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笔记》慕四不易

14、《法苑笔记》第十四章

　　李成也摇了摇对方的手：“张书记客气了，家里私事哪能惊动你这父母官!”
　　“李厅长，这是我们南城区区长王大来同志。”张书记用手指了指站在身边的一个年约五十岁的高个子男同志。
　　“大来区长我认识，以前我们还在一起工作过呢！”李成走上前去，用劲握住王大来的双手，显得十分热情。
　　“大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和李厅有这种关系，也不和我说一声？”张书记笑着对站在一旁的王大来说道，转身又走近张丽君一步：“张处长，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张书记幸会。”张丽君主动伸出了手，张书记连忙伸手握着。人之间的交往尤其是官场上的交际，是讲究规矩的。就比如说握手，上级领导必须先伸手，下级才能去握领导的手。女同志和男同志见面，应当是女同志先伸出手，男同志才能伸手接住。张书记和张丽君两人都是正处级，此时，张丽君主动伸出手来，也是表示对张书记这个父母官的尊重。
　　“李厅长、张处长，今天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到南城吃顿便饭？”张书记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看向皇甫新城和李雪萍一家三口。
　　“这是小女和女婿皇甫新城。张书记，我看饭就不吃了吧？”李成因为与王大来以前是同事，并不好一口回绝，他说着话眼睛看着王大来。皇甫新城见岳父介绍了自己，忙掏出一包软中华香烟分发给张书记、王大来以及自己的岳父。
　　“李厅长，既然我们张书记邀请了，你就给个面子吧！平常想请你们都不易。今天碰巧了是个机会。”王大来见张书记眼神转向自己忙接过话。
　　“既然张书记一片热情，却之倒是不恭了，丽君那我们就去张书记那里打个秋风吧？”李成转身对张丽君说道。
　　“那就谢谢张书记和王区长的一片美意了。”张丽君并不喜欢应酬，而且最近南城区有事找省交通厅，正是自己的管辖范围，估计今天他们是来找自己的。但丈夫答应了，自己只能奉陪。
　　一家人坐上车跟着张书记和王区长的车向南城开去。皇甫新城想张书记和王区长是怎么知道自己岳父母今天到公墓上坟的呢？
　　因为是清明节路上行人很多，半个小时的路程开了一个小时才来到南城区委、区政府招待所。
　　说是招待所其实不比星级宾馆差。一行人来到三楼的一个大包间，分宾主在沙发上就座。王大来接过招待所所长递上来的香烟，给李成和张书记发了一支，当发给皇甫新城时用手指着皇甫新城问道：“李厅的女儿和女婿在什么地方工作？”
　　“小女在市财政局工作，女婿皇甫就在你们区法院工作。”李成还未搭腔，张丽君接过了话头。
　　“我们区法院？嗯，小伙子一表人才大有可为啊！”王大来笑着看向张书记。
　　“在法院干什么工作？”张书记吐出口烟问道。
　　“报告张书记，我在民事审判庭做书记员，是今年二月一日才调到法院的。”皇甫新城端起一杯茶正要喝，闻言连忙放下茶杯坐正身姿回答道。
　　“好，好，好好干有前途。”张书记笑了笑把头转向李成。
　　见张书记、王区长有话要和岳父母说，皇甫新城示意妻子后，和张书记、王区长以及岳父母打了招呼，一家三口便离开了包间。
　　“皇甫，带我们到你们法院去玩玩？”李雪萍见自己丈夫彷徨着一时不知到哪儿去，便建议道。
　　两人手里牵着的小思齐也像听懂了妈妈的话一样使劲地点点头，让夫妻俩哈哈大笑。区招待所在青年路五号，位于区法院的斜对面。三人穿过马路向东走了三十米就到了法院办公楼下。
　　“皇甫，你们法院的办公大楼很陈旧哎！”李雪萍站在楼前仔细打量着办公楼摇摇头。
　　“当然比不过你们财政局财大气粗这种大机关了。”皇甫新城觉得四层楼已经不小，但是法检两院在一栋楼里办公还是太拥挤了。
　　李雪萍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思，他是爱屋及乌，因为热爱法院工作，所以对法院的办公楼也就有了莫名的好感！听到自己丈夫的反诘之言就不再作声。
　　三人走进大楼，门房里刘老头正在看电视，见到皇甫一家三口便笑着说：“小皇，今天不上班，你怎么来了？”刘老头六十多岁了，是工厂的退休职工，被法院聘用做了门卫。
　　李雪萍见门房老头喊自己丈夫小皇，觉得很有趣，抬头笑着看了一眼丈夫，皇甫新城好像并无反应。
　　“刘师傅，吃饭了吗？我在附近有点事，顺便带老婆女儿到法院来玩玩。”皇甫新城笑着答道。
　　“这是你的女儿？好漂亮！”刘老头看着皇甫思齐赞叹地点点头。
　　三人来到皇甫新城的一〇五办公室，李雪萍觉得丈夫办公室的条件与自己单位相比，差了不是一个档次。但口头上却说：“嗯，还行，只是四个人一个办公室有点挤了。你们法院开庭在哪里？”李雪萍从来没有到过法院，对法院工作也是很新奇。
　　这边皇甫新城和妻子搭着话，那边女儿皇甫思齐在东张西望好奇地张望着父亲的办公室。毕竟是一岁多的孩子除了家里并没有到过多少其他地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显得很是好奇。
　　自己的办公室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皇甫新城便带着妻子女儿出了大楼来到小二楼前，用手一指：“那就是开庭用的法庭。现在基层法院办公条件还很差，我们全法院就这一个法庭，平时用来给刑事审判庭审理案件时开庭使用，一般的民事、经济、行政案件就因陋就简在法官办公室开庭，没有办法这是中国的现状。”说着皇甫新城叹了口气。
　　三人在小二楼前转了一会，见时间已是五点四十，皇甫新城三人便回到招待所那个大包间。
　　包间里的几个人显然已经谈完了正事，在说笑着江滨的一些趣事。见皇甫新城三人走了进来，王区长笑着说道：“还是法院的人员有时间观念。”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了饭菜，菜品不多但很上档次，都是一些高档次的河湖海鲜。张书记、王大来和李成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说着未尽的话题。原来南城区要建设一条高等级公路，江滨市给的资金不够，南城区便想向省里的交通厅再申请一些，报告送到省交通厅已经两个月了，还没有消息。而这事正是皇甫新城的岳母张丽君在分管。他们也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李成携夫人今天要到天境公墓上坟，张书记便带着王大来区长到墓园来拦截他们。皇甫新城先还以为张书记他们是来找岳父李成的，没有想到岳母手里也有这么大的权力。

　　下午三点钟皇甫新城正想着周末晚上要和妻子一起到岳父母家去。尚金琳走进了皇甫新城的办公室：“皇甫，现在没有事吧？跟我到外面做个勘验、调查。”说完尚金琳走出办公室到院里去取自行车。
　　皇甫新城很纳闷，出去调查要赶早啊？怎么拖到了现在？没有办法，工作第一，皇甫新城来到院里取出自行车。
　　法院只有两台汽车，一台是普桑，是秦季章院长专用，两位副院长有急事也偶尔用一下，另一台是警用大客车，刑事审判庭开庭时用于到看守所押解犯罪嫌疑人。其他干警外出办案都是用自行车。民事审判庭共有三辆公用自行车，平时都是抢着用，今天是星期六，大家都忙着回家过周末，三辆自行车都闲着。
　　骑着自行车跟在尚金琳后面，一路往金心乡方向前进。约三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金心乡英西村排头自然村。
　　今天调查的案件是一件排除妨碍案件。原被告为了门前的一小块地皮的使用发生了纠纷。尚金琳和原被告双方做了谈话后，又对争议地块进行了现场勘验。
　　结束勘验已经是五点钟，赶到法院后正是下班时间，这样就是工作家庭两不误了。跟着尚金琳顺着来的路线往回骑行不到十分钟，尚金琳拐向一条小路：“我们到英西村村民委员会去。”
　　“那我们回法院不是迟了吗？ ”皇甫新城连忙问道。
　　“怎么，你有其他事吗？”尚金琳回头看着皇甫新城。
　　“事情是没有，只是回去迟了没有和家里打招呼。”皇甫新城说道。家里有事也不能影响单位工作，这是他的基本原则。况且尚金琳也没有说到村民委员会就是要留在那里吃晚饭。
　　“到了村委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与村干部做个谈话，让他们做做原被告双方的工作，不要把双方的矛盾激化了。晚上村里安排我们吃饭。”尚金琳边骑行边说道。
　　“啊，晚上要在村里吃饭啊？”皇甫新城以为到村里做个谈话笔录就回法院，这样时间还来得及。没想到还要在村里吃饭，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怎么，家里有事？”尚金琳像是没有考虑到这点一样。
　　“是的，和老婆约好了晚上到岳父母家里去办事。不过工作需要改一天去也没有关系。”皇甫新城笑了笑。怎么办呢？工作与家务发生冲突只能以工作为主。
　　“你早点不说，村里安排好了再推就不合适了。”尚金琳想了一下，像是和他商量。
　　“没有事，以工作为重，家务事哪天办都一样。”皇甫新城见尚金琳脸上挂着歉意，赶紧安慰她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英西村民委员会村部。刚刚在村部院子里停稳自行车，一位中年男子便迎了出来：“尚审，你好，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看说话的神态他和尚金琳之间关系很熟。
　　“先和村治保张主任做个谈话笔录，然后再吃饭。”尚金琳点点头又摆摆手。“这是我们民事审判庭的皇甫法官。”尚金琳用手指了指皇甫新城做了介绍。
　　“皇甫法官好，我是村主任梁宝文。欢迎你来村里。”梁主任做着自我介绍。
　　“我是皇甫新城，只是书记员，跟在尚审后面打杂。”皇甫新城赶紧撇清，在法院审判员和书记员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来到村部会议室不一会儿，村治保张主任就到了。张主任全名是张文宝，很有意思他和村主任的名字一样，只是前后颠倒。与张文宝的谈话只进行了十分钟就结束了。谈话内容主要是让村里多做做排除妨碍案件原被告的思想工作，以防止矛盾激化。
　　从村部会议室出来，两人就被村主任张宝文带到了村部食堂。食堂不大，只有一个厨房和几个包间，张宝文把两人带进了其中一个较大的包间，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皇甫新城忙想着还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妻子已经下班回到了家里，正在等皇甫新城下班后一起去岳父母家。皇甫新城连忙赔着歉意，因为在外办案没有办法一同去岳父母家里了。妻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劝他晚上少喝点酒注意安全，没有再多说其他的。
　　毕竟是村委会，条件比较差，桌上都是一些鸡鸭鱼肉，就是酒还算上档次是泸州老窖。村主任张宝文表示，村书记张友成到外地了，特意打电话向尚金琳表示歉意。原来张友成与尚金琳认识很早，是老朋友了。
　　晚上陪她们吃饭的是村主任梁宝文、村治保主任张文宝和村里的刘会计。梁宝文介绍刘会计时并未报全名，估计他是认为会计不重要吧。
　　五个人喝了四瓶五十三度五百毫升的泸州老窖，村里人毕竟是尚金琳的老关系，并没有刻意地灌酒，基本上是平均分摊。皇甫新城为尚金琳代了四杯酒，一共喝了一斤酒。从酒后的表现看，尚金琳的酒量并不大。综合上次在土城门饭店里以及这一次的喝酒，皇甫新城判断尚金琳的酒量上限在半斤。今天已经是她的上限了，希望她不要再出什么情况，否则在村委会熟人面前就要丢人了。
　　村委会食堂的包间里配置了卡拉 ok，酒足饭饱以后，服务员将包间收拾干净后，打开卡拉ok就是一个歌厅包间。第一曲是梁宝文点给尚金琳的歌曲《萍聚》，这是一首很火的流行曲，是男女合唱。尚金琳邀请皇甫新城一起唱，皇甫新城平常并不喜欢唱歌，但这首歌还是会唱的。尚金琳的嗓音比较低沉，很适合这首歌，皇甫新城平常虽然不怎么唱歌，但从小学习过乐器演奏，乐感不错，两人配合得还算不错。
　　“尚审，你和皇甫法官配合得真是妙极了。都可以参加卡拉ok大赛了。”梁宝文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从语气上皇甫新城听出梁宝文不是刻意夸奖，而是真心称赞。皇甫新城不由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尚金琳。
　　第二首歌是童安格的《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梁宝文点名让皇甫新城唱，被皇甫新城谢绝了。唱歌娱乐是大家一起快乐，做麦霸可没有意思。见皇甫新城真心推辞，梁宝文也就不再谦虚自己拿起麦克唱了起来。这梁宝文的嗓音充满了一种忧郁感，很适合这首歌的意境，听起来还真的让人产生共鸣。
　　尚金琳走上来邀请皇甫新城一起跳舞。皇甫新城的小提琴演奏得不错，节奏感很强，以前在大学时皇甫新城曾经认真地学习过跳舞，什么三步、四步、探戈、恰恰，都很娴熟。走上场去，尚金琳原来还是想着教皇甫新城，没有想到，几步走下来竟然成了皇甫新城带着尚金琳跳。“你的舞跳得真好。”尚金琳贴着皇甫新城的耳朵说，皇甫新城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已经不止一个舞伴跟他这么说过。
　　梁宝文歌唱得好，皇甫新城舞跳得好，再加上这首歌又特别适合跳舞，所以尚金琳显得心情十分愉快。
　　尚金琳长得很丰满，一对硕大的□□紧紧地压迫着皇甫新城的胸部，让他感到浑身燥热。她见皇甫新城只是跳舞并不说话，而且跳舞时在拼命地想要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便伏在皇甫新城的耳边说：“你知道上帝为什么要创造舞蹈这种娱乐形式吗？”
　　皇甫新城已经沉浸在优美的乐曲之中，并没有听清她的话，但又不好说自己没有听清，否则别人会说自己不礼貌，故而皇甫新城摇摇头。这就看你怎么理解了，理解成不知道可以，理解成皇甫新城没有听清也行。
　　“上帝创造了舞蹈这种娱乐形式，就是让非婚男女之间有合法拥抱的机会。”尚金琳说完莞尔一笑，脸上竟然飘起了红云。
　　皇甫新城听过有关男女一起跳舞的各种论调，但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一时发愣中乐曲已经结束。皇甫新城正要松手，却被尚金琳用力地环抱住了腰，但一瞬间后尚金琳很快又松开了手。两人稍作休息后，梁宝文又点了一首舞曲。这一次张宝文也不邀请皇甫新城或尚金琳唱歌，而是直接拿起了话筒唱了起来。
　　皇甫新城为了避免再次和她跳舞，尽量不与尚金琳做眼神交流。过了一会，尚金琳还是走了过来：“皇甫，我们再跳一曲！”说完径直伸出双手。没有办法皇甫新城再不接招就是不礼貌了，还让她在村干部面前失了面子，只好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场子中央。这一次尚金琳也不说话只是用力地抱住皇甫新城的腰走着舞步，中场休息时她又脱了一件外衣，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圆领衫，舞步扭动之间两人的摩擦让皇甫新城充分感受到了她胸前的一对□□的颤动和柔软。皇甫新城毕竟是三十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温热的房间、柔软的身躯，以及不断摩擦碰撞产生的旖旎情状，让皇甫新城实在不能自已，他不敢正视尚金琳的眼神，只能闭着眼迈动着舞步，希望舞曲尽快结束，以从这尴尬的场面中解脱出来。谁知尚金琳再一次贴着他的耳根说了一句让皇甫新城要吐血的话：“我已经感觉到了你还是很喜欢我的。”
　　皇甫新城心想，妹妹，这不是喜欢，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话还不能这么说，皇甫新城只能不置可否，继续着漫长难熬的舞步，因为尚金琳的得寸进尺，皇甫新城的下面已经是十分夸张地昂首挺胸，隐隐约约已能感受到尚金琳下面的一片温热。
　　又唱又跳了近两个小时，皇甫新城便提议结束娱乐，梁宝文挽留了一下，见皇甫新城态度坚决，便没有再坚持。告别村部的同志，两人骑上自行车往法院方向骑行。
　　当自行车骑行到一片河畔边时，尚金琳突然从车上跳下，皇甫新城担心她晚上喝多了，便上去用手扶着她。没有想到，尚金琳竟然猛地将皇甫新城扑倒在地，用嘴亲吻起他的脸庞和嘴唇。皇甫新城一阵眩晕，想挣扎又怕伤了尚金琳的自尊心，于是闭上眼睛任她在上面挣来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