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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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当下，来生酒吧灯光昏暗气氛暧昧的卡座包厢——
竹村五郎看着初见时一副军用义体就能碾死的小贼堪称闲适地张开臂膀、倚靠在粗犷宽敞的卡座中央，与这个世界上最有话语权的几人之一面对面。
她的隔壁是一个加强连的流浪者突击队，而她的身侧则是真正同这位胆大包天的雇佣兵传奇并肩作战相互信赖的“同伴”。
同伴。
竹村五郎咀嚼着这个词语，突然感到有些苦涩。
何曾几时他们也曾相互信赖，在逃亡的车上、在某个便捷餐厅里或是日本街集市、荒坂工厂旁的天台，乃至——祭典。
漫天的烟火、夜舞银龙的花车、肾上腺素飙升的任务和——她。
但直到进入来生为止，V甚至没有多投来一个眼神。
“说说看，我们的民主革命义士，荒坂赖宣大人纡尊降贵下到我这小破地方是打算干什么？”
V的声音打断了竹村五郎一瞬间的回忆。她语气轻快、态度散漫，虽然貌似是一句褒奖但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轻佻嘲讽，哪怕是面对荒坂赖宣气势也不弱半分。
多年过去，V似乎成长了许多。最起码气势凛然、言辞间也没了当年面对华子小姐几分色厉内荏的胆怯。
她犀利、敏锐又沉稳、坚定——像经过打磨的璞玉，多年的冲刷沉淀过后即将绽放夺目的光华了。
“我还以为你最起码会问问看这两位老朋友。”荒坂赖宣笑笑，目光在竹村五郎和小田身上逡巡一秒，如展示一件礼品般张开手：“毕竟，我把他们带来就是为了彰显诚意。”
竹村五郎感到自己的面部僵住了，从进入来生后第一次，对面人的目光实打实地落在了他身上。那是一种比想象中更加犀利的打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直到最后竹村五郎错觉自己身上最精密的义体都有了一瞬的电流紊乱。
最后V轻笑着开口：“当然，这份礼物相当有‘诚意’。不过我想这肯定不是赖宣先生这次来的重点，不然我可要失望了。”她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目光也轻飘飘地离开、落回到与她相对而坐的荒坂赖宣身上。
不知怎么，竹村五郎竟有一丝失落……
不！
在察觉到这种微妙情绪的一瞬间，他便猛然惊觉、深深地低下头去。余光里，正大喇喇地坐在紧挨着V位置的那位，如今该称之为强尼银手的恐怖分子咧开嘴，对他露出了一个嘲讽至极的笑。
「她还是我的。」这是个未出声的口型。
一瞬间，全部的怒火都有了源头。竹村五郎攥紧拳头、简直怒火中烧。
为什么他还能在这儿？这个卑鄙小人还要继续他的甜言蜜语、继续他下流的哄骗吗？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他绝对能把自己的军用级义体印在那个强尼银手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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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和荒坂赖宣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放任了身边这场小闹剧。
赖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中国俚语）、是吧？”
V：“谁说不是？”
他们相视而笑，气氛竟已然融洽了不少。
如果说十数年互相吞噬的AI生涯教会了V什么？超高的算力和对信息的整合分析能力绝对要算其中最重要的那个，其它诸如视野、远见、筹谋还是别的都是锦上添花，
而这其中的任何一项大概都够她轻轻松松赢下新美利坚的大选，虽然她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搞那坨狗屎。
V当然知道荒坂赖宣为何而来，事实上，从她高调地发出那条全球通告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登上世界权利中心的圆桌。
大概唯一令人有些意外的就只有荒坂赖宣本人火急火燎地亲自跑来了来生，这情况倒是比她推算中还要好上不少。
也许这位披着资本壳子却野心勃勃的民主政治家比她推算中更有魄力，又或者这些年他又有了什么不为外人所道的觉悟，谁知道呢——
拉拢，毫无疑问。
荒坂赖宣要拉拢她，为荒坂乃至资本帝国的倒塌、更为他所想要建立的新的秩序。
此前V从海量的数据资料里详细了解了这一点，而现在，她能够亲身体会。
V和荒坂赖宣没过几轮没营养的套话便直奔主题，我打一张荒坂未来规划、你出一张AI前景预期，你再谈谈具体执行、我则开出整张清单——到后面双方的诚意都还算令人很满意。
“那么，合作愉快——V。”
最后，荒坂赖宣伸出手，这个全世界权势最顶尖的几人之一伸出了他的承认与合作邀请。
男人神色郑重、姿态得体，在来生弥漫着霓虹彩灯和合成酒精的环境里依旧一丝不苟地微压下脊背，向她伸出手。
这不是一道自上而下施舍的橄榄枝，而只是一个平等合作的窗口，一个——盟约。
V有一刹那的恍然，仿佛她、一个海伍德街头小子抱着向死而生的决心冲入荒坂塔点燃的那把火真的改变了些什么。
而原来，她早已比她想象中更加富有。
以来生为代表的雇佣兵民间团体的支持、以阿德卡多为代表的流浪者部族的支持、甚至傻逼大作家强尼的追随者们，乃至她自己在旧网里编译的Relic控制部分AI的密钥……
“当然，合作愉快。”
V笑起来、重重地与荒坂赖宣相握。
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那个被无数巧合推到合适位置狼狈求活的倒霉蛋，而是主动站上台前俯瞰大势的领航者。
她、V，主宰世界的走向？听起来着实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