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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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所有人都睡过了头。
等秦临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时，已经日上三竿，网上早就炸开了锅。
江河的微博运营一大早就把生日会上的图片挑挑拣拣，发了篇九宫格。配文十分简单，只有一句“成年快乐”，并艾特了秦临。
但对本就十分热烈的网络氛围来说，这无疑是又添了一把火。
得益于江河对成员信息良好的保密，绝大部分粉丝都不知道昨天是秦临的生日。
在网上嗨了一整晚好不容易心情平复的粉丝，发现昨天是秦临的成年生日，纷纷忍不住又激动起来。
原本就一直处在热搜高位的词条#秦临鲜衣怒马少年郎#更加火热，很快攀升到了第一，还添了#秦临成年快乐##秦临生日#等多个新晋话题，而且热度排名急速攀升。
同时，随着一晚过去，热度稍有降落的#江河大胜#也开始回升，重新挂在了热搜前列。
生日微博下，无数粉丝激情评论：
【放开那个秦临！让！我！来！】
【哇这是谁家的宝贝亲一口】
【秦神成年了可以娶我了/花痴/花痴】
【啊啊啊啊啊帅呆了！！！】
【是江河全员诶，群像爱死】
【awsl！为什么都这么帅！】
【谁家的宝宝那么坏，还要和每个倒地的人单独合影啊，原来是我家的啊没事了】
【笑死了一个人干翻一群是吗我的大猛A】
……
在或鸡飞狗跳格外闹腾、或群聚一心盛大热烈的众多图片中，有一张显得格外不同，连粉丝的评论也隐晦得像是在打暗号。
那是秦临和闻霁的合照——
宴会厅明亮的灯光描绘出两人相拥的优越身形，闻霁向前倾倒在秦临怀里，面容隐没于暗影，神情看不太清，撑在秦临肩上悄然攥紧的手却显得无措又可怜。
秦临倒是一览无余，神态恍惚，双臂僵在空中，整个人惊愕又慌乱，难得地显露出了几分青涩。
微皱的地毯和脚步的无措都能看出来这应该是个意外，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看得人脸上发红，心脏狂跳。
【这张图……不敢吭声……】
【我想歪了……】
【emm……】
【谁在被窝里打滚我不说】
……
博文下关于这张照片的讨论并不多，寥寥几句也神秘得像在说什么加密语言，但#拥抱#却鬼鬼祟祟地爬上了热搜，全明星赛后就被建立的秦闻搭档超话里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冒出了一群意味和成分都十分不明的帖子。
——
网上的影响和讨论还在蔓延，江河却已经回到了J市，恢复了日常的训练生活。
都说爱情是藏不住的，捂住了嘴巴还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可对于闻霁这样的人来讲，没有什么是藏不住的。
季后赛紧密的赛程，秦临刚刚成年的年纪，身为队长的责任……
这一切的一切都促使他暂时将心头无声疯长的感情埋在最底，去克制、去理智，继续以队长的身份陪着江河走下去，也——
陪着秦临。
既然决定了隐瞒，就得密不透风地藏好。
从W市比赛回来，闻霁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
他知道以秦临对他的了解，自己很难完全瞒住对方，所以干脆努力去减少见面次数。他用俱乐部事务塞满了空闲时间，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都快住在办公室了。
因而这段时间，除了日常的训练，秦临还真的很少见到闻霁。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到闻霁匆匆离开训练室前往行政的致一楼后，秦临终于忍不住找到了楚天办公室。
季后赛赛程的紧张对每一个队员来说都是同样的，闻霁再是股东，选手也都是他在江河最重要的身份。因为俱乐部事务而让团队核心疲于奔命——
这不是开玩笑吗？
但他严阵以待的质问被楚天一句话打发了：
“江河俱乐部现阶段没有任何紧要事务，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季后赛。”
换句话说，闻霁这些天的连轴转生活是他自找的。
楚天很明显对此也十分不解，因此话语异常直白，没有给闻霁留一点儿辩白的余地。
……也算间接卖了兄弟？
但这样的真相对目前的秦临来说无疑是不能理解的。
坐在宿舍，秦临眉头紧锁，秦临心无旁骛，秦临苦思冥想。
照理说，和MG的比赛结果喜人，其他战队目前为止也没展现出什么特别的威胁，江星最近挺安分的，剩下的人更不用说……
战队上下都喜气洋洋，也没听说闻霁家里有什么事情，而且以闻霁的性格，如果真的哪里出了问题，他绝对会迎难而上，绝不是现在这样，没事找事地逃避。
等等，逃避？
对，逃避，闻霁的行为无疑是在逃避。
那他在躲什么呢？
宿舍楼有什么好躲的？
……
当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那个不论多匪夷所思，都是事实。
在苦苦思索良久后，秦临终于渐渐开窍，锁定了唯一仅剩的可能。
这个可能太过惊天动地，一时把他震得愣在了原地。
秦临的神情惊愕而复杂，变换不定，把旁边无辜地被他拉出来一通苦苦思索的021吓了一大跳。
自己刚找上秦临的时候那么不科学，他都没有这么震惊，这是发生什么了？
不会是任务出了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021紧张极了，本来悬浮在房间中央的光球一下子窜到了秦临面前，圆滚滚的身子急得上下窜动。
021紧张得都快不亮了：“到底怎么了？”
秦临没有回答，最初的不可思议缓缓褪去后，他是越想越觉得合理，又愣怔了一会儿后，逐渐接受一切的他激动得直拍光球：“他喜欢我！”
021：“……？”
谁？谁喜欢秦临？
它有错过什么吗？
而且，激动为什么要拍它？
021无助地捂住脑袋，十分困惑。
闻霁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除了因“客观”忙碌减少的见面次数，不论是训练还是用餐，甚至他一贯对秦临过多的关照，也都和从前别无二致。
但窗户纸被捅破之后，哪怕再刻意控制，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或许是动作里不知不觉带上的侵略性，或许是靠近时原因明确的羞赧脸红，又或许是太过匆忙的躲避……
这些平日里让秦临觉得怪怪的瞬间，此时在思考和直觉的作用下，无比明确又惊悚地指向了一个答案——他喜欢自己。
闻霁，喜欢秦临。
秦临是想通了，但在一旁看着他一惊一乍的021仿佛从第一章跳到了第八百章，仍旧十分迷茫。
秦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里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他已然决定借此机会好好“吓吓”闻霁。
面对旁边的光球，他勾起唇角，带着几分得意：“021，你等着看吧！”
边说边捞起外套，揣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出了门。
得知秦临的打算，021说不出什么，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秦临出了门，兴冲冲地准备进行所谓的“吓吓”时，它才终于恍然大悟。
“不对！”
“这是知道别人喜欢自己的流程吗？”
“这是……拒绝人的流程吗？”
……
秦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到了闻霁门前，但举起的手在空中悬了很久，最终还是被他迟疑着缓缓放下。
闻霁不见得在房间，而且这种临时的会面，即使见着了，也很可能被对方找到借口溜掉。
思索良久，秦临转而选择给闻霁发去了消息。
秦临：【下午三点，花房见】
语言简洁而直接，没有给闻霁留下任何拒绝的空间。
丝毫不顾及心里有鬼的闻霁看到会不会慌乱。
嗯……
或许是秦某人也心怀不轨？
花房建在江河基地的最深处，最开始是留给选手们放松用的，整间房都是玻璃材质，装修也异常雅致，在处处奉行极简风的江河显得突出而别致。
可惜对江河这群不解风情的选手来说，与其在花房里欣赏日月星海，柳绿花红，还不如窝在房间再练一局。
于是此处平日里十分冷清，少有人来。
秦临加入江河后，偶尔会在此处休憩，闻霁也跟着来过几次。
因此也称得上两人的老地方了。
等待闻霁的过程中，秦临一个人在花房里待得出神，他不知不觉地想到了很多——
稍稍靠近就发红的脸、对视必然逃避的眼神、无微不至的照顾、对自己发脾气的“惧怕”……
渐渐地，他竟开始紧张起来，思维控制不住地东想西想，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直到指针指向三点，花房外传来玻璃门被轻轻敲击的声音，秦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只顾着瞎兴奋了，根本没来得及思考所谓“恶作剧”的方式。
此时看着推门而入的那道身形挺拔，气质斯文的身影，他难得的有些踟蹰和慌乱。
认真而言，秦临十八年的人生里，还真的没有遇到过感情问题。
虽然得益于他出色的外形和优异的成绩，从小到大不乏追求表白的男男女女，但他问心无愧，向来拒绝得坦坦荡荡，最后成功在学校里落了个不解风情的高冷名声。
但面对闻霁，那些利落、干脆、果断好像在一瞬间全部失去了效力。
秦临无法想象从前斩钉截铁的拒绝被用在闻霁身上。
他甚至无法想象拒绝……
因而等闻霁不急不缓地走到跟前，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皱着眉头冷着脸，像憋着气又像藏着心事，目光纠结又复杂的秦临。
他斜倚花墙，双手抱臂，明明是闲适的姿势，却显得格外矛盾，全然不见往日的潇洒模样。
看到闻霁，秦临略带埋怨地投去一瞥，莫名其妙的还露出点儿委屈的意味。
明明最有恃无恐的那个，却把自己逼上了梁山。
得，还真是送上门了……
021在旁边越观察越觉得没眼看，最后索性躲进系统空间，直接屏蔽了眼前这个青涩到有些丢脸的宿主。
闻霁可舍不得屏蔽秦临。
面对此情此景，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
收到秦临那道没头没尾短信的他本来十分无措，从楚天那儿知道了青年的询问，他强撑着稳重的壳子，脚步却像在梦游，来的一路都在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秦临是不是知道了？他会怎么看自己？他能接受吗？会不会影响秦临的状态？
秦临……会觉得他恶心吗？
闻霁不敢想象秦临对他流露出厌恶的模样，也无法承受失去秦临的可能，他只能一遍遍地在焦虑的迷宫中奔跑，困惑，摔倒，绝望……
但此时见到秦临这副有紧张、有踟蹰、有羞赧，就是没有排斥和厌恶的模样，那些恐惧和担忧瞬间如同清晓的薄雾，随着朝阳的出现，消散得无影无踪。
或许是命运的指引，或许是基于了解的直觉，又或许干脆就是鬼使神差……
没有任何的准备和演练，没有任何的措辞与腹稿。
闻霁站在秦临面前，直直地望向对方，目光灼热，像看着此生唯一的珍宝，一字一句地道出了心底的妄念：
“我喜欢你。”
他虔诚而珍重，诚恳而切切。
十七岁的闻霁喜欢巅峰，于是放弃了所有规划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职业。
四年后，他热爱的巅峰带来了此生第二次重逾所有的珍视和不顾一切的奔赴。
话说出口，就像颈上终于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反而有快刀斩乱麻之效，让人不再紧张。
面对秦临震颤的瞳孔，闻霁明确而平和，他再一次重复：
“秦临，我喜欢你。”
喜欢得，不知道怎样是好……
面对闻霁的剖白，秦临抱臂的双手无声地紧了又紧，他几乎是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想拒绝。
如果021还在，一定会十分无语。
都主动送上门了，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后知后觉到这个地步，真的难怪秦临没有对象。
不对，从今天起，秦临就有对象了……
对面的视线过于灼热，念及闻霁方才的话语，秦临也有些脸热。他偏过头，掩饰性地咳了两声。
很多时候，脸红就是一大段对白。
闻霁于是知道，秦临不抵触。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唇角无声上扬，眼睛也亮得惊人，那张向来斯文沉稳的俊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了几分激动和迫切：
“是……我想的那样吗？”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那个他所渴盼的结果。
！！
突然这么近干什么？
秦临撇嘴，他被闻霁这一步搞得有些无措，只能强作镇定地注视着眼前那双璀璨的明目，身形也有些僵硬。
啧，声音怎么也带笑……
但他是懂得一个道理的——
不自在的时候，不能逃。
秦临缓缓向前俯身，将闻霁笼进了身形投下的阴影中，微微挑眉，顺着当下的直觉开了口。
他的姿势看起来莫名的有压迫感，但实际上大脑早已过载，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但闻霁听清了。
青年的声音带着些没来由的沙哑，显得暧昧又撩人，音量不高，但十分清晰。
他说：“我要亲你了……”
闻霁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秦临在说什么？！！！
秦临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是什么样的虎狼之词，他虚张声势地咳了两声，站直了些，深觉懊恼。
怎么回事？！！
但面对闻霁几乎化为实质的惊讶，转而又有些不爽——
“怎么，不给亲？”
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秦临，闻霁的紧张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好笑。
“给亲……”
他缓缓抬头，闭上了眼睛。
俊秀温雅的面庞被身后的红紫芳菲反衬得更加清隽，像一个清芬的绮梦。
这下轮到秦临慌乱了。
他足底无意识地在地上碾了碾，紧紧注视着眼前色泽浅淡的唇，呼吸逐渐急促，一狠心，就撞了上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震了一下。
好软……
秦临顿了一瞬，心底的侵略性无声激增，近乎情迷地加深了这个吻。
虽然不至于无师自通，但在亲吻的过程中还是逐渐摸索出了一些技巧。
他略显急迫地撬开牙关，主导着唇齿的纠缠，空气中满是汹涌的情潮。
良久，秦临终于依依不舍地和闻霁分开，微微拉开了一个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呼吸交织，心跳是如出一辙的杂乱。
闻霁眼里满是水光，神态恍惚而迷离，整个人不住地喘息。他失神地望着秦临，浑身颤栗，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他不可自抑地情动了……
可不等闻霁恢复神志，下一秒，秦临的吻又落下了。
这一次，他的动作要更为熟练和激烈，擒着闻霁的腰，带着十足的侵略，像刚开荤的狼崽子，迫不及待地撕咬和掌控。
闻霁被逼得一步步后退，后背渐渐抵上了墙，手也无意识地攀上了秦临的肩膀，他浑身无力，几乎不能支撑身体。
只是亲吻……
只是亲吻……
竟然可以忘乎所以，情迷至此。
销魂蚀骨，天昏地暗，什么都顾不得了……
离开花房的时候，秦临满脸餍足，而闻霁——
他腿都是软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相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