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 10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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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沛之没有去见陈望，不过倒是见了一次陈母，准确来说是对方找上门的。
她一个农村妇女，不知是哪次聊天听到过白云湾的名字，竟然打着车找过来了。
举父大爷给宁沛之打电话的时候，宁沛之还在南山医院上班，他打算攒攒假期，到时候跟郁钦去海岛旅游。
宁沛之拜托举父大爷给陈母打了车，他亲自下楼等待陈母到达。
陈母是红着眼来的，走进南山医院大厅时，脚步甚至有些局促。
她显然没想到私立医院会比公立医院高档那么多，光是大厅就有好几个休息区，沙发地面一尘不染，仿佛连抱枕都是香的。
工作人员穿着各色的西装制服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宁沛之带着陈母一路来到他的办公室，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整洁明亮的办公室充斥着咖啡的味道，宁沛之端起桌上的美式抿了一口。
陈母也跟着他的动作喝了口水。
猜也能猜到陈母来找他目的。
果不其然，陈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知不知道陈望的情况。
“小宁，姨在这边也没有认识的人，前几天接到什么妖警司电话，直到现在连小望人都没见过一面，”陈母举着杯子的手颤颤巍巍，“你能不能帮姨打听打听，小望到底犯了什么事，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陈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一打开，红彤彤的人民币出现在宁沛之眼前。
宁沛之：“……”
他趁着陈母还没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拉开距离。
“阿姨，您别这样。”宁沛之叹了口气，他原本没打算管陈望的事，但一想到陈母，内心又有点犹豫。
眼睛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情绪。
陈母此刻的眼白是浑浊的，下眼睑有些红，宁沛之起身拉开距离的动作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沛之嘴唇绷了一下，又慢慢放松。
他说：“……陈望那边，我帮您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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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沛之撒了个谎，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说辞。
晚上回家他跟郁钦说了这件事。
郁钦垂眼想了两秒，最终道：“我看看能不能让陈望和他妈通个电话吧。”
陈母他也见过，那是个有些胆小，但又热情过头的人。
陈望如果要判，年数恐怕不会少，她如果打算一个人在这边生活……
很难。
……
翌日，郁钦拿着一部专用手机找到陈望。
手机不仅有专人监听，通话也是全程录音的。
陈望盯着手机，表情有点呆愣。
病房的窗户不知被谁开了个口子，凉风飕飕地往里灌。
郁钦再次往前递了递，加了句话：“给你妈打个电话，该交代的交代一下。”
陈望终于回过神，他什么都没说，安静地接过手机。
片刻后，他忽然偏头用力眨了眨眼，接着拨通了一串号码。
郁钦适时移开目光，走到角落。
陈望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好似握着一块千斤重的物体。
十几秒过后，对面响起一个女人略带憔悴的声音：“喂？”
听见熟悉的声音，陈望忽然又恢复了平静，他在心里酝酿好说辞。
“……妈，是我。”
“小望？！是小望吗？”手机对面陈母瞬间听出儿子的声音，“你……你怎么样了？妈都快担心死了，你什么时候能出——”
“妈。”陈望蓦地开口打断对面，他捻了下被子。
双方同时沉默，半晌陈望开口了。
“妈……我做错了几件事，要接受惩罚，时间应该不会短……”
对面不知听没听见，但听筒中除了呼吸声没有其他声音。
“……幸好老家的房子还在，这边生活成本太高了，我想着……您先回老家，到时候我出去了再回去接您……好吗？”
郁钦随便找了个病房角落，斜靠着玩手机。
他给宁沛之发了条消息。
【郁钦：联系上了。】
【宁沛之：嗯，麻烦你了。】
郁钦：“……”
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熟了，宁沛之嘴里还是不时蹦出几句客套词，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几年没联系的老同学。
郁钦盯着屏幕，忽然想到什么。
【郁钦：既然觉得麻烦我，那我可要收报酬了。】
【宁沛之：……？】
面对宁沛之的疑问，郁钦没有回复。
他指腹划拉两下屏幕，下单了购物车的几件商品。
咳，郁钦买完忍不住又点进去看看详情，随着思绪逐渐飘远，他胡乱抹了两把脸。
这可不是他非要买，还不是宁沛之给他机会。
……
随着先前招收的一批新员工正式上手工作，大家的假期慢慢变回正轨。
紧锣密鼓地调查几天后。
关于丹航药物事件的结果基本清晰了。
温涛的手段算不上多高明，就算他的嘴巴撬不开，查出结果也是迟早的事。
何况温涛被抓没多久，南山医院的驺吾院长亲自上门给妖警司送证据来了，不过送的是一些温涛经济犯罪的证据，也够他吃一壶了。
据陈望所说，温涛胃口很大，最初他去丹航跟进的项目名为胶原再生。
刚开始的实验效果确实很好，但后来意外发生，某一批体验人员中忽然有人出现神志不清的症状，严重的面部溃烂流血不止。
陈望只知道温涛并没有叫停实验，那些出现症状的妖兽没多久便“离职”了。
再后来，药物研发技术逐渐成熟，副作用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小。
温涛找到了范金龙做利益交换，范金龙通过各大整形医院秘密帮他招募试药的人，接着慢慢推广产品，他则帮范金龙用隐秘手段除掉宁沛之，拿下南山医院的市场。
……
郁钦一边看调查报告，一边将其整理到电脑上。
雷原火急火燎地走进郁钦办公室，他刚从丹航调查完回来。
“我草，你猜猜在丹航地下室底下发现什么了？”
雷原一时激动，老毛病又犯了。
郁钦：“我不猜。”
雷原语塞。
好好好，越来越不给他面子了。
“……两个好消息，”雷原清清嗓子，压低声音，“第一，地下发现了妖兽的骨头，成堆的！目前还不知道有几具，不过这是个重大发现。”
“……尸体？”
雷原点头，手指指向地面：“医院那姓陈的小子提过的“离职的人”，没准都在底下。”
“这么说来，失踪的那一家子耳鼠……没准也找到了。”
雷原抱着双臂：“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还有第二个好消息，咱们的假期都批下来了，一共五天，等案子差不多结了轮流放。”
“五天？”郁钦不可思议地挑起眉。
这也太少了，度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是，五天！”雷原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还以为郁钦跟自己一样开心坏了。
雷组长感慨地笑了两声：“处长是不是很大方？突然给那么多假期我都不知道干嘛去，得好好安排安排……”
郁钦没什么表情，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附和雷原。
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成功引起雷原注意。
“……”雷原一顿，“你这是什么表情？”
“呵呵，你要是花不掉不如匀我几天，帮我上班保证你过得充实。”
“……滚。”
别把我当傻子。
妖警司各个部门加班加点，总算拼凑出了八具骨架，耳鼠骨架赫然在其中。
那骨架看得孔超这个同类一愣一愣的，简直浑身发麻，一想到自己体内也是这个玩意儿他就起鸡皮疙瘩。
检验科一个穿白大褂女人走出，对郁钦和雷原说：“里面还有一些正在拼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雷原：“不用，拼完再说吧，郁组长想去吗？”
郁钦：“没什么特别的就不看了。”
那人点点头：“那就不带你们去看了，对了，有个发现跟你们说一下，这些骨头，都有被试剂浸泡过的痕迹。”
她指着台面上的骨架。
“众所周知，妖兽死亡后，灵气并不是瞬间消散的，在□□尤其是骨头上仍会残留大量灵气，甚至死后几年都可以感受到。”
“但这几具……骨头上的灵气就像掏空了一样，所以我们怀疑……之前检测到的未知药物来源有可能是——”
“不、不要再说了。”孔超捂着嘴，口齿不清地开口，“……我先出去一趟。”
他胸腔起伏，脸色跟酱菜似的，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大致就是这样，”那名检验员抬了抬眼镜，看着孔超跑出去的方向说，“你们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太行啊。”
“嗯，”郁钦点头，没什么起伏地说，“因为他也是耳鼠。”
“……这样，我说他怎么反应那么大。”
郁钦偏头扫了眼充满划痕的骨架，问：“能确定药物来源是尸体吗？”
“可以，做个小实验就行。”
“那好，”雷原说，“实验结果出来麻烦跟我同步一下，谢了。”
？
郁钦疑惑，视线转移到雷原身上，一寸寸打量脊背笔直的雷组长。
什么叫做跟你同步，合着AB两组就你一个人？
他还没反应过来，雷原忽然咳了咳，旁若无人走到那名检验员旁边：“……那个，晚上一起吃顿饭？”
“没时间，里面还忙着呢。”
“……哦，好吧，那等你忙完我请你吃饭，这段时间辛苦了。”
郁钦：“……”
他第一次见雷原用这种语气说话。
雷组长还凑在检验员旁边叨叨，仿佛完全遗忘郁钦的存在。
郁钦不想当电灯泡，于是打算悄悄离开。
一出门碰到吐完返回的孔超，以及姗姗来迟的卢宗平等人。
他伸手拦了一下：“别进去打扰雷组长好事了，都上会议室，开个小会。”
哦？
卢宗平挑起一边眉毛，凑近郁钦：“郁哥，是不是那个卷发的检验员在里面？”
“你知道？”
“那当然！我早发现了，每次路过雷组长都要往里瞥两眼，就算只有白墙他也要看。”
郁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