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大力虎孩》酸菜爱吃酸

15、第 15 章

　　空气顿时凝固，周围一切宁静到极点。

　　娃娃手拿树杈，横于胸前。

　　望着黑熊脖子咕嘟咕嘟的冒着血，血势不小。

　　眼中闪过一抹可惜，闭眼再睁开，却是坚定之色。

　　大黑熊摇晃身躯，甩甩脑袋，血水纷飞。

　　“嗷！”

　　咆哮一声，人立而起，双掌重重拍着胸脯，不露任何软处，硕大的身躯朝着娃娃冲过去。

　　娃娃眼不敢眨，全神贯注，就在大黑熊冲过来时，树杈尖锐部分瞄准大黑熊的眼睛横摔过去。

　　黑熊刹下进攻步伐，笨重的身躯往旁边一扭。

　　树杈掉落，没有击中目标。

　　黑熊跑过，双掌压着树杈，猛力的击打。

　　“咔嚓！”树叉中间应声而断。

　　没了武器，大黑熊不再顾及，张大嘴巴朝娃娃吼去。

　　“嗷！”

　　这是在示威！

　　娃娃退后两步，左右观察，她看过大野猫捕食，这种大型的物种，千万不要背对而逃。

　　会死得更快！

　　大黑熊胸有成竹的一步一步上前靠近娃娃。

　　它不着急。

　　脖子钻心钻肺的痛，它要把眼前的幼崽撕碎，撕成肉片。

　　每走一步都扯动脖子，脖子上的窟窿涌出大量的血，雪顺着他黑色的毛发滑落前掌。

　　一步一个血印。

　　眼前晕眩，不过解决这么一个幼崽，还是足足的。

　　它要死了！

　　它还不想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幼崽造成的，没有这个幼崽它就不会死。

　　愤怒疼痛惹红了双眼，黑熊不再犹豫，对着幼崽猛扑过去。

　　娃娃汗毛直立，双脚一蹬，双手抓住垂落的藤蔓，借力蹬在树干上，轻盈的像只猴子一样荡出去。

　　大黑熊扑了个空，鼻子磕在娃娃脚踏的石头上。

　　扑得大力，收不住势，尖锐的疼痛传至大黑熊脑袋，双掌不停的揉拍鼻子。

　　娃娃稳稳落地，转头望过去，心仍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刚刚熊掌几乎拍到她的面门，要是再慢一步，铁定会被大黑熊拍落在地。

　　面上丝毫不显，娃娃甚至脸色苍白的露出个笑容，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大黑熊勾了勾，语气快活地说道：

　　“臭狗熊，你来抓我呀，你一点儿也打不到，你真是笨，是个笨狗熊…”

　　“略略略…”

　　娃娃扮个鬼脸，扯直了嘴巴，调皮似的吐舌头。

　　这一招很管用，大黑熊转过身来怒不可遏，虽然语言是不相通，可有一些行为动作在自然界是相通的。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大黑熊受不了，愤怒掩盖疼痛，愤怒使它丧失理智，疯了一样朝着娃娃扑过去。

　　剧烈活动，脖子上的血洒的更快。

　　娃娃见势不妙，转身四肢扒拉着树，小腿蹭得飞快，“嗖嗖”的就上树。

　　大黑熊后脚刹车，人立而起，双掌拍打着树干。

　　树干藤蔓缠绕，或者说这一片山林树上全都是藤蔓，密密麻麻地缠在高树上。

　　生长的异常繁茂，这倒是适合了娃娃。

　　娃娃艺高人胆大，抓住一根藤蔓，踩在树枝上行走在黑熊头顶。

　　尽管小身子歪来扭去，看着就不稳当，但并不妨碍娃娃拉仇恨。

　　“哎哟哟，又没有扑到…”

　　“蠢蛋大黑熊，天下最蠢的大蠢蛋！”

　　极尽可能地搜刮自己所知道的侮辱词汇，可她人小，又跟大野猫在山里行走了半个月，村上妇人说的骂人话已经忘得差不多。

　　蠢、笨二字来回交替。

　　树枝湿滑，黑熊又在猛猛撞，娃娃走得格外小心。

　　再小心也有失脚的时候，“喀”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枝上脱离开来吊着藤蔓，在半空中荡悠。

　　没有借力，往下坠。

　　黑熊昂着头，张大嘴巴，等待娃娃掉下来。

　　它会一口咬死她！

　　娃娃蜷缩着身子尽可能的团成一团儿，黑熊鼻息间的腥臭味儿涌上来，总感觉小脚伸直就能碰到黑熊。

　　空中垂挂，不近不远。

　　黑熊等不及娃娃自然掉落，站立而起，跳跃向上，熊掌拍向娃娃。

　　娃娃攀着藤蔓往上一拧，往上窜了一小截。

　　黑熊熊掌带起的掌风擦过屁股，凉飕飕的，娃娃心有余悸，无心嬉皮笑脸，单手拽着藤蔓，说摸了摸屁股。

　　差一点。

　　又是只差一点。

　　“咔！”

　　娃娃窜上的坠下，抬头往上看了看这根藤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根藤蔓好像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正在一点点收缩合拢，像一张网坠着她，她就是网中的那个猎物，猎物太大会把整张网给破坏掉。

　　娃娃这会儿急了，树枝过不去，无法借力，无法荡到另外一边。

　　只能紧紧抓住这根藤蔓。

　　能撑多久就撑多久。

　　低头看一眼脚下的大黑熊，大黑熊坐在地上，昂起脑袋，眼睛死死盯住自己。

　　比的就是时间。

　　只要她扛得久，大黑熊自会离去，或者失血过多死亡。

　　还是托大了，说要后悔，那倒是没有，机会千载难逢，如果在面临同样的抉择，还会选择攻击大黑熊。

　　娃娃吊在半空，大黑熊坐在底下守株待兔。

　　时间仿佛在此刻变得格外的缓慢，一上一下，静静对峙。

　　也不知是雾水还是汗水，一点点沾上娃娃的脑门，发丝浸得润润的，服帖地贴在头皮上。

　　“嗖！”“咔吱！”

　　藤蔓又下降了一点。

　　娃娃如堕深渊，目测高度，大黑熊跳起来是能够抓到她的。

　　不敢往下看，也必须往下看，黑熊果然听到这一声，后肢撑着要站立而起。

　　刚站起来，娃娃看准时机脚伸直猛的一脚踹向黑熊的脑袋，给黑熊踹得一个踉跄，身子向后摔去。

　　借着踩黑熊的力道，荡向树枝，左手抓住树枝，一点一点的磨着环上树枝。

　　直到整个左手臂挂在树枝上，右手放开藤蔓，身体靠两只手臂吊着，抬脚钩向树枝。

　　像只树獭贴着树枝。

　　“呼呼！”

　　娃娃惊的大喘气，这一系列动作，稍有不慎都会落入熊口。

　　转头望向下方的大黑熊，半天还没有爬起来。

　　它快不行了。

　　动作迟缓，爬都爬不起来，翻个身都费劲。

　　娃娃不敢大意，生怕是大黑熊炸自己，牢牢的固定在树枝上。

　　这个高度大黑熊跳起来够不到，大黑熊不拍树杆，她只要安安稳稳的呆着，等待时间流逝。

　　等到大黑熊流血而死……

　　“嗷嗷…”

　　大黑熊呜咽，四肢抖动，冰凉席卷全身，眼睛望着吊着的幼崽，目露哀求。

　　“呜呜呜…”

　　娃娃铁石心肠不为动，听着大黑熊的呜咽，眼睛盯着树梢，慢慢数起了有多少树叶还在上头挂着。

　　枯黄的叶子，摇摇欲坠，寒风一吹，沙沙作响，刚数了它就掉下来，那就不作数。

　　飘飘扬扬的，像树梢最后的绝舞，也像是黑熊最后的绝叹。

　　树叶飘舞，落在地上，有的落在黑熊肚子上。

　　树叶掩盖黑熊肚上的伤口，伤口能见内里的内脏。

　　就算没有娃娃的致命一击，这只黑熊也活不长远，老虎下手很黑很重。

　　生命进入倒计时。

　　眼神涣散，四肢开始僵硬，不再抖动。

　　整个身体除了肚皮有轻微的起伏，其他都感觉硬邦邦的。

　　娃娃掰下一根小树枝，砸在黑熊的嘴巴上，黑熊没有动。

　　真的死了？

　　不是在骗自己？

　　娃娃有些怀疑，自己也快挂不住，手酸脚酸，体力殆尽。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下去的，除非真的支撑不了。

　　阴天，雾绵绵，山林里的小昆虫蜘蛛多不胜数。

　　一只蜘蛛掉落在娃娃的鼻尖，娃娃双眼成斗鸡眼儿，紧紧盯着。

　　双手没有空闲的能捉住，只能任由自住在自己鼻尖脸颊爬来爬去。

　　痒痒的。

　　娃娃龇牙咧嘴，扭动脸颊，试图用这种笨办法把蜘蛛给抖下去。

　　她倒是不怕蜘蛛，就是烦，弄得痒痒的，想挠又挠不了，抓心挠肺。

　　“吼吼吼…”

　　是大野猫在叫唤。

　　幼崽出去，久久不曾回来，老虎在山洞里待的着急。

　　“我在这里！！”

　　大野猫要是来了，她就不怕了，就算黑熊没有死也禁不住大野猫的攻击。

　　抑制不住的高兴，娃娃扯着嗓子大声尖锐喊：

　　“大野猫我在这里！”

　　“这里！”

　　老虎听到娃娃的声音，迈动步子跑过去。

　　“吼吼！”边跑还边吼，告诉幼崽它在靠近。

　　娃娃跟老虎用声音传递位置，很快，老虎就出现在娃娃眼前。

　　“吼！”

　　果不其然，老虎出现的一瞬间就发现了黑熊，大吼一声，扑了过去。

　　咬住黑熊的脖子。

　　黑熊剧烈挣扎，试图翻身。

　　娃娃心惊肉跳，大黑熊在装死。

　　良久，黑熊彻底不动。

　　老虎的到来直接结束黑熊的生命，娃娃松开腿，看了一眼掉落的位置，没有石块，掉下去砸不死伤不了。

　　一闭眼，狠心大胆的松开手。

　　身体自由落地。

　　“砰！”

　　虽然是泥土地，但是摔得还是挺疼的，娃娃揉了揉屁股，止不住的嘶气。

　　她感觉屁股要摔烂了。

　　老虎确认黑熊死亡，三步两步来到幼崽身边，对着幼崽就是一通舔舐。

　　娃娃猝不及防，被大野猫舔了一脸口水。

　　“吼吼！”

　　刚舔了脸，老虎劈头盖脸地就对着幼崽一通吼。

　　不用翻译，娃娃就知道是在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