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水汤汤》子禄

8、陈情

　　是日，沈家布庄内张灯结彩，四方乡绅百姓皆来赴会。

　　锦绣亲迎宾客，面带微笑，神色从容。

　　席间，吴夫人引众人至厅中，摆布展台。展台上，陈列各种布料，琳琅满目，光彩夺人。

　　开幕掌柜致辞：“近日，坊间谣言四起，谓我沈家布料有害于身，甚嚣尘上。在下遂与沈家布铺上上下下共谋对策，决意举办博览会，以正视听。”

　　大夫张元甫、药师李文博，皆名望之士，应邀而至。

　　张元甫先取沈家布料，细细检验，高声：“沈家布料用料考究，织法精良，无任何有害之物，乃上乘之品。”

　　又取竞争对手布料，稍加嗅闻，皱眉道：“此布料虽宣称用中药材浸泡，然其所用不过廉价草药，徒增香味，实无功效。”

　　李文博随之补充：“草药虽有香，但久用则易生病变，且其药性平常，无益于人。所谓益寿延年，皆为虚言。”

　　众人闻之，议论纷纷，皆称赞沈家布料质优价廉。适时，锦绣微笑，款款道：“我沈家布庄，立业多年，素以诚信为本，不敢妄言。今请诸位乡亲乡绅亲眼所见，耳闻为实，方知我沈家无愧于心。”

　　正言间，门外传报，王爷驾到。众人惊异，纷纷起身迎接。王爷步入，笑曰：“今日闻沈小姐举办博览会，特来一观。”

　　众人揣测，沈家与皇商有密切联系，王爷亲临，愈显沈家背景深厚。

　　王爷观毕，面露赞许之色，道：“沈家布料，确为良品，今后当多加推广，使更多人受益。”众人闻言，皆对沈家布庄刮目相看，称其声名必将更上一层楼。

　　实则，王爷此行，乃为查探官商勾结之事，遂借机掩人耳目。锦绣心知，然亦知此举可为沈家增添声势，遂顺势而为。锦绣于是邀镇上名流、乡绅至布庄参观，亲身体验布料之优，皆赞不绝口。又请张元甫、李文博亲笔作证，公之于众。

　　是日，沈家布庄声名鹊起，谣言不攻自破。锦绣深知，商道如战场，需借势而为，背靠皇家大树，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正所谓：“功成身退，天之道也。”沈家布庄，因锦绣之智谋，名声大噪，实乃锦水镇一大奇事也。

　　是以，沈锦绣者，锦水镇布庄之才女，巧于心计，精于商道，广为流传至京都。

　　但是口舌相传，事情就变了味道。穿到朝堂上，说是沈家布铺跟王爷勾结，有望成为下一个皇商。

　　圣上不悦。

　　周云飞听闻，表示愿意写家书给父亲，他在京城述职的伯父跟金水镇的县丞当年师从同一个夫子。这就意味着沈家有人给担保，就好比进了官司，有法官给担保说以他的人格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儿一样的道理。

　　于是县丞回府，当夜在书房写了这样一封奏疏陈述实情，以期上达天听。

　　御览贤达，谓我沈家有良才。近闻市井之风起，业已吐露竞争不断。方今家业有惊，遂谓夫人、掌柜之辈，齐至布铺详谋。宜行公道，化解尘嚣。

　　是岁以晖，沈家布庄大举进展。乡间大大小小，悉召聚于布铺，展布料之精致。王爷不疑，承诺亲临。群情激荡，咸谓沈家连横之举，昭彰显赫。

　　大夫药师，辩义颇广。瑰衣璀璨，振纲涤秽。大夫道：“此乃中药泡过之布，非有裨益。”药师语：“其色不净，虽香亦徒。”竞争者之悖，乃愈昭然。

　　王爷既至，百姓载欢。沈家气象，不期而至。王者之光，皇情所归。沈家之势，遂有生意，而辞赋垂述。

　　若言背景，岂非万籁有情？王爷安至，心期大庭。竞争殆竭，诸公明判。

　　可谓不偏不倚，陈述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