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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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响响停停，林释言抬头看见叶伽懿在白纸上写着什么。他有思路了吗？女佣在一楼摇铃叫他们吃饭。林释言跟叶伽懿下楼。叶伽懿问他：“解出来了吗？”
林释言开始跟他讲自己的思路。今天的晚餐是肉酱千层芝士意面。芝士烤的恰到好处，番茄肉酱酸酸甜甜，林释言没过5分钟就把盘子给舔干净了。可恶，根本不够吃啊！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欸！
他迫不及待的想向叶伽懿展示他的手语了，但也很想看看叶伽懿背着他都跟女佣在说些什么。于是先按兵不动。女佣见林释言吃完了，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朝叶伽懿说：“锅里还有，需要端上来吗？”
叶伽懿说：“不用。”
女佣又说：“那甜点需要现在准备吗？”
“等我吃完。”
林释言连蒙带猜地明白了两人在说什么，原来罪魁祸首是叶伽懿！女佣想给他添饭，是叶伽懿在从中阻挠。叶伽懿继续专心吃他的晚餐了，林释言对女佣打手语：“实在是太好吃了，其实我还想要。”
叶伽懿抬眸：“你在哪学的？”
叶伽懿的神色还是没有变化，但是这次他的反应特别快。林释言对他的反应在心中偷笑。
“我在学校学的。”林释言边说边用手语比划。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叶伽懿同样用两种语言道。
“周一。”
女佣惊讶道：“你学的可真快！”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安妮。”
“你好，我是Sean。”
“为什么学这个？”叶伽懿看着他。
“安妮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林释言打着手语。
安妮去厨房给他准备餐后甜点了。
“为什么学这个？”叶伽懿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很有意思，”林释言说，“而且你又不肯帮我翻译你们在说什么。”
叶伽懿说：“为了这个你就去学了？”
林释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叶伽懿看了他两秒，继续低头吃他的意面。安妮给他准备了现做的雪糕。有三种不同口味，林释言继续跟他解释自己做题的思路。汇报完毕，叶伽懿点点头说：“不错。”
如果林释言有尾巴，那现在他的尾巴一定在左右乱摇。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叶伽懿的夸赞，比得到学校里老师的夸赞有成就感的多。
“最后一题是洛必达法则，你已经把它推出来了。你可以上网搜一下具体定义。现在，去拿棋盘过来吧。”
林释言把棋子摆好。这次他们没有继续下快棋。他们没有计时，但叶伽懿一般一分钟之内就能下好，林释言思考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叶伽懿用这个时间在对面干着自己的事情，一心二用。
最终林释言还是输了，不过比上次输的好看许多。看表才发现他们下了将近3个小时，时间已经快到10点了。林释言心中一喜，叶伽懿9点多就要睡觉，他今晚又可以留在这里了。没想到叶伽懿收拾着棋子，跟他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出门，没时间送你。我今晚送你回去吧。”
林释言说：“不用不用，今天都这么晚了。我明天能在家等你。”
“我不知道要弄到几点，”叶伽懿站起来把象棋归回原位，要往外面走去，“走吧。”
“不要嘛，”林释言在原地撒娇，“我想留在这。”
叶伽懿看着他，林释言有些心虚地转头。叶伽懿说：“我家对你有什么吸引力吗？”
林释言说：“有好吃的饭。”
叶伽懿没有强迫他：“我明天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你要想好了。”
“你去干嘛呀？”林释言好奇道。
叶伽懿说了一家很知名的科技公司的名字：“那家公司有点问题，想让我帮忙解决。”
林释言问：“我明天能跟你一起去吗？”
“如果你不觉得无聊的话。”叶伽懿居然同意了。不过这就是叶伽懿，他总是给出与其他大人不一样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安妮过来叫他起床。林释言知道，这次他不及时起床，叶伽懿不会等他。他从床上滚落地上，吃痛地站起来，彻底清醒。收拾好出房间门，叶伽懿在吃早餐。简单的小菜配皮蛋瘦肉粥，林释言有种每日三餐都在环游世界的感觉。
开车到公司门口，林释言跟在叶伽懿身后往里走。小孩在这种科技公司可是稀缺物种，引得前来加班的员工纷纷侧目。叶伽懿朝前台报了名号，有人带他们坐电梯上楼。经理已经在电梯门外等叶伽懿了，只等电梯门一开就say hi。未曾想电梯门开，他率先与林释言对视，方才打好的腹稿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说话还打结：“这是……”
为了避免麻烦，叶伽懿随口道：“这是我的弟弟。”
“哦哦哦，”经理表示理解，“暑假放假了帮忙带娃，理解理解。”
旁边陪同的员工说：“诶现在不是应该已经开学了吗？”
“是吗？不好意思我没娃不知道……”
叶伽懿直接过滤了一众废话，言简意赅道：“你们的问题是什么？”
经理与叶伽懿为首，一群人往前走。经理开始滔滔不绝地讲故事的背景。到了办公室，经理正要讲到关键处，提气时，突然又看到了林释言。他用眼神示意叶伽懿。叶伽懿却无所谓：“你继续讲，他听不懂。”
经理也确实觉得怀疑一个看起来不足十岁的小孩实在是太没有人道主义了。他开始切入正题，其余员工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只有叶伽懿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林释言听着他们在用自己的母语讲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本来就没睡够的他越来越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一众员工在茶水间对办公室内探头探脑，一看见林释言从里面出来了，顿时把他抓到茶水间包围：“小朋友，里面他们说什么了？”
林释言老实道：“我没听懂。”
另外一个人问：“叶神发话没？”
“谁？”林释言不解道。
“叶神！”他们强调，“就是跟你一起过来的那个。”
“哦——”林释言说，“没有。你们经理的话还没讲完呢。”
他们开始抱怨：“威尔森真是废话多。”
“他能不能不要像每周例会那样讲那么多废话啊？难道他跟他老婆说话也是这样吗？”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叶伽懿会如何解决这个技术问题，讨论没有得到一个统一的结果后，其中一位员工又cue回林释言：“对了，你到底是叶神什么人啊？我不记得他有一个弟弟。”
“我就是他弟弟啊。”林释言装傻。
“你看着不像啊。”一位亚裔员工插话。
“为什么不像？”
“他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你看上去完全是亚裔欸。”
“啊？”林释言傻眼了，叶伽懿居然还有英国血统。
其他人一看林释言这个反应就都懂了：“他父亲是中英混血，母亲是日本人。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林释言老实了：“我确实不太清楚他的底细……”
所有人都笑了。
“那你是怎么跟在叶神旁边的？”
“就是……”林释言支支吾吾道，“正好去他家玩。”
“正好去他家玩？”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是怎么做到‘正好’的，能教教我吗？”
“你去过叶神家？”“叶神家在哪？”“叶神家都有什么啊？”大家七嘴八舌地冒出了许多问题。
林释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没有说话。那个亚裔员工说：“好了，好了，看样子威尔森还要编个一千零一夜出来，我们先工作吧。”
众人从茶水间散了。林释言不知道能去哪，于是就跟着那个亚裔员工回到了他的工位上。林释言看着他的电脑上满满的都是他看不懂的编码，于是问他：“叔叔，你在干嘛呀？”
“哦，我在写代码呢。我们都是程序员，你知道程序员吗？”
林释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们周六也要上班吗？”
他一脸苦笑：“出了个安全问题，我们没能力解决，就只好加班咯。”
林释言坐在他旁边空着的位置上：“加油！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
那个亚裔员工也有两个像林释言这么大的小孩，于是对他很好，给他分享自己的小零食，林释言看见熟悉的单词，却不懂代码在写什么，问他他都会很详细地解释。林释言拿出自己的作业写了起来，过了大概几个小时了，经理才出来。员工们都围过去，林释言好奇叶伽懿在干什么，于是进去经理办公室，他正对着经理的电脑。林释言探头探脑：“怎么样了？”
叶伽懿破天荒地摸了摸他的头：“解决了。”
林释言心里还是很替他开心的。他说：“他们认出来我不是你弟弟了。你居然是半个日本人？”
叶伽懿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聊下去：“你饿了吗？”
早上这么早起来，到现在中午了，林释言确实饿了。他点点头，以为叶伽懿会带他去吃饭。
“我叫经理给你张卡，你去员工餐厅先吃点。”
他这么说，等经理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林释言拿着经理的员工卡被经理推出了办公室。他回到那名亚裔程序员的工位上，问他：“叔叔，你去吃饭吗？”
“哦，好啊。”他又叫了两个朋友，四个人浩浩荡荡地去员工餐厅。这家科技公司的员工餐是自助餐，菜品还很多，前菜沙拉与餐后甜点、中餐法餐意大利菜一应俱全。那几个员工跟他介绍哪种菜好吃，哪种菜看起来好吃实则不然。他们坐在一个靠边的位置，那三个人开始讨论起那个问题——他们加班的根源。他们聊了一会儿，一致赞同了叶伽懿给出的解决方案。一个人仰天长叹：“不愧是叶神啊。”
林释言见他们公事讨论完了，于是好奇道：“你们为什么叫他叶神啊？”
“因为他就是神啊，”那个员工笑道，“我叫瑞恩，你叫什么？”
“我是Sean，”林释言跟他们一一握手，“我听别人说他的昵称是达·芬奇。”
那位叫卢卡斯的人说：“你之前不知道？”
“我刚认识他。”
“他用调和分析改进了怀尔斯费马大定理的证明方法，还将现如今的晶体管尺寸缩小到了5纳米节点，”卢卡斯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