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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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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铃到最后也没有听到狗男人的回答。
只有一句模凌两可的话。
顺理成章的,她在寒冬深夜把他赶出了家门。
什么叫过段时间,会把一切都告诉她?
这件事情他不解释清楚,她们俩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
隔日清晨,闻铃看到提着早饭站在门口的小张和吴应慈没感到多惊讶。她从袋子里寻了个青团,叼在嘴里边走边吃。
“你今天不工作?”
这句话是对小张说的。
小张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已经在工作了,我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陪好你。”
“你们老板可真好心啊,把自己的助理丢给我用。”
语气平淡,就是怎么听起来感觉话里有话呢。
小张低头舀这酒酿小丸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板和老板娘吵架,她捡了个清闲工作还是十分开心的,就是这炮火别冲她身上就好。
“你们老板,藏得可真深!”吴应慈嘴巴被塞满,声音含含糊糊地发表意见。
她已经摸清楚她姐和她看那个时常看不顺眼的姐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的来说就是——
霸总掉马后,漫漫追妻路。
不过她这姐昨天也是真吓人,明明放下酒杯就能离开的事情,非要跟那畜生拉扯半天。
万一她出门没看到她姐那个便宜老公,后果她是想都不敢想。
“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吴应慈痛心疾首,“你酒量本来就不好,你说要是真醉过去怎么办?”
闻铃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丫头还能来教训她冲动。
也不知道昨天沉不住气,握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餐刀,站起来要跟姓余拼命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要不是怕她一冲动真把人捅伤,她也不会叫她出去。
闻铃捏了捏太阳穴,无奈地开口:“谁告诉你我醉了,我就不能是故意的吗?”
吴应慈没听懂,“啊?”
就连埋头干饭的小张也一脸疑惑地看向闻铃。
昨天现场她没看到,却也多多少少听了点八卦。
说是余立成灌醉了祁哥老婆,当天就被打进医院,他那个纺织厂单子都不知道黄了多少个了。
“……”闻铃本来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既然话赶话到这了,她大概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猜到祁……嗯,你老板肯定会来找我。”
小张不可思议地长大嘴巴,“你怎么能这么笃定的?”
这个问题,闻铃也答不上来。
单纯就是本能反应。
祁风漾不可能对她要谈生意这事无动于衷,他也知道她酒量不好。
会来守着她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有一件事,她没把握。
“我喝酒,是因为我知道一杯醉不了;我打他,是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气。但我也在赌……”闻铃停了下,才继续说:“我在赌,你老板,和姓余的谁比较厉害。”
就跟金字塔每层不会只站一个人一样。掌权者中也会有高低之分,她们往往会比普通人更加清楚利弊关系。
“如果你老板厉害,我就当体会一次仗势欺人的感觉;如果是姓余的比较厉害,我就认栽,把手机里的录音带着去警局跟他算算这笔账。”
吴应慈听懵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姐竟想了这么多。她崇拜地冒出星星眼,“姐,你太帅了吧。”
“很帅吗?”闻铃有一刻的迷茫,“我也是这场权利游戏的既得利益者。假如我们昨天没碰到祁风漾呢,或者只有你,你一个人,到那个时候,应该怎么脱身?”
“姐……”吴应慈有些难过,倒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她想到了同她一样,年纪不大,刚出社会的女孩。
她们是不是也曾在这样的漩涡中迷失方向。
闻铃像是安慰吴应慈,也像是在给自己解惑,“没关系的,我们呢,就握紧手中的扑克牌,把自己想象成红桃Q。”
我上了这牌桌,就别想让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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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闻铃让吴应慈先回南临,她自己一个人继续去谈合作。
不太顺利的是,她见了好几个都没能和对方达成共识。
不是开价太高,就是只想用她的设计,不想用她的原材料。
老旧毛线确实存在颜色古板不符合现代审美的问题。但她仔细研究过,那些毛线品质很好,含毛量很高,非常适合秋冬保暖。
也是因为足够厚重,她才会想到要做成成衣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
事情迟迟没有进展,闻铃也知道她的信心正在逐步瓦解。
她已经在海安祁风漾的家呆了快一个星期,为了剩住宿费,饭都给他做了七八回,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干脆买机票明天就回南临,换换脑子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闻铃正在手机上浏览着特价机票,属于沈令栀的弹窗突然跳了出来。
【铃儿,我这边有个服装厂的老板对于你那个事有点兴趣,不过她这个厂子刚刚破产,效益不好,很多东西需要你们谈清楚。】
【另外,老板是个比我们还小两岁的小美女哦,“猥琐表情”】
闻铃眼前一亮。
是个女的,那这个生意必须要谈了。
两天后,闻铃哼着歌把在海安买的糕点给江沁华她们寄了回去。
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南临,还有些兴奋。
她刚把快递单号给江沁华拍过去,沈令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大美女,有什么指示吗?”
“生意谈成,要怎么谢我?”电话那头传出沈令栀傲娇的语气。
闻铃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她现在一定像个女王一样抱着手臂,用睥睨天下的眼神坐在剧组的椅子上在跟她打电话。
这次合作能成确实要多多感谢沈令栀。
老板是个美人,甚至本人还是个服装设计师,她们沟通起来不仅很顺畅而且很有共同语言。
除了设计稿可能需要按照老板的想法添加刺绣上去意外,这合作基本算是定下来了。
她笑着说:“我实在不知道大小姐你缺什么,要不你提示提示我?”
“行啊。那我不客气了。你家呢,就先别回了,明天早上9点,我们机场见。记得多戴几件厚衣服!”
沈令栀没等闻铃回复就快速的挂断电话。她转头冲不远处看似工作实则心思已经跑偏的祁风漾扬声说:“老祁啊,你们夫妻俩这下可都欠我一顿饭啊!”
闻铃盯着手机黑屏哭笑不得:好歹也给她一个反应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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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50分,闻铃还是按照约定到了机场。
等了没多久,她就看到沈令栀从车上下来向她招手。高兴还没两秒,嘴角就垮下来。
什么啊,怎么他也在。
将近十天左右的时间,她对祁风漾的态度简洁明了——
闲下来就玩玩他,忙起来就踢开他。
反正就是不给他好脸色。
现在机场提着行李相见,这不明摆着要一起出去旅游吗!
闻铃走与不走之间摇摆不定时,一大行人向她走来硬是让她僵直在原地。
看起来人数众多,她认识的也就只有前面的三个人而已。
惊恐万分下,她忽地背过身,做起她的缩头乌龟。
她心里不断冒出各种疑问:她们谁啊?同事吗?公司同事旅游干什么要叫我?
“早,吃了没?”
祁风漾蹭过她的手掌,无比自然地接手了她的箱子。
闻铃吓得弹跳到一旁,“你……你干什么!”
实际上她最想说,离她远点,请跟她拉开距离。又觉得太没气势,一时间声音没控制住,大了一些。
她见一行人被她一嗓子控在原地,就更想找个地缝藏起来了。
祁风漾低头瞄了眼闻铃,松开右手的箱子,稍一用力揽过闻铃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旁边,“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
闻铃脸蹭地一下变红,一半是害羞,一半是吓的。
“不……不……”
面前那一大拨人,互相看了看,全都露出一张心领神会的笑容,出声跟闻铃打了招呼。
此起彼伏响起不同种类的称呼——
“老板娘好!”
“嫂子好!”
“闻小姐好!”
……
闻铃闭紧嘴巴,缄口不言。
她早就应该发现自己是个社恐加窝里横,人一多她就没办法开口。
“嗯……”祁风漾护着闻铃,往她的方向歪了歪头,“叫闻老板吧,我夫人大小也有开店呢。”
别说了,你可闭嘴吧!
闻铃怒瞪一眼祁风漾,提了口气,才说:“叫我闻铃就好,别听他瞎说。”
话毕,她扭动着从祁风漾手臂里挣脱出来,抓住箱子拉杆想赶紧离开。
结果狗东西比她速度快,握住她箱子先她一步进了机场。
她没看到,她和祁风漾在前面推推搡搡。
后面跟着的人全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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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的飞机,闻铃戴上耳机,把音乐调至最大声,一句话都没跟祁风漾说。
讨厌死他了!
随心所欲,从来不给她准备的时间,今年她都不想再跟他说话。
直至下了飞机,闻铃才知道沈令栀让她带厚衣服的用意。
机场外漫天飞雪,棉絮似厚厚的雪花像是正在空中跳舞的小雪人。
闻铃瘪着嘴嘟嘟囔囔:“下次能不能早点说要来长白山。”
她没把她话当一回事,带的衣服都不算厚。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在海安没住多久,没有衣服,新买衣服还花钱。
不过东北……那都有暖气,也不会特别冷。
她正想着,突然就被拉住胳膊。
两三下往她身上套了件长款羽绒服,紧接着又给她脖子上绕了条羊毛围巾,最后又盖了顶毛线帽在她头上。
闻铃拦下祁风漾还想给她带的耳罩,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干什么!”
祁风漾很无辜,“外面很冷,怕你受凉。”
“我是说这里,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闻铃伸手指向窗外。
“旅游。”
祁风漾顺着闻铃的手臂把她拉回自己面前,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副手套给她套上。做完一切,他俯身直视闻铃,“闻铃,我在追你。”
“……”
什么追人啊,明明是死缠烂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