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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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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站起身,跳了起来,步子乱了也不知道,只是感到幸福。眼中流露的是爱情,全部爱情。在他们之间展开了那场伟大的人类戏剧,仿佛地球上从来没有人爱过,仿佛雷吉娜从来不曾爱过。有世以来第一次,一个男人又焦急又温柔地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欲望;有世以来第一次,一个女人感到在一个男人怀抱里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偶像。一个新的春天像花似的盛开,像每个春天那样独一无二,而雷吉娜已经死了。她用尖尖的指甲戳自己的掌心。任何否认都无济于事,任何成功、任何凯旋都没法阻止此时此刻在萨尼埃的心目中,弗洛朗斯容光焕发,具有至高无上的荣耀。“我忍受不了,我不能忍受。”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面小镜子,假装修饰口红的线条;她需要照一照自己;她爱自己这张脸,爱自己色调生动的金发,宽阔高傲的前额,挺直的鼻梁,热情的嘴和大胆的蓝眼睛。她是一个美人,她的美是那么粗犷,那么孤僻,乍一看会叫人感到吃惊。“啊!我要是两个人就好了,”她想,“一个说话另一个听,一个生活另一个看,我多么知道爱自己!我谁都不羡慕。”她关上手提包。在这一分钟,成千上万的女人在顾影自怜。
尾清晏:“为什么佛都是微微睁开眼睛啊?”
尾清晏:“她们说七分看自己,三分看他人,佛低眉善目,不忍看这人间疾苦,睁开眼睛便是心中容下了外物,容易陷入欲望之河,唯有收敛,固守边界,微睁开眼睛才能在自己的界限内独善其身,具有最高价值的不是舍己和自私,而是自爱,微睁是为了让自己成为自己,让别人成为别人,在别人的世界里顺其自然。”
尾韶端坐在圆椅上,手上的毛笔尖的墨凝在一起在纸上成了一个墨点,顿了顿,语气轻飘飘的,“因为闭上眼睛容易昏沉,睁开眼睛容易走神。”
所谓人生,意味着必须承受命运的不幸,接受不可改变的事实,再设法重整旗鼓。而他拥有了不必硬拼的选择,那么便会不断地从原来的战场后退,转身逃往更遥远的过去。
如果不肯接受命运带来的不幸,最终连幸福的希望也要一并失去。
他的人生再一次从头开始,但失去记忆也就意味着没有改变的机会。随后的一切就像第一次人生一样,而且一模一样。
每一次退行的起点,都是上一次退行到达的终点,而不是现在。
每一次退行,都要退到更久远的过去。
而且没有例外。
退行一旦开始,就永远不会真正停止。只要你念起咒语,就会不断在之前的时间点上继续往过去前进,甚至超越人生的界限,在宇宙轮回的业力中退往无限遥远的过去。
而是认知!
是智慧。
知识,是拿来外用的。
而智慧,却是真实自我的浮现。
——找到那个最强大的自我,战胜天性中的恐惧与懦弱。
神秀大笔一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同学帮忙,替惠能写了一个: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继续观看辩论,你会发现,双方并无丝毫心理不适,仍然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地伶牙俐齿。
这个实验告诉我们,有些人,哪怕他意志再果决,态度再坚定地信奉某个观点,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轻松驳倒自己。
有些人并不在意观点,甚至根本没观点。
他们只是不喜欢,或是讨厌某个人,才会否决对方的观点。
在意的不是观点。
是好恶。
是输赢。
无论多么亲密的人之间,人们对他人的痛苦,总是无法真正感同身受。
心存恶念,祸虽未至 ,福已远离。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安动,伤其身痛其骨,
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再大一点,我便常常拿平胸这事来自黑,说自己是吐鲁番盆地,上面能停飞机。
因为我坚信先捅自己一刀,鲜血淋漓的就没人会再来捅我了。
君子慎独
礼记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
当养天地浩然正气,
行光明磊落之事。
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以克人之心克己,以容己之心容人。
他颤抖着双手,把信放下。然后他凝神沉思,想了很久。他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一个邻家的小女孩,一个少女,一个夜总会的女人,可是这些回忆模糊不清,混乱不堪,就像哗哗流淌的河水底下的一块石头,闪烁不定,变幻莫测。阴影不断涌来,又倏忽散去,终究无法拼出完整的图形。他勾起一些情感上的回忆,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似乎梦见过所有这些影像,常常在深沉的梦里见到,然而,也只是梦见而已。
他的眼神忽然落到前面书桌上的那只蓝花瓶上。瓶里是空的,这些年来,第一次在他生日这一天花瓶是空的,没有花。他悚然一惊,仿佛觉得有一扇看不见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阴冷的气流从另外一个世界吹进了他宁静的房间。他感觉到死亡,感觉到不朽的爱情,百感千愁一时涌上他的心头,他隐约想起那个看不见的女人,她飘浮不定,然而热烈奔放,犹如远方传来的一阵乐声。
“一个人住一间大饭店的房间,听起来很人道,对不对?不过,相信我,他们心里想的绝对不是什么人道。他们没有把我们这些‘重要人士’关进二十个人一间的冷冰冰的营舍,反而让我们住大饭店温暖舒适的单人房,这是一种更阴险的手段。他们并没有施行拷打或酷刑,他们打算用一种更细腻、更恶毒的手段来套取他们想要的情报。那是人类所能想象出来的最残酷的手法:把一个人彻底孤立。他们并没有把我们怎么样,只是把我们放置在绝对的虚无之中。每个人都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像虚无一样,对人类的心灵造成巨大的压力。他们根本不需要用拷打和酷刑来对付我们,他们只要把每一个人分别关进绝对的真空中,关进彻底与外界隔绝的房间里,让我们的内心产生压力,就可以逼我们开口了。
“第一眼看到那个房间时,我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房间有一扇门、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洗脸盆和一扇装着栏杆的窗户。房间的门从早到晚都锁着,桌上不准有书和报纸,不准有铅笔和纸张。窗外是一道防火的砖墙。一种绝对的空虚围绕着我,无论是在身体上,或是在心灵上。他们把我身上的东西全部拿走。他们拿走了我的手表,不让我知道时间;拿走了我的铅笔,不让我写字;拿走了我的小刀,免得我割腕自杀;甚至连香烟也拿走了,不让我有任何安慰。除了守卫,我没有见过任何人。就是连守卫也不准跟我说话,不准回答我的问题。我听不到人的声音。从早晨到夜晚,从夜晚到清晨,我的眼睛、耳朵以及其他的感官都得不到任何轻微的刺激。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整天和四五样不会说话的东西为伍,例如桌子、床、窗户和洗脸盆。我彻底地与世隔绝。我就像潜水员一样,坐在潜水球里,置身在寂静无声的黝黑大海里。我甚至感觉到,那条唯一可以联系外界的绳索也被割断了,我永远无法脱离这无声的海,回到水面。我没有事情可做,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四周是一片无止境的真空,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虚无,我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爬上爬下。然而,即使是没有形体的思想也需要一个支撑点,否则就会开始疯狂地绕圆圈,自我追逐。即使是思想也无法承受虚无。从早到晚,你永远在期待什么事情发生,然而,永远不会有事情发生。你不停地等待、等待、等待,不停地想、想、想,直到你头痛欲裂。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你始终是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别站在我的墓前哭泣,
我未曾在此沉沉睡去。
我是轻拂而过的清风千缕,
我是飘然下落的轻盈玉絮。
我是亲吻大地的柔情雨丝,
我是逐渐成熟的成畦田地。
我是清晨的静谧,
我是群鸟盘旋时,
那曼妙的呼啸之风,
那点缀黑夜之星。
我存在于百花之绚烂,
我存在于房间之恬静,
我存在于鸟儿之歌鸣,
我存在于万千美好中。
不要伫立在我的墓前哭泣,
我不在此地。我不会离你而去。
在我父母所处的山村文化里,爱和婚姻几乎完全不搭界。结婚是为了家庭、传统、文化,服从这一切比任何个人的幸福更为重要。在当地,没有人需要爱,没有人去感受爱。爱情只会招惹麻烦。人人都认为,幸福在于不加怀疑地履行个人的责任。我父亲想当然地认为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有责任娶不止一个老婆。
白素贞道:“小青贤妹,这个我晓得的呀!我来问你,你昨天坐在他一旁,他低着一个头,这人还不老实吗?我问他的话,问一句答应一句,出言还不稳重吗?我问他弟兄几位,他说他家没有什么人,就只有个姐姐,这话没有欺骗啦?你问他成亲没成亲,他说他自己还要人接济,哪里还能够成亲,这不是实情吗?至于后来借一把伞给我们,开始并没有问我们家住在哪儿,原来的意思并不要讨回这把伞,因为我说要送到店里去,他才说上我们家来呵!这种年轻的人,有一句说一句,不是那种油腔滑调的人,说来话很好听,其实满不是那回事。所以我看中许相公,是有些道理的。”
——姑娘,一生一世很长,不可当真。
“世俗生活”要求的是一种被动、伦理道德的“忠诚”,如我的父母,你的父母都活在如此的一生,努力在“世俗生活”里做个标准合格的人,但是配偶本身除了外围世界的关联外,内在本身两人之间的关联可说是很浅很少的。他们不是完全没有灵魂的需要,完全没有热情的痛苦,只是他们将之转移到外在世界,或是以别的方式发泄。他们过如此的“世俗生活”,如此切割他们的生命结构,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别无选择,别无其他想象力。
如果你因此说我是“非世俗”的人,没错,如此的“忠诚”与“世俗生活”对我确实没有意义,我确实不欲望这样贫瘠的生活与灵魂。如果你说你正是这样的人,你所适合的正是这样的生活,那也很好,如此我根本不会有什么痛苦,如果你是如此的人,或将变成如此的人,那我也就不会跟你有什么关联,我根本无法需要你,也无法欲望你这个人。我和玄玄的关系正是如此,这也是我对她犯罪的地方。
《触摸自己》
——泰戈尔
你靠什么谋生,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渴望什么,你是否有勇气追逐心中的渴望。你面临怎样的挑战、困难,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怨声载道,还是视它为一次学习和成长的机会。
你的年龄,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冒险,哪怕看起来像傻瓜的危险,为了爱,为了梦想,为了生命的奇遇。什么星球跟你的月亮平行,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看到你忧伤的核心;生命的背叛,是敞开了你的心,还是令你变得枯萎、害怕更多的伤痛。
你跟我说的是否真诚,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否能对自己真诚,哪怕这样会让别人失望。你跟谁在一起,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否能跟自己在一起。你是否真的喜欢做自己的伴侣,在任意空虚的时刻里。
你有怎样的过去,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怎样活在每一个当下。你有什么成就、地位、家庭背景,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当所有的一切都消逝时,是什么在你的内心,支撑着你。愿我看到真实的你。愿你触摸到真实的自己。
How do I love thee? 我是多么爱你?
Let me count the ways.
让我细细数来。
I love thee to the
depth and breadth and height,
当感受淡出视线之外时,
My soul can reach,
when feeling out of sight,
我的灵魂可以才能够达到我爱你的深度、广度、高度,
For the ends of Being and ideal Grace.
生命尽了还有全部的祈祷,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我爱你的程度达到每天,
Most quiet need, by sun and candlelight.
不可或缺,就像太阳和烛光一样,
I love thee freely, as men strive for Right;
我慷慨的爱你,就像人类为正义而战,
I love thee purely, as they turn from Praise.
我纯洁的爱你,就像人类带来的称赞,
I love thee with the passion put to use,
我爱你用尽我所有的激情,
In my old griefs,
and with my childhood's faith.
在我暮年悲痛时,我爱你如童年的信仰,
I love thee with a love I seemed to lose,
我爱你似乎要失去我这个,
With my lost saints,
--I love thee with the breath,
虔诚的信徒--我与生命中的呼吸,
Smiles, tears, of all my life!
--and, if God choose,
微笑和眼泪一起爱着你!
-还有,如果上帝让选择的话,
I shall but love thee better after death.
我死后应会更加的爱你。
文言版:
吾爱汝深深几许?今且听吾细数之
欲言情深深似海,欲状情厚更无垠
此心幽幽不可名,此情切切绕魂灵
奉祷三生冀神佑,执手一诺许终生
思君不见日难度,柔情入盏饮朝暮
于昼不可无金乌,是夜岂能少龙烛
吾心真率无犹疑,坦若君子承浩气
吾爱纯粹无污秽,洁如赞歌携颂回
此情灼灼如烈焰,为汝独燃无余烬
倘若迟暮生悲痛,梦归童乡拾彼心
曾疑应舍白头意,仿若迷徒失圣心
而今终得汝相惜,一呼一吸两相系
焕彩重描笑与泪,生生世世不相离
死后神明若问起,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篇,立身。成大事者必有过人之处,虚怀若谷、海纳百川,攻时动于九天之上,守时藏于九地之下,还有一双能看破迷雾的火眼金睛。这些本事并非凭空得来,只有经过修炼才能掌握。
中篇,权衡。人生中最简单的决定是取,最难的决定是舍。取就真的是收获,舍就真的是失去?也不尽然。只有学会权衡利弊,才能真正看清取舍之间的奥妙。
下篇,博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天下虽大也并非任人予取予求。能帮你战胜对手,取得成功的,唯有博弈而已。
胸有大志,要如何取得成功?只有将谋略融会贯通、使自己充满智慧,才能拾级而上,登上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