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可是他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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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章前提，水泽一郎剧情选择第二版，所以此章为雪奈首次暴风哭泣……）
流川枫带着雪奈径直走出了体育馆，没有选择去湘北的休息间，因为围上来的人实在太多了，认识的，不认识的……
他不认为现下是展开集体讨论的好时机。
周围人还算会看眼色，见他们出了体育馆就直奔寂静的绿化区，识趣的停下脚步，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一路上，雪奈都非常乖顺跟着他走，也非常的安静。
流川枫找了处被绿荫环绕的喷泉处停下。
四下无人适合谈话。
和雪奈此时的沉默不同，他有很多话要问，要说。
雪奈低垂着脑袋，咬着嘴唇和紧揪着外套衣襟的小动作，泄露了她此时心中的紧张与忐忑。
虽然在美国长大，但她不是真正意义的美国孩子，受到日本和中国保守文化的熏陶，她心底从不觉得逞凶斗狠是什么酷炫的事。
那是不好的事，和耍心眼算计人一样，非常不正义，也不光彩。
今天在球场上，南烈最后收手了，她看到了旁人表现的态度，像是见到浪子回头，他们放过他了，仁慈的谅解了他的做为，哦，包括她的男朋友——受害者本人。
但她却因此而更加气愤。
不过没关系，她原本也没有指望任何人替她出这口气，是的，替她，不是替流川枫。
而当人在做他们认为错的事的时候，最害怕的莫过于被在乎的人发现以及……批判。
可此时的流川枫，并不知道她内心的挣扎。
他甚至不懂最浅显育儿道理，就是当孩子犯错时，首先要做的是安抚孩子的情绪，而不是谴责与批评。
他只认为打铁要趁热，女朋友有了不恰当的行为，他有责任劝诫。
于是他开口了，“Yuki，你不应该一个人去丰玉砸……挑衅。”
来了，雪奈早有预料，心中仍旧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受到莫大的委屈，她瞬间耷拉下嘴角。
“你不也一个人打过架么，我也没说你什么，我还给你做杨枝甘露。”雪奈压着脾气反驳。
“那怎么能一样。”流川枫皱眉，“你一个人，还是女生，这样很危险。”
“哈，危险？这就危险了？我起码没蠢到拿脸接别人肘击和膝盖。”雪奈毫不留情的讥讽。
流川枫：“……”
两人相顾无言一会儿，流川枫不放弃的提出心中另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扯坏自己的衣服。”
“哼。”对此，雪奈倔强的别开脸，拒绝和他讨论。
流川枫叹出短促的鼻音，试图继续劝说，“Yuki，好女孩不应该在公共场合随意裸露身体，还有你打架之前，应该先和我讲一下。”
“我打架怎么了，还要经过你批准吗？我又不是第一天开始打架，你以前不就见过吗！你觉得我不是好女孩，那你找好女孩去啊！跟着我干嘛！”
她说这些话时，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泛红，声音很高，牙尖嘴利的凶模样，浑身上下都充满抵触的意味。
流川枫头一回见她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面上镇定，心里是有些慌的，但他没放弃和她交流，一字一句的和她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揍谁，可以先和我讲，我来帮你动手。”
“切，我打架还用你帮吗？你怎么帮？就你用脸接人拳头那招吗？”她话说的很不客气。
流川枫：……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场比赛他受伤这事儿，将会彻底变成他的黑历史，被她记录在案，并在以后反复被她拿出来鞭尸……
流川枫闭了下独眼，深呼吸，保持面容沉静，“Yuki……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而且，你根本也不喜欢打架。”
“谁说我不喜欢了！我最喜欢打架！”
“可你每次打架的时候，表情都很难看。”
“你才难看！你个难看的独眼龙！”
他说一句，她怼一句，完全拒绝沟通。
“唔……我不是说外貌……我是说你不喜欢打架，就不要打架。”
流川枫语塞，她怎么能只挑单个的词理解呢。
“哈，少自以为是了，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雪奈表情变得尖刻，嘴快后才发觉自己话说的有点重，但她不愿意服软，只是再次别过头，不去看流川枫。
流川枫却一直认真盯着她，他抿了下嘴，轻声回答……
“你喜欢花，喜欢黑白色的动物，最喜欢的颜色是粉色和紫色，食物爱吃软和的，唔，喜欢漂亮的饰品，爱美，穿到漂亮的裙子会偷偷转圈圈，还会悄悄拎裙角，唔，你特别喜欢衣服上带洞的花边……”
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下，暂时想不起别的了，然后总结，“其实我感觉你的喜好和别的日本女孩会喜欢的东西差不多……”
“所以你就觉得我会和别的日本女孩一样，讨厌暴力？”雪奈一声轻哧，实际在努力压抑心中上涌的酸楚。
“唔。”流川枫歪了下头，表情无辜，“难道不是么……”
雪奈攥紧拳头，胸口起伏不定。
是，怎么不是，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鸠山雪奈的愿望一直都是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一个平凡的女孩，会漂亮，会可爱，会温柔又善良，会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受尽亲友的呵护与宠爱，然后努力长成一位恬静得体的淑女……
但是没办法呀……
雪奈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大声喊，“就算我讨厌又怎么样！讨厌不代表不擅长！不代表不能做！你少管我了！”
“可是做讨厌的事，你会不开心。”流川枫有些无奈，“我们之前不是约好了么，Yuki，你不喜欢不擅长的事，我来做，就像生理课那样。”
也许是感觉到他在关心自己，并不是真的像指责她什么，雪奈的情绪终于软下来，她的声音也带出压抑不住的委屈，“可是……这和生理课不一样……”
“一样的。”流川枫肯定道，他的女朋友太独了，总是喜欢把事情压在自己身上，这让他很担心，“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你不喜欢做，但又必须要做的，都交给我。”
“就像上生理课？”
“就像上生理课。”
“你来帮我打架？”
“嗯，你不需要自己出手，那很危险，我很担心，Yuki。”
他说他很担心她……雪奈彻底憋了嘴，眼底酸胀的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争先恐后涌出来，她开始抽泣，脑袋不受控的一点一点……
“可是……”她哽咽，然后放生大哭，“可是……他打你呜……他打你呜哇啊啊……”
她哭号的凄惨，流川枫像瞬间卸力一般□□肩膀，他大跨步上前把她揽进怀抱，嘴上感叹，“呀咧呀咧……怎么说哭就哭了……”
雪奈紧贴在他胸口，揪着他的球服哭的不能自已，嘴里还在重复，“他打你额啊……打你眼睛……还想呜……打你太阳穴……你会死……我很害怕呜哇……”
她终于说出那个瞬间，她心底的恐惧。
“唔，我不是没事么。”流川枫鼓着脸把她抱起来，她的腿立刻紧紧环住他的腰，夹住，他一手托着她的小PP，一手顺着她的背脊安抚。
“你有事！呜……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呜……”
流川枫无语……“哪有掉下来，医生都说只是皮外伤，眼眶肿了而已。”
“不是！不是！就不是！呜呜呜……”雪奈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解释，边否认边像个小弹簧一样在他身上弹动着。
流川枫按着她的后背，抱着她坐到喷泉边的石台上。
他抬头望天，忽然叹了口气，想明白问题结症所在，“Yuki，这次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可以么？”
雪奈继续抽泣着。
“是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不论是生活中还是球场上，他都有一腔孤勇，凌厉、执着，从来都是无所顾忌的随心所欲的。
他从没直面过……像她这样的直白的在意与忧虑。
唔，她是真的很害怕他出事，这里面有他的责任。
见她一直没反应，流川枫继续说，“Yuki，你可以要求我打球时注意安全，唔，以女朋友的身份。”
然后他就会稍微控制一点，需要硬刚的时候，让自己不那么上头……
“那你以后就不会拿脸接别人的攻击了么……”雪奈抽抽嗒嗒的提问。
流川枫：“……”
又是拿脸接……她就不能换个形容么，就算确有其事，但听起来真的有点……蠢……
这让他想起某个白痴拿脸进球的画面……
于是，流川枫绷着包子脸，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了！请放心！”
“呜……哦，那行吧，哼哼……”雪降低了哭号的分贝，表示这事算过去了，但她转而又开始揪其他的……
“你还说我不是好女孩，要和我分手！”
“我哪有，Yuki，不要给我搞莫须有的罪名。”
“你就是说了！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说我打架不是好女孩！嫌弃我不像其他的日本女孩子，嫌弃我不够可爱，不够温柔，胸小……”
她说了一连串，其实不过都是她内心自卑而慌张的遐想而已。
流川枫听完无语凝噎：……
喂……Yuki，你要不要冷静下来，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唔，我没有嫌弃你。”他还是决定先表明态度。
他怎么会嫌弃她呢……一个能为了他单挑一个篮球队的女朋友，恐怕全日本也是独一份的。
“你就有……呜……”
“没有。”流川枫严肃否认，视线却瞄向她的胸口，“而且咕咕不小，唔……比我大。”
“……哪有这么比的！”雪奈哽住，突然很想笑，但又觉得这时候笑出来很没面子，硬生生憋住，“你怎么能拿我和你比！男生和女生怎么能比胸部。”
“也不能这么说。”流川枫一本之正经，“男人也有胸肌很大的，可以练。”
“哈，那我该谢谢篮球不用练胸肌？”
要不他还不得比她大，那样也不用天天摸她了，自摸就行了。
流川枫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老实的点点头，耐心解释，“打篮球胸肌太大的话，会影响肩臂的灵活性，影响投球和运球的手感。”
雪奈：“……”
“谁要跟你讨论篮球和胸肌的关系了……呜哇……”雪奈气抖的拿脑袋撞下他的肩膀，继续无助哭号，但这时候已经是雷声大雨点少了。
“哼……”流川枫抬起一只手盖住她的脑壳，语气疑惑，“Yuki，你头不痛么？”
撞得那么用力，他肩膀很硬的。
“痛……”雪奈瘪嘴，整张脸轻而易举的埋在他手里，哭诉，“你欺负我……”
流川枫：“……？”
讲道理，不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么……
“唔，不过Yuki，现在你能说说为什么要扯坏自己的衣服了么？”他还是很介意这个。
雪奈抽噎了下，随后静默了一会儿，才闷声给他解释了原因。
流川枫听后，不禁大叹气，包子脸又愁出沧桑的小泪沟。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很……笨啊，Yuki。”他其实想说蠢，但毕竟是自己女友，他不忍心和她讲太重的话。
但即使这样，也会让雪奈条件反射的抵触，“你才笨！你才笨！你又笨又呆，是拿脸接拳头的大傻瓜，呜……你就是嫌弃我……你就是想换正常女朋友呜哇……”
“……这什么跟什么啊……”流川枫炸出一头弹簧毛，“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什么正常的女朋友……”
“就是和我不一样的女孩子……”
“具体点。”
雪奈想也不想说了两个字：“温柔的。”
“嗯，继续。”流川枫眼珠下移，觑着她。
“善良。”雪奈又说。
“呵。”
“再单纯一些。”就像你一样的，可能心下太过酸涩，雪奈咽下后半句。
“哼。”
“个子矮一点。”雪奈脑中不知怎么浮现赤木晴子的样子，“156cm可能刚刚好。”
她快超过166cm，学校有人都管这种身高叫女巨人……
“哈。”流川枫又发出一个气音。
“哦，柔弱一些的，会撒娇的女孩子。”
雪奈脑补的远比说出的复杂具体的多，让她一时都有些心力交瘁，情绪越发低迷，垂下眼睛脑袋无力的往前落，搁在流川枫的颈窝处。
“啧。”流川枫又发出一声轻哧。
“你为什么一直冷笑。”她不满的皱眉，声音还有些委屈，脑子里各种晴子一样的软妹在向她耀武杨威。
“会撒娇的女孩子？”流川枫困惑似的瞄着她
“嗯……”雪奈继续沮丧。
流川枫突然抬起她的脑袋，然后他站起身，摊开双臂，一只手比比她牢牢挂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和紧紧箍着他腰的双腿。
“所以，你现在抱这么紧是准备绞杀我么？”
“额……”雪奈语塞。
流川枫语气平平的叙述，：“唔，Yuki，我还以为，你在撒娇。”
牢牢挂在他身上的雪奈，脸瞬间爆红，脑中的软妹们跟着蓦地都飞走了，她不自在的动动身子，想换个动作，但是……贴着他太舒服了，她舍不得，最后只能自暴自弃的瘫在他身上。
“哼，怎么不说话了。”
别问了，雪奈扬起脑袋努力向上拱了拱，脸停到他颈侧，嘴唇讨好似的贴了贴他的颈动脉。
“唔，现在是干什么，要对我改成绞杀了吗。”他有些不依不饶
“不是。”雪奈气恼的轻拍了下流川枫的后颈。
“那是什么？”流川枫无视她的暴躁，咄咄逼人。
“哎……是撒娇行了吧。”雪奈红着脸咕哝。
“哼，所以Yuki，我已经有一个身高166cm，会为了我报仇，还会撒娇的女朋友。”
他清越的声音放的很轻，就显得格外的温柔，“我认为这就很好。”
雪奈抿着嘴，把脸往他颈窝又埋了埋，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止住了
“唔，不过身高的话，其实可以再高些，接吻还能轻松一点。”流川枫又借机提出自己的诉求。
“哼。”雪奈静静爬伏着，嘴里哼哼唧唧的。
流川枫再次拖住她的臀腿，坐回到石台上，低头看她。
她终于不哭了，但应该是耗了不少力气，她的身体还在无意识的抖动。
像一直雨天被打湿的猫仔一样。
流川枫只静静望着他，就感觉胸口酸胀异常，他忍不住低头，一下一下的啄着她的脸。
从她汗湿的额头，到她哭肿的眼睛，通红的鼻尖，布满泪痕的脸颊，还有那依旧撅着的嘴……
一下一下，少年温柔初见。
但亲着亲着……就有点控制不住的去把她的下巴……
雪奈皱眉挣扎了下，她哭的很累，并不是很想接吻，但他的舌头已经伸进来了……
只一口，流川枫就惊觉这个吻的味道不太妙……
他很快抬头询问，“Yuki，你鼻涕是不是流到嘴里了。”
喂……这话是能直接问女朋友的吗？
雪奈瞬间涨红了脸，挺直身子激动大声反驳，“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唔……那你嘴里的味道，怎么怪怪的……”有点苦还有点咸。
“那是眼泪！是眼泪流到嘴里了！”
“唔。”流川枫的眼神明显不信。
“是真的！”雪奈揪紧他的衣服自证清白，“鼻涕我刚刚都蹭你身上了，没有流到嘴里！”
流川枫：“……”
“哦，还有……”雪奈雪奈顶着红肿的核桃眼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带洞的花边，那叫蕾丝！你懂不懂潮流啊，傻帽儿。”
“哼……”流川枫吊着仅剩的狐狸眼撇嘴，说谁傻，他才不傻。
作者有话说
第144章 可是他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