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吐金子了吗》扶疏柳

3、第三章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谢闻侯的眉头皱成川字，寒声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金灿的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完了，忘记自己现在是人，她是在耍流氓吗她？
　　她心里欲哭无泪，想要解释，却只能挠挠干笑两声：
　　“口误口误。”
　　“我看这猫还挺可爱的，想摸摸它。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说错话了。”

　　“呵。”谢闻侯不留情面地拆穿她：“我看你是看见这金表，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是吞金兽，她喜欢金子有错吗？有钱了不起啊！
　　金灿心里怒吼，这张嘴真是一点也不讨喜。

　　“不过才一个月，你连花花都忘记了？”
　　谢闻侯从称呼中听出金灿对花花的陌生感，当初是因为这只猫他们才认识的。

　　“花花……？”金灿瞥了一眼猫咪，立马反应过来：“怎么会，我自然是忘不了。”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直接走上前抱起还在睡觉的小白猫。

　　这猫长得清秀，却不似母猫，为什么叫花花这么女性化的名字？

　　【花钱。】小金提示。

　　金灿沉默，不禁感叹这原身对金钱的热爱，真的跟她本人一模一样。

　　她一边想一边心不在焉地撸着猫，连猫醒了都不知道。
　　花花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对陌生的气味十分排斥。它快速爬起，从她怀里跳了下去，又扑谢闻侯的腿上。

　　“？”金灿懵圈，怎么跑了还没有撸够呢。原来撸猫是这种感觉，毛茸茸好舒服，像抓着棉花上一样，难怪人类会喜欢。

　　谢闻侯低头打量着花花，最后看向金灿：“你走吧，气味变了猫自然是不喜欢。”
　　人也是，只有他还在念念不忘罢了。

　　金灿无辜地耸耸肩，小猫不喜欢金钱的味道吗？明明那么好闻。
　　出了他的办公室，她闻闻自己身上味道，都是金子的味道真令人着迷。

　　看到金子做的大门，她才想到还没有跟谢闻侯提这件事情，可惜了。

　　金灿回到工位时，众人打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想从中捕捉到一丝伤心和颓败，却都无果。

　　“金姐，你还好吧？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要不然总裁还是会说你的，公司其他人也会说你闲话。”
　　眼镜妹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话风一转，欣喜地告诉她：
　　“刚才，刘经理过来说，这次你的带货KPI最高，明合的单子让你来做。他非常看好你，你加油！”

　　“明合？”金灿问，不会又是什么烫手山芋吧。

　　“对啊。”
　　“我们公司和他们有合作的，特别重要的一个合作商，光是这个项目就砸了近一亿在上面呢！”

　　一亿？！
　　金灿倒吸一口气，她闻到了金子的味道，好多好多钱。

　　“呵，就是一个小单子有什么可炫耀的。谁不知道你们金姐有的是手段，根本不稀罕这种小客户。”
　　一个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只手撑在金灿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把玩着刚做好没几天的卷发。语气中满是讥讽的意味，眼眸里充斥着嫉妒。

　　“桃姐……”眼镜妹很小声地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低头做事。大人物对线，她这种小人物还是不要说话得好。

　　【艾桃，原身的死对头之一。】
　　“之一？”她有几个死对头啊？原身这人际关系真是令人担忧。
　　【很多个。】
　　“……”

　　“你有事？”金灿甩给她一个白眼，这个公司大部分人说话都是含枪夹炮的，一点也不可爱。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艾桃继续玩弄头发，直到发丝夹在她做的美甲上才停手。为了撑面子，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刘经理说了，这次金姐你销量占大头，请客吃饭庆祝一下不过分吧？”

　　“……”
　　明明是自己想坑她钱，还拿老板压她太可恶了。

　　其他人都在看热闹，有几人在艾桃的眼神示意下起哄道：
　　“就是啊，金姐请客吃饭庆祝一下，顺便教教我们怎么蹭前男友的热度。”
　　“哈哈我们这群单身狗，只能蹭自己的热度。”
　　“自己的热度哪里有前男友的热度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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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镜妹气呼呼地绷着小脸想替金灿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行啊，既然是刘经理说的，我自然是愿意的。”
　　金灿微笑，起身按住艾桃的手，说：“让一下，我去洗手间。”

　　艾桃惊讶她突然这么大方，好说话。正要给她让位，结果缠住头发的手被她狠狠地往下一拽，美甲断了，头皮被拉得生疼。

　　“啊……”她叫声还没放大，金灿头也不回就走了。

　　下班后，已经六点半多了，天边呈暗红色，晚霞垂落，像一抹水墨画。
　　约定晚上八点聚餐，金灿按照系统指示走在回家路上。

　　“叮铃铃铃……”
　　金灿接起电话，蹙眉，怎么又是陶芬，下班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你下班了吧，正好我跟楼上的王叔聊过了，人家愿意见见你，你赶紧回家。我可跟你说，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但家底厚实，你嫁过去我们家就享福了。”
　　陶芬的喜悦从语气里就可以听出来，是一种要赚大钱的喜悦。

　　“你没事吧你，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吧。他一大把年纪都可以当我爸了，你怎么不嫁过去啊，不会是人家看不上你吧？”
　　金灿无语，怎么会有人卖女求荣卖得这么开心啊。

　　“你个死丫头，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回来。我明天就上你公司闹去，我看你还待不待得下去。”

　　“啪——”
　　金灿没忍住，气得直接把手机砸地上。她抓着自己零乱的发丝，蹲在地上有些后悔，哎好歹也是钱啊怎么就砸了。

　　【宿主是吞金兽，这点钱想必对你也没什么用处。既然不能添饱肚子也不能还债，就无须为它伤心难过。】

　　“你说的是，这点钱而已估计一粒金子都不值，哪里够我还清天价的债务啊！”
　　金灿随意拾起地上破碎的手机扔进垃圾桶，继续向前走。

　　在小金的劝告下，她又只好买了一个新的。手机是人间的通讯工具，必需品。

　　金灿经过不认识的很多店，直勾她的好奇心，小金向她一一介绍。
　　她觉得新奇，每一个店她都要进去逛逛。

　　又来到一家非常大的店，里面吵吵闹闹有孩子嬉笑的声音，玩耍的身影。

　　“福-利-院？”
　　金灿一字一顿地读着上面三个大字，问小金：
　　“这里面是干嘛的，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这里面收养的都是无依无靠，无人抚养的孤儿和残疾儿童，是他们的家。】

　　金灿了然，自言自语道：“那应该不能随便进别人的家。”

　　【是的。】

　　“我们就在外面看看吧，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他们跟我也差不多，上仙说我是金子里面蹦出来的，我们那边有好多小怪兽都是这样子。”
　　“可是我一点也不孤独，上仙说我们这些小怪兽都是一家人。我有天马哥哥，青蛇姐姐，还有绿毛龟弟弟……可热闹了。”

　　【可以看出来，宿主很幸福。】

　　“本来是很幸福，现在就算了，哎这还要感谢你家主子。”
　　金灿话音刚落，就听见福利院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她探出一个小脑袋望去。

　　“夫人，跟院长打听过了，她说没有我们要找的孩子。”
　　“怎么会呢，有人看见过我的孩子出现在福利院门口的，肯定在里面，再仔细找找。”
　　“钱夫人，这里真的没有你们要找的孩子。而且按照你孩子失踪的时间，她现在已经26岁了。我们这里记载在册的孩子，最大28岁，而且早在12年前就被人领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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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妇女失魂落魄地上车离去。

　　“小金，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金灿讯问，机器人说不定有特异功能。

　　【是的，宿主。那位夫人名洛媛，先生叫钱海，是明合集团的老总。十年前，他们的小女儿在福利院附近走失了，至今没有找到。】

　　“不知道那个小女孩现在是否安好，你说她的父母能找到她吗？”
　　金灿面露同情神色，望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人流里。
　　【会的，我有预感。】

　　晚上八点，西苑厅。

　　金灿几人订了个包箱，服务员递过来菜单，艾挑抢了过去转头给一旁的刘长意，她眉眼含笑：
　　“刘经理你最大，你先点。”又抬头反问金灿：
　　“刘经理先点，金姐不介意吧？”

　　“随意。”
　　金灿抿了一口葡萄酒，好苦。但她还是神色自若地浅笑。

　　坐在艾桃旁边的女生小声道：“她这笑比哭还难看，等一下付钱的时候有她哭了。这里随便一道菜都是三位数起步，销量第一又什么用，还不是当大冤种。”
　　“还是桃姐你厉害，人情世故才是最重要的。”

　　艾桃淡笑，眼里的幸灾乐祸只增不减。

　　点好菜后，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十分不自在，艾桃拍拍手提议：
　　“大家既然出来玩就不要那么拘谨，反正离上菜还有段时间，不妨来玩个小游戏吧！”

　　刘长意原本严肃的脸也慈祥一笑，温和地点点头：
　　“你们年轻人在哪里都要有活力有朝气，你们玩你们的，不用在意我。”

　　艾桃很会来事，挽着他的胳膊，娇媚地抿嘴笑：“那怎么行，刘经理还年轻，跟我们一起玩。”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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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讨论来讨论去，还是玩了最老土的真心话大冒险。

　　金灿全程不在线，葡萄酒虽苦但喝多了竟然感觉味道还不错，她沉迷其中，喝着小酒吃着小零食。
　　无人叨扰，分外自在。

　　直到，酒瓶瓶头直向她，众人才注意到已喝得小脸微红的金灿。金灿酒精上头，一面迷茫地和他们对视。

　　眼镜妹递给金灿茶水，轻声问道：“金姐你还好吗？喝点茶，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呵。”艾桃掩着小嘴猜测：“你家金姐不会是为情所困，借酒消愁吧？”
　　在场人都清楚她这句话的意思，默不作声。

　　金灿猛地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干了手中的茶，含糊不清地问：“我跟谢闻侯分手，你那么开心？“

　　“我……”她刚要反驳。

　　金灿笑嘻嘻打断她的话，洋洋得意道：“可惜，他现在还对我念念不忘。”
　　“不信我打电话问问。”

　　艾桃脸气得通红，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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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神殿。
　　云烟围绕，金殿坐立其间，阳光四身，灵鸽争鸣。

　　趁金灿喝醉在人间玩闹，小金应财神爷呼唤，速回天界。

　　“那贪吃小儿如何了，没有偷懒吧？”
　　财神爷手缕白须，背手站在鱼塘边，一只手端着鱼粮，另一只手拾着几粒鱼食散在水面。

　　小金化为男像，身长高挺，五官肃穆，半跪殿前，磕头行礼回道：
　　“吞金兽行事稳妥，头脑灵活，一切顺利。”

　　“这样最好，倘若她有做了什么钻牛角尖的事情立马上报，看我不把她打回兽形，关入十八层地狱。”
　　“是。”

　　财神爷抬眼望向东方，缓缓道：“听说天帝小儿派了山海经管理员凌回下凡捉拿异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定要在她被抓回来之前，督促她还完债，我会和天帝小儿多周旋几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