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组合[哨向]》Sophiste

23、23 在找人的路上

　　瑟琳娜只焦急地说:“抱歉，我还在继续了解情况。一句两句话可能说不清，如果方便的话明天后天您可以来学校面谈。”
　　方停书回忆了一下自己接下来两天的行程——调查组的工作时间没有严格要求，重点是明天晚上要去蹲墙角，上午倒是没什么事。
　　方停书心里有了计较，他语气平静地说:“好，那我这边先去找找他在哪，及时联系。”
　　瑟琳娜忙不迭地说好的好的，然后就先把电话给挂了。

　　方停书看着通讯器，极轻极缓地笑了一声:“中午出了学校，但现在才跟我说。”
　　方停书只此一句，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现在不关心为什么中午出的校门下午放学才被发现，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末末。
　　这个通讯打完了，方停书已经骑到小区门口了。
　　他把车停好，然后快步往家走——但越往家走，他越觉得末末不会在家。

　　果不其然，家里一个人没有。
　　方停书敲了五遍门也没听到末末房间有什么动静，他推开门就看到空无一人的次卧，还有床头四个一动没动的罐头。
　　那四盒罐头没被拿走至少说明末末不是有意离家出走。

　　方停书扶着门，长呼一口气:“kp，你知道末末现在在哪？”
　　kp:“问问骰娘吧，扔个骰子试试。”
　　【幸运74/60，判定失败】
　　方停书:“……”
　　kp:“……”
　　方停书无奈地笑笑:“我大概是运气真不怎么好。”
　　kp也只能干着急:“没有骰娘，还有量子力学!退一万步来说，你不相信你自己，你也要相信量子力学。”
　　方停书抓了抓头发:“这量子力学是怎么个运转道理。”
　　kp语气深沉:“一言以蔽之，直觉，你好好感受一下，你觉得他在哪他八成就在哪。”

　　直觉吗?
　　方停书又深呼吸了两口气，如果说是直觉……
　　“去音诗学校。”
　　方停书转脸又出去了，这次直奔音诗学校。
　　kp还没转过来这个弯:“唉，为什么就是音诗?”
　　方停书:“我跟他刚来塞西莉亚，勉强才住了一个星期，除了家和医院，几个饭店和超市，他能去的地方除了音诗还能是哪里?”
　　kp:“那也不一定就是音诗。”
　　“确实，”方停书也没否认，“但你也说了，直觉，如果官漠云遇到了什么事，以他的性格，他第一反应是当场报复回去。如果不能当场报复，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也会一直找机会报复。”

　　方停书罗里吧嗦说了这么一堆，kp也懂了:“所以你觉得，他此时此刻肯定还在音诗，或者音诗附近，而且伺机报复?”
　　方停书:“对，所以必须赶紧过去找到他。”
　　方停书说话的语气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但他刚才差点在路口红灯和一辆车迎面相撞。
　　那辆车的主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但方停书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他没有一点闲心关心身后那个车主，kp被他吓得心惊肉跳:“你别出车祸了！冷静点!”
　　方停书却只道:“我很冷静，是他闯红灯，没事。”
　　kp:“……”
　　kp:“行吧，但你俩要是撞了他顶多车刮一下，你可就不一定了，遇上大车还是让让吧。”
　　方停书熟练地敷衍:“我知道。”

　　前方的浓绿变得越来越近，郁郁葱葱爬满了整个学校。
　　方停书这次依旧先把车停好，然后立刻给瑟琳娜回拨通讯:“……”
　　十几秒后瑟琳娜不耐烦地接了电话:“喂?”
　　方停书的语气里带着点冷意:“瑟琳娜老师，今天官漠云到底在学校经历了什么？他现在真的不在学校吗？”
　　瑟琳娜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先生，我是音诗的教工，我有我的职业素养，监控画面里官漠云就是中午离开的学校。一下午都没出现——”
　　方停书冷静地看了看校门周遭的围栏:“是吗，你们今天下午的安排是什么？”
　　瑟琳娜:“您问这个做什么，今天下午是课外活动，学生们都在西校区参加不同的主题教育。”

　　音诗学校非常大，东校区是小学和中学，西校区是大学和研究所。东西校区的分界线就是方停书现在所在的这条街。
　　既然是西校区，那直接翻墙进去也无所谓吧？
　　方停书心念一动，单手撑着自己从围栏上翻了进去——
　　然后轻巧落地。
　　通讯另一头的瑟琳娜不知道方停书在做什么，她听着没声了于是开口道，“喂?官先生?”

　　其实我姓方——但为了配合官漠云哥哥这个身份，方停书没有反驳。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圈周围，这里多是绿叶花树和半人高的小乔木与灌木，地上被踩秃了不少地皮，看来音诗大学生也没少从这里翻墙进出。
　　方停书:“你们活动课的位置在西校区的哪里?”
　　瑟琳娜有些恼怒:“官先生，你问这个到底是干什么？你要去西校区找官漠云吗？”
　　方停书坦言:“是，你说监控显示官漠云中午就出了校门，出的哪个校门，东校区还是西校区?”
　　瑟琳娜:“当然是东校区!”

　　方停书回头看了一眼围墙外的监控:“所以，如果官漠云离开东校区只是去西校区上课的话——或者说，瑟琳娜老师，下午的课外活动您班上少了一个学生，您都是到了放学才知道的吗？”
　　音诗学校很注重考勤，一个学生丢了，不可能上完一下午的课才被发现。
　　这也是方停书笃定要问下去的原因。
　　方停书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那么下午这三四个小时，又发生了什么呢？”
　　方停书说完，在瑟琳娜开口之前在脑子里对kp道:“过一个心理学。”
　　【心理学6/65，判定成功】
　　kp的语气都顾不上惊讶了:“你察觉到她在撒谎，她有意隐瞒官漠云到底出了什么事。并且她非常紧张，她一直在隐瞒这个下午。这个下午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瑟琳娜嘴里，官漠云和别人上午发生的那个冲突也只是转移矛盾的幌子。”

　　有kp这一大段话就足够了。
　　方停书没时间去琢磨更精确的逻辑，他从灌木丛中出来，开始研究路边的路牌。
　　瑟琳娜冷笑一声:“官先生，恕我直言，您这是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要污蔑我吗？我说了，官漠云同学中午出了校门就再也没回来过，您还要我重复多少遍?”
　　方停书还在看路牌，他把附近的大致区域都记到脑子里，同时一心两用:“您只用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中午出走但您放学才发现这件事就足够了。说简单点，我好奇为什么您的学生丢了一下午，您现在才知道。音诗的考勤是非常严格的吧？”

　　瑟琳娜又是一声冷笑:“第一，我以为官漠云同学需要一个独处的机会来整理自己的情绪，所以没有贸然打扰他，第二，我也有许多工作需要处理，一时没有察觉到，不也是很正常的吗？您怀疑我什么？您这是污蔑!”
　　kp幽幽吐槽:“污不污蔑的，现在学生丢了，她只关心你污蔑她，闭口不提官漠云到底怎么了，这转移话题的能力真够糟糕的。”
　　方停书:“她倒是很注意言辞，到现在都没透露下午课外活动的一个字——”
　　但他又为什么非要问瑟琳娜呢？
　　西校区也还有不少人呢。

　　方停书抬脚朝西校区的餐厅走去。
　　如果说下午这个时间，大学的哪个地方人多，那必然是食堂没跑了。
　　音诗校区虽然很大，但总有人知道今天下午的课外活动是在哪里上的。
　　通讯器里，瑟琳娜连着喂喂了好几声，但方停书都没有理她。
　　待方停书再低头的时候，瑟琳娜那边已经怒挂电话了。

　　kp:“你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熟，但你这么不礼貌的时候是真少。”
　　平日的方停书虽说不是特别招人喜欢，但一举一动都进退有度，风评上佳。
　　不知道官漠云在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顶着个世界毁灭的压力，谁有功夫礼貌?
　　方停书没有一点愧疚:“我没工夫跟她继续僵着，我从接到电话起就只管找到末末再说。”
　　而且他不觉得末末真跑学校外面去了，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末末一定还在下午上课的地方。

　　方停书戴着口罩墨镜帽子，他来来回回走的匆忙，更来不及换身衣服。
　　于是音诗的大学生们来食堂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西装的人脸遮的密不透风，正朝着他们大步走来。
　　离得远的时候，只能看出来身形是个男人，待他走进了，大家才发现这个男人身高一米八以上，穿成这样都难掩盖一身沉淀以后依旧温和的书卷气。
　　这书卷气还不是他们这种没出象牙塔的大学生的书卷气，是那种常年浸润在知识和研究里才会有的，那种波澜不惊，又带着一点“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浩然。
　　见惯了教授导师的学生们立刻就感觉到了这个人的不一样。与穿着毫无关系的气质在这个人身上达成一种微妙的均衡。
　　这就非常引人注目了。

　　方停书还在想，是在门口随便拦个人打听到就走，还是顺便请人家吃顿饭?
　　他刚一驻足，正要擦肩而过的两个音诗大学生停了下来，好奇地看了他几眼。
　　“这位先生，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男学生先开口问道。
　　方停书扭头看去，这是个个子与他差不多的男学生，戴着眼镜，看起来是那种外向的性格。
　　他当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机会，“你好，我弟弟是隔壁音诗小学的学生，他今天刚来上学，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所以我来接他。”
　　“我从他老师那里得知，他今天下午在西校区上课外活动课，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给我指个大概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