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鎏锌

5、第 5 章

　　“你要在宫里住着吗？”
　　“在宫里不是才能更好的帮助你吗？”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我与你心意相通，”其实是药玉告诉我的。
　　我忍不住问道“药玉的名字好奇怪啊，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陈乐归不忍道“皇家历来有试药的规矩，药玉就是被当作药人献祭的，皇帝看她年幼，就赐给了长公主做药人，二人自小一同长大，长公主及笄后就被送去西北和亲，药玉无法阻拦，数年不见，直到药玉收到长公主病危的消息，数日奔波，拼命也只带回了长公主的孩子，长公主的尸身早已不见。”
　　我惊呼“那日那个药童就是长公主的孩子？”
　　陈乐归点头道“药玉厌恶那个欺辱长公主并致其最终死亡的男人，但她最厌恶的是无法保护所爱人的自己。纵使那个孩子长得像极了那个男人，让药玉每每看到都会想起长公主的遭遇，却还是养着他，毕竟他是长公主唯一的血脉。”
　　“怪不得药玉每次都会生气却还是叫他医术。”
　　“是了，药玉的医术都交给了那个孩子。”
　　我沉思片刻，生在封建时代的女性很多时候都无法选择自己的未来，长公主是如此，药玉也是如此，就连我这个身体也是封建时代下的牺牲品，因为貌美，便可以被位高权重者随意处置，像个物品被交换，被使用，甚至女人的存在只是为了传宗接代，都比不上可以犁地的牲畜。
　　我迫切的想知道陈乐归为什么嫁给萧杭，我也毫不掩饰的问出来了，陈乐归一瞬间有些沉默，我明白她或许不想说，就笑笑插过去道“我也不是太好奇。”
　　陈乐归却认真看向我道“或许你会觉得这很离谱，但我是为了找到你。”
　　“找到我？”
　　“嗯，我能感觉到你，但我一直找不到你，一种直觉告诉我，萧杭的身边会有你的消息，我在他身边等了好几年，都快忍不下去了，幸好你出现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害过你。”
　　“我说过，我信你，但你别骗我。”
　　陈乐归对着我诚恳道“我的回答也是一样，我永远不会骗你。”
　　看着陈乐归的样子，对于她离谱的话我也愿意相信，不是因为我好骗，只是陷在爱情里的人不愿意去怀疑自己深爱着的人。
　　我有些困了，不愿在想那些事，抱着陈乐归道“锦娘，快睡吧。”
　　陈乐归给我拢了拢被，与我相拥入眠，我们躺在皇宫的床上一夜安眠，皇宫的主人在书房一夜未睡。

　　第二日我醒来时，身边只留下淡淡的香气，陈乐归好似从未出现在皇宫般一样。
　　身旁的丫鬟给我梳妆准备去向皇后请安，到了皇后的宫殿处，等到了皇后的传召我与许多嫔妃按照位份依次进入，坐在主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透过鬓角的白发也能看出皇后早已逝去的岁月。
　　皇后如今年近五十，而下首坐着的妃嫔十几二十几的比比皆是，我从皇后友善的笑容中看出一种无法抑制的疲态与无奈，皇后注意到我的眼神，柔声道“这就是皇上新封的清美人吧，果真是碧鬟红袖，清丽脱俗，我瞧着也是喜欢的紧。”
　　我赶忙行礼道“臣妾蒲柳之姿，不敢与娘娘争辉。”
　　皇后笑笑道“无妨，这后宫本就如花园一般，百花齐放才好，一枝独秀反倒失了其韵味。”皇后话锋一转道“无论如何风采，各位姐妹也应服饰好皇上才是。”
　　众人齐声道“臣妾谨记皇后教诲。”
　　我不知怎么觉得有些讽刺，皇后的年纪都可以做这些妃嫔的母亲，却还是要称其为姐妹，一种悲凉涌上心头。
　　众妃嫔说了一会话皇后就让她们退下了，我要与她们一同离开时皇后特意叫住了我，待众人离去后，皇后好似卸下了面具，亲切的叫我离她近些，拉着我的手道“锦娘那个小丫头昨天特意来我这要我好好照顾你，有事尽管来找我。”
　　我试探着抬头道“娘娘知道我与锦娘的关系？”
　　皇后揉揉我的脑袋道“你都叫她锦娘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皇宫如同一座牢狱，每个人都在争命，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进宫，但为了你自己，为了锦娘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郑重的点点头，皇后又拉着我聊了一会就因身体不适叫我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