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大写字母K

137、Take 137

　　“在笑什么？”

　　于文文裹着睡袍倚靠在浴室的门口，看着斜靠在床头的郑秀妍，在捧着手机傻笑。

　　两个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房间的窗帘紧闭着，让人分不清昼夜。

　　“Eva发了你的生日微博，十八宫格，全是她……偷拍的你~”

　　郑秀妍边说边不慌不忙地长按屏幕一张张原图下载，怎料手机突然被夺走。

　　“真人就在你面前，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于文文说话间，瞟了一眼微博，心想着晚点再找Eva算账，就把手机按熄了屏幕，往枕头下一塞。

　　靠过去，埋进小卡的颈窝。

　　“于老师……”
　　“嗯？”
　　“现在是大白天哎……”
　　“所以呢？”

　　郑秀妍默不作声，任由于老师的呼吸叨扰着自己，过了一小会儿，于文文抬起脸，在她耳畔温声道：“是谁早上睡下去的时候翻来覆去地不安分？”

　　想到自己睡前的行径，郑秀妍恨不得能删掉于老师的记忆。

　　“你能不能忘了？”
　　“不能，你在床上来回翻滚的模样，我得记一辈子。”
　　“哎哟……”

　　还不是因为这里是你住过的，这床是你睡过的，不然我干嘛和小疯子似的滚来滚去，还有你干嘛洗澡那么快嘛……本来还能多滚一会儿的……郑秀妍真的是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小卡，你不会在上海的房子里，也这样吧？”
　　“啊？”
　　“那里我也住过啊。”
　　“……”
　　“不说话就代表我……”

　　于文文还想再逗逗小兔子，却被郑秀妍堵住了嘴，用嘴，被轻咬的下唇撕开了她最后的克制，仰头，舌尖顶开齿间，手指伸进发里。

　　好久没做了，至少小卡复习的这几日，都没有。

　　“嗯……于……”

　　郑秀妍被这突如其来地侵略，吻到口齿不清，她下意识推开于文文。

　　“于老师？不是说我面试结束前，都不……”
　　“你那样在床上滚，不是想滚床单？”

　　诶？于老师对滚床单的理解，怎么又浅薄又深奥的？

　　“你不想？”于文文半撑着身子。

　　“没有……我只是怕好不容易不去想了，又被你……”郑秀妍欲言又止。

　　于文文愣住，原来，不止自己日思夜想啊，她拉起小卡的手，放在浴袍的腰带上。

　　“就当做，寿星的福利？”

　　听着很有说服力，不愧是于老师~郑秀妍抬抬眉：“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于寿星送福利好了，先说好噢，不是我想要的，是你……”

　　腰带渐宽，起伏一览无遗。

　　“你不想？”于文文的手探进郑秀妍的睡衣。

　　呼吸停滞地咽了下口水，郑秀妍勾上于文文纤细有力的脖颈：“想……”

　　脖间的凸起被轻含在嘴里，舌尖绕动。

　　于文文有些意外，她甚至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小卡越来越清楚自己的敏感点。

　　“小卡？”
　　“嗯？”

　　小兔子应声，撩拨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今天是我生日。”
　　“嗯。”
　　“不应该是，我先吃蛋糕吗？”

　　只是一刻的分神，郑秀妍的主动权已然被夺取。

　　（以下省略副歌部分，我们纸质版，不见不散）

　　-

　　查煌出了电梯，收到了【23时07分鲜花已送达】的短信，无奈笑了下，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每年于文文的生日，他都会订一束花送去，年年如此，早就习惯了。

　　今年还没反应过来时，订单已经下了，他懒得取消，反正她人在国外，也收不到，可能回来的时候，残花已经被收拾了。

　　办公室门口，他看到秘书部的位置都空着，才想起来整个部分下班后就出去团建了，自然是不会有人加班，这帮家伙，走那么急么，办公室的门都没关严实。

　　刚坐下，Chloe的微信弹了进来，是一张花束的照片，正是他今年选来送给于文文的。

　　：你送的？
　　：这么晚了你在闪星？
　　：嗯，约了查天一的唱片经纪，谈一个OST项目。
　　：那正好，你替我扔了吧。
　　：哟，查总的一番心意，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你少阴阳怪气，总之帮我处理了吧。
　　：那你拿什么报答我？

　　查煌低头正聊着，突然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他反应了一下，方才叫出声来：“谁？”

　　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他放下手机，快步走出办公室，这一层只有他和秘书部的人，他们不在，理应只有自己一人，可有一部电梯刚从这一层往下。

　　也就是说，刚才，在办公室里，不止他自己一个人，这么晚了，会是谁……

　　回到办公室，查煌走到会客区的沙发，伸手摸了摸背面的温度，有一块地方，确实比周围都热。

　　那人躲在了这里？他潜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商业机密？那大可不必，“划时代”要成立演艺部的风声，他早就通过不同渠道散出去了。

　　那是为什么？

　　查煌扫视着不过百来平的办公室，叉着腰，好像确实太大了点，藏个人自己都没发现。

　　视线落在了电脑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拨出一个电话，半晌，对面才接通。

　　“杰昕，是我，查煌，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能清楚顶层秘书部团建的时间，那人多半是公司里的，既然如此，法务部暂时不能用了，只好拜托公司外部的人。

　　于文文的律师朋友，应该足够可靠。

　　-

　　Chloe等了半天，查煌那儿都没再回消息，她看了眼手边的花，趁没人注意，拿起便离开了闪星。

　　坐回车里，她把花束放在了副驾驶，红色的内饰，是于文文当初的建议。

　　自己是不是应该象征性地祝福她一下，趁着零点还没到，想着，她滑开手机，进到微博。

　　【生日快乐 @ Kelly于文文】

　　简单的四个字，连标点都没有，她自嘲地笑了笑，手指向下滑，看到了Eva发的微博。

　　【以下照片版权为我所有，不过今天你生日，就送你了吧~@ Kelly于文文生日快乐啊，不谢不谢。】

　　十八宫格的照片里，每一张都是于文文，每一个于文文的眼睛，都没有看镜头，一看就知道都是偷拍的。

　　于文文，在看谁？

　　点开评论区，首评是Eva自己。

　　：哎呀，只要某人在，我就只能拍到于凯莉的侧脸~

　　某人……应该是指郑秀妍吧，Chloe轻叹着扣过手机，向后靠着驾驶座，都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只可惜，于文文的爱情海洋里，早已没有了她。

　　侧过脸，看了看立在副驾驶的花束，倒像是，在纪念她和于文文逝去的过往，而亲手埋了这一切的，好像是她自己。

　　-

　　阳光从墙和窗帘仅有的缝隙里窜进屋内，于文文不用看时间都知道已经是下午，竟然做了这么久，难怪小兔子睡得如此沉。

　　当初会选这间房子，就是因为卧室朝西的落地窗，这座城市的日落，她看了无数次。

　　「滋滋」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她一把拿过，怕滋扰了小卡的美梦，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怀里的人，她只是蹭了蹭自己，又继续睡去。

　　笑着吻了她的头发，滑开手机，是杰昕的消息，这个点儿，国内该是半夜了吧。

　　：查总找我查一个人，罗恒。
　　：他有说原因吗？
　　：没有，只是让我去查他盗窃案的情况。
　　：嗯，说说。
　　：没有判刑，拘了二十天，放出来了。
　　：好，知道了，很晚了，休息吧，等我回国再说。

　　“于老师……”小兔子喃喃着叫她，还吧唧嘴：“你先吃，我不饿……”

　　心头刚聚拢的阴霾被扫到了一边，于文文低头看着郑秀妍，小兔子也应该饿了。

　　她轻轻抽出手臂，下了床，悄无声息地走去厨房，也不知道Vicky有没有把自己列list上的食物都买了。

　　“啊~~~嗯~~~”

　　睡饱的郑秀妍伸了伸懒腰，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她挪动着坐起身，嘶……好酸，啊大腿像是被压了韧带般酸爽……

　　又坐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正好看到红着脸的太阳，躲进大楼的背后。

　　原来，这就是于老师看了好久的风景。

　　“叽里咕噜噜噜噜……”

　　得，精神世界的满足并不影响生理的饿，郑秀妍揉了揉饿到有些发狠的胃，寻着隐约可闻的香气，出了房间。

　　刚才醒来没见到于老师，她就猜到她一定在厨房。

　　于文文低头旋着红酒开瓶器，手上握着印有小兔子和复活蛋图案的红酒。

　　「啵」轻盈地开瓶声伴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起，她抬起头，看见了自己的小兔子。

　　“舍得起来了？”

　　于老师这话说的，怎么像是自己赖床一样，要不是她那么……哼，不理你。

　　“饿了。”郑秀妍拉开岛台的高脚椅，坐下的动作像开了0.5倍速。

　　于文文忍着笑，转身去拿红酒杯。

　　“腿很酸？”

　　啊啊啊啊！！于老师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继续不理你！！

　　郑秀妍双手开花般撑着下巴，指尖在脸颊轻敲。

　　“于老师做了什么好吃的？”

　　于文文低眸看了看烤箱上的时间：“还要一会儿，饿的话，先吃点火腿？”

　　郑秀妍眼睛一亮，脑袋点点。

　　“配蜜瓜了吗？”
　　“你说呢？”

　　于文文笑着从恒温柜里拿出一碟火腿配蜜瓜，又拿了两个叉子，拉开郑秀妍身旁的高脚椅，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猜的。”
　　“才不信。”

　　郑秀妍说着迫不及待地送进一口，唇齿间迸发出咸鲜甜，蜜瓜的汁水和火腿的油脂一块儿充斥的口腔。

　　于文文跟着也吃了一块，又配了一口酒，味道甚之。

　　“我也要喝。”
　　“不行，你是空腹，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喝。”
　　“你不是？”
　　“我？我边吃边做，已经补充过体力了。”

　　又来……就知道不能放任于老师“胡作非为”，她根本就还没够嘛！

　　烤箱发出一阵熟悉的音乐，诉说着腹中的食物已经烤好，于文文起身，戴好手套，拉开烤箱，拿出一整个烤盘。

　　郑秀妍还在回味刚才的音乐，香气又接踵摩肩而至，直扑向她。

　　“于老师，刚才的音乐，是哈利第一次到学校的BGM？”
　　“嗯，听出来了？”
　　“那必须，我最爱的ip之一。”
　　“不过不是原版，是我刚用pad录好，放进去的。”

　　于文文指了指钢琴。

　　“你怎么知道……”
　　“不是只有你会考古。”

　　原来是这样啊~郑秀妍心里开起了花~一朵又一朵~

　　“过来吃饭了。”

　　窗外，华灯初上，屋内，点起了蜡烛。

　　桌上，一盘综合烧烤，有海鲜，牛肉，什锦蔬菜，两杯红酒。

　　餐桌的两头，坐着居家服的于文文和郑秀妍。

　　“于老师，生日快乐~干杯！”
　　“干杯。”

　　水晶杯相碰的清脆声，拉开了生日烛光晚餐的帷幕。

　　“真好~”郑秀妍看着正在把肉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于文文，不禁发出感叹。

　　“什么？”
　　“你又能喝酒了，真好。”

　　于文文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笑着切下最后一块，抬头，递过盘子。

　　“因为你啊。”

　　因为你，我才能终于喝到这瓶珍藏了多年的复活节限定红酒。