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s寻树

18、生日快乐

　　「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零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日来临。

　　明昭坐在窗边，抬头看着夜空中点点繁星，许下那平凡而又伟大的愿望。

　　手机里不断闪动消息。

　　然：小寿星，生日快乐！

　　畅：生日快乐，又老一岁了！

　　浠：生日快乐。

　　榆：生日快乐！

　　……

　　明昭的朋友们都不约而同地送上生日祝福，她来回翻动着手机，并没能收到最想要的那条消息。

　　她搬到南闲巷已经半年了，在这段日子里，她基本上没有见过她的父母。虽然嘴上不提想念，但心里还是记挂他们的。

　　每年生日，明昭都是和他们一起度过的，虽然千篇一律，但是明昭依旧很享受。

　　……

　　清晨，群里面就开始商量着，该如何为明昭庆生，他们询问着明昭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就普通过个生日好啦，不用搞什么特殊的。”

　　明昭回复着他们，她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不知为何，今日的她格外地想家，想念她的父母。

　　而另外的小群里，大家仍在畅聊着。

　　畅：mz说就普通过了，怎么办啊？

　　大小姐：生日唉，不行，我一定要给她大办特办，让mz终生难忘。

　　大小姐：@榆我命令你去刺探一下mz的想法。

　　榆：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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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滴滴滴，生日快乐，猜猜我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昭：猜不到哦，怎么办给点提示。

　　榆：那我们来交换，告诉我你过得最喜欢的生日是什么样的？

　　昭：是他们派你来的吧，我没有最喜欢的生日，下一个永远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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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报告大小姐，任务已经完成，mz同志喜欢每一个生日。

　　大小姐：你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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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上午。

　　直到在饭桌上，桑榆的妈妈突然宣布一件事情。

　　“刚刚奶奶打电话给我了，让我们今晚回去吃晚饭，你姑姑他们都要回去，说是先把年过了，他们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再回来。”

　　桑榆沉默了一会，但还是开口：“我可以不去吗，今天我朋友生日，我们约好了一起出去吃饭的。”

　　“推掉吧，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我们也不常回去看看他们。而且这次，你姑姑他们也回去了。和朋友就下次聚会吧。”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们了。”桑榆的心情变得十分沮丧。

　　明明答应好的事情，可她却成了那个毁约的人。

　　“过两天你们还可以再见面的，但回爷爷奶奶那里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妈妈不禁感叹起岁月如梭，时光飞逝的如此之快。

　　“好吧。”

　　桑榆离开饭桌，她已经吃不下去了，看着那些饭菜索然无味。

　　“对不起大家，我临时有事，不能来参加了。”

　　一时间，群里鸦雀无声。

　　昭：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榆：晚上要去我爷爷奶奶那里提前过年，对不起，没法参加你的生日了。

　　昭：没事没事，过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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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家在农村里，比较偏僻，开车过去要将近一个小时，所以他们很早就出发了。

　　车上的气氛很安静，父母各自聊着天，桑榆也没有讲话。一直在看着群聊，刷动那条条消息。

　　他们所聊的皆与自己无关，但是桑榆还是想看，想要一些参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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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昭得知消息后，心情变得闷闷的。她烦累地躺在床上，放开一切想法，进入梦乡。

　　当她醒来时，原本的白日已泛起点点暮色，傍晚群里的消息早已满天飞。他们已经选择好去哪家餐厅吃饭，不断的@明昭。

　　昭：“我马上就过来。”

　　明昭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收拾收拾自己后，跑出家门，跟着导航，沿着江路一直走，来到那家餐厅。

　　二楼的包间里，早已用气球布置好环境，静候主角的到来。

　　明昭推开大门，彩带从天而降，祝福声不约而同地响起。

　　“生日快乐！”

　　岑然冲向明昭，紧紧地拥抱住她。

　　“生日快乐。”

　　“谢谢大家。”

　　明昭被这样的场面感动到了，她很是和朋友们过生日。往年这天，她的身边永远都是爸爸妈妈。

　　“来来来，寿星做主位。”

　　大家都拥促着明昭坐上位置。这是个江景包间，整面的落地窗摆放在那，转身便可观望那湛蓝的江面。

　　明昭看着那不断涌动的江流，不由得想起和桑榆一起诉说心事的那天。

　　相同的江水，身边的人却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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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早早的就来到农村。刚下车，新鲜空气就扑面而来。家中的小狗早已等候多时，正咬动着桑榆的裤脚。

　　爷爷奶奶们听到动静后，也纷纷出来迎接。

　　“我们小晚这是长高啦。”

　　奶奶走了过来，来回观察着那疼爱的孙女，又轻轻地拍拍桑榆的胳膊。

　　“妈，这都多大了，您还叫小名呢。”

　　“怎么了，在我眼里，小晚永远都是孩子，我乐意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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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晚上，姑姑家才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此时，饭菜早已准备妥当。

　　大家都陆续落座，提前庆祝这个团圆时刻。

　　“大家今天晚上别走了，好不容易团圆一次，陪我们老两口好好呆会。”坐在主座的爷爷发话了。

　　“爸，没问题啊。”姑姑他们火速的就答应了。

　　“爸，我这边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桑榆心里有问题，她还赶着回去陪明昭过生日呢。

　　在餐桌上，桑榆显得有些无精打采。饭后，奶奶偷偷地把桑榆喊道一边。

　　“小晚啊，你这是怎么了？”

　　奶奶早就察觉到桑榆有不对劲的地方，担忧地询问着她。

　　“奶奶，我今晚恐怕是不能陪您了。”

　　桑榆默默地低下头去，她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奶奶他们。

　　从小桑榆就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后来去了城里，又恰逢比赛训练得紧，就很少会回去看他们。

　　早已花白的头发，脸上皆是岁月的沧桑。坐在椅子上，佝偻起站不直的腰。奶奶轻抚桑榆的脑袋。

　　“没事啊小晚，你过生日去吧，奶奶这边我们可以下次再见的。”

　　“谢谢奶奶。”

　　眼泪已经开始打转，桑榆带着些许哭腔。

　　“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让爸爸妈妈送吧。”

　　奶奶又担忧道。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

　　桑榆并不想让父母送她回去，她明白这个团圆日子在他们家里，是很难看见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去影响他们团圆。

　　她选择自己走，偷偷地离开。

　　坐上出租车，眼前的景色由绿田转变成高楼大厦。

　　桑榆并没有导航到家门口，而是路边的一家蛋糕店，趁着店铺还没关门，进去挑选了蛋糕。又回到家中，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你在哪啊？”此时，正欣赏着夜空的明昭无意间撇到楼下有个身形很像桑榆的人。

　　消息弹过，明昭确信那就是桑榆。

　　“怎么了，我们聚会还没结束呢。”

　　桑榆看着那条消息，有点心灰意冷，正准备掉头回家时。一个声音喊住她。

　　“桑榆！”

　　明昭从背后出现。

　　“你不是在聚会吗？”

　　“逗你玩呢，我们早就结束了。”

　　明昭的眉眼间带着抹笑，发自内心的愉悦。

　　“你不是去爷爷奶奶家了吗？”

　　“回来啦，陪你过生日。”

　　桑榆转身走向旁边的那颗梧桐树，坐在那里的椅子上，将礼物们悉数摆在一起。

　　“来，小寿星许个愿望吧！”

　　由于去蛋糕店晚了，只剩下些小蛋糕。桑榆也就插着一根蜡烛。

　　明昭闭上双眼，在心里许下永恒的愿望—我想和你在一起。

　　“生日快乐！”

　　祝福声随着蜡烛熄灭而响起。

　　“看看我的礼物吧。”

　　桑榆将礼物递了过去，洁白色的包装，简约的礼盒里面摆放着一条项链。

　　“这是我设计的，里面那颗钻石会随着风向开始转动，吹走无限的烦恼。”

　　桑榆解释着其中的含义。

　　“谢谢，我很喜欢。”明昭迫不及待的拿出项链带在脖子上，来回看着。

　　“这是你第一次吗？”

　　“嗯，可能会有些瑕疵。”

　　桑榆的灵感就来自于，那次明昭和她谈起之前的事情。她相信风可以吹走一切忧愁，所以她也希望明昭可以永远无忧无虑。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无论桑榆送什么，明昭都认为是最好的。更何况，这是桑榆第一次给人设计东西。

　　“吃蛋糕吧，我挺晚到店里的，只有几款小蛋糕了。”

　　桑榆转移起话题，她挺不好意思被明昭夸赞的。

　　明昭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入嘴中，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吃吗？”

　　“嗯，很甜。”

　　明昭点了点头。

　　偷偷的，悄悄的，桑榆的手指粘上些奶油。伴着笑声，她朝着明昭的双脸按了过去。

　　明昭还没反应过来，奶油已经抹上她的脸庞。明昭轻按些奶油，也朝着桑榆的脸上抹去。

　　桑榆想躲却没来得及，也被抹了些。

　　彼此欢笑着，对视着，希望时间停止，永远都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