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最后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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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停书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大清早就有人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方停书有些迷惑，这才早上六点，他跟官漠云在这里举目无亲，谁会按他们家的铃?
他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是戴着鸭舌帽的青年，他的格子衫收进腰内，衣袖叠的整整齐齐，正用纸巾擦着鞋后跟沾上的尘土。
方停书觉得这人的轮廓有些眼熟，他随口唤了一声:“计工?”
这人擦完鞋上的尘土，把纸巾丢到楼梯口的垃圾桶内，再转回来对方停书颔首，正是计商商。
“时间紧迫，我就选择面谈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计商商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方停书没有侧身放他进来，而是先抻着头看了一眼官漠云的房间门，见那边安安静静没有动静，才推着计商商走出家门，然后慌忙把门带上。
一路把人推到楼下的过道里才停下。
计商商迷惑不解的用眼神询问方停书，方停书却觉得自己反应再慢点就完蛋了:“计工，你怎么就一声不吭直接跑上门了呢？”
你是不是忘了炸了中枢，毁了存档，抠了模组，害得中枢现在什么大动作都不敢有的那个人叫官漠云?
一直不喜欢多话的方停书语重心长道:“计工，下次不要招呼不打就直接过来，我怕官漠云一动手谁都兜不住。”
计商商没有反驳，而是微妙的用沉默默认了。
清晨六点，人并不多。他们俩站在一片晨光里低声说话。
计商商:“那些资料，你都看完了？”
方停书:“嗯。”
计商商似乎松了口气，他继续说:“嗯，那我就直说了，我们的目的是深海研究所。”
方停书心道这不巧了，逆戟的目标恐怕也是深海研究所。
计商商皱着眉:“还有逆戟，他先把你扯进来，反倒是省了我的功夫——话又说话来，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方停书说一半留一半:“没说。不过我觉得他大概也在打研究所的主意。”
计商商一点也不意外，似是对此了然于心:“你继续跟他一起行动，有事随时跟我联系。”
方停书默默看了一眼计商商:“他要是知道我是中枢的人，怎么办?”
计商商却不以为意地摇头:“逆戟那个人你不太清楚，但我跟他打过交道，他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中枢的人。”
果然，逆戟是个特殊的存在。
方停书藏下那一丝微妙的笑容:“所以说我不小心暴露了也没事是吧？”
“嗯。你把他当个有点精神病的普通朋友相处就可以，你不惹他，他就不会找你麻烦，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懒得计较。”计商商微微有些出神，“而且他现在默认你是个有特异天赋的普通人，一般不会再计较你到底什么身份。”
计商商像个操心自家孩子上学交友的妈妈一样嘱咐方停书。
而方停书听到耳朵里就自动提取了两个信息，一，计商商跟逆戟是真熟，至少计商商对逆戟是真的了解。
二，逆戟这人听起来是真的还不错，这么看来，四色扑克的成员愿意追随他还算有几分道理。
不过……
方停书耳边又响起官漠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我和逆戟之间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要问”。
官漠云和逆戟，同属四色扑克，是配合出色的搭档。
但官漠云对中枢的态度明显非常恶劣，但计商商和中枢对逆戟又格外宽宥。
不知逆戟对官漠云和中枢的态度又如何?
方停书觉得他得花时间好好捋捋这群人之间的关系，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这感觉对方停书来说也挺新奇的。
方停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现在觉得这个烂摊子比他当年制药磨配比还难收拾出头绪。
“你希望我做什么?”方停书问道。
计商商:“你看看逆戟到底要干什么就行。”
计商商又提起另一件事:“这个调查组的事你不管，用不了三四天——不，也许快一点，今天就能出结果。静观其变就好。”
计商商交代完这些就走了，他顺路买了个早餐，看着跟塞西莉亚的居民没什么两样。
方停书还在原地站着，他在想刚才的事情，也在等kp上班。
所幸kp没让他等太久。
方停书慢吞吞地问:“kp，骰娘为什么能在这个世界发挥作用?”
kp思考了一下:“这个……骰娘是ST特批的通行权限，它和中枢最高管理员平级，所以骰娘能在这里发挥作用，你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方停书:“那就过个心理学。”
kp:“啊？你要骰什么？”
方停书:“我刚才跟计工说了些事情，简而言之，我有些猜测需要验证一下。”
“骰子不是这么用的啊喂。”kp吐槽归吐槽，但还是把骰子交给了方停书。
【心理学，50/65，判定成功】
方停书扔了个骰子，骰什么，他和骰娘心知肚明。
kp虽然不清楚，但kp坚信方停书这么做有他自己的道理。骰子落地不再滚动，kp探头探脑看着这个结果，语气不太确定:“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方停书情不自禁道:“是，也不是。”
kp:“啊？是好事还是坏事?”
方停书背对着阳光而立，掩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看不出情绪:“是好事，也是坏事。”
kp急了:“这是人话吗大哥，我听不懂，申请翻译!”
方停书却转身往家走:“快七点了，我得先回去做饭，家里还有个学生呢。”
kp气结:“好好好!撩又撩得很，转脸让我滚，渣男!”
方停书倒不是故意把话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他只是觉得计商商的举动很难不让人多想，所以用心理学试试自己的推理——除了心理学，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来验证这个有些大胆的想法。
而骰娘肯定了他的感觉。
这让方停书的心情从不安变成了复杂。
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之外，方停书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清楚。
比如官漠云在深海研究所接触到逆戟，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但方停书不着急，他很快就会知道的，因为这一切都与深海研究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直到方停书回到厨房，拉开一罐豆奶的拉环，他才从这些思绪里勉强脱身。
然后自嘲一笑——自己这个脑子一天到晚就没闲过，抓着点线头就非要继续往下扯，扯到死结就感到挫败，然后周而复始的循环这个过程。
偏偏他自己根本不长记性，也改不掉这个毛病。
罢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这么想着，方停书拎着菜刀献祭了今天第一条小黄鱼。
官漠云是在开饭后醒的。
他顶着帽子从房间里出来，面无表情地吃饭。方停书没忍住看了两眼他的头发:“要不要我帮你梳?”
官漠云瞥了眼自己枯燥的头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但方停书已经摸出了一点门道，他知道官漠云这个意思就是同意了。
因为营养不良，发质整体发涩，也就是方停书做这件事有耐心，让官漠云自己来，十把梳子也不够他砸的。
反派大佬的脾气就是这么暴躁。
早上都是方停书送官漠云上学，他熟练的扫了辆共享单车，驮着官漠云刚要走，又听到身后有个人大老远就开始喊。
“官漠云!官大哥!”
郁凌非手里还攥着一袋热牛奶。
他一路跑过来气都没喘，哨兵体质非同一般:“早上好啊!我昨天回去了才想起来我们没加通讯。”
官漠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样，神色恹恹催促方停书:“赶紧走。”
方停书瞧了眼官漠云的脸色，笑道:“你加我吧，我弟弟平时不喜欢看通讯，他喜欢安静的氛围。”
郁凌非似懂非懂，也看了眼官漠云的脸色，他仿佛搞明白了为什么官漠云一天到晚都像炸药桶一样了。
少年打开自己的通讯器点头:“喔，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加你的通讯号好啦。”
加完这个好友，方停书看了一眼共享单车的座位，再带个小孩完全没问题:“上来一起走吧。”
郁凌非却后退一步:“不用，我是哨兵，只用三十秒就能徒步跑去学校!”
方停书戴着口罩墨镜三件套，但不妨碍他很给面子:“哇哦，这么厉害。”
郁凌非说着就要原地起跑:“我跑给你们看看——”
话音未落，那半大少年真的像离弦箭矢一样窜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方停书昨天梦里已经第一视角沉浸式体验过了，但他依旧忍不住感慨哨兵果然都是一群体能怪物，这么小一个小孩子都能跟赛车比时速，他自愧不如。
与方停书的感慨不同，坐在他身后的官漠云眯着眼睛睨了一眼，冷冷地说:“一帮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白痴，这一路上多少个红灯都没数清楚过。”
方停书:“……”
昨天他差点闯过，kp事后跟他提过，塞西莉亚的官方律法，除了特殊情况外，不管是人是车是宠物，闯一个红灯罚款一百信用点，上不封顶。
方停书在心底替郁凌非点了根蜡烛，恐怕他的零花钱都要拿去交罚款了。
送完官漠云，方停书蹬着车去金色喷泉大酒店。
他把车子还回去，然后边往酒店内走，边打开乔纳森给的那个通讯器。
方停书还没从那个999+的提示里缓过神来，就见乔纳森大记者已经嗷嗷叫了:“速来十七号走廊!童銮这边查出来个大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最后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