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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Lie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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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迩睡得半梦半醒，恍惚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狗，脖子上还被栓了狗链子，而绳子的另一端被南鸥攥在手里。
我焯，什么叼梦境！
他被吓得瞬间惊醒，翻过身把旁边的人给踹下了床。
“有病啊你！”
南鸥正用平板研究着程羽岚发来的新剧本，毫无防备地就挨了一下，气得他直接发疯，回了两脚过去。
“你多踹一下什么意思？”乔迩知道自己理亏，但也不想吃闷亏，凭什么！
“你欠的，”南鸥接着看剧本，“没事就睡觉，要不就滚。”
乔迩抢了一点他的被子盖，小声嘀咕:“大半夜不睡觉看剧本，神经病。”
于是南鸥甩了平板:“行，不看了，你还欠我两次，要不继续还债吧。”
“我欠你什么了？松开松开！”乔迩抓着身上人的手，阻止他扒自己衣服。
“是你自己来找我的，我给你买一赠二，你居然要求我满减？”
两人闹到互相扯头发，掰对方的脸，谁也不肯先松手就范，然而最后还是南鸥体力更胜一筹。
乔迩放弃了挣扎，仰躺着伸开四肢，认命地说:“来吧，还债。”
于是，南鸥捧着他的脸，贴了贴额头。
乔迩:“赞。”
南鸥又吻了他的喉结。
乔迩:“牛逼。”
南鸥上手捏了捏他胸口。
乔迩:“五星好评！”
南鸥忍着怒火，下床翻箱倒柜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啊？”乔迩疑惑。
“找针线，我他妈必得把你的狗嘴缝起来！”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南鸥又回到房间，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了。
乔迩的嘴开始活泛了:“咋啦？痿啦哥？”
南鸥咬牙切齿:“你最好把嘴闭上安静睡觉，不然信不信我把你打晕？”
睡就睡，反正自己的已经目的达到了，乔迩背过身去安详地闭了眼，并打算改天就去报个健身房，他还真就不信会永远打不过这个b了？
深秋的雨，下一场冷一天，乔家的奇葩夫妻终于在立冬之前举行了婚礼。
方女士从小就是孤女，因此省略了接亲环节，只由家里出发去酒店的婚礼现场。
婚庆团队十分专业，每个阶段每个节点的人员都安排得妥帖，甚至还分配来过一个专门管事的，用来控制整个流程的推进。
乔迩一看全程没自己什么事，当天清晨直接睡到了9点，要不是被人喊起来，他还能继续睡。
来喊自己的魔鬼自然是南鸥，他今天似乎为了吃席还请假了，乔迩很是想不通，这人每晚都要熬夜工作到后半夜，怎么起床还能这么早，到底哪来这么多精力？
出去客厅那边逛了一圈，发现老妈还在梳妆台前化妆，而老爹穿着婚服在门口和音乐人朋友聊天。
“小迩，快来。”穿着洁白婚纱的方女士向儿子招招手。
“嗨，美女。”乔迩非常捧场。
方女士朝他莞尔一笑，随后遣化妆师去房间里拿了一套西装出来，要求乔迩换上。
乔迩后退一步，满心戒备:“你跟老爹不会是想让我临时当花童撒花吧？”
“什么呀，等会去现场，我和你爸上台致辞的时候，你也得在呀，”方女士满脸都是期待的神色，“妈咪还从没看你穿过西装呢！”
乔迩不爱穿这种衣服，可是老妈的好意他不愿拂了，只能拿进屋里去换上了，等换完出来，他手里多了条领带。
“不会系。”他如是说。
方女士环顾四周找不到空闲的人手，便把目标锁定在了角落里玩手机的南鸥。
“小鸥，可以帮我们小迩打个领带吗～”
“啊？”南鸥茫然地抬起头，随后应了一声好。
乔迩很佩服他这一套丝滑装乖小连招，这种招数也就骗骗爹妈这种老实人了。
“真是拜托你了。”他故意说得阴阳怪气。
南鸥接过他手里的领带，客气道:“应该的。”
熟悉的手指绕着领带，从他面前围到了脑后，接着又抓着两端回到胸口的位置，南鸥难得专注地帮他系着。他突然有了错觉，仿佛今天这一场是他们两人的婚礼，连带这亲密的举止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尽管对方今天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风衣，戴了一顶帽子。
不过几秒钟，乔迩又清醒了过来，瞬间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什么都想象只会害了自己！
南鸥捏着下巴，退后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然后作出了整体评价:“挺人模狗样。”
嘁，乔迩不屑，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可信度都要比他高。
方女士见到儿子打扮一番后如此帅气，兴冲冲将老公叫了过来一块欣赏:“你瞧多好看呀，我生小迩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让他长得像你～”
老爹走上前去，弯腰搂着老婆肩膀就夸:“像你也好～”
爹妈年轻时确实颜值能打，加上生乔迩时不过二十岁，今年还不到五十，称得上是风韵犹存。
乔迩对他俩之间的浪漫过敏，转过身偷偷呕吐。
南鸥看着他的举动，跟着淡淡地笑了一下。
方女士从镜子里看到他们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合适，于是大声问了一句:“小鸥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家小迩了吗？”
结果，在场所有人都往他们这望过来了。
“哪儿跟哪儿啊，这么多人看着，别瞎问行不？”乔迩急得立马撇清关系，“你们俩真闲得没事干，就生个二胎吧！”
南鸥悄悄在后面拉他的衣摆，凑近他恶魔低语:“可别让他们再生了，生了也是你来管。”
噢，也对啊，乔迩醍醐灌顶。
“生二胎的话我撤回啊。”
方女士有些失望地撇嘴，她还惦记着两个孩子真的能和好呢。
她不死心，又想到了新点子:“小鸥，阿姨早听说你是搞音乐剧的，小迩说你可厉害啦，一会现场可以唱首歌吗？我好想听～”
乔迩默默在一边抓狂:“我什么时候说了？”
“原来如此，可以啊。”南鸥欣然应允。
乔迩听到他居然信了鬼话还答应要唱歌，心想完了，这个逼世界完蛋了，毁灭吧……
然而更炸裂的还在后面，爹妈的结婚对戒挑的居然是店里最贵的那款！
亏他还给了这么多信任，全权让他们自己做主！结果他俩真就没想着省钱啊！
等到婚礼现场致辞的时候，夫妻俩掏出戒指为对方戴上，同在台上的乔迩心都在滴血。
坐在酒席上的孟卓和许西华感慨:“快看迩哥，他都感动哭了，这一家人真不容易啊。”
旁边的南鸥看穿:“他可能更心疼钱。”
“也对哦哈哈哈，”孟卓拍拍他的肩，熟稔地聊起来，“唉，你都不知道，这几年他过得挺不顺心的，也没以前那么开朗了，他那个家里，经常闹得鸡飞狗跳的，乔叔叔是个不着调的，乔爷爷还总给他施压，现在虽然心理上轻松点了，还得担心赚钱的事。”
这些事南鸥都清楚，只问最关键的:“琴行怎么样？我之前有介绍学生过去。”
孟卓絮絮叨叨说着:“挺好的，迩哥要求也不高，说能养活一家人，饿不死就行啦，其实他爸妈会出去跑商演，但是不太固定，赚的钱也从来不入家里的账户，你说好好的一小伙子，天天为了这点小事患得患失的……”
讲到这里，他突然旁敲侧击提问:“喂，南鸥，你不会再走了吧？”
“走？去哪儿？”
“比如出国什么的。”
南鸥摇头，说不去。
孟卓放下心来:“那就好，别跟五年前似的。”
“五·年·前·是·他·甩·得·我。”这个仇南鸥可以记一辈子。
许西华碰碰孟卓的胳膊，暗示他别多说了，再说就是出卖兄弟了，于是孟卓闭嘴转移了话题:“吃饭，吃饭。”
没过一会，乔迩骂骂咧咧就过来了。
“迩哥怎么来我们这儿？不去主桌吃饭啊？”许西华问。
乔迩摆了摆手，坐到好兄弟旁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叫我弹钢琴，我不乐意就逃了咯，快，华子给我倒点饮料。”
喝了两口，发现另一边坐着的南鸥，他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哎，你一会要唱什么啊？快轮到你了。”
“Liebe。”
“什么拜？”
南鸥没有再回答，离开酒席去了后台。
等上了台子他唱起来才知道，《Liebe》是一首德语歌。
台子下的听众虽然听不懂歌词，却都被歌手浪漫的演绎惊艳到了，纷纷开始打听这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是谁。
乔迩记得他当年为了去德国留学，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地狂修德语。
孟卓听着台上的歌声惊叹:“好厉害，真好听，华子，我俩为什么没有这个艺术细菌？”
许西华挠挠头:“咱俩要有这天分，现在就不会给迩哥打工了。”
孟卓又挪到乔迩身边问他:“迩哥，为什么南鸥对于你甩了他这件事，这么耿耿于怀啊？”
“因为我赢了啊，”乔迩理所当然地解释，“我比他甩得快。”
什么小学鸡式的较劲，几岁的人了啊，孟卓心里狂吐槽。
南鸥唱完以后没再回酒席，发了个手机短信让乔迩来酒店门口。
“有事？”乔迩刚吃两口饭，就被叫过来了。
“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乔迩。”
担心这话有歧义，南鸥赶紧接下去说:“呃，是剧组有巡演，大概两三个月，一会就要走。”
这次是《青雨》的巡演，全剧组都用了一百分的心力，所以他必须好好对待。
“噢，”乔迩波澜不惊，“过年也不回来？那岂不是家里人都见不到你了么？”
南鸥无奈地冲他一笑:“剧组安排没有办法，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乔迩偏过头看外面的天空:“我有什么可说的，别忘了跟你爸妈还有你姐常联系就好了呗。”
“好吧，我有，”南鸥难得向他认真诉说，“刚才唱Liebe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其实你心里一直在怪我，怪我当年没有提前告诉你留学的事情，对吗，这是你甩我的导火索吧。”
“我并不是非得去，学德语充其量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这些没来得及告诉你，就东窗事发了。”
乔迩在他面前无厘头惯了，一时之间收心聊这么多正经话题，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只好略显烦躁地打断:“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们又没有真在一起过，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就别再提了，我已经快忘了。”
就算当年对方不去又能怎样呢，能改变什么吗，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从来都不是这个。
南鸥没有生气，只是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他，一句句耐心叮嘱:“出来前我和叔叔阿姨打过招呼了，琴行的事我也问了孟卓，他说一切向好，我就放心了，平时若是钢琴弹累了，就试着捡回吉他，我知道你很喜欢的，空了多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如果还没有找到就慢慢找，不要担心失去方向。”
“干嘛？你是正能量讲师啊？”乔迩强行让这些话过耳不过心，维持着桀骜不驯，“你你你你快走吧，我我我要进去招待客人了。”
他结结巴巴说完，推开人先一步转身走进婚宴大厅。
回到座位，孟卓还在周围找南鸥的人影:“咦，他人上哪儿去了，刚有好几个人管我要他的联系方式呢。”
现场的摇滚乐演奏得很热闹，乔迩只低头默默吃菜，答:“不知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