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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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太太耳目灵敏，几次停下脚步回头查看，均被瑞恩用隐身魔法躲过。
萧鹤川感叹魔法师的实用性，发自内心竖起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瑞恩：“……”
瑞恩有样学样，也回他一个大拇指。
手持油灯不够照亮厨房，人影被拉得高矮胖瘦，时长时短，和声音一样失真。
“刀……必须……”
“假如明天没有新的尸体……你……”
“拿走以后……他……那个人……”
大抵有什么隐形机制在，门内的动静自动糊满消音马赛克，字音之间一卡一卡，在风声呼啸的雪夜更显诡异。
两人透过半开的厨房木门，亲眼见抢刀男女将砍柴刀递给房东太太。
在他们转身前，萧鹤川和瑞恩躬身回到房间。
“砍柴刀的必要性在于，似乎只有它杀死的死者才算数。”瑞恩撑着下巴，“白天房东特意把刀交给外来者，要求在两天内杀死一个人。”
萧鹤川：“零点已经过了，刀在房东手上，她天亮前就可以杀人。”
“要救么？”
不管目标是谁，第一晚中招的总归不会是他们，低层级异空间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救不了，才第一晚呢，能怎么救。”萧鹤川叹气，胳膊垫在脑后望天。
瑞恩侧目，说：“我以为你会说试试看。”
萧鹤川呵呵笑：“在学校时我真干过这种事。”
“然后呢？”
“然后我被暴走的原住民追杀，不慎半身不遂，托队友的福活着回到现实世界，在病床上躺了两周。”
事教人一次就会，从此他彻底老实了，再也没挑第一天进行非必要行动。
瑞恩熄灯：“睡吧。”
最先解决家务分配的是萧鹤川，他先其他原住民一步拿到砍柴刀，又添了原住民提供的衣物；瑞恩随后交差，两人并肩往院外山路走。
白雪迷眼，为防迷路，他们在院子边缘做好标记才出门。
“冷吗？”瑞恩问。
他借给萧鹤川的大衣保暖效果极佳，但大学天的山林冷到多看一眼眼睛都要起霜，家居服套这么一件恐怕不抵大用。
萧鹤川点头：“有点。”
幸亏原住民那儿能无条件领取雪地靴一双，否则穿着拖鞋，别说外出，上走廊逛两圈也得把脚趾头冻掉。
“拿着。”瑞恩左手一翻，凭空变出块黑色方石头，石头表面泛着一层薄薄的冷光，“火魔石，保暖的。”
喔，是奇妙的魔法造物。
威加王国对于法师相关信息一向吝于解答，除法师塔出版的官方书籍外就剩下奇闻异事，法术和使用法术的人都格外神秘。
非要类比，作风和他在全知情报局的观测者、肃清者同事们很像。
“谢谢。”萧鹤川没有推辞，魔石触手升温，暖意从手心迅速蔓延全身。
他舒适地眯了眯眼。
瑞恩摇头，踩着雪地一脚一个坑：“这东西是消耗品，能量有限。冷就告诉我，别客气。”
与威加王国相关的诸多传闻中，弗里莫尔奇家族往往是危险的代名词，比如“刻在基因里的冷血和阴险”云云。萧鹤川有点想笑，觉得民间传闻的真实性不如豆腐牢靠。
起码瑞恩怎么看都不像冷血阴险的人——不管是多年前，还是现在。
沿山路行走不过十米，魔法石的重要性立竿见影。
越远离木屋气温越低，萧鹤川尝试放下魔法石，顿时让刺骨寒风裹了一身，老实巴交把它揣好。
身上穿的衣服应对现实世界的冬天还行，异空间里这样冷到邪门的天气，一般人多走两步恐怕脖子都要冻僵。
“等等。”萧鹤川拉住瑞恩，示意前方：“原住民。”
瑞恩抬头，看向一片雪白。
“我感觉到了，快，躲躲。”萧鹤川拉着他闪到一棵树后，粗壮的树干恰好够遮盖。
“是你的异能么？”瑞恩靠着大树，“我没察觉。”
周遭只有冷空气横行霸道的声音。
萧鹤川说：“算是？天生的，我能感应原住民靠近。”
他很满意这份附加礼物，进异空间难免单独行动，以此可以规避大部分风险，包括隐藏在外来者中的原住民。
至于真正的异能，萧鹤川没打算说，瑞恩也不问，他们眼下尚且够不到互相交底的交情。
瑞恩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边松软的新雪，扒拉出两块石头。
“蹲下。”萧鹤川拽他一把。
瑞恩顺从地屈膝，盯了地面一会儿，默默把两块石头埋回去。
原住民慢慢走近，那实在是丑陋到无法让人心安理得将他称之为“人”的长相，皮肤青紫，五官错位，全身上下冰霜覆盖，布满不和谐的凸起和凹陷。
就像冻碎的肉块潦草拼成一长条。
两人屏息凝神躲藏在树后，看原住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粗细不一的下肢在雪地踩出或深或浅的坑，歪歪扭扭行走很长一段，奇迹般地没有摔到。
那庞然大物行进的方向是松树林，木屋在另一边。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对外来者造成威胁，萧鹤川和瑞恩尝试跟踪，进入树林百余米时跟丢了。
没办法，跟太紧一定会惊动原住民，他们沿途中记号走出去，继续顺着山路往下。
积雪如此之厚，路早就被盖住了，全靠两侧树木夹道指引。
在失去树林指引前，瑞恩和萧鹤川发现一处疑似有人居住的营地。
“这么冷的地方，居然会有帐篷。”
萧鹤川拉开拉链，从里头掏出个布料粗糙的口袋，针脚紧密，袋中装有少许冻成手持近战武器的干粮。
另有打火石、油灯、木柴若干，并一件厚实的外衣堆放在帐篷角落。
东西基本报废，看得出来主人自离开后再没回过这里。
“帐篷明显是外来者的道具，但其他物品是异空间里的。”瑞恩拎起油灯，“那些守旧派老爷都不会用这么怀旧的灯。”
听他嫌弃万分的吐槽，萧鹤川揶揄道：“那你是守旧派老爷么？弗里莫尔奇先生。”
瑞恩：“……哈，与一群将旧时代思想和陋习奉为圭皋、并美其名曰传承的人为伍，说出这句话时我已经看见吸血鬼的棺材在向我招手了。”
好有画面感的比喻，轻易囊括所有形状的顽固份子，仿佛在短短两句话间观赏了一趟走马灯。
“不容易。”萧鹤川表示同情，“跟他们共事，要多费许多口舌吧？”
“你太抬举那群人了。”瑞恩呵呵笑，“他们中大部分是无事可共的闲散人员，人类不需要跟米虫交流。”
物品普普通通，没什么看头，只是外来者的道具帐篷里放着原住民的东西这一点实在可疑。两人尝试寻找收起帐篷的办法，可紧急按钮失效了，收不住。
前方是一大片纯白，扎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权衡之下，萧鹤川和瑞恩带走属于原住民的东西，循记号往回走。
刚走到院门口，就隐约听见屋里传来尖叫声和争吵声。
“说了跟我们没关系！”抢刀女厌烦地推开T恤男，“找杀人犯不找有刀的，找我们干什么？”
“那两个人明明出门了，刚才就你俩在！”
话音刚落，两位当事人打开门，第一眼看见地上蜿蜒的血脚印。
血脚印通向一间闲置卧室，房东太太不在，落灰的床边有具女尸，仰面大张着嘴，脖子被削开半截，死不瞑目。
鲜血还没流干呢，湿漉漉地淌在地板上，尸体触手温热，显然新死不久。
看着身后跟来的外来者们，萧鹤川真心实意地发问：“为什么？”
尸体周围挣扎痕迹明显，脖颈致命伤是利器劈砍所致，粗糙粗暴，一看就知道是人类的杰作。砍柴刀在他和瑞恩手上，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有外来者动手，又落不着好。
兜帽男一脸绝望，身体巴不得贴进墙里，现在他看谁都像杀人狂：“她死前这两个人进来过！”
他指着抢刀男和抢刀女。
“不是我们干的。”抢刀男神情阴鸷：“砍柴刀以外的刀杀人不算数。”
T恤男“刷”地举起一把染血的菜刀：“凶器在这里！明明你们商量过没有砍柴刀拿把别的也好，别以为没人听见！”
“我和他压根没进过厨房！”
外来者们吵成一团。
在异空间灾难初期，外来者们互相信任，认为同类间可以交付后背。但随时间推移，趁乱在异空间内作乱犯罪的恶人越来越多，且很难找到证据，想活下去的人不得不提起十二分防备心。
见第一面，首先要做的是对同类打上一个问号。
“你说呢？”萧鹤川小声文件：“劝么？”
瑞恩不甚在意，将尸体翻个面：“你想的话，可以。但我看他们活不长。”
言下之意，没必要。
死于同类的受害者，隐藏在人群中的刽子手，以及虎视眈眈的原住民。本就不多的信任轻易崩塌，弱者做不到抱团，迟早等来死亡。
“哎，那个。”萧鹤川出声打断争吵，迎着数道视线说：“我能看见凶手，麻烦各位可以先提供一下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