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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病来如山倒 ...

  •   不过手机继续暂存在江辞这倒的确是比较好的选择。

      余响愤然地将手机和充电器那些一并搁在了江辞的书桌上,刚放完鼻子又是一阵发痒,把他难受地扭过头一脸打了三个喷嚏。

      “感冒了?”江辞本就站的离他不远,见状干脆是走过去,动作十分自然地将手探向了余响的额头,撩起他额前的刘海,用手背感受了一下他的额温,“应该没发烧。”

      “我身体好的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感冒发烧。”尽管这会儿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但余响强行打起精神,不甘示弱地强调。

      “我建议你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再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江辞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话,“在我面前逞强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但你也说没有发烧了啊。”

      “现在没有不代表等一下不会,如果状态不佳最好还是请假在家休息,不然以你这个状态去学校上课也是浪费时间。”

      “你不要乌鸦嘴啊。”余响瞪了他一眼,“总之我不要请假,坚决不要。”

      江辞闻言,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震惊:“我还以为你会举双手同意。”

      “换做是之前我可能真的会这样。”余响扯了扯嘴角,实话实说道。

      但现在……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请假在家休息可能也是睡沙发,那还不如去学校,好歹听几节催眠的课还能睡的更香。

      “先去吃饭。”

      “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

      “……”

      而后余响在江辞与洛芳的共同监督之下乖巧地喝完了两碗粥,吃完了一个茶叶蛋。

      再然后又一起去了学校。

      很倒霉的是,江辞的乌鸦嘴就跟应验了似的,余响在上了两节课后头越来越昏沉,也越发地觉得冷。

      偏偏今天又轮到他们年段跑操,余响懒得去走那繁琐的请假流程,也不想请了假还得罚站似地跟其他请假的同学在操场上傻乎乎地站成一排,咬了咬牙硬是坚持着跑完了。

      但也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班里的同学跑完操嫌热,把教室里的风扇开到了最大档。

      最先发现他异常的是江辞。

      “不出意外的话,你发烧了。”江辞收回了贴在余响额头上的手,“请假吧,去看医生。”

      余响病恹恹地趴在课桌上,一句话没说,只是就着这个姿势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为什么就是不肯请假?”江辞没有像早上那样冷冷地说“逞强对你没有一点好处”这样的话,而是放柔了声音。

      “我不想回家。”余响闷声说道。

      更准确的说是他不想回现在的家。

      “我知道了。”江辞没有继续往下问,“还有两节课,能撑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别说两节课,三天我都能撑。”

      江辞只当他是在说胡话,“还有两节课不想听就不听了,我有时间给你补。”

      余响抽出一只手来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学神。靠谱。”

      “谢谢,我接受了。”

      余响收回手放回桌上继续用来垫着头,闭上眼睛,就着不断翻涌的睡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朦朦胧胧地听见周围有人在说话。

      “……风扇方便关一下吗……”

      “……可是有点热……”

      “……”

      后面的内容他没听清,他只知道身体不那么冷了。

      在坚硬的课桌上睡的这一觉竟然比在家里软软的沙发上睡的还踏实。

      第三节课下课后他醒过一次,一睁眼就是方承羽和张淼俩个傻小子又惊又喜的脸。

      “太好了余哥你终于醒了!”

      “我好感动!真不愧我刚才上课的时候一直在心里默默为你求爷爷告奶奶祈祷你早点醒来……”

      余响:“神经。闭嘴。”

      张淼一脸受伤:“余哥你醒来第一句话就好伤人。”

      余响只好配合地说了一句:“……原来刚才我梦里那位是你奶奶啊。”

      张淼一听又开始惊喜了:“你真的梦见我奶奶了啊!”

      余响换了一个方向睡:“没有。逗你玩的。”

      张淼又略带失望地“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真的呢,都准备等下继续求他们保佑我后天的半期考能考好点。”

      “你有这时间不如多看点书来的实在。”方承羽很是无语地吐槽道。

      “我也想啊,问题是看不懂。”张淼委屈道,“看不懂就只能寄希望于玄学了——对了余哥你还冷不冷?要不要我把我的外套也借你盖?”

      “不冷了……什么叫‘也’?”余响这一问把自己给问清醒了一些,他微微扭过脸,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一件外套。

      外套上有着江辞身上独有的那种干净冷冽的清爽的味道,都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意识到这点后他马上转过头望向旁边,但江辞没有在座位上,也不知道是去哪了。

      他本想在教室里在扫一圈找找江辞的身影,结果还没来得及看,一件校服外套就从天而降:“?!”

      “余哥不用客气,我愿意为了你贡献我的外套!”

      张淼!

      余响憋着气颇为嫌弃地把那件外套拎起了丢还给张淼:“好意我心领了,外套你就拿回去吧。”

      张淼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接住,更委屈了:“余哥你是嫌弃我吗?”

      余响强行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会呢?”

      张淼:“但是你一脸嫌弃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余响:“……”

      余响:“好吧,给你一个建议,下次别穿着外套运动。”

      张淼没听懂:“啊?什么意思?”

      方承羽在旁边很热心地替他翻译了一下:“余哥的意思是你穿着味道运动完又非得学着班里其他人一件外套穿三天,衣服上全是你汗臭味熏的慌。”

      张淼:“……我中午就回去换。”

      “还有这件……”余响是想把江辞的外套也取下来,但掀开了一个角后又发现这件外套已然被他的身体当成了被子,拿掉的话会很冷,便默默地放下了。

      算了,再盖会儿吧。

      “老方你把你外套给余哥呗。”

      “不要,我外套也两三天没洗了……”

      “你们俩回座位聊去,我再睡会儿。”余响的精力刚恢复没多少,经过刚才的小打小闹又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把那两人打发走了之后重新趴了回去。

      下一次醒来就是放学的时候了。

      他甚至没有听到下课铃声,是被额头上凉凉的触感给弄醒的。

      他睁眼时江辞正好要收回手,后者因为他的突然醒来而动作一滞,手背还贴在他额头上。

      四目相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余响睡懵了,眼神都还是迷离着的。

      江辞这才回过神撤回了手,回答说:“刚下课五分钟。”

      “怎么不早点叫我……”余响一手捂着有些酸疼的脖颈直起身,环顾四周一圈,教室里除了他们以外已经没人了:“?怎么没人了?三水他们也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

      不是才下课五分钟吗?教室这么快就空了?

      “刚才那节是物理课,这节课做实验。”江辞解释说。

      而实验室在另一栋楼,来回需要好几分钟,又刚好是最后一节课,所以过去的时候他们就选择捎上自己要带的东西,下课后就不用回班直接离开就好了。

      余响本还想继续问点什么,奈何身上没什么力气,嘴都懒得张,只得选择暂时闭嘴,双手撑着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江辞被他风一吹仿佛就要倒的样子给吓坏了,急忙伸手搂住了他,以防他真一个没站稳摔下去。

      “没、没……”余响表情都扭曲了,但他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没事,我只是脚、脚麻了……”

      江辞:“……”也是没谁了。

      余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过于扭曲,在原地杵着缓了一会儿后对江辞说:“走吧。”

      “走。”

      两人便出了教室。

      “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出了校门后,江辞让余响在一个地方等着,他自己则去了便利店。

      余响没太在意,站了一会儿后又觉得难受,索性蹲了下来,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几分钟后,江辞拿着一瓶矿泉水回来了:“喝点水。”

      “谢谢啊。”余响再次站起身,表情痛苦地伸手接过了那瓶水。

      江辞:“还是很难受?”

      余响龇牙咧嘴地解释:“不是。我脚又麻了。”

      江辞没什么波澜的表情在听到这话后终于出现了一丁点裂缝:“……那下次不要随地大小蹲。”

      余响懒得反驳了,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水。

      不多时,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这车余响不认识,司机也不认识,只看了一眼就打算移开目光,结果江辞却上前去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还转头对他说:“上车。”

      余响奇怪地上前:“你亲戚啊?”

      “不是,网约车。”江辞也不废话,边说就像早上那样一把拉过余响,把人塞了进去。

      接着他自己也坐到了旁边,跟司机报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尾号又关上了车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把余响给惊呆了。

      “你怎么打的车?”余响眼睛都瞪大了,讶然道。

      “买水的时候拜托便利店老板帮忙打的车。”

      “他这么相信你,不怕你白嫖?”

      “我给了他一百块。”

      “多少?!”余响一下子就坐直了,虽然不是他的钱但心也仿佛在滴血,“我们这是要去哪?”

      “医院。”

      余响:“?!”

      然而从学校打车到最近的医院一般不超过25块钱,江辞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斟酌着小声问:“那那那他应该会找钱给你吧?”

      “我让他不用找了。”江辞淡定答道。他当时不想解释那么多,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见那老板似乎还是很犹豫,就直接摸了一张整钞出来付了车费和水钱还说剩下的不用找了。

      结果就是那老板当场打消了所有疑虑,还十分热情地帮他打车,告诉他手机尾号。

      “不是,大哥你、你……”余响被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败家啊你,打车不是会显示预估价格吗?哪怕你按预估价格最高的给都不用一百啊。”

      “毕竟是陌生人,有顾虑是正常的。”江辞倒觉得偶尔一次没什么。

      “不是,这不是陌生人不陌生人的问题。”余响恨铁不成钢到病仿佛都要被气好了,“你校服都还穿在身上,那老板天天赚学生的钱还不够还不信你还多收你那么多钱——”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把自己给说累了,顿了一下才总结:“果然是连酸梅汤都买的比别的地方贵一块钱的黑心商家。”

      江辞认真地听着他的说教。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还能被宰一顿?你说你把那一百给我多好,我直接跑步去医院——”

      他说到后面又忍不住开始离谱,江辞听不下去了才打断了他:“就以你一千米五分半的水平,怕是跑到一半就需要叫救护车过来了。”

      余响一噎,憋了几秒才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你这真的太怨种了,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脑子全用在学习上了,在生活中就跟个笨蛋一样。”

      “你这是在替我心疼我的钱?”即使被当面说“笨”,江辞却一点也不恼,甚至还似笑非笑地挑起眉。

      余响先是一愣,随后才默默移开目光嘀嘀咕咕:“你想多了啊,我这是在心疼芳姨和江叔叔的钱,你的零花钱还不都是他们给的?就被你这么浪费了。”

      “不是。”江辞很快就否认说,“我的零花钱都是我从小到大参加比赛得来的奖金。”

      余响:“……”

      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个天才级别的,从小到大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比赛数都数不过来。

      “那就算是这样,这样挥霍也是不对的。”余响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圆回来。

      他做好了江辞会继续反驳诸如“我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给你打车你还在那废话这么多”此类的的准备,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江辞只是目光柔和地看着他:“那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以后就帮我管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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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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