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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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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花园里，崔燕君提出在亭子里坐一会。
容欢和顾望笙坐在她的两边。
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乖巧的后辈，容欢是她带过最聪慧的学生，而顾望笙算是她看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她越看越满意，笑着打趣道：“容欢，望笙是不是很无趣。”
说到这个，容欢立马精神了，疯狂点头，顾望笙是她见过最无趣的一个人了。
崔燕君长叹一口气，目光看向远方，彷佛在怀念什么，“可能这就是他们搞经济的特性吧，我和晓光年少相识，携手走过这半生。年轻的时候，总是因为他的沉默争吵，这么多年下来，才发现两个人在一起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些什么。”
容欢看着崔燕君泛着水光的眼睛，心头一酸，她替崔燕君难过，到了这个年龄失去爱人，余生多孤独。
“老师.....”容欢略带担忧地看着崔燕君。
崔燕君伸手擦干眼角的泪花，轻轻拿起容欢的手放在顾望笙的手心里。
“望笙性子冷清，和你刚好互补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要好好珍惜彼此才是。”
容欢心脏猛地漏了一拍，脸上爬上一抹红霞，她不由转身看向顾望笙，顾望笙却迎着她的视线，注视着她的眼睛，容欢心里一阵慌乱，连忙转过头。
顾望笙好笑地看着容欢泛红的耳尖，他指尖摩挲，感觉手有一点痒。
“崔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顾望笙看着崔燕君不停提起他和容欢的关系，明白她是想自己和容欢能够像正常夫妻一样。
崔燕君含泪点头。
容欢与顾望笙两人离开医院，心情都有些沉重。
容欢忍不住问顾望笙关于黎晓光身体的情况。
“如果能抑制住不恶化的，最多也只有三个月。”顾望笙无奈，在得知黎晓光住院的消息后，他立马组建了一支国内外顶级专家的治疗团队，却依旧无法治愈黎晓光。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跨越生死，尽管在巨额财富和顶级资源之下。
顾望笙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悲伤，和容欢说起黎晓光的事情。
“读书的时候，老师就总是带着我做研究，有时候还会把我带到他家里。后来我父亲去世，公司乱作一团，也是老师帮我拿了很多主意。”
听到顾望笙三言两语说清了有关黎晓光的事情，尽管他很平静，但是容欢还是感受到他平静语气下的哀伤。
容欢双目泛红，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一时冲动下将顾望笙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上，“没事，你尽管哭，我不会嘲笑你的。”
顾望笙倒在了容欢的肩上，他没想到容欢的劲这么大，竟然能拉动他。
他心下好笑，调整了一下姿势，看向容欢，突然想到了崔燕君说的，他们两个人心中有对方，尽管已经结婚，他还是生出了一种想要和容欢重新认识，然后谈恋爱的冲动。
容欢见顾望笙不说话，只盯着她看，心里有些毛毛的，“你看什么？”
顾望笙思索片段，想说的话还是没说。
他坐直身体，问道：“今天逛街有什么收获吗？”
容欢听到这话，想到自己还没给顾景同选好贺礼，有些焦虑。
“我还没想好给爷爷送什么。”容欢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望笙。
“是我不好，没有提前告诉你。”顾望笙略作思考，对着司机说：“去盆景园。”
容欢好奇问道：“去那里给爷爷选礼物吗？”
“对，赵叔说爷爷最近爱侍弄盆景了。”
两人在盆景园里挑挑拣拣，最终容欢选了一盆售价二十万的罗汉松。
顾望笙看着容欢，“真的不用我来付？”
容欢挥手拒绝，“送给爷爷的礼物，怎么能让你付钱。”
顾望笙不置可否。
付完钱，二人就准备回家了。
路上容欢好奇顾望笙准备送什么礼物。
顾望笙也没卖关子，直接告诉容欢，“小叶紫檀手串。”
容欢咋舌，本来她觉得二十万的盆景已经足够贵了，没想到顾望笙送的这么壕。
到家后，容欢抱起对着顾望笙露肚皮的小汤圆说：“听说小猫咪的视力都不太好，宝宝你是不是以为那个才是妈妈啊？”
容欢不愿意承认小汤圆没欢迎她，反而对着顾望笙撒娇的事实。
小汤圆见顾望笙离开，一个反身从容欢身上跳了下去，朝着顾望笙的方向跑去。
“嘿，你这个逆子。”容欢恨铁不成钢。
张妈走到容欢身边说：“太太，休息会吃晚饭了。”
容欢点头，转身上楼换衣服。
容欢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顾望笙赤裸着上身，宽肩窄腰，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如同精心雕刻的艺术品，线条分明，轮廓清晰。
容欢看得正起劲呢，一件衣服从远处飞来，盖在了她的头上。
等她费力将衣服从头上拿开，顾望笙已经穿上衣服了。
容欢忍不住嘴贱，学着那些油腻男的说辞：“又不是没见过，干嘛还藏着掖着的，再说了，你练这么好，不就为了给我看吗？”
容欢越说越来劲，走到顾望笙面前，伸手要摸他。
却被顾望笙按住眉心，禁止容欢靠近，轻轻弹了容欢一个脑瓜崩，略带无奈的说：“从哪学来这些污言秽语？以后不许说了。”
看着容欢不服气的样子，顾望笙低头，深深吻住那张嫣红小嘴。
容欢瞪大了眼睛，男性的荷尔蒙铺天盖地袭来，将她裹挟住。等她反应过来时，唇齿已经被撬开，清淡的茶香荡开，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后颈，她的身子绵软无力，顾望笙强势的搂住她的腰。
就在容欢以后自己要呼吸不过来时，顾望笙终于放过了她，扣在她腰上的手，却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
“还说吗？”顾望笙低哑着嗓音在容欢耳边说道。
容欢紧咬下唇，桃花眼若含春水，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狠狠推开顾望笙，向屋外走去，“我就要说，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顾望笙心知将人惹毛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容欢身后，容欢却当没这个人。
吃饭时，顾望笙讨好地给容欢布菜，容欢也故作不理。
“不吃。”容欢护住自己的碗，拒绝顾望笙夹过来的菜。
顾望笙也不气恼，自己惹生气的人，跪着也要哄好。
看见顾望笙这么讨好自己，容欢稍稍有些解气。
张妈看到小俩口互动的样子，满心欣慰，吵吵闹闹总比不说话的好，这个家终于有点人气了。
晚上，容欢躺在床上玩手机，顾望笙在书房处理工作。
嗯，风平浪静的，也没什么人骂她了，容欢窃喜，回过神来又狠狠唾弃了自己，怎么要求这么低呢，实在不该。
突然，容欢收到陆宜年的微信。
陆宜年：【容欢，睡了吗？】
她有些好奇陆宜年要和她说什么。
容欢：【还没呢，陆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陆宜年：【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一个剧本，其中有个角色很值得尝试，你有兴趣吗？】
容欢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工作从天而降！欢欢子的影后之路又迈出一步！
容欢坐直身子回复：【我有！】
陆宜年随后发了一个剧本过来，【那你明天有空过来试镜一下。】
还是电影剧本，容欢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容欢：【谢谢陆老师，明天我一定准时到！】
容欢立马点开陆宜年发过来的剧本，越看越着迷。
顾望笙回房时，就看到容欢靠在床上看着手机泪流满面。
“你没事吧？”他轻声询问。
听到顾望笙的话，容欢一下子哭出声，“太惨了啊，明明她是出于好心才去帮助那两混蛋，却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
原来只是剧本，顾望笙送了一口气，看着容欢泣不成声，顾望笙走在床边，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善良从来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渣，他们一定也会付出相应代价的。”
“家人都不在了，就算他们全都去死，也无法弥补。”
容欢的话，如针插进顾望笙心头，顾望笙从未放弃找寻父亲去世的真相，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了眉目。
他有时会想不如安排一场意外，也送他去死。没有人能随意操纵一个人的生死，不管是谁，法律自有定夺。
看着容欢，他彷佛看到了很多个夜里，他自我拉扯的样子。他不想看到容欢这样，他始终觉得容欢就应该是热烈的。
他擦干容欢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法律是道德的最低要求，只能实现有限的正义，每个人心中都有阴暗的部分，法律是一种平衡。”
顾望笙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自由不能成为放纵私欲的借口，也不能成为强者剥削弱者的说辞，否则人与兽就没有区别。”
在顾望笙的安慰下，容欢慢慢止住眼泪，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有人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叹了一口气，除了夜色和他，无人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