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同人掉落中》十一聆

22、缺爱少年x艺术家⑨

　　缺爱少年x艺术家⑨
　　陆安x余新

　　“我想去哪里的话…”陆安顿了顿，“这三天假期，我可以住在你那里吗？”
　　陆安盯着车轮胎，“等我毕业了之后可以再给你补…房租费。”
　　“嗯。上车。”
　　陆安拉开车门坐进去。
　　“说实话，”余新在沉默半路之后突然说，“你如果想见我，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机会，不必用这种方式。”
　　陆安想到这个就心烦，今天抡椅子要砸人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但是在寸头拎起椅子之后他忽然做出了这么一个疯狂的决定是将计就计的，但是他并没有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让余新知道自己的心意，这件事情只能说是意料之外，脱了轨了。
　　“我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画像。”他本来都要说“我的草稿本”又觉得这样说显得太暧昧，硬生生改成了“你的画像”，但是这样说也显得他像个BT，谁好端端在本子上画满另外一个人的画像？陆安不管怎样说都绕不过那个圈，“也不知道他会突然那样说。他只是想针对我，我不想让他也牵连到你。”
　　余新笑了笑。
　　其实这样看一看陆安也挺可爱的啊。以前都是想着要找个哥哥类型的宠自己，现在看看好像养成系也不是不行。
　　“嗯。”余新叹了口气，“毕竟之前我是把你当做弟弟看，不希望你受伤也是很正常的吧？”
　　之前？那么现在呢？
　　这句话说的并不过分暧昧，但也有一点意味不明在里面。
　　“我向你实话实说，”余新说，“首先我是TXL。这或许是一个会让很多人困扰的问题，但我并不会逃避这个问题。当然跟你聊天的话就不需要担心。其次呢我不是一个习惯回避事情的人，有什么问题我喜欢摊开了说明白，以免造成误会。”
　　陆安有点紧张地“啊”了一声。
　　又吃到一个红灯，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说实话圈内好友很多都震惊于余新会买一辆黑色轿车，他们都以为余新这种搞艺术的喜欢亮眼的，比如什么亮银色、樱花粉这种。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我，也不知道你对我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余新说，“你要和我开诚布公地谈谈吗？”
　　“好。”陆安说，“关于为什么喜欢你，很俗套的情节吧。只是因为你对我好，而我没有感受过别人对我的好。
　　“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对我露出微笑，时不时帮助我，把我从愤怒的陆修齐身边带走，送给我一颗糖，和我聊聊天，告诉我你的事业。久旱逢甘露，我不可能不渴求。
　　“不是依赖。”陆安没有将目光放到余新身上，“其实在寒假住到你家的时候，醉酒的那一天，我就这么想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如今不是那么单纯的弟弟对哥哥的依恋了，如今它变质成独占的爱了。想成为男朋友，想成为特殊的那一个。其实那一天我并没有醉的很彻底，但是我很胆小，我只是找一个由头发疯。
　　“我分得清自己的感情是哪一种感情。如果只是像儿时那样的依恋，我大可以撒娇、耍赖、犯混蛋，但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情感…是因为我想以恋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我不是你的乖巧弟弟，我是陆安。
　　“我时常陷入矛盾，因为我是一个不能免俗的人，我非但不能免俗还很贪婪。我想足够强大，至少要和你有平等的地位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又总忍不住靠近你，我怕你忘了我、怕你把我只当做小孩，我怕我只是于你来说的芸芸众生。
　　“如果要说得最露骨…那就是我对你有性渴望。”陆安自嘲地笑了一下，“或许当时故意挨打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哥，你疼疼我吧。”
　　余新认真地听完了。陆安说得很慢，余新感受的出来他是很努力地在剖白自己。轿车缓缓开进小区，“好。我知道了。我会正视。”
　　说完他自己先噗嗤笑了：“我要是真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不会问你要不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两人一前一后上楼，余新指纹开锁，想起来什么，补充，“你的指纹没有删掉，还可以进去。”
　　“说实话，喜欢这东西有的时候也挺飘渺，”余新将外套脱掉挂好，“我现在不能答复你，我还没想好。”
　　陆安很诧异能得到他这样的回答，跟在后面又揣起乖巧：“嗯。没关系，现在的我也不配被你答复。我就是一时冲动做错事情。”
　　“唉。其实你应该把那本草稿本拿回家来给我看看。”余新叹气，“你画我画的好看吗？”
　　“你长得很好看，”陆安很实诚，“即便我的画技不怎么样。”
　　“要么我给你当一次模特，你画一个我？”余新很大方地提建议，“正好画完了让我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对。”
　　陆安笑了：“那画完的画归我吗？”
　　“归我吧，你不是要交房租吗？”
　　次日余新真的给陆安准备了纸笔和画板，叫他随便挑。
　　余新就坐在窗边，长腿放松地延伸出去，他向后靠，调整个舒服的姿势：“这样我就算睡着了也不太影响你。”
　　“嗯。”陆安眼睛闪了闪，从眼眸里跑过去的是一连串笑意。
　　陆安并没有专业学过，但有几分天赋，此刻起笔定型还有几分样子。他落笔很轻，草稿打浅淡得浅淡，十字线定好重心，圆圈脑袋、圆柱身体，不多时便出现一个方块小人。随后陆安换了支笔开始细化。
　　眉眼逐渐清晰。余新大概是放空的时候容易睡着，刚当模特没几分钟就已经闭上眼睛，于是陆安便画了他的睡颜。
　　光影落在他面庞，显得他的睫毛阑珊。
　　这位艺术家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
　　画完之后陆安也没叫醒他。睡着了，陆安不舍得叫醒。
　　余新睡饱了，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太阳快要落了。“你醒了？余老师要来看看学生的作品吗？”陆安腿上就放着画板，不过是横着放的，余新这个角度看过去不方便。“你拿过来我看看吧。”
　　陆安把夹子摘掉，拿起素描纸向余新走过去。他身高腿长，余新又是坐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陆安的脸。
　　陆安弯腰把画递给余新。
　　这个姿势…陆安如果不离开，顺势把手撑在墙上，就是一个非常强势的把人困在怀中的姿势。余新缩了缩肩膀，飞快地坐直身体。
　　耳朵有点热。
　　余老师清了清嗓子，点评他，先夸他打型不错、画面很协调，有天赋。再指出问题，明暗对比不够强烈、细节刻画略显粗糙。
　　陆安倒是很想认真听余老师给他免费上课，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陆安只要稍稍偏过头，再稍微起身一点儿，就能贴上那片柔软，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容易心猿意马。
　　余新边给他讲边顺手改了一点儿，虽然他是模特本人，没有看过陆安观察他的角度，但直接跟着画面推测，倒也不是不能微微调整。即便写生最重要的是写实而不是美感，但毕竟这画上的人是自己嘛，他就稍微追求一下下了。
　　“谢谢余老师。”陆安很灿烂地朝余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