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眼观鼻鼻观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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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羽看到，在谢书文身边，一个看起来没到初中生年级的齐耳发小女孩，双手抱胸打了个哈欠，头上的樱桃羽毛小礼帽发饰也随之晃动。
可她的眼睛，那双不带任何感情与温度的，青蓝色玻璃质地的义眼在蓝天与阳光下闪闪发光。
直到来到了嫦娥镇某处隐蔽的“连环怪案特别专项调查组”的办公室里面，谢羽才知道，这个小女孩名叫辛瞳，是自家养兄谢书文的黑无常搭档，来自江夏市。
于是，在这个小女孩不带任何感情的棒读宣布下，“施市连环怪案特别专项调查组”正式成立！
此次专项调查组的成员包括：
实际负责人，也是施市所属的【中山郡】首府江夏市的黑白无常：谢书文and辛瞳、施市城市办事处的黑白无常：朱奕and伊源清、施市下属白鹤镇办事处特派“孟婆”办事员于白英……以及新加入的谢羽and范宫凪，共计七人。
正如“黑白无常”是一种职位的称呼一样，“孟婆”也是一种职位，说起来和黑白无常一样，都是【酆都司】下派到各地的办事员，只不过主要职责是处理死亡登记。
这位于白英女士是施市下属八个城镇中孟婆这一岗位的业务佼佼者，同时也是率先从最近的死亡登记记录中发现不对并上报的优秀办事员，被吸收进专案组后，是组内唯一能从【冥灵】中调取死者生魂进行问询的业务工作人员。
【冥灵系统】，也就是蜘蛛女王口中的“收集系统”，也就是酆都司屹立于东方地区的无可取代的“法宝”——收集灵魂，记录死亡，实现自动化轮回转生的神秘“系统”。
而孟婆作为唯一能直接进入冥灵系统资料区的办事员，对于本次调查来说尤为重要。
如果是孟婆是“文秘”或者说“辅助”，那么黑白无常这种基础办事员就是“打手”……不过，谢羽到现在为止还是很疑惑，疑惑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再者这两位负责人还是一副神经兮兮的“谜语人”模样。
谢羽挠头，谢羽不解，谢羽忍不住打算发问……“你叫我们来是干什么？”
开口的竟然是范宫凪，只见他双手抱胸，完全没有对前辈和上司的尊重似的，冷着脸看着正在指挥布置的谢书文。
谢书文也没怎么理他，继续指挥朱奕和伊源清两个布置专项组办公室，只是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老范……”谢羽扯了扯范宫凪，示意他看向正坐在人体工学办公椅上转圈圈的辛瞳……和旁边正在打印资料的于白英，后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眯着眼睛好脾气地笑笑，“你们直接看资料吧。”
“这里面我就加入了只有酆都司办事员才能看见的保密术式，不用担心泄密。”很快，于白英将一大叠资料递给了两人，但因为目前只打印了一份，谢羽只好和范宫凪凑合着一起看。
一目十行地和范宫凪一起看完这份资料之后，谢羽终于明白了自己会被调到这里的原因，以及……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施市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近三月以来发生在施市八个下属城镇的连环“怪案”，代号：双瞳，目前为止造成的死亡人数已经上升至十七人，其中就包括——
【“双瞳”死亡登记表·节选】
【姓名：李慕青】（备注：无法提取生魂。生魂已破碎，尝试修复中，进度……）
【姓名：李然】（备注：生魂浑浊无法进行正常的言语问话。）
只见谢羽攥着登记表的手指骤然用力，几乎要将其弄破，但是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将这份资料损坏，他渐渐放松了力道，但是双眼视线还是紧紧盯着这两个名字。
“他们两个是昨天晚上死的，死的并不安详，甚至说是可以说是非常痛苦。”背对着谢羽他俩的辛瞳适时讲解道。
“姐姐一直试图保护弟弟，所以她的尸体被毁坏的更惨烈，到最后是徒劳无功的……在姐姐死亡之前，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弟弟是如何被夺走生命。”
“两人的灵魂都被毁坏的很严重，尤其是姐姐，可以说是我们几乎提取不到属于李慕青的灵魂信息……弟弟的虽然还能提取，但也几乎没有办法向我们提供任何情报，和其他人一样。”
“这是一桩连环案，我们只能用‘怪’来形容。”辛瞳最后下了个结论，“相信你们都在资料里，已经看到了，犯罪者数量未知，针对的对象也是千奇百怪。”
是这样的……谢羽在这一摞资料里面，看见了各式各样的死者，有纯人类，有半人类半妖的，甚至还有纯粹的妖物……有男也有女，有强大也有弱项，有长生种也有短生种，但无一例外的都轻而易举，死在了那个犯罪者手中，然后……
“他们都被夺走了，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从资料中，谢羽得知，例如李然，他天生没有听力，所以他的耳朵……或者说听觉系统整个被挖走了。
还有人被夺走了手臂，被夺走了脚，被夺走了鼻子，被夺走了眼睛……当然还有没有来得及被夺走，直接炸开的，“舌头”。
“这些案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受害者出于某种原因，或是先天因素或是后天因素，选择了‘移植’或者‘替换’自己的某样器官。”
“而这一器官，并没有在受害者的身体中待太久，便被蓄谋已久的犯罪者以最残忍的手法夺取……甚至不惜，危害生命，葬送无辜者。”
谢书文指挥另外两位黑白无常将各位受害者的特征以及案件分析贴在办公室中央的大黑板上，对来到自己身边的谢羽如此说道：
“你们两个原本无意中卷入这个案子的人，你们两个刚好正在帮忙调查的对象，就在昨夜成为了这一系列案子的受害者之一。”
“由于这桩案件涉及破碎生魂，酆都司自然责无旁贷，更何况这也是先由我们的孟婆发现的。”
一边的于白英也道，“我在整理这三个月来的死亡登记表的时候，发现了生魂数据异常……也是误打误撞。”
“一开始的受害者是我们白鹤镇的居民。”
“那个人是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自己左手的男人，后来他得到了一个义肢，但却因此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传闻。”
“他曾经向我们办事处抱怨，说他的左手似乎有时候会出现在他不想它出现的地方……”
“而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刚好已经……”
于白英沉默了一瞬，“在处理他的死亡记录时，我发现他的生魂似乎已经被破坏了，所以我直接上报给了施市的黑白无常。”
到了这个地步，谢羽只要不是傻蛋就会明白，自己和范宫凪到底为什么会被抓壮丁过来。
“这的确是一系列非常奇怪，而且手段残忍，性质恶劣的案件。”
谢书文扳着指头，“都被夺走了某种器官，同样的生魂被毁……于是当小清向我们两个上报的时候，我们就决定将施市的这一系列案子并案一起调查。”
“我只是没想到……”他抓了抓头发，苦笑着看着谢羽，“我没想到我家小羽毛居然也会被卷入这种事情中来。”
话音刚落，谢书文的搭档辛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随即瞥向谢羽，“我听说你们两个昨天去了大黑蜘蛛山……是发现什么了吗？有什么线索？”
谢羽和范宫凪两人对视一眼，谢羽自然而然的接过话头，“我们的确发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并为此前往了乌丸山，但是这个线索断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米粒大小的小蜘蛛，被自己取名为悠悠的小蛛女正瑟瑟发抖的蜷缩将八肢在一起，随后晃晃悠悠的抬起头，哽咽的说道，“然然……死了？……那，我的姐妹……”
“这是妖物？”施市的黑无常朱奕，同时也是谢羽做岗前培训时的师傅，诧异道，“你们去大黑蜘蛛山就是为了调查这只蜘蛛的来源？”
“是的。”谢羽点点头，“当时李然的耳朵里面，还有一只这样的蜘蛛妖物……作为他的听力系统而存在着。”
“用她们两个自己的说法，她们所织成的网，成为了李然的鼓膜，自己则作为他的耳蜗。”
“如果这一系列怪案都是同一个，或者说一伙人所为……恐怕他们夺走的并不是用来替代的器官，而是用来替代器官的妖物！”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谢羽两人刚好带走了两只耳朵中的另外一只蜘蛛妖，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被夺走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器官，而其实是妖物。
“那，蜘蛛山的女王怎么说？”白无常伊源清如此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谢羽深一口气，快速道，“那位女王陛下说这并不是蜘蛛山上的妖怪，甚至说——”
“她不是蜘蛛。”
如果悠悠不是蜘蛛，那会是什么呢？原本只是困扰着谢羽一个人的问题，现在一瞬间变成了大家所有人的问题。
如果没有办法把悠悠的来源搞清楚，他们恐怕就很难以破获这一系列的诡异案件。
除非……“我来检索一下这位蜘蛛妖怪的魂魄信息吧，看有没有记录在案。”
于白英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位几乎没有战斗能力的孟婆，在此次案件中表现相当活跃，然而，她查询得出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意外万分：
“……并没有记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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