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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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胖的男人见手里的小刀被抢，原本还很不服气想跟郁钦呛几句，结果一抬眼。
郁钦冷着脸，面无表情中透着些许不耐烦，不像是个好说话的。
那人顿时收了性子。
他本来也没想死，不过为了逼丹航给他出钱罢了。
于是他换了方法，添油加醋向郁钦诉说了一通。
郁钦一边听，一边剔除添油加醋的部分。
简单总结就是该男子上年刚成立了自己的护肤品牌，走高端路线，所以他费大劲搭上丹航的路子，得到丹航的原料供应。
可原本说好的年前应该到的原料迟迟没有送来，导致他的大批产品近乎报废。
随之而来的是早已预定出去的消费者大批退款，资金链断裂，小公司岌岌可危，目前正处于破产边缘。
“就是他！”男人微胖的食指用力指着人群外围高瘦的男子，唾沫横飞，“我前几次来就是这家伙答应我会发货！”
郁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被指到的男子一脸平静。
他脸颊瘦削，面上没什么血色，身上的白衬衫也显得有些空荡，看向胖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郁钦微微偏头，给一旁的卢宗平递了个眼神。
卢宗平神态自若地点头，拨开人群走出去，拨通了妖警司同事的电话，拜托他们过来一趟。
眼前的纠纷不在他们调查处的管辖范围，最多只能帮他打个电话，剩下的就管不到了。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你们曝光在网上！尤其是你！”他指着高瘦男子，“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这副嘴脸！要不是你前几次答应我，我能跟你们耗到现在？”
高瘦的男子几乎没怎么说话。
郁钦莫名又往他的方向瞥了几眼，总觉得对方平静过头了。
花了半个下午调查，又采了些样本回去。
回程的车里，窗户紧紧关着。
郁钦深邃的眼神注视着窗外，不知落在远方何处。
他依然觉得丹航那名工作人员不太对劲。
但那是下意识的，描述不出来。
郁钦眉头微微蹙起，手指不自觉地摩挲。
忽然，他想到什么一般问驾驶位上的卢宗平。
“刚才高高瘦瘦的男的你还记得吗？”
“……被胖子指着那个？好像是他们前台经理，叫邓渊。”卢宗平微微偏头，疑惑郁钦怎么突然提起他。
郁钦颔首，薄唇微张：“邓渊……是人还是妖？”
“这……我也不知道，”卢宗平在红灯前停车，疑惑地挠了两下头，“得查一下他的档案。”
“交给你，回去查。”
郁钦不轻不重说了一句，随即眼神晦暗。
他似乎知道对方奇怪在哪里了。
刚才他竟然没看出对方是人还是妖。
如果是人，那他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劲，周身有妖兽的气味；但如果是妖，为什么看不出他的原形？
这是在郁钦身上从未出现过的，但凡是妖兽，他只需扫上一眼就能看到对方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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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钦回到调查处，还没坐下喝口水，手机振动起来。
郁钦扫了眼来电人：“爸？”
电话对面的郁父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别扭和僵硬：“嗯……下午有空运的帝王蟹到家，你回来吃晚饭吧。”
“帝王蟹？”郁钦顿了顿，刚想说爸你不是不爱吃海鲜吗？
话没出口，就听见他爸清了清嗓子。
“……嗯，下班就过来，要是那个谁一个人在家没饭吃……你就一起带过来，我们家不缺这一口饭。”
郁钦动了动嘴唇，模样难得有些呆滞。
那个谁？
谁没饭吃？
宁沛之吗？
短短几秒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他爸话语中的可能性。
郁钦动动嘴唇：“爸……你——”
“行了，就这样，太晚就别过来了，我可不会等你们吃饭！挂了。”
郁钦：“……”
手机屏幕贴着他的耳畔，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电话挂断，随即一阵忙音响起。
郁钦握着手机。
他爸这是……妥协的信号？
郁钦薄薄的嘴唇紧闭，眼中情绪复杂，半晌，他松了松领口，内心期待与忐忑交织，点开对话框给宁沛之发送消息。
宁沛之或许在忙，没有回复。
郁钦的手机如同一块薄板，静静躺在木质桌面上。
卢宗平带两个新人去调查邓渊，不查不要紧，一查孔超先惊了。
卢宗平看着邓渊档案上的信息，偏头调侃：“哟，保不齐他祖上和你还是一家的。”
孔超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一族分支可多了。”
电脑大屏上明晃晃是一张妖兽永久居住证，而原形一栏，赫然填着——耳鼠。
居住证上面记载得很清楚，邓渊是三年前来A市办理的证明，他老家在丹熏山，后来没多久便入职了丹航，直到今天。
卢宗平带着整理好的信息找到郁钦，如实汇报。
“耳鼠？”郁钦看着电脑上的文件，蹙着眉，语气满是怀疑地问道。
“是，我看见的时候还说他跟小孔祖上没准一家人呢。”
郁钦盯着屏幕上两个黑色的大字。
不对劲。
既然是耳鼠为什么会看不出来？就连他爸的朋友白虎，他见到都能一眼看出原形。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得不让郁钦怀疑邓渊的身份。
郁钦面色凝重不说话，卢宗平也逐渐察觉不对劲。
他收起脸上玩笑的神情：“郁哥，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郁钦缓缓掀起眼皮，眸子仿佛能透过屏幕直接凝视到邓渊。
“身份存疑。”
即便可能性很小，郁钦仍然怀疑邓渊办理居住证的时候使了什么手段蒙混过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入职丹航的原因或许也没有那么单纯。
最简单的确认方法就是找到当年办理的工作人员询问。
此岗位工作性质特殊，招募一向招的都是嗅觉灵敏，探察力出众的妖兽，为的就是防止浑水摸鱼。
郁钦和卢宗平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电话刚打过去，却被告知当年的工作人员很多都离职了，里头恰好有给邓渊办理居住证的那位。
对方还告诉他们那名工作人员并不住在A市，而是一个不怎么发达的城市……田宁。
田宁离A市很远，亲自赶过去不太现实。
郁钦无意识地摁了两下太阳穴：“宗平，联系一下那边的妖警司，让他们帮忙找人。”
他话音刚落，雷原不请自来。
卢宗平：“雷组长。”
刚得知事情经过的雷组长迈着大步走到郁钦旁边：“不用麻烦了，我正好有同学在田宁。”
说罢他点了两下手机，没多犹豫就拨出去一个电话。
“——嗯，资料我一会儿发你，谢了。”雷原站在窗边一手插兜，一手打电话。
挂断电话，卢宗平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雷原走回二人身边，正色道：“这个邓渊刚好我也想查查，之前我们组不是把丹航每个人都提出来分别调查了吗，你们猜怎么着？”
雷原说到一半停了，目光在郁钦和卢宗平之间流转，眼神中满是让别人猜的期待。
郁钦：“……”好幼稚。
卢宗平：“雷组长你别卖关子了……”
“咳咳——”雷原支着手臂，脚背勾了条凳子坐下。
“这个邓渊，基本全年无休，而且就算是休息日也不见他离开丹航，你们说奇不奇怪？丹航的员工宿舍跟了他真是不算委屈，使用率百分百啊。”
“劳模！”卢宗平夸张附和，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他一个前台经理，又不是什么核心科研人员，这样的行为确实反常……”
“反正等那边消息再说吧，具体的明天早会大家再同步同步。”雷原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边说边往外走，“时间差不多我就先下班了，有事电话联系。”
郁钦闻言，瞥了眼腕表：“五点五十，宗平你也下班吧，有事明天再说。”
他说完自顾自拿起一旁的手机，发现宁沛之一小时前就给他回消息了。
【宁沛之：去你家吃晚饭？你爸说的？】
【宁沛之：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五分钟后。
【宁沛之：一会儿我去你单位附近商场，你下班发个消息。】
郁钦点开键盘，正打算给宁沛之回消息。
忽然觉得不远处的目光有些灼热。
“……”郁钦似有所感地抬眼，果然发现卢宗平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
“看我干嘛？收拾东西下班去。”
“我中班啊郁哥——还得上两小时。”卢宗平对郁钦比了一个耶。
郁钦：“……”
卢宗平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看着雷原和郁钦挨个下班。
调查处各个组长非特殊情况只需上早班。
当组长真好啊，他也想当组长。
卢宗平目送郁钦远去，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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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沛之先前还觉得郁钦去他家非要带礼物过于夸张，然而没想到这事一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比他还夸张。
他走进步行街，一来就直奔中央的高奢商场。
逛了两圈，目前处于看见什么都想买，但又觉得买什么都不好的状态。
宁沛之叹了口气，别说商场里的奢侈品，没准一查会发现商场都是郁家的。
他想着想着下意识打开了搜索框。
三分钟后，宁沛之面无表情地退了出来。
他脚下这座商场，郁钦的母亲阮总，占股70%。
“……”
受到冲击且逛半天没买一件东西的宁医生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着。
刚喝两口就收到了郁钦的消息，说他下班了，让宁沛之发个定位，他现在赶过来。
宁沛之动动手指，共享实时位置。
片刻，宁沛之坐在咖啡厅角落，周围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探讨声。
他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