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在那梦中摇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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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刑讯区的房间。不折不扣的暗室里，有一个低眉顺眼的人从侧门走出，来给三春松绑。不论如何，恢复了少部分的自由还是好事，那么对三春来说，现在的问题就是从那位治安局女性的口中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警官，我这几天虽然去过发生了空洞事件的光映广场，但是并没有接触空洞。”三春从椅子上坐起，站直身体。“方便让我知道我身上出了什么情况吗？”
治安局女性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凝视三春良久。
“这件事……说来有些复杂。”她的言语里透露出一丝罕见的犹疑。
“那就往简单了说。还是说，我身上的情况警官也没见到过？”三春追着问道。
“是，也不是。”治安局女性舒展眉心对三春回答。“你是个很敏锐的小伙子，一下子就看出我在发愁什么——所以你知道「以太适应性衰竭综合症」吗？”
“以太……综合症？”有点陌生。三春回想了一下。“听说过，前段时间针对这种疾病的科普上过新闻。”
“这样就好办多了。”
治安局女性背过手，居高临下地俯瞰他。
“事实上，你的情况和以太适应性衰竭综合症晚期患者的症状几乎完全吻合。从身体数据来看，我们可以相信你就是患有「以太适应性衰竭综合症」。”
三春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听着怪可怕，但我除了四肢发麻没有别的感觉。”
“但是有一个问题。”治安局女性无视三春的表现接着说：“从你的病史记录来看，你身体健康，曾经患有这种疾病的概率基本为零，换言之你身上的症状是突发出现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三春拖长音调啊了一声。“这说明，我是罕见病中的罕见病吧。”
治安局女性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没错，正因如此，上方还在讨论你的归属。”她从二楼的监视间出来，走下楼梯，侃侃而谈：“很抱歉我用了归属这个词，但你应该也知道这种疾病是一种不治之症，而你的情况更属特殊中的特殊。所以，如果你愿意配合，治安局会在你生命的最后时间里尽己所能为你提供一切条件，代价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针对以太适应性衰竭综合症的相关研究。”
“长篇大论啊，不过没关系。”三春拉伸肩膀：“我愿意，能为公众的利益作出贡献是我的荣幸。”
治安局女性对他敬了最诚挚的一礼。
“逢先生，你的付出会被公众铭记。”
“这就不必了，警官。”三春摆摆手。“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可以给我吗？”
治安局女性很慷慨地答应了。“尽管开口，我以治安局的名义保证，我们会尽全力满足你提出的条件。”
三春坦然地注视她，说：“我应该活不久了，所以想在这段时间里找个人陪自己。能在治安局里的警官里挑吗？”
“……”
听懂了他的意思，治安局女性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拜托啦警官。”三春双手合十，在治安局女性面前可怜兮兮地一拜。“说好会尽力满足我的。我不做过分的事，只是想趁临死前体验一下没体验过的感觉……”
治安局女性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可是随后她想起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情况和自己刚刚说出的话，不由得叹息。
“可以。”治安局女性揉了揉鼻梁。不过看这个小伙子缺乏训练的样子，哪怕让自己手底下的警员来应付他估计也不会吃亏。想到这里，她稍微安心了一点儿。“你先记住，待会我给你一份名单，在那以前，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三春立马答应了。治安局女性面色复杂地看着他，回到二楼用房间里的座机打通了局里的电话。
只见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挑起眉头，挂断电话，拿起麦克风。
“三春逢先生，我们这边有一个人。”掺杂着电流的人声在房间内响起。“我看就让他来照顾你，如何？”
“什么、治安局自己的人？”
“是的。你不满意吗？”治安局女性的态度变得不耐烦起来。
对方似乎真的很担心他不配合，这么刁难人的要求居然超级认真地完成了。
“没关系，够特别就行。”三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无耻一些。“不行我再找你们。”
治安局女性向他投来蔑视的一眼。
三春摊开手。如果他真的是一心为了公众利益的好青年，被那种眼神扫过一定会受伤的。不过幸好，他不是。
治安局女性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三春一个人在空旷又黑暗的大厅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打发时间。
没有床，只有一张椅子。三春干脆躺在地上。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恍然间，录像店那两兄妹的脸就像他们本人一样毫不客气地闯进了三春的脑海中。
说起来，哲和铃，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一·「在那梦中摇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