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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活该吃爱情的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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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南鸥果真被乔迩投喂了好多香菇,一颗接一颗的,吃得人差点当场昏厥。
饭后,他还来不及逃回家,又被整个扔进了房间。
“老老实实待着吧你,吃了药再松绑。”乔迩出门去给他倒水。
南鸥鬼主意来得快,故意挣扎着身体,借此擦破了皮肤,还假装是被绳子磨到的。
等乔迩过来松绑时,真就上了这个当:“哇,我捆得也不紧啊,怎么会这样?”
老实人被蒙在鼓里,还想检查一下伤口,不料受伤的美人当着自己的面香肩半露。
乔迩回过味来自己又被钓了,骂骂咧咧一把将那个肩膀给推走了。
南鸥彻底不装了,扯住乔迩的手臂把人给推倒在床上,还没等人说一句话,他跟失心疯了一样用舌头去撬开对方的牙齿。
下面人的双手被无情地按在了头顶上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只能任凭被压制着。
让你再敢绑我,还逼我吃香菇!
南鸥向来有仇必报,别人欺他三分,他要还十分过去。
乔迩被这疯狗一样的行径激怒了,拼命拿脚去踢他,在彼此换气的空档骂道:“你真是疯了你!我爸妈还在外面!”
对方哪里会听,堵着他的嘴开始新一轮降维式碾压。
当衣服都被扔到地上时,他终于琢磨出一丝不对劲了,以往他们都是你来我往地保持着默契的平衡,可这次的平衡却被打破了。
“等会!”乔迩使劲分开那张漂亮的脸,“上次是我还的债,这回怎么也该轮到借债了吧!”
一听还讲起条件来了,南鸥直接已读不回,仗着自己是个哑巴,给对方展示了绝对力量。
太狠了吧,乔迩被欺负得欲哭无泪。
起先他还能找机会怼两句:“不就吃了几个香菇吗,至于吗?”
后来体力耗尽了,他只好攀住人家的脖子不断求饶:“我错了……老婆,我真的错了,老婆你慢一点吧……”
看在几声老婆的份上,南鸥不跟他计较,伸手拨开刘海去亲亲他眉骨,当做是安抚。直到慢到舒服了,委屈碎碎念的人再次甜腻腻地喊起老婆。
一喊这么亲昵的称呼,南鸥又兴奋了,接着又要折磨人,吓得乔迩再也不敢出声。
外面两个神经大条的家长至今都没觉得不对劲,还高高兴兴出门唱k去了,乔迩听他俩说说笑笑经过窗口,心彻底死了。
谁来救救我……
最后又闹到大半夜才消停,去洗澡的时候,南鸥生拉硬拽非要乔迩跟他一起洗,对方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你你你做梦!”
上回的浴室体验太差了,加上这疯狗床品实在不好,乔迩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他俩现在没穿什么,谁知道进去会是什么剧情发展?
而且自己本来就无法抗拒美□□惑……
“你赶紧去啦,我给你拿衣服。”
他打发人关上门,先去收拾了一下床铺,顺带摆了套衣服在卫生间门口。
这些天光顾着照顾人,他都很久没看社交平台了。公演事故影响这么大,保不齐南鸥会有更多粉丝转黑追着骂吧。
果不其然,一点开对方账号就看见他最后发的那条消息下,有很多粉丝在下面留言,近乎大半都是想让他现身给个说法的,当然不乏有关心的在下面问是不是生病了,只是这几条留言都被顶了下去。
乔迩又冲动地想帮着说两句公道话,但这次的性质太不一样了,别人嘴里说出来的终究没有可信度,他更希望当事人自己能上点心去安抚。
南鸥很快就洗完出来了,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要乔迩帮忙吹。
乔迩独自叹口气,拿着吹风机给他吹起来,边吹还边想着该怎么开口提安抚粉丝的事,这家伙最近可是一心扑在替剧组解危上了。
直到吹完了他还是没想好怎么提,只能去拿了点药水,借口要涂对方擦伤的地方,再斟酌斟酌。
南鸥觉得他的行为很可疑,便打字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啧!好心当成驴肝肺!”乔迩推他一下,直接拉过他胳膊消毒,“每次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达成目的,我最不想看到你这样,你……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乔迩已经学会了欲言又止,他再也不想和南鸥吵架了,一吵他自己心里就会难受。
真他妈活该吃爱情的苦。
南鸥以为对方没说话是在生气,好声好气地打了一小段文字:“我以后会慢慢改,但当务之急是解决学姐那边的事,别的都要暂时放一放,等处理好了我都听你的。”
“当务之急是这个吗?那你自己呢?想过没?”乔迩本来不生气,这下有一点了,掰过那个身体去涂后背上的伤。
这伤还是被自己挠出来的,抓痕还在隐隐冒着血丝,他故意下手没轻没重的,为自己刚才被欺负得太狠报了仇,涂完拉上衣服,还重重拍了一下那个背。
南鸥没有防备突然被打,下意识反手打了回去。
“哎哟!你真是睚眦必报啊!”乔迩差点打翻药水瓶子。
捂着被打红的手臂,他开了口:“你有空上去看看账号下的粉丝留言吧,好多人都等你给个回复呢。”
南鸥原本还轻松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起来,沉默了半天打了一行字:“我对不起支持我的人,只是我需要时间消化,等调整好了再去。”
他并非铜墙铁壁,之前百毒不侵是因为自己有足够实力,可是现下问题一大堆,他就连去找学姐前,都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更别说面对一无所知的大众。
“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乔迩拖起他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你只有自己好了,一切才会好起来。”
南鸥有些意外这话居然能从乔迩嘴里说出来,听到的那个瞬间心里倒是轻松了一点,于是忍不住把头默默抵在对方肩头。
只不过几秒,他又直起了身子,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要总是依靠别人,这样的行为,不能再有下次。
“我会好好治病。”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这样才对嘛!”
乔迩很好哄,不管那人听没听明白,至少再聊到这个的时候,他们不会吵架了。他一下圈住对方的身体抱了个满怀,然后哄着人休息:“你先睡吧,我看着你睡。”
疯子不发癫的时候,真就是纯粹的漂亮老婆,他宝贝似的捏捏那只纤长的手,偷偷亲了老婆的额头。
……
初秋夜晚下了一场雨,乔迩听着雨声彻夜未眠,一早就去找了程羽岚。
“羽岚姐,这事就不能采取南鸥的办法吗?”
程羽岚大概也没睡好,揉着太阳穴对他摇摇头,答道:“那天事发突然,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点,从头到尾这整件事都是冲着他来的,现在他暂退舞台,那个合作显然就被终结了,所以不是我想不想继续的问题。”
“噢……”乔迩恍然,随即一阵怒火涌了上来,“楚长风这b还真是个混过大场子的老手,先是莫名其妙卡在演出前打心理战,之后借由事故的托辞,搁置了合作,不管后续事态发展如何,结果都是利于这b的,我们要再想提合作,那条件就随他开了!”
程羽岚被“这b”两个字逗笑了,开玩笑说:“以前看你迷迷瞪瞪的,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意,没想到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
乔迩并未留意对方说了什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帮南鸥解决办法,于是接着发问:“项新那b不是姓楚的小情人吗,以他可以作为突破口吗?”
“项新算是个不错的演员,”程羽岚评价得客观,“但楚长风对他的规划不光在音乐剧这块,已经做主给他接了一些综艺和网剧增加曝光度,因此未必看得上小剧组,而且他和南鸥是竞争对手不是吗。”
乔迩听后沉思良久,去翻了翻这人的社交账号。
程羽岚见他不说话,自顾自烦恼起来:“唉,其实目前剧组最需要解决的,反而是资金链断裂的问题,你知道吗,老的那个投资方早闻声跑了,害得我得撑起整个剧组……”
“羽岚姐,给我项新的联系方式吧,或许我能想到办法。”
“什么办法?”
乔迩皱皱鼻头神秘一笑:“我得先去找南鸥聊聊,成不成还未知,我们先解决省剧院的那场演出问题,至于后面的合作嘛……我想只要前面的顺利,就能有希望的。”
“神神秘秘的,给给给,拿去吧,”程羽岚发了电子名片过去,“记得让南鸥好好休养,我发他消息都不带理我的,过分!”
乔迩马上解释清楚:“你别往心里去,他认为自己拖累了你,在不好意思呢。”
程羽岚冷哼:“我可不是小气的人,怎么会为了这件事怪他,没有楚长风也会有其他人,他咋这么轴呢!”
是呀,这不就是个犟种嘛!
乔迩从程羽岚那儿出来后,去了琴行找犟种。
既然叫爹妈看管人行不通,他只好让琴行的人看着了。
等到场后,三人果然不负所托,把人牢牢看住了,对方此时正捧着电脑,津津有味听他写的歌呢。
“喂喂,你怎么知道我电脑密码!”乔迩抢过笔电盖上,“还偷听我的曲子!”
南鸥有些无辜地打了一行字给他看:“你以前喝醉了,把所有账号的密码都告诉我了……”
乔迩挠挠头,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便试探地问:“银行卡密码也告诉你了?”
对方点点头。
纪知夏顺势插了句话进来:“南鸥老师,那就拜托你来发工资给我吧,反正你们俩谁给钱都行,老板这个月忘了发工资,我快穷死了!”
一旁的许西华跟着帮腔:“对啊对啊,小纪都买不起周边了!”
“噢,对喔,”乔迩想起来这回事了,“我这就发。”
还是孟卓善意提醒:“迩哥,音教现在竞争大,可别再粗心大意了,那两个老师还等着你涨课时费呢。”
“知道了知道了。”乔迩一边应付,一边拉过南鸥去了自习室。
坐下刚要说事情,南鸥开始提要求:“都来自习室了,不弹一首给我听?”
乔迩紧张到手心出汗:“你想听什么啊?”
南鸥翻着手边的练习册选曲,指在了《雨中花园》上。
“真会选,”乔迩笑着用肩膀轻撞对方一下,“我只弹一小段,还要聊正事呢。”
好多年没有给南鸥弹过琴,上次还是大学时候的冬天,他去找对方跨年玩,结果雪太大被困在了排练室,那个房间只有一架钢琴,于是那一晚,他弹了好多曲子给南鸥听。
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动心了吧。
南鸥听了一小段觉得不够,拉拉他的衣袖表示想再听一段。
乔迩心里装着事,只想赶紧切入正题,可看着那个恳切的目光,没来由回忆起那年雪夜,那人也是不说话扯着他,然后他真就弹了一首又一首。
“那我再弹一段,就一段昂!”反正不是头一次了,他妥协得很熟练。
对方终于露出笑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听着,乔迩心想这人又不会撒娇,又需要人哄着,脾气差劲,想法还偏执,自己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