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皮小灿

18、晕厥

　　虞悠双眼紧闭，呼吸急促，仿佛在逃避着什么，秦朗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她耳边回响，带着一种扭曲的自信。
　　“虞悠，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女人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仰头大笑，但笑声中满是讥讽和绝望。
　　“秦朗，你害死我女儿，还妄想有人和你同流合污!”
　　“呸!当初我还真是看错了人，留你这么个畜生在身边。”
　　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咆哮，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虞悠的心上。
　　秦朗的脸色一沉，他上前一步，猛地一脚踢在女人小腹上。
　　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撞向墙壁，吐出一口鲜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死死的盯着虞悠。
　　虞悠眼眶发红，她的心在颤抖。
　　女人的眼神让她一瞬间回想起了江媛，那些过去的场景，对她来说，都是无法抹去的阴影。
　　“老女人，还想骂老子!”
　　秦朗的声音透露出残忍和不耐烦。
　　“你TM是嫌命不够长!”
　　眼水无声沿着她的脸颊滑落，虞悠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力和恐惧。
　　她低头，声音微颤，“你要怎样，才会放过她?”
　　秦朗转头看向她，拍了拍手，示意手下将女人按坐在凳子上。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眯缝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我们来玩个游戏。”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
　　虞悠没想到会有枪，她看到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秦朗的手覆盖在她手上，带着她瞄准坐在凳子上的女人。
　　她能感觉到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以及秦朗手上的温度，这种对比让她心跳更加剧烈。
　　秦朗的呼吸逐渐靠近虞悠的耳框，他的语气开始变态:“虞悠~你真的永远都这么让人垂诞!”
　　手指轻抚她的脸庞，嗅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表情兴奋又猥琐。
　　“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应该永远属于我!”
　　他的声音在虞悠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朗哥，朗哥!"
　　就在这时，胖虎连滚带爬的跑了上来，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是伤痕。
　　虞悠侧头，正好与祁厌四目相对，
　　秦朗发觉不对劲，带着虞悠转身，手枪瞄准祁厌。
　　“别动!”
　　“你TM在往前走一步，老子就开枪崩了你。”
　　秦朗的声中充满了威胁。
　　虞悠的身子越发抖的厉害，眼眶微红，声音沙哑:“你为什么要来，走呀!"
　　祁厌嘴角带着擦伤，紧绷着脸庞，一步步朝她走来，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恐惧。“为什么要来?你走呀，快……”
　　秦朗快速拿过枪对准，单手捂住虞悠的嘴，
　　“给老子站在那里别动，不然我就一枪崩死你!”
　　虞悠拼命挣扎，抓着秦朗的手臂。
　　祁厌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看着她没有受伤，那股不安，稍稍消散。
　　但又看到两人身体离那么近，心里莫名冒火。他脚步没停，继续往前靠近。
　　他早就把自己的生死抛之脑后，
　　不害怕，更让他害怕的是虞悠受到伤害。
　　秦朗带着虞悠后退，乱挥着手枪。
　　很快，赵茂带着一群人冲了上来，
　　他们手中都拿着枪，直愣愣的对着秦朗。
　　“都别动!”
　　张云龙早就趁机溜走，现在只剩下胖虎一人。
　　他看着这么多枪，吓的双膝跪地。
　　压制在凳子上的女人，也拼命挣扎，身后的几位男人，见这场面，也害怕的抱头蹲地。
　　女人朝秦朗撞去，撞的秦朗和虞悠分开在地。
　　祁厌快速上前，把虞悠抱入怀中。
　　秦朗咬牙爬起，瞪鼓双眼，拿起手枪就朝躺在远处的女人一枪。
　　子弹轻巧如蛇形，在空中划出完美曲线，银色光影闪过，便带起一朵血花。
　　时间仿佛静止，
　　虞悠两眼无神，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泪水顺着眼眶流下，祁厌只捂住耳朵，没来及捂她眼睛。
　　她靠在祁厌怀中，一动不动，周围的嘈杂声模糊不清，脑子里循环播放，刚刚的血腥场面。
　　秦朗嘴角一撇，发了疯的乱晃着枪，他不停往后面退，靠着窗台，窗台下面是一片江。
　　他紧盯虞悠，张了张嘴，划动口型，随后转身一跃，跳了下去。
　　赵茂赶快上前，手挥个空，没拉住。
　　看着他坠入江中，引起一阵波澜。
　　……
　　虞悠坐在审讯室，目光呆滞，身上披着祁厌的外套。赵茂亲自审问，祁厌在外头焦躁的走来走去。
　　“为什么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报警?”
　　虞悠冷笑一声，两眼无神的望向他，“有用吗?”
　　语气充满了无力和讽刺。
　　赵茂理解她的心情，没有反驳，继续审问。
　　“跳入江中的男人，和三年前的雅宛案件有牵连吗?”
　　“你们不是警察吗?”
　　赵茂皱眉，
　　虞悠没压抑住心中那股怒火，
　　“你们警察总是这样，不去看坏人逃脱没有，反倒审问我这个受害者。”
　　“如果不是你们，那人不会开枪，她也不会死。”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情绪开始崩溃。
　　“你们警察总是打着正义的名号，来加深我们的伤口。”
　　“十个人，你们来了十个人。”
　　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都TM没有护住!”
　　虞悠情绪崩溃，大声嘶吼。
　　祁厌听到动静，闯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调节一下。”
　　赵茂说完，就拿起笔录出去。
　　祁厌一步步向她走近，蹲下，轻轻给她擦拭眼泪。
　　“她死了。”
　　语气绝望，“被秦朗打死了。”
　　“不会在有第二个人知道真相。”
　　刚擦干的眼泪，此刻又滑落而下，怎么止都止不住。
　　看到虞悠如此绝望，祁厌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痛惜，站起来，将她脑袋紧紧拥入胸膛。”
　　永远都翻不了案了。”
　　“永远……”
　　她伤心过度，两眼一抹黑，晕厥过去。
　　……
　　虞悠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输着点滴。
　　祁厌坐在床边，一直守着，没有离开过一步。
　　他捏着她的手，大拇指轻轻抚摸。
　　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他心如刀绞。
　　祁厌知道当年的真相对于虞悠来说很重要，但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这让他一瞬间有些不安。
　　无法想象，如果今天虞悠出了什么意外，他会发疯到什么地步。
　　他不能没有她，也不能失去她。
　　他希望她平安无事，待在自己身边。
　　既然当年的另一个知情人已经死了，那就让坏人永远陪葬!
　　他愿意帮她利用一切手段，只要最后坏人能够受到应有的惩罚。
　　祁厌放开她的手，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他站在楼梯口，一只手掐着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爸!”
　　祁隆安已经有十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他惊讶得差点没拿稳手机。
　　“帮我找个人!”
　　“你小子居然敢使唤老子?”
　　“之前那件事，我答应你。”
　　“只要你帮我找到人，以后你说的事情，我都听从!”
　　祁隆安觉得很奇怪，“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
　　“没有。”
　　听着祁厌严肃的语气，祁隆安也认真了起来。
　　“什么人？”
　　“男人，约莫20来岁，青浦人，照片我过后发你。”
　　“什么厉害人物，让你小子居然舍得来求我？”
　　“臭水沟的老鼠惹了我的鱼儿，你说这仇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