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季乔《初拥》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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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致歉
*初拥设定私设众多勿深究
*主季乔 有江柏顾林成分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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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殊是季少一捡回家的。小孩儿——其实乔殊已经不小了，不过对于季少一来说大部分人类都只能算小孩儿。他很狼狈地躺在一堆垃圾边上，艰难地抬起手抓住了季少一，一双蓝眸子被灰尘盖住几分亮堂的锋芒，直直盯着季少一说救救我。
他大概已经精疲力尽，抓季少一衣角的力道很轻，季少一只要轻轻一甩就能让这少年的手离开他衣服。
不过季少一还是蹲下来。他捏起少年下巴左右看，发现这人类小孩生得一副好皮囊。他拇指微动，抹少年唇角问他为什么要救他。
少年像是没力气多说，眼睫扇动，闭上眼睛，用仅剩的力气避开季少一的手，不理他了。
季少一觉得他有趣，一把将人提起来扛着走。少年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怎么的一声没吭就着这有点尴尬的姿势被他提溜回自己住宅。
刚把乔殊领回来的时候这小子还有点倔，大概是对季少一抱有偏见——因为季少一流露出一些对他相貌的赞许，态度轻佻十分风流。他先把乔殊领进浴室叫他洗澡，乔殊有气无力地应了，但却没动，季少一问他怎么不脱衣服，乔殊答当着你面脱吗？
回答的时候还有点耳朵尖泛红，人类小孩儿还真是容易害羞。季少一心下觉得好笑，忍不住弯起眼角，那模样是十分摄人心魄的，仿佛迎面吹来绯色桃风，乔殊问季少一能不能回避，让他自己洗。
季少一本来想说万一你不知道怎么使用怎么办，但看小孩都要跳脚干脆让着他，转身出门把门带上了。
乔殊头晕眼花，饿的。他摸索着放热水进浴缸，然后一件件把衣服脱掉，泡进浴缸里。抬起手勾上脖颈上的chocker，乔殊有些厌烦地“啧”一声，又放下手，把头靠在浴缸边缘泡澡。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完全是被吵醒，砰的一声响季少一闯进来，把乔殊吓醒了，懵懵地抬头看季少一。
季少一看着这双氤氲着水汽的蓝色眼睛，把尘灰洗涤之后的眼眸明亮，一眼可以望到底，已经比过了他千百年间看过的所有工艺品，他在想，血色在这双眼睛里流转的样子一定也很好看。不过季少一先是又气又好笑，拉着乔殊胳膊把人拉出来披上浴巾：“我在外面听里面一点动静没有，敢情你在里面睡着了。不怕在我家浴缸溺水？”
乔殊被迫和周公说拜拜，脑子一片混沌，太阳穴突突跳，虽然不是早上起床那种起床气，还是让他有点火大，刚要发火，季少一就用浴巾把他卷起来：“想干嘛？老实待着啊。”
乔殊实在是没力气抗争，被他拿浴巾卷着又扛起来带进一间客卧，季少一找套睡衣给他，乔殊套上，稍微有点偏大。
季少一瞥他一眼，也没问他戴个项圈一直不摘干什么，叫他吃饭。季少一身为一只吸血鬼，主要伙食不是人间那些吃食，因此也不太擅长做饭，特地雇许向安——被柏闻收养的那对双胞胎中的哥哥给他捎顿外卖来。
等乔殊吃完，季少一才开口：“好了吧？该介绍下了。”
“乔殊。”乔殊手指沾了点水在桌上边说边写了一遍。
季少一跟着念一遍，评价说，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叫季少一。
说着也沾水在乔殊名字边上跟着写一遍，水散开来，两个名字渐渐糊在一起。
吃完晚饭季少一接了个电话，随后换了套衣服出来，问乔殊怕不怕血腥场面。
乔殊说不怕，又问他干嘛。
季少一舔舔尖牙，琥珀色眼睛里光华流转，眨眼间血色倾盖而上，赫然是吸血鬼的红瞳。
“带你去玩玩。”
乔殊很困，想睡觉，但季少一没给他说不的机会，把他提溜起来，三两下窜上屋檐。
“喂…季少一！”乔殊被他吓一跳，“你干什么啊！”
季少一身高腿长，宽肩细腰，肌肉结实但说不上魁梧，动作倒是轻盈，没过几分钟已经跃出去好几公里：“知道我做什么的吗？”
季少一的声音好像就萦绕在耳边，丝丝缕缕的，他说，我接委托杀人的。
季少一找个巷子口把他放下，“这里弯弯绕绕的路倒挺多。不过他跑不掉的。”
乔殊靠在墙边，等季少一玩囊中之物似的把他的任务对象溜过来。
不多时那个可怜的任务对象便披着满头满脸血朝乔殊的方向奔过来。
乔殊不知道季少一为什么非要带他看这种场面，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他是带着目的接近季少一的。
乔殊有个酗酒赌博的爹，欠债欠得快活不下去，偶然有一天有个组织高价买小孩，乔父想也没想把他儿子卖掉去填补他的债窟窿。
本来那应该是乔殊最好的年纪，然后他被安上失踪的名号成为实验所的奴隶。年纪很小的孤儿是他们的试验品，大一点的，做杂工以及定期接受实验。乔殊十五六的年纪，一开始是当杂工的。后来被拉进实验室抽血、注射，算他大难不死，几次三番都安然无恙。有很多人都已经死在手术台上，或者是被看管殴打致死——因为他们触犯了规则。
每个年轻的生命都在提心吊胆着死亡。直到有一天有人出逃。乔殊对这种八卦向来知道得少，但这件事实在闹得很大，周围都在讨论，他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给他讲了个大概，是一对双胞胎半夜从通风管道爬出去逃了。这件事引发连锁反应，连着几人效仿，乔殊是最后一批——这次事件闹得很大，轮到乔殊这一批次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后，跟着逃跑的。不过他被抓住了。被看管拖下墙掐住脖子，乔殊死命挣扎但肌肉虬结的看管并不惧怕少年人的拳头。
夏予扬本来要从墙上跳下去，见状犹豫不决最后又返回来，扑下来砸看管个正着，才让乔殊得以松口气，他本来有点失血晕眩，又被掐得缺氧，整个人像飘在云上，夏予扬砸得结实，滚在一边“诶哟诶哟”叫着爬起来扯他：“小乔哥我们怎么办？”
乔殊骂他蠢：“你跑啊快点，我头晕。你先跑再说别管有的没的！”
夏予扬被乔殊一把推到墙边，乔殊眯着眼睛抓起一根不知被谁踹松落下来的管子敲在看管肩膀，夏予扬三两下又翻回墙上，没有回头地跑远，看管被乔殊敲一管子打得怒火中烧，抓住乔殊头发把人掼在墙上，乔殊闷哼一声眼前一黑，血流下来烫得他颤抖。看管本想把乔殊解决，但半途不知为何停下了，踹乔殊一脚叫他滚回自己宿舍打点仪容仪表。乔殊沿着墙根摸回宿舍。
那天天气并不好，天空一片暗。乔殊艰难地回寝室，换掉沾染血和灰的衣服。
脖子上有很深的印记，乔殊对着镜子看了看，作出“好丑”的评价。洗完澡出来，乔殊翻衣柜找出一个黑色chocker，往脖子上一戴，正好遮住伤痕。
如果遮住伤痕能一并将窒息的恐怖忘掉就好了。
因为这件事，所有仍留在实验所的少年少女们都被注射了花了三个月紧急研制的纳米装置，隐藏在皮肤下血液里，必要时候按下按钮就会在身体里炸开、注入毒素，让他们死亡。
注射完半个月后，乔殊忽然被一名科研员叫去面谈。
你想离开这里吗？科研员问。
乔殊八风不动地坐着，没有说想，也没有说不想。科研员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又说，我有一个让你离开这里的方法，只要你和我做一笔交易。
乔殊“嗯”了声。科研员知道他心动了，谁在这里胆战心惊地待上几年不想逃呢，他说：“你的控制装置在我手里。你只要替我取得吸血鬼的各种样本，我就把装置给你，从此你可以彻底和这里割离。”乔殊蹙眉问他关于吸血鬼样本的界定。
真是个聪明的小孩儿。科研员笑说：“我多和你坦白一些吧。我们要研究可以杀死吸血鬼的方法。本来我们想从反方向入手，也就是你们这些小试验品，懂么？不过这个项目卡住了，我想另辟蹊径，只好铤而走险。你愿意搏取这个自由的机会么？”
遥控器在他手里转个圈，乔殊很难说他没心动。在这里他迟早送命，不如换条险路试试。
他问，要怎么做。
科研员告诉他目前已知的一处吸血鬼聚集地，还有五张吸血鬼的照片，叫他随便选一个作为任务对象。
乔殊选择了那个头发偏棕的。就是季少一。
那血人怕是被逼急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直直朝着乔殊而来，不知道是把乔殊当成季少一同伙想以此威胁他还是想死前拉个人垫背。总之他带着死前的决绝冲向乔殊，而乔殊正在发呆，傻立着没躲。
季少一一个健步追上来，想直接切断任务对象的手，谁知他手一缩竟然躲过去，季少一立刻转手捏住刀锋，皮肉被割开，血液飞溅到乔殊脸上，乔殊这才被烫的回过神来，季少一双眸血红，阴森笑着用另一只手拧断了任务对象的脖子，咔嚓一声。
这时乔殊忙着用小瓶子——这么好的时机可不多，灌季少一的血，灌了小半瓶，实际上就那么几滴，他怕被季少一看见，不由得心跳有点快，看季少一有松手的趋势，他迅速把小瓶子藏进衣服兜里，装作漠然。
季少一凑上任务对象的脖子，尖齿戳破皮肤，趁他刚凉赶紧吸血。倒也没把他吸成人干，因为他不好吃。季少一颇为嫌弃地把他随地扔下，给委托人打电话汇报任务完成，说自己懒得收拾现场叫委托人自己收拾。然后问乔殊：“吓到了？”
其实并没有，乔殊不是没见过死亡，这种方式也并没有血腥到让他反胃想吐，他心跳快完全是做贼心虚。但他说：“嗯。”
季少一把沾血的外套脱掉直接扔了。他手上那道贯穿的伤在短短一两分钟内已经愈合地七七八八，只剩浅淡一条疤，但他把手伸向乔殊，一副可怜巴巴的软乎模样：“你看，我受伤了。”
乔殊心想你这伤赶紧上医院吧再晚点愈合了都。嘴上却道：“那回去我给你包扎。”
回到季少一住宅，他手上那伤已经看不见，因此没真的让乔殊给他包扎：“觉得我可怕吗？真的要我救救你？”
乔殊答：“还好。”憋来憋去还是觉得撒娇这套学不来，最后干巴巴说，“我无家可归了。”
季少一嗔笑：“你倒是不怕吸血鬼。今晚的事我向你道歉。你晚上怕的话要么我来你这打地铺？”
这倒是让乔殊始料未及，季少一为什么向他道歉，因为恐吓了他？之前他醉酒的父亲对他拳打脚踢也只会怪他碍眼，后来被卖到实验所之后所有的虐待也都那么顺其自然，很少有人平等地对他说对不起。
季少一没等到回答，以为他吓傻了：“我都带你回家了，你乐意待着我这就一直给你住…还有我来陪你吧？我还可以给你讲故事。我很擅长的。好不好啊，殊殊子？”
乔殊被这声“殊殊子”喊回神：“…好。”
被当成小孩子呵护了，不过这种感觉意外地还不错。乔殊躺在床里想。季少一抱被子枕头来，还想再去找床被子当床单，乔殊开口说：“要不然睡床上好了。”
季少一欣然答应，乔殊挪到最里面，给他腾出一大片地。
吸血鬼其实不怎么需要睡眠，但季少一很享受过人类的生活，于是学了套养生的方式，收集一溜杯子泡茶泡枸杞，还早睡早起…虽然吸血鬼的身体健康更大取决于人血的摄取。他躺上去，从以前给他妹妹讲的童话里挑一个给乔殊讲，乔殊还没睡着，他自己倒是先睡着了，习惯成自然。
隔日早上乔殊醒得很晚，迷糊地坐起来的时候季少一已经不见了。乔殊自己起来洗漱，桌上有季少一给他留的早饭。季少一大概起得很早，或者根本没睡很熟，粥和菜都放凉了。味道一般，可见季少一不擅长下厨。好在乔殊并没有很在意饭菜好吃与否。
可惜虽然他不在意，但吃了冷的饭菜，他犯胃病了。他的胃病大概是在研究所落下的病根。乔殊本想今天去附近转悠顺便探查研究员和他约定好的见面地点——一家咖啡店，现在看来计划算泡汤了。
乔殊本想熬着等胃痛渐弱，谁知熬半晌胃越发火烧火燎的疼。乔殊脸上血色尽褪，可他身无分文甚至没有合法身份，没法去药店买药。
哐当一声，桌上的杯子从边缘跌落砸到地面，翻滚着弹跳几下，随即碎开，乔殊蹲下收拾碎片，动作缓慢，有些不协调。
怎么办，摔碎了季少一的杯子，怎么赔偿？
胃痛越发加剧，乔殊疼得直接跪在地上，挣扎几次没爬起来，感觉身体摇摇欲坠要栽倒的时候忽然被谁拖住，耳后传来一声焦急的“乔殊”。
季少一想，人类好脆弱啊，他的脸色是这样苍白，让人没由来得觉得心慌，怕他真的出什么事。
乔殊说，我胃疼。季少一说带他去医院，乔殊摇头说去不了。劝不动，季少一家里又没有常备各类药品，只好打电话询问柏闻。柏闻先是和人类谈恋爱，后又收养了那对双胞胎，家里各种药品总是没断过，如果他有空就去他那里拿点药。
电话是江恪接的，这家伙性格随和且大大咧咧，自从和柏闻绑定之后又添几分桀骜：“喂？老季啊…”
季少一开门见山：“别胡侃了小江江，你们家还有没有胃药之类的？”
江恪还要说话，电话被柏闻抢去，他声音还有点不稳：“有。你过来拿吧。”
哦，白日宣淫。季少一挂断电话去车库里开车，把乔殊塞副驾驶给他扣安全带，告诉他马上带他去柏闻家拿点药。乔殊疼得说不出话，尽力点点头。季少一一路压着限速疾驰。
江恪来开的门，柏闻已经换好一件高领毛衣，在沙发上坐着，许向安许向宁正拿着几盒胃药看生产日期。
乔殊看见许向安许向宁，瞬间清醒了几分，冷汗沿着脊梁滑下。他知道这两个人很早就出逃了，没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他低垂着头，暗自希望那两个人没见过他、认不出他。
“柏先生，是这个吗？”许向宁拿着一盒药晃了晃。
柏闻挥挥手示意许向宁把药给季少一，许向安跑去接了两杯水，一杯放柏闻面前，柏闻说“多谢”，一杯给季少一。季少一夸这俩小孩乖，扶着乔殊坐下吃药。
回去路上季少一问乔殊一直有胃病吗，乔殊含糊地说是。季少一沉默半晌说，那我以后给你好好养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季乔《初拥》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