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皮小灿

48、生日宴

　　半夜被渴醒，白天吃的地道餐馆味道偏辣口。

　　“祁厌，我想喝水。”

　　虞悠是下意识喊出，回应她的反倒是一片寂静。

　　“祁厌，我要喝水。”

　　又试着喊了一遍，还是寂静。

　　她坐起来下床，发现祁厌没在公寓。

　　客厅留了小灯，是男人怕她晚上摸不到灯摔倒。

　　微弱的光照耀整个客厅，显得更加孤寂。

　　虞悠拿起手机，现在才开机。

　　屏幕弹跳出来很多条消息和电话。

　　不止他的，还有沈慧的。

　　女生率先打开男人的消息页面，往上滑，从中午关机后，他都一直在发。

　　「虞悠，你睡醒没，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还疼吗？我昨晚给你擦了药，药放在浴室的第二个柜子里，你要是不方便自己擦，就等我回来。」

　　「你手机是不是又没电关机了。」

　　「悠悠，我回来了。」

　　最后一条是在她睡着后，

　　「去公司，今晚不回！」

　　短短几个字，但能清晰看出和前面消息的不同。

　　他也生气了？

　　虞悠不懂，他生那门子气，不就关机没接他电话嘛。

　　大半夜，她直接打车回了沈慧家。

　　有钥匙，她开门的时候，沈慧正起来上厕所。

　　女人打个哈欠，“又吵架了？”

　　什么叫又，有这么频繁吗？

　　虞悠没说话，换了拖鞋就进房间。

　　她想很多，感觉确实两人关系在发生变化。

　　“悠悠！”

　　沈慧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突然这么温柔叫唤，女生还有点不习惯。

　　她坐起身，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肩膀。

　　“今天我去咨询了留学相关资料，发现有生物海洋学……”

　　“沈慧！”

　　她今天本来就很烦躁。

　　“你为什么总要在之后弥补呢？”

　　女人不知所措，“我……”

　　“你现在对我的好和关心，只是为了弥补以前，那大可不必，没有你的生活，有外婆陪我度过了。”

　　说完她就躺下将被子捂的死死，“出去！”

　　烦心事聚集在一块，她成功失眠。

　　早上很早就起来，白晚棠的生日宴在晚上举办，时间还挺充足。

　　玻璃灯盏她昨天走的急，没带过来。

　　想着祁厌一大早应该不会回去，她就偷偷摸摸去了公寓。

　　“做贼呢？”

　　虞悠拿起玻璃灯盏的手一顿。

　　“至于吗？”

　　她听不懂，转身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走吧！”

　　莫名其妙，她现在实在搞不懂男人在搞哪出，

　　难道看不出在生气吗？

　　哄一下会死呀！

　　“嗯。”

　　虞悠还真是听话，叫走还真准备拿起东西就离开。

　　才走到玄关，祁厌就大步向前将她抱紧。

　　“干嘛？”

　　很大的酒气，虞悠嫌弃的皱眉。

　　“你又喝酒了？”

　　没说话，他依附在女生脖颈，呼吸滚烫，尽数喷洒。

　　他又硬了，虞悠感觉到，也真是不懂，他难道不知道克制点吗？

　　“放开。”

　　祁厌抱的更紧，下半身的东西顶在她尾脊骨更近。

　　“祁厌，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冷静？”

　　“虞悠，我TM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冷静？”

　　“没错，是我觉得……”

　　话被堵在口中，男人将她身子转过，急迫带点凶猛的吻落下。

　　她开始挣扎，后面妥协。

　　祁厌想进一步发展时，虞悠推开了。

　　心里一直没消散的火，越来越旺。

　　“你怎么就不知道克制点呢？”

　　“祁厌，”

　　“你们男人谈恋爱除了上床就没其他事吗？”

　　男人听的也是一股火，他现在算是明白。

　　什么冷静，都TM是狗屁，她今天就是来分手的。

　　他眼底的欲色消失，快速套上衣服，

　　“虞悠，”

　　“我祁厌没有那一次是强迫过你的，这种东西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但我TM要是知道你一直都不愿意，我就算是憋到爆也不会碰你。”

　　男人将拖鞋给她拿到床边，“你说的冷静，在我这里就是默认分手。”

　　虞悠看着他，不知道形容那种滋味。

　　她也没有不愿意，说的冷静也不是分手，怎么到他耳朵里，都变味了呢？

　　“我……”

　　“你其实刚开始就应该说出来的，没必要为了感动和我在一起。”

　　“三年前是我暗恋你，是我自己用自我感动的方式给你送东西，你没必要为了那点感动，违背自己真心。”

　　虞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她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讲。

　　从小到大的环境，她不太方便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给人分享，无论好的坏的，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咀嚼。

　　他走了，留下最后一句话就离开。

　　“虞悠，我也需要坚定的被爱。但你总给我的感觉是患得患失，我感受不到你的真心。”

　　她想了一会，就光赤着脚追出。

　　祁厌这会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出公寓，他已经不奢望虞悠会追出。

　　虞悠下来的时候，清晰可见路特斯的车影开过。

　　还是慢一步，她觉得自己总是这样。

　　女生心里开始慌张，祁厌好像这次真的伤透心。

　　“喂，厌爷有何吩咐？”

　　“有空？”

　　“听这语气，又肾上飙速呢？”

　　不得不说还是江陌北了解他。

　　祁厌的性格就是这样，心情不好就爱飙车。

　　“老地方。”

　　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他是油门踩到底一路飙速到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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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江陌北的时候，他率先开着赛车跑了几圈。

　　那种极速带来的快感，让祁厌的情绪一瞬间得到解脱。

　　江陌北之前耍了个女朋友，一直追人家，追到英国，也是前段时间才回来。

　　他怀里抱着头盔，往男人方向抛了瓶水，“怎么，和你家背影女孩闹别扭了？”

　　祁厌解开头盔扣，接住矿泉水。

　　没说话，江陌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除了虞悠，也没谁能让这位爷心情如此低压。

　　“虞悠挺厉害的，她开赛车那段视频，我在英国都看到。”

　　“你教的？”

　　男人喝一口水，“没有。”

　　“那厉害了，有机会真要和她比比。”

　　“她要和我分手？”

　　直愣愣的一句话，差点让江陌北头盔没拿稳。

　　他是震惊，什么时候祁厌也变成和自己一样的角色了。

　　“我不想要她是为了感动选择和我在一起，我想要的是她真心爱我。”

　　“知道她对爱的理解很矛盾，所以我经常对她表示我对她的爱，但她给我的回应，是疲倦和厌烦。”

　　“你懂吗？”

　　江陌北听明白，“懂呀！”

　　“你无非就是想要虞悠也朝你走一步嘛！”

　　这句话简直可以概括祁厌所说的话。

　　他拍打肩膀，“厌爷，你太执着了。”

　　“虞悠的性格在怎么变，短时间包裹住的内心也不会那么容易打开。她以前经历的一切，让她现在没抑郁，已经算是好的结果。”

　　道理谁都懂，祁厌照样也是。

　　“她愿意和你在一起，说明心里还是有你。”

　　“干嘛要执意计较是感动还是真心。”

　　“虞悠性子冷，能对你热情说明你对他，就是特别存在。”

　　祁厌听着江陌北的话，开导的差不多，没有刚开始那种低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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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虞悠提前来到生日宴。

　　地方选的是郊外沙滩，很美。

　　她提交给服务员邀请函，选了个比较靠后的位置。

　　沙滩上搭了T台，下面就是一排排的白色凳子。

　　露天的环境，靠近海边，晚上难免会有些冷。

　　人陆陆续续都走下，大部分是同班同学，极少数是面生的。

　　虞悠今天就穿了件白色抹胸长裙，露出好看的肩颈线条，锁骨分明。

　　她没化妆，眉眼清冷，眼下纹身明显，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白晚棠今天也特别美，走出来那刻，就像位傲娇的小公主。

　　裙摆太长，她走近T台中央，裙摆还没转摆过来。

　　但她表情管理很到位，这才没感觉尴尬。

　　她扶着话筒，“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底下的人纷纷鼓掌，虞悠怕不合群，也跟着鼓了几下。

　　后面她没再听，很饿，只想快点吃饭。

　　海风吹起，不知不觉又感觉到凉飕。

　　女生用手环抱手臂，试图能减少凉意。

　　突然，一件西装外套落下，覆盖肩膀。

　　她抬头，眼眸闪过惊讶，很快消失。

　　虞悠旁边的女生认识祁厌，她自觉让座，坐到前面一排位置。

　　两人没说话，男人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

　　“这么凉！”

　　她想抽回，祁厌故意使劲，抽脱不开。

　　偏头瞪他，男人没看，直接用手扶过，“看前面。”

　　西装外套没有酒气，他这是回去了？

　　虞悠不自觉拉紧外套，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晚宴是在室内，她真的饿死，看到桌上的食物蠢蠢欲动。

　　但看其他人没动，她也不好意思动筷。

　　好像是有规矩，要等生日主角来敬酒说祝福词过后，才能开动。

　　懊恼，看着不能吃，挺难受。

　　“这种感觉，就和我今天一样。”

　　虞悠现在也是秒懂。

　　“懂？”

　　祁厌这种人典型明知故问，非要把她搞得窘迫，一脸尴尬的样子才收手。

　　“不懂。”

　　“别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理你！”

　　说话傲娇样儿，看的男人嘴角上扬。

　　大手掐住脸颊，用筷子夹了块糕点，直接塞进她嘴里。

　　“干……”

　　两眼放光，“好吃！”

　　祁厌又揉揉脑袋，“真乖。”

　　虞悠拍开，瞪他，“有病。”

　　两人一来一往，幼稚的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