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水汤汤》子禄

5、合作

　　锦水镇的沈家布庄内

　　周云飞和沈锦绣站在布庄的一角，四周堆满了各色绸缎。周云飞的脸色有些紧张，而沈锦绣则在整理手中的布料，神情淡定。

　　周云飞（无奈地）：“我也没想瞒着你，只是上头的人也参与了入了份儿，我没法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他指了指天）“你也知道，现如今上头查得严，就这……还是二房的小舅子顶了名儿……”

　　沈锦绣（装作不在意地拢了拢袖子，竖起耳朵）：“哦？他小舅子顶了名儿，王爷不管？”

　　周云飞（无奈地笑了笑）：“不管，反正最后都要送到王爷手上过一遍，这笔钱从他手里打个滚儿，能不瘦一圈儿？随便交个什么税收就够养活二房一家子一年了。”

　　（沈锦绣背着手，望向远处柳树下那块两百年的石头，上面红色的漆涂着“为政爱民，为官清廉”八个大字，正午的阳光折射过来，上面的字闪着红色的光芒。）

　　沈锦绣（沉思片刻，转头看向周云飞）：“上面查得严，是为了防止官商相护垄断这些产业，但底下人一层层传达下来的意思总是变了味儿，阳奉阴违的本就不少，睁着眼把黑的说成白的就更多了。这没法管，也不能管。水至清则无鱼。上位者大概也明白这种形势，给你办事儿的都得给他弄个猴儿牵着，不然谁累死累活地跟着你干？”

　　（沈锦绣把背着的手从身后拿出来，递给他一把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表情同情。）

　　沈锦绣：“我拿你当朋友，你还藏着掖着，伤我的心。”（说着板起脸，详怒）“不过我也理解，你也有你的难处。这样吧，你下次见了你表姐，和她说说，上次新出的衣服布料花样我很喜欢，我沈家布庄又擅长制暗纹，下次把我最喜欢的三种花样印到我暗纹上，咱出个合作款。就当你给我赔罪了。”

　　周云飞（笑着）：“这点小事，不成问题。我会尽快和表姐商量的。”

　　（沈家布庄擅制暗纹，但布料上色一直拿捏不好，尤其是深色的暗青和绿色。）

　　沈锦绣（叹气）：“上个月刚承包了姜府的婚宴布料，这大婚当日，谁也不想顶着一头绿中带黑的帽子拜堂成亲，染料放少了吧，又成了草绿，谁也不想顶着绿帽子拜堂，说出去好说不好听的。”

　　周云飞：“沈锦绣，你这是愁得不轻啊。这次合作款，定能让你布庄声名远扬。”

　　沈锦绣捻起布料的一角，眯着眼对着门口的光看“哼。这事儿你上点心多催着他们赶工，尽量姜府婚宴之前做出来。咱们好带着这几个样子去露面。他家大公子下个月去你们京城了。联系上他说不准你回了京城你们什么时候就联系上了。不过他什么官职上头还没批复下来，二十一岁的探花郎，我估摸着是给不低。你要是没几个认识的人可以过来跟我们坐一起。”

　　周云飞高兴，一拱手“全靠沈老板提携。”眉开眼笑的欲言又止。

　　锦绣瞥他一眼“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就不必了。请我吃饭就行。”

　　周云飞嘿嘿一笑，犹豫一下还是开口了“我昨日在月老庙门前看到你的画像，底下还有人给你题的一首词，‘三纲五常不会，伦理道德不通；舞文弄墨不熟，尊老爱幼不能。’”说着打量锦绣的神色“这谁给你填的？”

　　沈锦绣（大笑）：“这有什么，我还能随口给他对个下联。”

　　说罢，收起扇子在手心敲了一下，发出略显沉闷的啪的一声“诗书礼乐不通，咬文嚼字不灵；耍枪弄棒精通，盆满钵盈全能。”

　　周云飞（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觑着她的神色，试探着又问了一遍“谁给你写的？”

　　沈锦绣不在乎“这个嘛，容我回去查查。一时脑袋里人选太多，猛的还真不知道是谁。”

　　两人笑作一团，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锦水镇的风景依旧如画，他们的情谊在这片美景中衬托的愈发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