氤氲的雾色，神秘而又令人沉醉～”
方停书已经从最开始的麻木，变成了旁观。他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当个背景板，只求别人别从逆戟那浮夸的行为中联想到他。
多索雷斯夫人拿着一把小巧的绒扇敲了敲手心，她身后的保镖立刻很有眼色地请那俩人出去。
方停书目不斜视，但不妨碍他看到那两个面如土灰的人长什么样子。
房间里一共有八个保镖。难怪前台根本不拦，这位夫人带着十二个保镖大敞着门在这等人，根本就没想遮遮掩掩。
多索雷斯夫人看见来的人是逆戟，一扫刚才乌云密布的脸色，温婉地浅笑，“谢尔，你还是这么文采斐然，我说你该去写写文字，有我捧你，剧院里最火的那个剧作家一定是你，可你就是不愿意。”
方停书默默在一边看着，这声“谢尔”是叫的逆戟吧，这家伙不该当什么剧作家，他就是个演技浮夸的戏精，进剧院演歌剧早就火遍大街小巷了。
至于文采斐然，方停书不做评价，他觉得那些华丽的词藻缺少灵魂。
逆戟连连摆手推拒，“这您可就折煞我了，我是见到了您，从心底自发的语言，没有您，我哪能想出来这样的描绘呢？”
这番花言巧语又把多索雷斯夫人哄得咯咯直笑。
“两位一起来的?”多索雷斯夫人视线轻轻一动，就看见了旁边站着的方停书。
方停书立刻回神，摘了帽子对多索雷斯夫人鞠了一躬，隔着口罩传递微笑，“初次见面，夫人，鄙人名为行书，因为毁容所以遮着脸，还望夫人见谅。”
多索雷斯夫人的面部表情管理地很好，她露出恰好好处的惊讶和同情，以及关心，“原来是这样，我虽然不懂这些，但认识不少在整容修复上颇有见解的专家，如有需要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二。”
逆戟咏叹道，“您这一颗比钻石更加澄澈璀璨的心谁见了都要动容，我感到非常羞愧，因为我竟然一时想不到究竟怎样的词藻才能歌颂您的伟岸。”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受之有愧。”方停书自觉屏蔽那个跟精神污染一样的玩意儿。
对雇主的态度一定要好，不然钱可能就没了。
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多索雷斯夫人眼中多了一丝欣赏。
“谢尔应该已经把事情都跟你说了吧？”多索雷斯夫人放下绒扇，示意他们俩坐下，然后亲自为他们倒了红茶。
方停书:“说的很清楚，我仔细考虑过以后，才跟他一起来面见夫人。”
多索雷斯夫人点头，“行书先生意下如何?”
方停书端着红茶笑笑:“愿为夫人效劳，但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夫人能帮我弟弟落个户，好让他去上学。”
“他在家我也不放心出门为夫人工作，如果夫人能同意我这个冒昧的请求，我必当为夫人竭尽全力。”
多索雷斯夫人眯起眼睛嫣然一笑，她抬手拢了拢自己的鬓发，朱唇向脸颊两侧一扯，“那要看你能给我查出来多少东西了，只要让我满意，我可以直接给你们兄弟俩塞西莉亚合法公民的身份。要是不满意……”
方停书已经跟kp评估完这个委托的难度了，他十拿九稳，因此并不迟疑:“没有问题，请您放心。”
“好，那我就恭候佳音了。”多索雷斯夫人意味深长地一笑，“行书先生，请你务必记住，刚才那些话，出了这个门可千万不能说。”
方停书怎么可能听不明白:“我为塞西莉亚效劳，为信任塞西莉亚政府的人民工作。我是一个专项调查组的调查员，也要经得起人民的检阅。”
多索雷斯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她眼神隐有骄傲地看着逆戟:“谢尔，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每次我遇到棘手的问题都能从你这得到解决。”
逆戟立刻回之以十二万分的热情:“这是我的荣幸，自从夫人在街头为我停留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在心底立下誓言，只要能为夫人解忧，我必当效尽犬马之劳。”
方停书面不改色的在中间喝茶。
他端着茶杯遮住微微抽搐的嘴角。
拍马屁这种事，有逆戟这种彩虹屁工厂在，他只要安静的当个哑巴就好。
剩下的时间主要是逆戟和多索雷斯夫人在聊天。他俩从剧院最热的歌剧话剧聊到当下最红的明星，又聊到了街头艺术和美容养颜。
方停书对逆戟嘴里的那一大串自我介绍第一次有如此直观的了解。
他说自己略通服装搭配什么的估计都是谦虚，这位大佬的知识储备简直是个无底洞，多索雷斯夫人出于好奇地问了一下当下经济形势，逆戟就能就这这个话头侃侃而谈，一口气讲它个十几分钟不带停的。
直到多索雷斯夫人的秘书帮方停书和末末都上好了户口回来复命，逆戟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
外面天彻底黑了。
逆戟跟方停书先后同多索雷斯夫人告别，然后离开。
方停书觉得这个晚上在逆戟旁边听到了不少东西。
原来塞西莉亚人都很喜欢话剧，而不是歌剧，比起所谓的高雅艺术，充满故事性的话剧更受民众欢迎。
他心不在焉地跟逆戟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一路上埋头琢磨今天听到的信息。
两个人各奔东西之后。
皇蛾阴阳蝶从歪礼帽里飞出来，落在他的肩头。
逆戟没有回头，他大步向前走，像是在跟谁说话一样:“他很聪明，如果他直接答应了多索雷斯抛出来的诱惑，多索雷斯会直接把他划出考虑范围，但为弟弟要一个能上普通学校的机会就没那么严重了。这一举反而主动送了一个不是把柄的把柄到她眼前，换到了她的信任。”
“……”
“这是一箭三雕，刷了个好印象，也是在给自己铺垫机会。解决了负债问题，还解决了户口问题，更重要的是接触到了最顶端的圈子，抓住这个机会就是一飞冲天。对他而言百利唯一害——唯一的害就是我了。”
“……”
“橄榄枝是我递的没错，但敢接这个机会的人本就不多，能把这个橄榄枝利用的恰到好处的就更少了。他的处理方式我很满意，比你们让我满意。”
“……”
“我确实有点欣赏他了。就普通人的水平来说，他也是很优秀的种子，值得多浇几桶水。”
“……”
“你以为他没发现吗？他聪明就聪明在，他不会自作聪明。克制，隐忍，可能还有一点伪君子……就是太瞻前顾后，脑子想的忒多。不过反应力不错。他临场发挥的能力比他思考问题的能力好一点。”
方停书回到家，kp才开口说话:“这个逆戟怎么这么能说?我以为我已经很能说了，他讲废话的本事比我还厉害!”
方停书一语双关:“确实。”
kp:“……你是不是在吐槽我?”
方停书:“没有。”
现在工资基本算是解决了，总统夫人的定金一口气给了十万。
户口问题和末末上学的问题也都解决了。
方停书刻意遗忘掉那些不和谐的东西，只觉得自己今天史无前例的轻松。
他哼着自己临时乱编的调子换好鞋，一转身就看见了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末末。
方停书：“……”
他偷偷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了，末末九点半就会回房间睡觉。
而末末此时戴着睡帽坐在房间门口，就这么面朝大门，好像坐了有一会儿了。
方停书试探着笑了一下：“……晚上好?怎么没去睡觉?”
他刚问完，末末突然站起来，然后走回自己房间。
根本不理他。
方停书被这一出儿整的一头雾水，完全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惹他生气了？”
kp也没懂：“难道他是在等你回家?”
末末等他回家?
你说末末官漠云恢复记忆了，正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杀了他，他还会信一点。
方停书：“你觉得可能吗？还是给我过个心理学吧。”
【心理学89/60，判定失败】
kp用机械的强调念稿:“你觉得现在的官漠云大概是提前进入了青春期，孩子的心思你别猜，还不如好好坐下聊聊，但是他好像不愿意跟你这个家长说话呢？”
方停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彩虹屁制造机（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