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往之》鱼丸六元一斤

8、第八章

　　“她……好像不是本校的?”沈景瑜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问道。
　　“嗯，秦沐染，你应该听说过”萧应诀揉了揉眉心，语气低沉。
　　“秦沐染！那不是……”沈景瑜及时闭嘴，他认为萧应诀不是谣言里说的那般，所以无法把那些难听的话与眼前的人对上，也就说不出来了。
　　萧应诀盯着沈景瑜，想听听那件事能传成什么样了，谁知道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意义不明地扫了一眼沈景瑜，独自开口道:“我和她的事说来话长，但不是传言那样”
　　“嗯，我知道”
　　“你怎么过来找我了?”
　　“就想问问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礼物，没想到撞上了”沈景瑜无奈的笑了笑，陪着萧应诀走出花园。
　　“蓝色吧”
　　“行，那……我先走了?”沈景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先走了。
　　“嗯”
　　…………
　　沈景瑜回到班里，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他以前听过的传言。
　　高二时，那件事闹得很大，连沈景瑜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那时秦沐染和萧应诀是同班同学，同出同进的，在外人看来关系挺好的，甚至都有人在论坛上磕起他俩的CP了。但是过了不久就有别的声音了，论坛上开始有人说萧应诀不喜欢秦沐染，照顾她纯粹是家里布置的任务。
　　论坛上出现不同的声音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当事人看进去了，秦沐染非要向萧应诀要一个说法，还轰轰烈烈弄了告白场景。
　　但最后萧应诀没出现，这可让看不惯秦沐染做派的人有了机会，论坛上一度都是嘲笑秦沐染的风言风语。
　　这事就都以为这样结束了，谁知道过两天秦沐染亲自上论坛，爆出了一个大瓜，有图有真相，说的情真意切的，当时沈景瑜看了一眼，也被惊住了。
　　她在帖子上说，她不甘心，星期天就去了一趟萧家，再次找萧应诀表白，谁知道萧应诀长得温润尔雅，表面礼礼貌貌的拒绝，扭头就让人暗地里揍了她一顿，还扬言在不想再看见她。下面还附上了青青紫紫的伤痕以及医院的检查报告。
　　这篇帖子如同开水倒进油锅里，让吃瓜的学生们彻底沸腾了，看不惯萧应诀那幅模样的人借机浑水摸鱼，天天都有抹黑他的消息。
　　最后，这事闹的全校风雨，都等着看萧应诀怎么辩解。可谁知道当事人直接消失了一个星期，再回来的时候，直接动用了萧家的关系。
　　雷霆手段，秦沐染转学，全部有关此事的帖子一律清除。
　　并在论坛上置顶了一个帖子，说再有人发表关于萧家少爷污蔑性的言论，将会收到萧家发出的律师函。
　　萧应诀从没有出面辩解过，这导致许多人在那一阵子都若有若无开始远离他。
　　沈景瑜当初听了一耳朵，顺便参与讨论了几句。于是，对萧应诀的初次印象就以那种方式留了下来。
　　但现在沈景瑜和萧应诀接触越深，就越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又没有事实证明，沈景瑜越想越烦躁，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自习放学。
　　铃声想起，拽回了沈景瑜的思绪，看着还有一半的数学卷子，沈景瑜没心情再写，直接塞桌肚里起身离开。
　　…………
　　校门口，萧应诀站在路灯下，昏黄却又明亮，沈景瑜挑了挑眉，走过去，相继无言。
　　路上，沈景瑜一度想问，今天秦沐染来找你干什么。想想感觉怪怪的，张了张口，最终也没问出来。
　　“她今天……”
　　“秦沐染……”
　　两人同时张口出声，同时闭口。
　　“算了，你先说”沈景瑜气恼自己的反常，语气有点冲。
　　话音刚落，他就莫名觉得自己的行为像那些吃醋的小女生，沈景被自己的脑补雷到了，轻微的抖了抖。
　　萧应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冷吗？”
　　“啊?不冷”沈景瑜不知道话题怎么拐了个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今天来找我是问订婚的事情，争执了几句”萧应诀看着枯水的湖面，平静地说道。
　　“订婚?”沈景瑜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震惊居多，仔细一品，好像还有一点遗憾?
　　沈景瑜不太理解萦绕在他心底的那种感受。
　　“不会订婚的，那是我爷爷的打算，不是我的”
　　“那……那高二的谣言?”
　　“假的，我没让人打她，蠢的都不会动脑子，栽赃嫁祸都不会”
　　“栽赃嫁祸?”
　　“有人给她出的主意，说这样在舆论压力下我会接受她”萧应诀嗤笑一声“一点脑子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懒得解释，我看那样也不错，很少人烦我了”
　　“你就不在乎你的声誉什么的?”沈景瑜莫名有点生气，不太想理解面前这人的思路。
　　“……太晚了，你该回去了”萧应诀避而不答，转移话题。
　　沈景瑜又气又无计可施，总不能拽着萧应诀的领子让他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
　　周六，沈景瑜把礼物取回来，顺路买了一个小蛋糕，过生的仪式感不能少。
　　到猫咖的时候刚好下午两点，沈景瑜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
　　想到萧应诀在手机上说直接进去，沈景瑜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直接推门而入。
　　萧应诀正躺在院子里，怀里还抱着那只缅因猫，沈景瑜将东西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站在咖啡屋里往外看。
　　萧应诀怀里的猫可能是看到来人了，挣扎着要往下跳，连带着萧应诀也注意到站在玻璃门后的人。
　　萧应诀朝他笑笑，可能是阳光太好了，竟一时晃了沈景瑜的眼。
　　萧应诀走进屋来，问:“喝不喝咖啡?”
　　沈景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会做?”
　　“嗯，要试试吗？”萧应诀晃了晃手里的咖啡罐，背对阳光，晕染的整个人连带头发丝都变浅了，暖洋洋的。
　　“我不会”
　　“没事，我来教你”萧应诀上前一步，站在沈景瑜旁边。
　　萧应诀手把手一步一步教过去，沈景瑜跟着步骤做出一杯卖相还不错的牛奶咖啡。
　　到最后一步拉花，萧应诀接过沈景瑜手里的咖啡杯，拉出一个可爱的小猫。
　　咖啡机轰轰响，沈景瑜的心好像也不太平静了，怦怦乱跳。最后，沈景瑜将这种情况归结为屋里太热了。
　　两人端着咖啡做到懒人沙发上，小桌前面还放着沈景瑜买的小蛋糕和礼物，气氛莫名有点尴尬，沈景瑜摸着猫，没话找话，说:“这不是你表姐的店吗，你表姐呢？”
　　“她出国去了，钥匙给我了，让我帮忙照看它们”
　　“噢，这样啊”
　　“我表姐喜欢猫，家里人不同意，就弄个房子悄悄养它们，我偶尔会过来看看”
　　沈景瑜隐隐约约好像捉住了什么，问道:“那……那次巷子里打架也是……”
　　“嗯，那天回去晚了，被堵了”萧应诀会议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偏头轻笑了一声“然后，把你拉下水了”
　　沈景瑜暗暗白了他一眼，他敢确信那时萧应诀就是故意的“你还好意思笑”
　　可能是聊到了刚开始的时候，沈景瑜也跟着回想一遍，说:“你那时候应该不喜欢我，我能感受出来”
　　萧应诀顿了顿，回道:“嗯，差不多”
　　“为什么？”沈景瑜好奇的追问“我们那时候应该不熟吧”
　　“我讨厌你身上的一些东西”
　　萧应诀低声回道，这会沈景瑜听清了，一片寂静，莫名尴尬。
　　沈景瑜愣了愣，张口道:“我那时候也不怎么喜欢你”
　　萧应诀挑眉看过去，无声询问。
　　“我感觉你性格恶劣，而且我也听说了那个谣言，先入为主了”
　　“嗯，还有吗？”
　　“我妹向你表白你拒绝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妹说你态度很不好，让她备受打击”
　　萧应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仔细说说”
　　沈景瑜看着萧应诀这样子，感觉有点不太对，但也没多想继续说道:“你明知道我妹是沈景意，你还能做到和没事人一样，演技真好”
　　萧应诀还是那样看着他，笑容压都压不上“没了吗？”
　　沈景瑜莫名其妙“没了啊，你不是拒绝了嘛，没有后续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妹能再编出一个后续来蒙你呢”
　　“什么后续?”沈景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那丫头坑他亲哥呢，嘴里没一个实话。
　　关键是谎言中的主人公听完了这段谎言，还发表了感言。沈景瑜羞的头都要抬不起来，耳垂通红，猛的起身，也不管萧应诀什么表情了，快步去院子里想要冷静冷静。
　　隐隐约约有萧应诀压抑的笑声传来，沈景瑜已经麻木了，抬头望天，想回溯时光。
　　…………
　　生还是要继续过的，沈景瑜不提刚才的插曲，萧应诀也默契不说，好歹把气氛拉回了正轨。
　　沈景瑜把灯光调暗，营造出氛围。拆开蛋糕，把蜡烛点上，让寿星许愿。
　　“许什么？”
　　“你的愿望，问我?”
　　“……”
　　沈景瑜看着面前低头虔诚许愿的人，心怦怦乱跳，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偷偷拍下来这一幕。
　　“好了”
　　“你的生日礼物，拆开看看吧”
　　萧应诀颠了颠礼物盒，把礼物拆了出来，是一个蓝色的风暴瓶，小猫模样，一看就是定做的。在萧应诀欣赏的时候，沈景瑜把一张卡递了过来。
　　“什么？”萧应诀摩擦着卡的表面，就是不打开。
　　“一个欠条，我想送你我亲手做的风暴瓶，但是我现在没材料，你可以等等吗？等以后，我补回来”沈景瑜盯着那张卡，看着萧应诀手指动作，莫名有点燥热。
　　萧应诀掀开看了一眼，眼里情绪翻腾，面上不动声色，“好啊，我等着”
　　萧应诀好像很喜欢那个风暴瓶，一直低着头把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才出生询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还早呢，三月二十二”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也给你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