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无限回溯》褚先生

30、第30章 拆除

　　叶校长带着叶书然和东方正明出了学校，来到了一处办公楼。

　　“叶校长，为什么我们可以出学校大门？”叶书然出了校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叶校长不明所以：“难道你们之前都出不了学校？”

　　东方正明回应说：“是的，只要我们一出门，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强行把我们拉回到了学校里面，我们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出去，并且手机也联系不上外界。”

　　“竟然会这样？这点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你们可以回溯的时间有限。”叶校长若有所思。

　　叶校长继续说道：“我之前呀，都看好了，这里的一家建筑公司是专业的，只是我现在经费有限，只能先从小地方着手。”

　　叶校长轻车熟路的进了建筑工的大门，与销售员攀谈起来，不出半会儿功夫就谈下了价格，并且隔日开始动工。

　　回到学校后，叶书然和东方正明有些苦恼地问也校长：“校长，我和东方同学晚上住哪里呢？如果现在回家恐怕家里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会很吃惊的。”

　　恐怕家里还有一个几岁的叶书然和东方正明同时存在。

　　叶书然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突然回到家中，家里人会是什么反应？

　　叶校长：“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安排学校的宿舍楼。”

　　“谢谢叶校长。”东方正明说。

　　翌日。

　　叶书然和东方正明一同来到叶校长的办公室里等候。

　　叶书然的手里拿着叶校长昨日给她的校长办公室的副钥匙。

　　叶校长还没有到，两人乖乖的在沙发上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叶校长才姗姗来迟。

　　今日的叶校长已经换下了昨日的西装，换上了他自己的衣服。

　　从衣服上看得出叶校长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

　　“让你们久等了。”

　　一校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部手机，一看就是全新的。

　　“这是我在手机店给你们买的手机，方便我们联系。”

　　叶书然不好意思地说：“叶校长破费了。”

　　“没事，只要我们能救下所有人，这点钱算什么。”

　　“施工师傅已经在楼下等候了，咱们一起下去吧。”

　　叶校长任职后就发现教学楼相连的厕所楼质量很差，所以他决定先将这栋拆除，重新在一楼的一处安全处另建厕所。

　　“难怪，我刚进校的时候就发现为什么厕所会建在一楼？高年级的同学每次下了课都要到一楼来上厕所很不方便。现在看来叶校长的决定没有错。”叶书然小声地对东方正明说。

　　东方正明倒是从来没有觉得厕所在一楼有什么不方便的，课间有十分钟上厕所完全够用。

　　见东方正明丝毫没有什么表情，叶书然有些悻悻然。

　　厕所的施工周期为三个月，在周末和寒假的时候进行。

　　每当叶校长忙工作的时候，叶书然和东方正明就在一旁监工。

　　等厕所建好后，叶校长看着新建好的厕所满意地笑了笑。

　　叶校长：“接下来是个大工程了。”

　　叶校长将施工负责人带到了办公室里，与负责人讲解了学校里还需要修建的地方。

　　“叶校长，建造大楼没有问题，就是……”负责人欲言又止。

　　“不管什么问题，你直说就是。”叶校长眼神坚定。

　　“就是钱嘛，有点高。”负责人为难地说：“之前厕所的费用，您就拖了几次才付清，我们的材料和人工都需要钱呐……”

　　叶校长尴尬地笑了一声：“你看我这不是也付清了嘛，只要你说价格，我一定会把钱打到你们的账户中的。”

　　“接下来的工期长，用料多，所以我们老板给您的价格是60万。”

　　60万？

　　叶书然和东方正明都吃了一惊。

　　1997年，她妈妈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百块钱，并且还包含了补助。

　　60万，简直是天文数字！

　　叶校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春日凉爽的风吹过，他的身上却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60万，这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还能再少点吗？”叶校长垂下眼眸。

　　对面的建筑负责人略带抱歉：“叶校长，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这个价格我们也是最优惠的。”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让叶校长一次性拿出60万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不给这钱，教学楼怎么办？

　　“既然工期长，那可以分期付款吧，完成一点给一点。”东方正明突然开口说。

　　叶校长眼睛一亮：“是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欠钱的，一次性拿这么多钱肯定拿不出来，但如果能分期付款，我相信还是可以。”

　　施工负责人：“我请示一下老板再给您回复吧。”

　　说完他出门给老板打电话去了。

　　等了一会，才又回来。

　　叶校长紧张地询问：“你们老板怎么说？”

　　“我们老板啊，同意了，让你们分成12个月付款。”

　　叶校长的眉终于舒展开来，喜笑颜开：“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把施工负责人送走，叶校长又愁眉苦脸起来。

　　“叶校长是为了钱的事情发愁吗？”叶书然问。

　　“对，虽说可以分期付款，但5万块也很难啊，之前教育局拨下来的经费已经用完了。”

　　叶书然和东方正明刚刚在私下已经商量过了。

　　叶书然说：“叶校长，我和东方同学家里也还有点存款，我们想办法拿来。”

　　叶校长摇摇头：“这怎么能拿你们父母的钱呢？”

　　“要是能为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做出一点贡献，如果我们的父母知道了肯定也会愿意的。”东方正明说。

　　叶书然同意地点头。

　　“惭愧……”叶校长无奈地说。

　　叶书然说：“叶校长，你别把压力都自己扛了，我们也是陷在回溯中的人，我们也有义务做这些的。”

　　忙碌了一天，叶书然躺在宿舍床上休息。

　　这是宿管阿姨单独给她安排的一间无人的房间。

　　夜晚的学校很安静，她的思绪怎么都不能宁静下来。

　　明天就要回家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

　　叶书然一早便到了家楼下。

　　她躲在一旁看着妈妈给小时候的自己系上红领巾。

　　妈妈动作温柔又娴熟地系着红领巾。

　　叶书然看到这一幕简直想哭。

　　她当然记得这一天。

　　她妈妈没吃早饭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下来，就为了给她系上这条红领巾，只是为了不让她在升旗仪式上丢脸。

　　目送小叶书然走后，叶妈妈才折返回家。

　　叶书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清了清有点沙哑的嗓子，深呼吸了几口，给自己打气：“加油，叶书然，你一定可以的！”

　　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后，叶书然才缓缓来到家门口。

　　她抬手，却不敢敲门。

　　如果她妈妈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将她赶出来吗？

　　她昨晚在脑中排练了一整晚，好不容易理顺了，现在却没有勇气敲门。

　　正当叶书然想要敲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叶妈妈的脸出现在叶树人的面前。

　　11年前的妈妈，眼神中透着光，她的皮肤很好，很漂亮。

　　叶书然的手还僵在那，叶妈妈拿着垃圾袋好奇地看了几眼叶书然。

　　看样子是要出去扔垃圾。

　　她妈妈因为身体原因，在家干着裁缝的工作，周围有不少的邻居会上门做衣服。

　　叶妈妈把手中的垃圾袋放了下里，对叶书然比划说：“是要修补衣服吗？我现在要下楼扔垃圾，你可以先进门坐坐。”

　　叶书然摆摆手，然后比划说：“我陪你一起下去吧。”

　　叶妈妈也没拒绝，叶书然跟在她身后一起下楼扔了垃圾。

　　能多点机会看看妈妈也是好的。

　　一起上楼的时候，叶妈妈问：“看你的校服，是槐枣中学的学生？”

　　“对的，我是槐枣中学的学生。”

　　“槐枣中学好啊，希望以后我的女儿也到这里读书，考个好的大学，我不求她出人头地，只想她没有烦恼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叶书然有些哽咽，她强忍住心中的情绪：“阿姨，您的女儿一定会考上的。”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我叫小然。”

　　“小然？好巧，我女儿的小名也叫小然。”叶妈妈惊讶，欣喜地看了眼叶书然。

　　叶书然真想拍死自己，怎么嘴瓢了，应该重新想个名字的才对。

　　不过看妈妈好像并没有异常的表情，她才又放松下来。

　　回到家中，叶妈妈让叶书然坐在沙发上。

　　叶妈妈倒了一杯温水给叶书然。

　　“家里有点小，你别介意。”叶妈妈有些不好意思。

　　叶书然摇摇头，自己的家她怎么会介意呢。

　　“需要我修补衣服吗？”

　　叶书然捧着温水，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

　　她将穿着的校服上衣脱了下来，指给妈妈看：“阿姨，这里破了个大洞，麻烦你帮我缝一下吧。”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叶妈妈拿着衣服走进了她的裁缝室。

　　叶书然等妈妈开始工作以后，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房间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床头摆放着可爱的玩偶。

　　叶书然找到自己的存钱罐将里面的钱全部拿了出来，是一些碎零钱，虽说不多，但好歹能凑点数。

　　刚想出卧室，她突然想起她妈妈还给她留了一笔钱，是她妈妈每年攒下来说是以后给她当嫁妆的。

　　可是这笔钱放在哪里呢？

　　叶书然来到她妈妈的卧室将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钱。

　　难道在她卧室里？

　　叶书然回到自己的卧室，她翻了翻衣柜和抽屉，都没有。

　　会不会没有放在家里？

　　叶书然叹了口气，她坐在床上，将手搭在床沿上。

　　她忽然心下一紧，她的床中间是有空隙的，难道说……

　　叶书然连忙将床板掀开，里面果然放了整整一摞的钱。

　　叶书然惊讶她妈妈竟然给她攒下了这么多钱。

　　叶书然将钱都放进了包包里，随后将床整理了一番，轻手轻脚地回到客厅沙发处乖乖坐着。

　　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听着裁缝室里传来的声音，她感到一阵心疼。

　　这是存了多少年多么的节省才能存下来的钱啊。

　　过了好一会，叶妈妈从裁缝室里出来了，手里拿着已经修补好的校服。

　　“谢谢。”

　　谢谢你，妈妈。

　　叶书然把钱付给了叶妈妈，实在是忍不住，抱了一下妈妈。

　　叶妈妈也没推开叶书然，就这么任由她抱着。

　　过了一会，叶书然才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她抹掉眼泪，有点尴尬地说：“阿姨，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看到衣服修好了，有点太激动了。”

　　叶妈妈温柔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临近告别，叶书然强忍住心中哭泣的冲动，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